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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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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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嬷嬷忧心一声唤。

    “嬷嬷,你后来传话;让本公主将瑶华琴捐出去,是早就料定好了皇后不会要?”齐锦辰轻柔的抚摸着琴弦,有些不舍,“若是万一,皇后将这琴视为仇对,收了去……”

    “公主。”嬷嬷叹了口气,请罪道:“此事,是奴婢不曾思虑好。明知这瑶华琴不是凡物,却还让公主献出……”

    “不!”齐锦辰摇头,眼里露出一丝恨绝,“若是再茶宴上,本宫听嬷嬷一早安排的话,大义凛然的将瑶华琴献出。并无太多顾忌,甚至弹奏一曲。与齐昭月攀比,让父皇觉得本宫只是闹小家子脾气。结果或许便不是这样了!”

    “最后等来皇后的懿旨,好似姗姗来迟般,早在本宫当初去父皇哪儿告齐昭月的时候,皇后就想整顿敏秀宫了!如今这话说的倒是好听,节气微凉?顾念己身?软禁的话都能说的这么天恩浩荡,这便是皇家!!”齐锦辰眼里露出恨意,“凤体违和?不就是想说本宫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满意么?!甚至还让父皇的仆主来宣读,想压本宫一头?她齐昭月在宫外有损宜德才被罚禁闭!皇后又是有哪门子的理由说的清楚,只将这懿旨传到敏秀宫,来关本宫!!”

    “公主!”嬷嬷在一旁苦心劝道:“这样大不敬的话可莫要再说了,这里可还是皇宫!”

    齐锦辰的手指抚上画作,缓缓打开看着画中山云,阴下眸子,“这幅画,本宫向上官文讨要的不久。齐昭月若不是知道些什么,以她的性子,这等好事她怎么可能不提诗”

    “公主,照着如今看来,皇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今非昔比,是个不好打交道的。”嬷嬷思量道,“皇后怕是又培养出一位与她一样的公主来!”

    “她越不提诗,便越有猫腻!”齐锦辰望着画,随后丢至一旁,“皇室中怎样,是一回事。在外人中怎样,却又是另一回事。很多事情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这点怕是没人比得过她齐昭月!”

    “公主。”嬷嬷不解,“最多还有一月半,皇公主就要笄礼,然后下嫁江知佑。皇宫中的事情,大体就都和她无关了。公主你这是……”

    “本宫这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齐锦辰打断嬷嬷的话,垂首一顿,“可本宫就是觉得,她齐昭月若是痛快了!本宫就越发的不痛快!!”

    三日后,宜和殿上的青砖琉璃瓦闪闪湛亮,狮子大吻朝夕。慕夕下的湘竹青绿泛新,案上笔墨张扬的流淌在画卷上,好一幅水墨丹青!

    “娘娘。”采薇下膝恭礼,“采薇给娘娘跪安。”

    “起来吧。”惠妃刚好将一手画勾勒好,“宫里头怎么样了?”

    “如娘娘所想,茶宴除却德妃娘娘,四妃当中无人参加。”采薇想起最近宫中的一些事,“前不久,敏秀宫中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说是定安,可大公主怕是,要和皇公主一样禁闭了。”

    “禁闭算得了什么?”惠妃将案上的墨磨了几分,“两位公主也就相差两年,摆摆脸面的事情都做不好,茶宴上皇上和皇后不也说了么?欠训教而已。如今都被关,也是给后宫里提个醒儿。”

    “娘娘。”采薇道:“这次茶宴,后宫四妃之首的王贵妃,都想了个法子推掉了茶宴。淑妃更是称着自己病得不轻……”

    “病的不轻?”惠妃并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毛笔蘸上墨汁,“病的不轻又病不死。她若是病死了,皇后还得准备丧事,在这个缺钱的节骨眼儿上,多划不来。”

    “这,照理说,娘娘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归属太尉管辖。与将军府更是有些联系,您和皇后娘娘怎么说都是……”采薇欲言即止。

    “父亲将本宫送进宫,不就是为了保住荣华富贵?”惠妃作诗于画上,顿着添墨道:“作为他的女儿,在捐献上给他补一刀,让他捐的连青瓦都不剩,本宫倒是想的紧,可看笑话的却不做他人。”

    “王贵妃、肖淑妃,不都是这样想的吗?皇后的手段怎么样?减免一事,皇公主首创,底子减的都不剩也只因为她的母妃是皇后。用度方面不曾有人敢克扣,也没人敢摆脸色。可在后宫,没些个银子打点上下,又没恩宠,结果还用本宫告诉你?”

    “是采薇越矩了。”采薇低下头。

    “你这番话,本宫也知道你问的意思。”惠妃将写好的诗词放下,搁在案上,“后宫中鱼龙混杂,各局势力庞杂不清。宫中妃嫔说的好听都是皇上的人,可在这个时候,代表的却是整个家族。茶宴捐献,形势未分明。在没收到消息前,怎会有家中有势力的妃嫔前去打自家人的脸?怕是谁家都不会生出这么一位败家又不好使唤的女儿送进宫!四妃中,除了德妃背后一片清水,皇后能借着名头,其他都是硬骨头。这其中的门道,皇后怕是早就考虑好了的。尤其是宫里送进来的女人,背后都是有人的。皇后动狠手,也必定在他们之间。”

    “用度方面,迟早都要动手。”惠妃将手放在宫女端进来的净手盆里,“动作大,却还要顾忌方方面面。只要减免的不是太苛刻,皇后那边来人,想怎么减,就怎么减吧。”

    “是。”采薇领命。

    “听说皇公主在公孙夫人昏倒后,前去凤朝宫里跪了一个时辰?”惠妃随意的问起。

    “的确是一个多时辰。”采薇道,“据说公孙夫人违和,还是皇公主及时禀告。”

    “倒是稀奇。”惠妃想起齐昭月,“这位皇公主,向来气儿高。如今跟太尉府走的越近,越识书达理,可就越有人头疼了。”

    “娘娘是说……”采薇一怔。

    “大公主被变样的罚禁闭,可有什么反应?”惠妃转了问题。

    “采薇愚钝,不知娘娘指的是谁?”采薇低下头。

    “本宫指的自然是皇上。”惠妃用拂巾拾干手。

    “皇上没什么反应。”采薇回道:“半月前,皇上免朝宣见皇公主。虽说出来的时候一片祥和,但也被罚了禁闭。而那日上午,大公主恰好去过长秋宫请安。采薇是想,这其中怕是有些联系的。皇后娘娘那时候便向皇上请命整顿后宫,如今茶宴一事结束,皇后娘娘怕是也不会心软。”

    “狗急了还跳墙呢。”惠妃走向榻上,饮了一口香茶,“皇后哪点都好,便是管的太宽太不留情。这后宫中从来都不曾消停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今皇公主那边什么反应?”

    “皇后娘娘一开始就罚皇公主禁闭抄经。”采薇想起御书房的话,禀告道:“皇公主应该是抄写完了的,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让皇公主参加茶宴。如今皇公主依然还在禁闭之中,怕是闲来无事,看看书打发时间罢了。”

    “据你所言,皇公主一番作为……”惠妃躺上床榻,嘴角微微翘起,“看些闲书打发时间?”

    察觉出惠妃言中之意,采薇揣测道:“娘娘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惠妃伸手示意,将诗集拿了过来看,“皇公主左右都是要在笄礼后嫁出去,也不知道大公主不操心自己的婚嫁,折腾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是个什么劲儿。”

    听不到后继的声音,采薇看着惠妃聚精会神的看起诗集,便退了下去。让宫人将宜和殿中的灯掌起,又是一晚江月夜。

第13章 出宫() 
灯火阑珊处,卷卷佛经堆积。齐昭月执笔,笔尖点墨的毫不犹豫的在黄幡上撰写,字字妙笔生花的一气呵成。

    “皇公主。”景蓝望着外面的日头,出声提醒道:“已经酉时了,该用晚膳了。”

    一刻钟后,齐昭月将笔搁置一旁,望着案上册册成书的黄幡,舒了一口气。景蓝见状,终是讶异不住这半月的猜想,问道:“皇公主,恕景蓝多嘴。皇后娘娘让皇公主抄罚心经,以示正听,是为了磨练皇公主的性子。心经皇公主早就抄写完了,以皇公主的时速,也才用了五日。可如今半月,皇公主都在抄佛经,废寝忘食……”

    “本宫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图谋。”齐昭月打断景蓝的问话,望着这堆积起来的黄幡,问道:“本宫往日所撰写的,可是都送到地方了?”

    “皇公主往日抄录的佛经,都送到念慈轩了。”景蓝回道:“一日三十五册,次次不曾落下。”

    “一日三十五册…半月便差不多有五百多册。”齐昭月默算着,望着案上的佛经,“堆积起来,怕是比这撰写的佛经都高了。”

    堆的这么高,也还是不动于衷吗?齐昭月黯下眼眸;莫不是这样的动作太过异常,母后起了疑心,所以岿然不动?

    可她中规中矩的在初华宫待着,又有什么可疑的?然而一开始,她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异常吗?后宫中事物那么繁杂,不异常些,怕是根本引不起注意。

    “皇公主,御膳房上膳了。”景蓝打断了齐昭月的思绪。

    “本公主今日撰写完的经书,依旧在明日清晨送到念慈轩。”齐昭月下着命令,景蓝应是。

    第二日,依旧是兢兢业业的撰写。书房里韵出的墨芳味儿极浓,景蓝执起徽墨磨砚,齐昭月下笔一半,便听到门外传来宫女的禀告声,“皇公主,凤朝宫的姑姑来了。”

    嘴角微微翘起,齐昭月将笔放在笔搁上,起身整理一番,走向主殿。

    “奴婢叩见皇公主,皇公主安康。”掌事姑姑跪下行礼,齐昭月点头,直接道:“不知可是母后有什么事,竟让姑姑走初华宫一趟?”

    “皇公主折煞老奴了。”掌事姑姑恭下腰来,“皇后娘娘有事召见皇公主,还请皇公主走凤朝宫一趟。”

    凤朝宫中,慕容舒正翻查的账册。时而眉目紧蹙的峻严,时而舒缓万千。

    “昭月拜见母后,母后万寿安康。”齐昭月一礼拜下,便听到了慕容舒头也没抬起来的忙碌声,“免了。”

    “昭月谢过母后。”齐昭月站起身子,走近朝仪台,“不知母后唤昭月过来,所谓何事?”

    “念慈轩前几日便申过章子,说你抄录佛经堆的满轩佛台上都是。如今更是一天三十五册,天天不断,不知何故。”慕容舒想起她掌管后宫多年,几乎从未出现过念慈轩的章子,突然出现在朝仪台上时她的讶异,问道:“昭月,一日三十五册佛经撰录…你自己说说。”

    “昭月自知抄录佛经,一须摒弃诸缘,二须心墨为一,盛放在佛台上祈福的时候才能以表诚心。”齐昭月道:“昭月抄录佛经,一祈万岁平安,二祈国泰安康,三祈舅母无恙。昭月被禁,出不得宫门,便只有在初华宫里祈福。叨扰了母后,是昭月的失误。”

    慕容舒听罢,望着齐昭月,“你什么性子,母后是明白的。别说抄录佛经了,就是让你在初华宫里无事做的待上半天,你都闲的发慌。”

    “昭月虽然有些心思,却是不敢。”齐昭月心中缓了缓,果然是母后,熟知她的劣性。

    前世她的确是坐不住的,更别提这样一转往态的抄录佛经祈福。可经年之久,且不说在佛塔里三年,她早就安下了浮躁的性子。就算是抄录佛经,也似是往日平常般,像是本就该做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抄录累了,会给她一种还在佛塔的错觉。每每惊醒发现身临何境,她总是能惊出一阵冷汗来……

    “念慈轩的人还从未夸奖过,谁将佛经撰写的这般规矩诚心。”慕容舒看着宫人呈上来的黄幡,“字迹也是一手漂亮,娴熟可点,是下了不少心的。”

    “母后夸奖了。”齐昭月微礼,“昭月有一事念求。”

    “罚你禁闭,也一月有余。御花园的鸢尾花开的甚好,有空走动几番,观赏观赏吧。”慕容舒看着女儿规矩的摸样;这半月抄经不易,终是了然的松了口。

    御花园?齐昭月黯下眸子,轻吸一口气,“昭月谢过母后,不过昭月,是想出宫。”

    慕容舒听到齐昭月这话一怔,随即道:“昭月,你两月禁闭,才刚刚免除。”

    “昭月知道。”齐昭月诚恳道:“昭月想出宫,去将军府一趟。”

    话落,朝仪台上久久寂落无声。

    “将军府?”慕容舒一顿,就听到齐昭月继续道:“昭月在画舫上晕倒,据说;是江…公子为昭月把的脉?昭月想去敬谢一番。”

    慕容舒不语,打量的望着齐昭月。

    “昭月还有一事,想问母后。”齐昭月转了话题,道:“半月前的斗茶之事,不知舅母身体可还微恙?”

    “母后半月前,便让你太子皇兄去探望过了。”慕容舒继续看起手里的账簿,“说是无碍,就是体虚了些,静养一番便好。”

    “昭月觉得。”齐昭月思绪道:“母后派太子皇兄去太尉府去探望舅母,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慕容舒拿着账簿,翻页的手一顿。

    “舅母是饮了昭月斗的茶,才出的问题。母后让太子皇兄前去探问,自然是慰藉太尉府的。但太子皇兄一国之储,尊卑礼仪上怎么都压一头。再说这事情,也是皇室有亏在先,太子皇兄一去,虽说笼络了,但有心人怎么看,也有些异样的心思在里面。”齐昭月暗示道:“而且太子皇兄从小受到的便是一国君之礼,说话定不如女儿家来的贴心。母后杂事繁忙,顾及不上少许。昭月也不希望皇室和太尉府,会因为舅母的事情,日暮夜染的生出隔阂。”

    “你的意思是……”慕容舒抬眸。

    “昭月还有一月便是笄礼,按锦国礼法,笄礼前半月要去佛堂礼沐浴染。”齐昭月道:“舅母一事,昭月有责在前。如今便快至笄礼,昭月想在入祠之前出宫,探望舅母以宽愧心。”

    “昭月这半月所为,便是想出宫?”慕容舒眼神一定,幽幽的望着齐昭月,“是真的想出宫去太尉府,抑或是……”

    “昭月的心思,是瞒不住母后的。”齐昭月一礼而拜,“将军府离太尉府也就几条街的距离,昭月是想去将军府,但昭月也是真的想探望舅母,多去太尉府走动走动。别的昭月不作多想!”

    后来慕容舒迟疑的点头同意,齐昭月只觉得从头到脚一身轻。后来直接从凤朝宫出宫,齐昭月坐在马车上,还有几分不敢置信的错觉!

    直到望着京都外的车水人群的市井,耳听吆喝声嬉闹声的喧哗。她从来都没有觉得何时何地,会有这么一番久违感。

    “皇公主得以出宫,很是欣悦。”景蓝看着齐昭月的愉悦心怀,在一旁道。

    “自然,宫外总是比宫内不受约束的多。”看着窗外一户人家牵着手,小孩向父母撒娇要糖的样子,齐昭月望着出神。

    “恕景蓝多嘴,皇公主抄经半月,可是为了出宫去将军府?”景蓝在一旁敬道。

    齐昭月掀帘的手一怔,悠悠的转头望着景蓝,“怎么说?”

    “茶宴上,海棠轩送来的斗茶前三甲。皇公主明明可以饮第二甲,但却换成了第三甲。”景蓝小声道:“而第三甲拨得头筹的,是江公子。”

    齐昭月一怔,随后脸颊微热的不自在道:“这事儿你倒是观察的精细。”

    “皇公主即是想出宫见江公子,为何要抄经半月?以皇后娘娘的性子,待皇公主说清,也定会应允。”景蓝不解。

    “被罚禁闭,若是要出宫,是怎么都要名正言顺些的。毕竟母后罚的,连着大公主一起,也不止本宫一人。若是没有这种悔改之举,便出宫。母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得偏私不说,也会甚是为难。至于理由,本宫一开始便说了,可母后却是不信。”齐昭月道,“后来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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