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齐昭月看着满室光亮,正想着跑下床榻。却被江知佑一手揽住腰,圈在怀里就搂在被子里。她争不过男子的力气,手也只能够着他的脸,戳着他脸上本就不多的肉,瞬间就容易的泛红起来。
“阿月。”握住她作怪的手,江知佑将人更加搂紧了,着着:“你若是想动,这般有力气,也是可以再晚些睡……”
果然见齐昭月眼底都亮了,可江知佑下句话却暧昧的道着:“我心底的心思还没歇,阿月是愿意陪我一起晚些睡?”
察觉她在他怀中的身子缩了缩,却依旧道着:“若是待景蓝进来将灯吹灭,也太不方便了。可如今却觉得太亮堂了。”
“你不欢喜过多的人服侍,可住处却空置不多。灯不点的多些,你晚上一不留神就绊动绊西。”江知佑声音温和着:“屋子里摆放的又尽是些瓷器,虽然不怎么值钱,碎了也没事,可就是怕伤着人。我好几次同你说,你都推辞说没有那么娇气。这怎是娇气的问题……”
江知佑说着,轻咬了下齐昭月微愣的脸颊,惹得她微微吃痛,然后怒望着他,似乎想要咬回来。他最后也忘了自己在说什么了,直接就将嘴唇送上去让她咬。
本是遂她的愿,怎知是自己那番表情太道貌岸然?她竟半分柔情都不留,咬得他嘴皮都有些角损。
江知佑并没有因为吃痛就放开,两人之间的磨擦似乎才刚开始,之后更是本能的征服。等他将她放开,两人才轻喘着气息。
她面色宛若桃花点缀,一双清澈的眸子楚楚动人,指控着的眼神,实在难保别人真的就因此对她做些什么。江知佑更是耳根子薄红着,嘴唇被她咬破,红血色无形之中的蛊惑,更加引人犯罪。
紊乱不已,皆是情动。
轻咳一声,齐昭月就闭上眼睛,长睫一眨一眨的,像是睡的纯真。可心里却是实在看不起自己,不就是没见过他这羞情的样子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没出息……
耳边传来缓缓的笑声,他似乎很开心她缩着的样子,也解释着:“花烛不似平常的蜡烛,再过一刻钟左右也该烧完,到时候自熄,不用我们一盏盏的吹。景蓝不会进来,我也不会让阿月一个人暖着冷被塌。”
轻声应着,解去的外裳袍子,两人相拥而眠。果不其然,躺下没一刻钟,房里的灯光,那一瞬间都灭了。
透着星光的柔和照在屋内,透过重重纱幔,竟也能看清他的眉目,像是一笔一画的雕琢出来,虽然不惊艳,却精细分明。
她怎忘的了,前世是谁在纸上写:生平最幸之事,遇你?两世之间,有些许改变,却总有牵绊。只不过,他亲口说出来,是她从前从不敢想的。如今已是最好了,不管以后会面对怎样的厄境。
第二日清晨,房门是被敲醒的。只不过先醒过来的是齐昭月,应声过后,就听景蓝道着:“公主、驸马,今日早晨唐二公子将公孙公子用马车送回来了。可就是怎么都不肯下马车,似乎依旧醉着不清醒。然后景蓝也不知晓情况,公孙公子和影卫还有赶车的车夫…九里?三个人就在前院打起来了……”
出门不利尽是事儿?这是齐昭月第一反应,可随后她笑了笑。对这事儿敷衍了几声,就又预备回到了床榻上,继续窝在江知佑怀里。
怎知刚缩回去,江知佑就睁开了眼睛,笑看着她:“我以为以阿月的性子会去看看,毕竟从正名兄醉酒的情况看,对影卫闹酒疯都打比不过。如今以一对二,阿月就放任了?”
“不然知佑想我怎么样?”齐昭月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拱了拱,“现在就下去,将三个人捆起来送到衙门里去?说他们聚众打闹,祸害百姓清静,每人赐个二十大板?”
“阿月的性子又顽了些。”江知佑说着,理着她耳畔的发丝,后者不以为意着:“上回正名表兄醉酒,要和影卫你死我活的样子,知佑又不是没看过。我若是下去给他们二十板子就能消停,如今也不会偷懒在你怀里了。”
“索性让他们都累了,我们等会儿就下去看戏。”齐昭月说着,也是真的放任,“下去管正名表兄的闲事,不如我们多睡会儿。”
半响之后,齐昭月和江知佑穿好衣裳,打点好一切,才慢悠悠的下楼。果不其然,刚走到台阶上,就看到景蓝说的,打的难舍难分的三个人,如今正规证据的坐在下面。
齐昭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问都不想问。直接便让人将早膳端到房里,想回房却被公孙正名唤住,“公主表妹走那么快做什么……”
“走的快就不会被你唤住了。”齐昭月淡淡的说着,“正名表兄有事不妨直说。”
“就是想问问你们。”公孙正名看着齐昭月和江知佑,指着影卫和九里,“能不能将这两人借我一天用几个时辰?”
齐昭月看向影卫,自他们从上面下来,就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如今说到他,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笑笑,“正名表兄借几个时辰是做什么用?”
“就是有些用处,实际也就是和唐二说,今日去泉州城郊外的封山游玩。”公孙正名道:“但封山那地方,本就是以山封为名。路途狭窄。常人一般走路而行,却是极累。马车更是从来不曾有人御行过,翻车人亡不计其数……”
“正名兄这个理由,的确很能说动九里。”江知佑听罢,却是笑道:“九里自同我相识,所走的路都是平坦辽阔。”
“封山的地形嶙峋坎坷,你应该很有斗志,九里想去试试?”江知佑看向九里,询问着。
见江知佑有松口的意思,公孙正名立刻就在江知佑耳边道:“封山这个地方吧,虽然说架着马车没人回来过,可终究是很多年前的传闻。九里御车之稳,锦国也难出一二。这绝对不会有事,当初你挖来的人你总归要信他的本事吧?”
江知佑却像是没听到这话,眼神一直看着九里,等着他自己的答复。
“食君之禄。”九里就四个字,却也让公孙正名郁闷的看着江知佑,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他九里吃了江知佑的饭,哪怕是他再愿意去封山走一趟,都得听江知佑的。
公孙正名越发叹气了,“这一个两个都太规矩了,想当初赵老头教我功夫的时候,想练什么不都是偷学的好玩……”
“所以正名表兄的武功才是如今的半吊子,影卫出手你都不能奈何?”齐昭月将景蓝端来的茶饮了一口,面无表情的伤口撒盐。
公孙正名无话可说,就是看着江知佑,那求助的目光再明显不过。
江知佑看着九里和公孙正名,也应道:“我和九里相识,从未想限制过什么。若是封山是心之所向,我并没有理由拦着。不过万事皆小心…于九里而言,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公孙正名送了口气,就看向齐昭月。后者看着影卫,“封山也有什么山贼挡住去路,什么武功泉州第一,难以攻破吸引你去不成?”
“公主表妹。”明眼儿人都看出影卫周身的气息不大对劲,公孙正名就唤着齐昭月,讨好的笑着。
而影卫像是要和公孙正名打一架的趋势,颇让齐昭月好奇。她又不是不知道,公孙正名想和影卫打一架,俏想很久了。可影卫一直不出手,更别说今早起来,听到的三个人打起来的消息。她当真就是一笑而过的继续歇着,不过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齐昭月看着公孙正名,后者道着:“公主表妹身旁的影卫又不止他一个。只不过是平常都出来晃荡,就借我几个时辰,我当真有急事……”
第153章 走吧()
“可你说的这事儿,和你借人一用没有多大干系。”齐昭月摇头;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人交出去,可不是她的作风。
就算对面要借人的,是她家‘面相’最实诚的表兄。
“要是说起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老早就觉着醉红楼的红姨惦记上了。”公孙正名看着影卫;对齐昭月道着:“封山那地方老早被封了,要寻路也要不迷路啊。到时候上个山迷雾一起来就只能在山里打转不得绕晕我们……”
“你可不要告诉我;恰好那路线红姨知道;而红姨的条件是影卫?”齐昭月说着;可那笑意在公孙正名看来却是越来越骇人了。
“红姨?”江知佑听闻;微微愣住,随后像是寻思着什么;目光悠长的看着公孙正名。公孙正名察觉出来,笑如平常。可江知佑的眼神;却随之变得深邃。
“我怎么敢越过公主表妹就应下她,她也说是就想见见影卫而已;不会拿他怎么着。再说影卫武功高强,也该是他想要别人怎么着啊。”
“要不是你家影卫我打不过又请不动,只能向借一会儿,我老早将人掳走就溜了……”还在这儿窝囊?公孙正名郁闷着,后一句话却识相的憋在肚子里。
“自然这事儿是我们私底下说的,可不是交易买卖。红姨就是让我将影卫引到醉红楼。可我若是有这个功夫,老早不晓得去封山几趟了。”
“上回影卫几个字就让人家姑娘要死不活,红姨估摸着如今回想起来还气的慌。所以,才有这随口说说。醉红楼就是姑娘多,影卫就在这里寻个家室,成亲娶妻不也是不错么?”公孙正名越说越偏,说到完全没正经样子,最后却是悬崖勒马,“不过总归说回来,影卫是公主表妹你的人,我怎么的都要问问,所以也没夸下海口。你若是应,我和唐二都谢谢你。若是不信,我们摸瞎也就只耽搁几天的功夫,左右不会在山里头饿死。”
“那你同红姨说,除非是醉红楼不想要了,不然谈都不用谈。再说你寻她问路,拿本宫的人折腾什么。”齐昭月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给了回复:“若是你们近来闲得慌,我明天就寻个由头,将那地儿给拆了去。给她添点堵,让你挖点土…也是不错?”
齐昭月笑着问着,公孙正名讪讪的笑意一直陪着,本宫这自称都出来了,这事儿也就不用说讨了。他一开始就没觉着齐昭月这关好过,索性有九里,想想就松了口气。
“那便这样吧,君子不多夺人所好,就算路线不晓得,也是可以摸索的。”公孙正名说的爽快,江知佑看着公孙正名的举动,一直没有出声,却在此时道:“正名兄一定要去封山……”
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正名打断道:“这事儿我想好久了,不管你怎的说我都要去看看,就算没有其他路,也就是想瞧瞧。不然在泉州城这么闷的地方,我哪里呆得住!”
“可……”江知佑微微皱眉,公孙正名就道:“封山这地方也就是传说险阻,方才还说的好好的,现在我说要走江知佑你倒是啰嗦起来了。你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我又不是你家阿月,喝口水你都怕她呛着。”
齐昭月见江知佑和公孙正名说话,刚好歇息端起茶杯浅饮。听着公孙正名这话,也真是差点没呛着。但身子轻微的一颤,江知佑却注意到了。随即就如同公孙正名所说,轻轻的顺着她的背,生怕她呛着……
看着公孙正名那种孺子可教的阳光,齐昭月不自觉的抽搐的嘴角。
“你好好同公主表妹待着我不叨扰你们,连带着将昭明都带着一块儿了,你们不是该感谢我么……”公孙正名看着江知佑投过来的目光,似是不解的说着。
“正名兄,你若是很想从红姨那里知晓路线,便同她说用还回来的钱换就好。”江知佑道着,公孙正名虽然纳闷,却也随后在齐昭月抬眸的眼神中挥手,“我就晓得你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就此别过,最多五日就回来!”
这人来的快去的快,那着急欢喜的模样像是去寻唐二说好消息去了。齐昭月倒是看着他的背影纳闷着,问着身旁的江知佑,“以前也没见正名表兄去哪儿玩如此热情,封山这地方有这么有趣?”
“阿月想一起去?”江知佑倒是问着另一回话,“阿月若是想去……”
“我对爬山可没多大兴趣。”齐昭月随之摇头,偏头就问景蓝道:“昭明他要同正名表兄一起去封山,我怎的不曾听他说过?”
“公主。”景蓝在一旁应着:“皇子他一听说驾马去游玩,方才二话不说就去收拾行囊了,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
“……”齐昭月默然,随后幽幽道:“四个大男人,一个御马,剩下的三个坐在车里头…这是有多懒,一个个都不愿意骑马。一个人一匹马,不比御车简单的多?”
江知佑听罢,随后就解说着:“阿月可能不晓得,封山路径险阻,若是骑御不当,容易将马匹惊慌。路人大多死于马蹄之乱,没有很大的把握,是不会骑马的。更别说御车的马匹,再单骑几匹马,怕是更容易出事。”
“若是当真这么难过去,容易出事,你还放任正名表兄借走九里?”齐昭月听着,即是不解又是疑惑。
“正名兄有一件事说的对,传闻不可尽信。”江知佑说着,“可却也不能不信,固然探之也是没耐住性子。”
“正名表兄那性子怎么能耐住脾性。”齐昭月听江知佑,似若话中有话,却没多想,另一处就放心道:“本想着昭明随着去会不会和正名表兄一起闹腾,弄出事儿来。不过如今从你默许的情况看来,也不会出事。昭明想随着北上,同正名表兄多磨合一二,也是最好不过。”
“阿月放心便好。”江知佑听罢微微一笑,“他们都决定前去封山,阿月不想去,我也觉着路途奔波怕是不好。下午说好一同钓鱼,阿月可要同我一同备些东西?”
“备东西?”齐昭月微微一愣,就想起那软绵绵抽搐的东西,眉头瞬间皱的不好看,“蚯蚓?”
看齐昭月的表情,江知佑颔首笑出声来,就被身旁的手抵捏着腰间的细肉。
下午天气放晴,垂钓溪下。斜背相靠,一个吃鱼一个钓鱼,怕是再好不过。齐昭月吃着鱼,吐吐嘴抱怨着:“这鱼里怎么这么多刺,也不比头一回的好吃…泉州城边上的水,一点儿也不养鱼……”
“阿月像是猫般,衔着鱼吃还挑着。”江知佑听罢,转头就道着:“吃鱼还说着话,当心卡着了。”
含糊的点了点头,齐昭月就将鱼的另一边递到江知佑嘴边,“你若不信吃吃便知晓,一口下去全都是刺,吃着我嘴里都戳着疼。”
江知佑轻口咬了下去,就微微皱眉。齐昭月在一旁看着,就往身旁人身上一扑,赖在他怀里告着状,“我就说刺多肉少,你还觉着我嘴挑。”
“阿月。”将手中的竹竿放在一旁,溪池里泛起水花涟漪,江知佑叹着:“鱼溜走了。”
“嗯。”齐昭月点头,靠在他的膝旁,暖阳下伸展腰轻打着哈欠。在他身旁寻了个好的位置,便靠着浅眠起来,闭着眼睛还嘟囔着,“鱼那么多刺,溜了就溜了。”
她这样靠着,不惊动她浅眠怕是钓不好鱼了。江知佑看着身旁的人,让旁人送了本书过来。用竹木插着青梅伞,遮出荫处。她的面颊和他的书,都由他护着,一起在这里静置着。
“若是困了,不妨我们回去?”江知佑看齐昭月的模样,问道,“若是在这里睡着了,免不了吹风。”
“不钓鱼了?”齐昭月微愣,就听江知佑道:“阿月说这里的鱼吃起来细刺太多。等过两日,我带你去远些的地方可好?”
“那里的鱼比这里好吃?”齐昭月想了想,慵懒劲儿也没了。江知佑思略后就应着,“那里的鱼应该比这里的好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