《嫡女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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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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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佩又惊又惧的哭道:“五小姐一心想求香,奴婢也劝不住,大晚上的偷偷的跑到晚晴阁去了,也不知怎么的,五小姐非要说有体已话要与三小姐说,还说要避着奴婢,奴婢无法只得在旁边守着,守了好大阵子,却不见二位小姐出来,奴婢心里着急,忙去找了,找了半天也未见着五小姐的人影,这才急着跑了回来见五小姐还未归来,正想要着到夫人处找五小姐。”

    杜氏心底深处突突乱跳,好似被老鼠嗜咬了一般的痛,那痛无孔不入的钻入她每寸肌肤,她气沉沉道:“你们出去可见着什么人了?”

    环佩道:“也未见着什么人?只是三老爷跟五小姐说了两句话,后来三老爷便走了,奴婢再也未见着他。”

    杜氏浑身一抖,不顾病体忙命人服侍着起身,别人不知道三爷弄了那香,可她心里清楚,她千防万防就害怕彤儿着了道,想不到彤儿这个糊涂东西又受不了那香儿粉儿的诱惑,这会子她必须去找她,兴许还能有救,想着那脚下的步子好似生了风一般的有了几分力气。

    及至由环佩带着去了月关门下,又循着羊肠鹅卵石道走了过去,正自忧虑道,却听到有人惊呼一声:“血!”她惊惧不已,慌忙阻止了那两人去搜洞,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好似那洞里住着可怕的噬人心的妖魔,只是她踏进去便会被挖了心肝,剥了皮儿,只剩下一地堆残肢乱骸,将她曝光在月夜之下。

    风刺溜溜的吹着,仿佛要抽走她的三魂七魄,她只觉得异常的冷,双手早抖如筛糠,嘴里嗫嚅道:“扶我进去!”

    即至进了洞内,虽然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但两个小丫头打着灯笼,灯火下只见二个人抱作一团,那沈致鹤口里还发出淫luan的呼吸,那身下的人儿早没了气息,赤果果的躺在那里,沈致鹤还上下动作着未信息,忽见火光传来,他眯了眯眼微觉着有些扎眼,心思恍惚间冷哼一声道:“谁?滚!”

    待杜氏看清那女子的面目,“呕”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洞内石壁上,强撑着口里哼哼道:“今日之事谁说出去就是个死。”说着,心理一团乱麻,脸色发白的又看看身边仅有三个丫头,她就是怕彤儿出了事所以也不敢带多人,这三个丫头是自小服侍过她的,虽比不是彩虹得力,也还算可信,但她依然叮嘱道,“这件事只有咱们知道,若明日府里传出风言风语,必是你们走露了风声,到时我定要撕烂你们的嘴。”

    杜氏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沈致鹤跟前,抬起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往沈致鹤的头上打去,沈致鹤还沉沦在欢愉之中突然挨了一棍,只闷哼一声,便光着身子倒了下来。

    杜氏冷然一觑,却看见沈秋彤的大腿处早已被血染红了,她心一痛,身子一飘,再强撑不住的人往后倒了下去,失去了自觉。

    “二夫人……”三个丫头俱吓得魂飞魄散,又见事情紧急,慌乱着连忙扶住了二夫人,环佩在洞里找来了沈秋彤早已被撕扯的破碎的衣衫赶紧盖在沈秋彤身上,又见衣不蔽体,又解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沈秋彤身上,将沈秋彤背了起来。

    那两个丫头扶着杜氏急慌慌的往洞外走去,躲在暗处的两个小厮迎着微弱的灯火一看,大惊失色,怎好好的从洞中背出一个披头散发人来,又见那人光着小腿赤着脚儿,只是天太暗,也看不出究竟背的是谁。

    那环佩又惊又怕,背着沈秋彤不堪重负,且脚下枝蔓又多,一不小心被缠住了脚,人往前一栽跌了下来,将个半死的沈秋彤跌落在地,那两个小厮连大气也不敢出,定眼瞧去,二人倒吸一口凉气,那草地上可不就是个白花花赤果果的女人身体么,长发散出披在地上,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来,竟好似是五小姐的样子,终究灯火太暗,也看不并不十分真切。

    环佩赶紧爬起来,仓皇的拿衣服重新将沈秋彤的身子裹住,又背到背上,那两人认识环佩是服侍五小姐的大丫头,心内也认定了那没穿衣服的女子必是五小姐,只是这五小姐怎好好的会这样赤身果体的从山洞里出来,二人相视一看,窃笑一声,莫非是偷情?想不到五小姐这般的高傲凶悍之人也有这样淫秽的事。

    二小厮静待片刻,那喉咙里吞咽了几口口水,素日里他们在小姐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亵渎了这些冰清玉洁的千金小姐,如今一想大为不耻,什么冰清玉洁,狗屁!

    晚夜暑气渐消,风乍乍吹起,他们待人走远之后一起走到那假山洞里,抬起手里的灯笼往洞内一照,吓得全身发软,满眼的血腥在灯光下散发着渗人的光芒和气息,再定眼往地下一瞧,一个小厮惊叫一声:“妈呀!是个死人。”

    另一个小厮回身一看,却看见地下躺着个赤果果的男人,那后脑勺上面还有血液在流着,两人吓得腿软,也不敢声张,将那男人翻过来一瞧,却是三老爷。

    “怎么办?”一人见出了这般大的事吓得如风中坠叶,飘飘然的牙齿打着颤儿。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另一人看着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必是三老爷与五小姐做了苟且之事被二夫人发现,女子的名节是大,二夫人是何等的厉害之人,若知道这样的丑事被人发现,他两个还要不要活着,如今见三老爷好似死了一般,他二人权当没来过。

    二人合计就要逃之夭夭,忽见那角落里有亮晶晶的东西闪着微光,彼时那月光竟透过云层益发照的天空亮起来,那淡白月色从洞口似水银般的轻泻进来,那亮晶晶的东西却是一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二人有了贪财之意,又趁着月色细搜了洞内,又找到一支耳环并着一玉腰间羊脂玉佩,二人正高兴着发了财,忽然一人感觉脚下一滞,被一股温热的力量牵制住了,那人回头一看,却见三老爷满头满脸的血醒了过来,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哼哼道:“美人儿,陪叔叔玩玩……”

    二人再顾不得找首饰物件,提着灯笼飞也似的跑了。

    ……

    晚晴阁内,如意正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莲青仔细的替她卸掉发上钗寰,又拿梳子轻轻帮她梳着,忽然,她泪沉沉的放下梳子,跪到如意前面,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小姐,下次再不可冒着这样的险了,你不知道奴婢当时好害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小姐……”

    如意淡如水的眸子看向她,伸手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不都没事了。”

    这时冬娘急步走了进来,将二夫人如何去,那两个小厮又如何发现的事细细禀报了如意,冬娘额上还渗着汗,那手心里却纂的冰凉,想想就觉得十分后怕,她见莲青跪着,自己跪了下去定定道:“小姐,方才奴婢听了莲青的话,奴婢也想求着小姐下次不可再冒这样大的险了,那三老爷是个大男人,而小姐却是个弱质千金,也会有那敌不过的时候。”

    如意见她二人满是关切之意,叫人心生感念之情,她握了她二人的手道:“若我无自保之法,必不会冒那种险,何况这府里人人都在谋算,如我不能先发制人,反倒真会不设防落了圈套。”说着,便扶起二人又道,“今晚之事我未声张,不过是顾念着父亲,毕竟沈秋彤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若闹开于父亲脸上也不好看。”

    “小姐有心顾念老爷的脸面,可那两个小厮岂有不走漏风声的?”冬娘担心道,“只是那五小姐未免太恨毒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想来也是二夫人作下的孽,若非她有心使坏拿银子给三老爷弄了那脏东西回来,岂会害了自己的女儿。”莲青咬切恨道,“这才是现世现报呢!”

    “这下二夫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见她是被两个丫头抬走的,想必是当时就气晕了。”冬娘接着道。

    如意伸手轻轻捋了捋衣襟上的杜若花密角针线,沉思片刻,轻启朱唇道:“至于流言会不会传出去也只看她沈秋彤的造化了。”

    “流言猛于虎,若传了出去五小姐还有何脸面可活,这下二夫人又要费心事去遮掩了。”冬娘接口又道,“俗语说狗急跳墙,只怕今后的路更加凶险了。”

    莲青只觉得心口处到现在都怦怦的跳着,心头更是直冒冷汗,不过她相信小姐总是有法子可以安然度过,想着,她拉了冬娘的手道:“姑姑,只要咱们一条心,还怕那洪水猛兽不成?”

    如意笑道:“这下你不怕了?”

    “跟着小姐奴婢就不害怕。”莲青点头道。

    “好莲青。”冬娘点头赞叹一番。

    “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险多难,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会让前路越来越顺畅的。”如意淡淡道,说完,那沉冷的眸子却望向琉璃台前那一盏刻花鸟诗文花瓶,花瓶里正插着几朵黄灿灿的丈菊花,明媚烂漫的花瓣包围着硕大墨绿的蕊,只是丈菊花向阳,若无阳光照耀便也会枯败了,只是这世上哪能处处阳光,那些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花朵反倒越加蔓延,只是那些蔓延着的花朵若开得太过茂盛和得意,她势必会一一剪除,甚至连于连根拔起。

    她不在乎素手染鲜血,因为她回来就是为了手染仇人血,死何其简单,生不如死才更叫人痛,她就要那些仇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再一个一个将他们如蝼蚁般践踏至死。

    明日,呵呵……明日还有一场盛大的宴会正等着她,她可不能让老太太和平南王妃的一场心血白废,她冷笑一声,总该让她们得着些“好”儿。

 073相看如意,惊遇落水

    清晨,便暑气盛盛,空气中带着闷热的湿气,太阳晕黄着光像发黄的旧诗签般显得老旧昏黄,虽未下雨,却感觉到处都湿哒哒的,如意起身之后便觉得不大爽快,如今端午即至,那梅雨季节也快来了,空气里黏腻的好似一张无形的网,让人透不过气来。

    老太太一大早的便传唤了如意和如芝,又细细交待了她们一些话,如芝穿着鲜红软银轻罗百合裙,绾着垂挂髻,头上插着两朵青玉的花簪,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看向如意,却见如意上着乳云纱对襟衣衫,下面穿着白玉兰散花百皱裙,拧了拧眉头道:“二丫头穿得鲜艳看着很好,只是三丫头,你穿的也太素净了些,趁着这会子有空,赶紧回去盛妆打扮再来回话。”

    如意抿一抿唇,沉吟笑道:“园子里诧紫嫣红,什么样艳丽的花儿没有,如今天气正热,正是那清新淡雅的花方能入得人眼,何况天气这般热,若盛妆打扮待会岂不要出汗了,今日事多,我和二姐姐还要忙着,所以选了这轻便的衣裳,既然老太太觉得素净,如意这就回去换了那鲜艳的来穿。”

    如芝看着老太太伸手指着如意笑道:“老太太,你瞧瞧三妹妹这身装束看着最是清新淡雅,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儿一般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哪像我是个俗物,一向最喜爱穿红色。”

    老太太看了一眼如意,确如如芝所言,于淡雅中敛着几分寒冰似的锋芒,削肩细腰,让人见之忘俗,也罢,兴许这样洁净的打扮能入了平南王的眼,想着,她摆了摆手道:“二丫头说的有些道理,衣服也不必去换了。”说完,又吩咐白桃取了一支碧玉凤钗来亲自替如意戴了。

    如芝见那钗子色泽通透清冽,乃是一块上好的通水玉,插在如意发间更显得她容光焕发,清美异常,她心内叹息一声,老太太终究还是不肯罢手。

    老太太满意的看着如意忽又问道:“昨儿恍惚听说你娘病忽然重了,竟然吐了好多口血,连夜的派人进宫去求了御医来看,想来她今日也出不得门了。”她说着眼神黯然了几分,沉沉道,“本想着今日趁你姑姑姑父好好的热闹一番,这下可好,大丫头病着,二房媳妇也病着,就连那五丫头也崴了脚不能动弹,如今我也只剩你和二丫头两个可心的人了,待会可要多照看着点,切勿失了礼数。”

    “老太太且勿忧心,姑姑是咱们府里出去的人,姑父又待姑姑好,这会子回来探亲原也只述述家常,必不会在意了那些虚礼。”如芝笑道。

    “话虽如此,你姑姑自然没话说,只是平南王是本朝重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老太太又道。

    正说着,忽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在康仁阁外急急叫嚷着,白桃赶紧出去却听那人报告说:“三老爷不好了,这会子三夫人派人来求老太太赶紧请个好大夫为三老爷诊治。”

    老太太心一惊,很快便镇定下来,她素来不喜沈致鹤,所以也不大放在心上,只淡淡道:“老三好好儿的怎么不好了?今儿是府里的大日子,没的又寻上了什么晦气?”

    白桃见有二位小姐在此,只悄悄的对着老太太耳语几句,老太太闻言脸色大变,冷哼一声道:“这还了得,都翻了天了,这样的下流种子作出来的事丢尽了咱侯府的脸。”

    如芝不明所以,忙急问道:“老太太何故动这样大的怒?三叔怎么了?”

    老太太狠狠的“啐”了一口道:“那样的黑心种子也配当你们的三叔。”说着,她眸光狠冽下去,今儿一大早老三竟然半死不活的在树草丛里被人发现抬了回来,这也就罢了,偏生被发现的时间他不着一缕,这样失了体统丢脸的事如何能在二丫头面前提起,没得玷污了人的耳朵,她摆了摆手道,“也没多大事,左不过是喝多了摔着了,你们先下去忙吧!”

    如意和如芝退去,老太太沉着脸拨了拨发上的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金簪,只问白桃道:“你这会子赶紧派人去请大夫去老三那里看看,他虽是个不中用的下流痞子,但好歹也是府里的老爷,别叫人说了我克毒才好。”

    白桃应了声“是”正要去吩咐人,老太太忽又回头问道,“你再派人去查查老三怎好好的被人打破了脑袋,别是胆大包天到在府里明目张胆的作出什么肮脏事,到时传了出去,咱候府的百年清誉还要不要了。”

    白桃少不得又派了人去秘密暗察。

    ……

    如意出了康仁阁,和如芝一同来到静花园中,只见园中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琉璃焕彩,山石林立,各色花儿争相开放,微有阵湿润的风吹过,有淡淡花香拂鼻而过。

    本来如意和如芝觉着不过是寻常探亲不要太过张扬才好,偏老太太说平南王喜荣华热闹,命不要太过惜省银钱,要办的热热闹闹才好,于是如意和如芝吩咐人收拾了静花园边上的木犀阁待客,还外搭了戏台请了戏班子开唱。

    如意知道平南王在朝堂之上还算得谦和有礼,进退有度,在外面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早在先帝莫令风登基之时,前朝余孽作乱,平南王带领精兵部队“鬼影骑兵”以诛杀余孽的名义,将前朝乱党集居藏匿之地安阳镇所有人等杀得鸡犬不留,连几月婴孩也不放过,平定回纥时沿途烧村杀人,大胜之后,将万余俘虏尽数斩杀,他狠辣的铁血手腕令人闻风丧胆。

    平南王治军严明,熟悉兵法,常常以少胜多,出奇制胜,几乎为先帝开辟了半壁江山,在夺嫡战中,他力顶莫战,为他出谋划策,利用鬼影死士助莫战除掉诸多对头,后来莫战继位,他又率兵征战楚夏,以五千兵马力敌楚夏三万军队,大败楚夏国凯旋而归,当时皇上亲率文武百官出了帝宫天武门迎接他。

    只是他表面虽然风光,但近年来仗着军功恃才自傲,皇帝已有不满之意,只是表面上待他一往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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