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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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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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听完楚质述说的理由后。范仲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老夫是问你治湖之法,不是想听你为何要治湖。”

    楚质不好意思笑了笑,指着盒内微型景观道:“如今湖中菱芹日滋严重,想治湖无非就是除菱挖泥而已。”

    湖泊受到污染,原因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一是湖面的水生植物,繁衍过多,使得阳光照射不到湖底,微生物滋生,不利于鱼类生长,水质会慢慢变坏。二是湖底下的淤泥把湖盆日益抬高,水面慢慢缩三是以上两者综合,自然加快了西湖沼泽化的进程。

    治理整顿的方法的确很简单。无非是疏俊而已,说的往往比做的容易,要疏淡西湖可不是随口一说就能行的,工程十分浩大,还要解决很多实际的难题。

    范仲淹自然明白,瞄了眼楚质,立即说道:“楚知县留下,其余人等暂且退下吧

    不用说,太守肯定是有什么私秘要与楚质商讨,某些人心里很是羡慕嫉妒,不过也不敢违令,纷纷走出书房,知趣的连房门都替他们合

    。

    就在这时,范仲淹问道:“钱塘湖石记可卓读过?”

    “前几日还在拜读楚质说道,白居易这篇文章,记载的事情都与治理西湖有关,而且言之确有道理,他怎么可能错过。

    “白公当年欲治西湖,县官多假他词以惑,或曰决放湖水,不利钱唐县官,或云鱼龙无所托,或言菱菱先其利。”范仲淹问道:“他们为何反对,你可知道原因?”

    楚质明白范仲淹的意思,当年白居易要治理西湖时,一些官员纷纷找借口不愿意按令行事,现在又耍治湖,肯定又有人会表示反对。

    “下官清楚太守之忧楚质低声道:“杭州官吏、豪伸之田地庄园就在湖边,若走动土施工,必影响其利,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

    西湖景色秀美天下,环境条件优越,可是修养身心的好去处如此的天独厚之地利,官伸地主们怎么可能错过,私人豪宅庄园自然满面西湖各个角落,前些时候,还有人劝说范仲淹也在西湖边上购置膏腴良田。建筑庄园以养老呢,不过以他的秉性,当然毫不犹豫的斥驳回去。

    而随着西湖沼泽化进程加快。西湖边缘地带的泥土慢慢浅露出来,那里的土壤极其肥沃,填湖造田的现象自然而然的开始发生,这不仅是某些官仲的行为而已,有些百姓也牵扯其中,这也是导致西湖逐渐减少的原因之一。

    可以料到要治理西湖,损害的未必只是官立。有此百姓可能办不答应。所以说不是楚质眼米独鲫叭”西湖之害,而是有些人明知如此。却为了自身利益而选择视若无睹。

    “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明白。若是要治湖,必会受到他们的阻挠范仲淹淡笑说道:“况且,你可曾考虑,治理三十余里西湖,可不是一朝一夕靠百来个民夫匠役就能完成的,怕要倾全州之力,招集数万工役才勉强可行,工程之浩大,其钱粮又从何而来?”

    “这些下官自然也想到了。

    。楚质知道范仲淹说的十分有道理,毕竟古代技术落后,没有先进的挖掘机器,一切只能依靠人力,几十里宽的西湖,想要挖泥除草,肯定是件非常困难而且辛苦的事情。

    “那可有解决之法?。范仲淹问道。

    “没有楚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很是自然的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像治湖这等大事,当然是太守的责任,下官只是负责提出意见,至于是否采用。或者如何实施,本该是太守要考虑的事情,最后无论结果如何,吩咐下来,下官照办就是。”

    范仲淹顿时气结,刚才还暗赞这小子忧国忧民,怎想转眼间就变成个皮赖样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话虽如此,但是范仲淹也不得不承认,楚质所说的确有道理,像这种浩大工程,确实不是区区知县可以处理得了的,这小子倒是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望着盒中一派青山绿水的景观,范仲淹嘴角忽然泛起一缕笑容,突然问道:“如果你是老夫,该如何行事?”

    沉吟了下,楚质说道:“自然是们查清楚是否真有此事,免得只是危言耸听而已。”

    “真有此事又该如何?”范仲淹继续问道。

    “奏请朝廷批准。”楚质毫不犹豫说道,这种兴师动众的事情,也不是州县官员能决定得了的。没有皇帝的允肯,别说各级官吏,就连稍微有些见识的民夫匠役也招集不起来。

    “那折子该怎么写?”范仲淹说道:“不是你说要治湖,朝廷就会批应,再者说了,就算朝廷批复,那治湖有何具体措施,工程的钱粮是从国库拨款,还是从地方出,其中的章程你可想过?”

    问题又饶了回来,不过楚质也知道,这回可不能再推托不答,来之前他也曾考虑过这些问题。觉得以范仲淹的威望,奏折只要递上去。像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朝中见识广闻的正直大臣肯定会赞成。通告的可能性起码有**成。

    至于钱粮费用,说实话,楚质从来就没有往这方向考虑过,也不知道真是故意忽略此点,还是觉得钱粮不是问题。

    眼睛微微转动了下,楚质突然说道:“太守,这几日下官在调查西湖情况时,听闻一些百姓报怨。某些官员曾屡言要疏淡运河、开淡西湖,对上借机虚报民夫匠役之数,骗取官粮,对下则巧立名目,逼索百姓出钱出力,疏俊之事却草草了之

    本以为范仲淹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他只是稍微沉吟,淡淡说道:“风闻奏事乃言官之职,不须你多管。”可能觉得不应该打击楚质的积极性,末了说道:“此事老夫自会核实,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县治之

    在官场沉浮数十年,范仲淹虽未失去年轻时候敢说敢言的性格,但是棱角却不像当初那般锋芒毕露,有着亲身体验的经历,知道参奏弹劾他人的后果,出于保护楚质的心理,范仲淹不希望他过早涉及其中。

    楚质未必明白范仲淹的好意,不过他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要弹劾别人,而是为了说明其他事情。

    “下官认为,被浊官污吏如此敲诈逼迫,百姓深受其害,治湖钱粮怕是不能再向他们收取。”楚质说道:“而为赈灾济民,官衙银库钱粮也所剩无几,如此说来

    “治湖钱粮,只能求助于朝廷。”范仲淹额眉微皱:“恰逢岁末,正是用钱的时候,三司不仅要度支公卿王侯及天下官员炭薪俸禄,且西北边塞将士还等着朝廷拨下的饷银,而岁币之期将至,各项瓦杂费用加起来,朝廷怕是再无力拨付治湖钱粮。”

    曾经作为主持朝政的宰相。范仲淹对于大宋王朝国库情况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认识到其外强中干的虚假浮华景象,他怎么会选择变革,只希望能缓解王朝的衰落。

    北宋自建国之日起,太祖、太宗实施的国策,就已经注定了宋朝会出现重文抑武、冗兵、冗官的情况,正是由于冗兵、冗官的存在,才赞成了第三大弊端冗费的出现。

    刚开始的时候,三个问题并不严重,或者皇帝大臣根本没涧书晒细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奸去外。心只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而当国策实施几十年之后。奴目腻终于不断爆发,有识之士自然看的出来,也明白其根源在哪里,可是经过数十年的实施,造成这些现象的国策已经深深的在王朝烙下印痕。

    就算某些人有心,但对此不是说改就能改变的,或者根本不敢言改,直到范仲淹的出现。在一帮正直大臣的支持下,终于勇于站出来收拾几个皇帝留下的烂摊子。可问题在于积病已深,要动大手术,痛的可不只一个两个人而已。

    其结果如何,楚质当然清楚,闻言喃声道:“不想国库空虚至此。”

    范仲淹轻叹,如果不是国库空虚,他何至于得罪天下权贵实施新政,不是他不明白自己的举措会得罪人,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效忠的王朝,滑落深渊之内而见死不救吧。

    其实在楚质看来,范仲淹的新政以吏治为中心,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冗兵和冗官是导致冗费的根源,只能削减其中之一,而曾率兵抵御西夏的范仲淹,无论是从公心还是从私情来说,都不会打兵将的主意。

    毕竟面对西北两大强国,在缺少精兵的情况下,只有以多取胜,若是整顿军队的话,那岂不是自取灭亡,看似二选一,其实并没有别的选择,范仲淹也只能拿官吏开刀,以至于在朋友同僚的善意规劝下,道出了心中所想,一家哭总比一路哭好。

    可见在他心中,官员为朝廷牺牲是应该的,然而其他人却未必这样想,最后只能产生悲剧。楚质暗暗感叹着,目光闪烁了下,希望自己的主意能见效,挽回伤悲结局。

    不用怀疑,楚质当然知道再过二三十年,有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会出来治理西湖,还会留下不少动人传说,然而为了给范仲淹找些事情做,分散其注意力,免得他总是忧国忧民,心中郁积难解。

    楚质始终认为,范仲淹身体不好,不仅是因为年老体弱,最重要的是心病难医,将心比心,他觉得在前途暗淡,施展不了心中抱负的时候,心胸再怎么开阔,也难免有些疙瘩,君不见,自古有多少名人都是因不得志而郁郁寡欢,最后积郁成疾,一命呜呼。

    范仲淹是圣贤没错。但他总还是人吧,也摆脱得了这个规律,知道历史,楚质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才决定将治理西湖的议程提前几十年摆出来,至于有没有效果。他也不敢肯定,只是知天命,尽人事而已。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不知道楚质正在为他惋哀,范仲淹说道:“若是没有钱粮,治湖不过是个笑话,对此你可有办法?”

    隐约察觉,范仲淹总是把问题丢给自己解决,似乎是对自己的一种历经,瞬息之间,楚质也没有细想,胸有成竹说道:“下官觉得,不妨向朝廷乞度蝶以治西湖。”

    度蝶,是和尚的凭证,在古代,出家为僧是需要朝廷批准许可的,无非是因为寺院有免役特权。百姓不堪苛捐杂税的重负,纷纷相继出家,躲避调役,而度楼就是朝廷限制出家僧人人数,控制佛教规模的一种手段。

    度楼作为朝廷发给僧人的证明文件,具有权威性,若是没有这份许可证的和尚,是没有资格受戒的,而且也不能在各个寺院持单修行,因为度蝶上面详细登载着僧人的本籍,俗名,年龄,师名等资料,有了这份证明才受到官衙的承认,得到免除赋税继役的优待。

    度蝶获取的途径有三种:一是通过朝廷试经通过,二是在皇恩吉庆时额外恩准,三是纳钱换取,也许是持有度楼可以享受优惠政策,也许是与钱沾了边,反正到了后来度蝶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宋代照章奏行,按比例度僧,有一百僧人的地方可以度一人,苦于苛捐杂税,百姓纷纷涌向寺院。私度很多,空白的度操更成了有价证券而流通于币面,度楼在市面上值二三十贯钱一道,简直要官员的俸禄还要多,为了解决捉襟见肘的财政困难,朝廷也开始出卖度蝶,以弥补财政亏空,同时,将度联用来赈灾,充作军饷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很好。”范仲淹轻轻点头,好像也有这个打算,微笑说道:“既然此事你已有定见。那上奏朝廷的折子就由你代笔,到时老夫署名即可。”

    “啊!”楚质无语。

    这周断了两天,不过既然已经偷懒过了,那周末只能勤奋一些了。

    (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朝争

    次的东京汴梁也有几分凉意。但繁华之象不减。反而热闹起来,因为无论是富贵之家还是平民百姓,都开始筹备准备过冬的米粮货物。毕竟居家过日还是要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

    转运全国之物力以供东京,汴梁城的大部分百姓的生活自然过得很太平,不虞出现缺衣少食的现象,然而相对底层平民来说,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却少了几分安详如意,多了几分烦恼愁闷。

    前些时候,宋仁宗赵祯宠幸张贵妃,为取得她的欢心,一次授予她的伯父兼养父三司使张尧佐宣徽使、准康节度使、景灵宫使、同群牧制置使四项要职,朝野上下无不震惊,司谏官员纷纷上章谏阻,弹劾张尧佐无功食禄,窃居高位,不知羞耻。

    在廷议时,包拯音吐激愤,唾溅帝面,张尧佐见势不妙,回家寻思几日。突然主动辞去宣徽使、景灵宫使之职,其困境得以解除,也给人留下自愿退让的好印象,台谏官员感到抗争取得了重大胜利,心情自然喜悦,而皇帝赵祯也落个从谏如流的美名。

    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时之间,一场风波顿时风平浪静,就当文武百官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天下太平时,突然御史唐介给赵祯递了张折子,把矛头指宰相文彦博与宋痒,弹劾两人的不作为,在皇帝擢升张尧佐时居然不开口劝阻,分明是有意纵容。

    特别针对宰执文彦博,说他当益州太守时,把用金丝间织的灯笼锦献给张贵妃,才得以成为宰相,而平定贝啡动乱,生擒贼酋王则,是占了前线将领的功劳等等,其他到也没有什么,只是说文彦博因贵妃而得执政的话,等于宣告赵祯爱听枕头风,做北鸡司晨之举,这是事实,百官心里清楚,可也不能当众明说出来啊,这岂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果然,赵祯龙颜震怒,折子一扔,当即把唐介架了下去,打入天牢,准备将其择日逐出朝廷,贬往英州,而在了解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文武百官就知道朝堂之上风波又起,事实也是如此,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准备罢去文彦博的相位。

    身为知谏院同知的包拯闻迅,第一时间赶到天牢探视唐介,拐弯抹角的询问几句,大意无非是在各位御史言官同仁们的齐心合力下,我们已经摘取了胜利果实,把反动派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朝廷又恢复了朗朗乾坤,为何忽然节外生枝?

    或许有些人不知道,其实包拯与文彦博是同榜进士,私交很好,对他来说。文彦博是朋友,唐介是得力下属,监察事业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其中的滋味不好受,也不忍看他们两败俱伤,自然想从中协调一二。

    然而明白包拯来意之后,唐介却不为所动,满面正气,大义凛然的表示,芶利国家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就算明知道自己上奏肯定会惹怒皇帝,但一个小官员都有这般见识,自己身为朝廷御史,身肩监察百官之职,更加不能坐视一些大臣的渎职行为。

    放眼满朝,御史言官何其多也,却无人站出来指明是非黑白,让皇帝引以为戒,自己地位虽然卑微,却早已做好以身报国的准备。

    这番话掷地有奂,一脸虽千万人,我独往矣的模样,可见这个唐介才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物,包拯见状,也只能黯然而退。

    消息传出,朝廷百官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唐介真是顽固不化,不时识务,有人却觉得他不畏强权,敢于犯颜直谏,乃真御史是也。

    “济川兄,你可害苦我了

    何涉宅院内,文彦博满面苦笑说道,他觉得很是冤枉,唐介参奏列举的罪状,多是表面现象,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像平贝州之乱,占将领之功,的确有这回事,然而当时文彦博是领军的主帅,手下将领立的功劳,按照规矩本就应该算在他头上,而且宋朝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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