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周末,我留在宿舍里,”言无徐捧着本法文词典,目送着她离开了。言无徐是个标准的好学生,苏子曾最近一周,都能吃到她带回来的早餐,听她说每天早上,她都会在西畔旁背单词。
回到了家后,常池立刻去打扮去了,听说她为了今晚的晚饭,特地准备了套小礼服,苏子曾留意了下,常池最近气色不错,连历来只有一个样式的发型,也换了,反观在凯利女学的她,因为学业压力,→文·冇·人·冇·书·冇·屋←疏于打扮了,世道还真是不公平。
苏子曾可不想别人比了下去,她推开试衣间,总共百余件小礼服摆成一列,颜色也是姹紫嫣红,有些都还挂着吊牌,有一些甚至连包装袋都还没拆,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就喜欢这些?苏子曾想着,翻开了最外面的几件裙装,颜色过艳,款式不大气,她想到了慕姐看见这些衣服时,只怕挑剔的会更厉害。
“常池穿得是红色?”苏子曾随便一通电话,就将常池藏着的新礼服问了出来,红色历来是她苏子曾的专属色,哪能轮到常池来显摆。苏子曾抽出了几件看着还算合适的小礼服,介乎于正式装和休闲装之间,还不如。。。那件天使的断翅。杭一邵还没见过她参加伊芙舞会时的装扮,今天倒是可以现一下。
常池和常玫两母女,有说有笑地坐在了客厅里。常池身上是一件无领削肩的红色蓬裙,将她平板无奇的身材拉出了曲线,略微显短的发上添了些假发来增加发量,显得脸也小了一圈,脖颈上则是带了条常玫的碎钻项链,看着比往日多了分女人味。常池第一眼看到,就对她的打扮赞不绝口,正说着晚上的注意事宜时,苏子曾从了楼梯上缓缓而下。
苏子曾今日的装扮和“伊芙舞会”那晚的有些不同,没有“红之恋”的点缀,她选了对铂金的玫瑰耳丁,再加头发做了个外翻梨花卷,嘴边的那粒单痣刻意点黑了些,同样的一身的玫瑰礼服,却是俏皮中带了几分诱惑的早秋玫瑰。
常池听了声响,转头看时,心底止不住地冒酸,口中赌气说:“我不去了。”
常玫也看得发怔,再听了常池的气话,就笑盈盈地走到了苏子曾的身旁,“子曾真是越大越漂亮了,你的耳环有些松了,阿姨陪你回房整理下。”
苏子曾听完,下意识的就要去检查耳环,却收到了常玫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情愿地随着她回了房中。
“子曾啊,”常玫一边将苏子曾耳朵上的耳环取了下来,一边说:“我听说,你在凯利女学过得有些不顺利。”
那两枚白金玫瑰耳环和凯利的校徽有几分相似,苏子曾听完,也不作声,她想了起来,常玫也是出身自凯利女学,有些熟人在校内也不奇怪。见她闷不吭声,常玫继续说道:“我听说,今年新生的法语考试出奇的严格,没准阿姨能帮帮你的忙。”
那两枚耳环被丢回了首饰盒里,常枚随意地拣出了两粒珍珠耳环,苏子曾想制止她的手停在了耳朵旁,她听出了苏子曾的意思。
“小池是第一次跟着你外出,她虽然比你年长些,却也是个胆小的孩子,你可得多让着她些,”常玫的脸上还是笑盈盈的,仿佛每一个从凯利女学出来的女人,都会养成一副假笑的坏毛病,“这样阿姨就可以放心地帮你了。”那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夹在了苏子曾的耳朵上,扯得她的耳垂有些发疼。
常池心里正挣扎着要不要去杭家,如此的机会并不多,要不是她现在和杭一邵是同班同学,杭母是不会邀请她一起去的。如果去了,又要被苏子曾抢尽了风头,若是不去,就错失了杭母献殷勤的机会。
“小池,子曾已经打扮好了,你们可以出门了。”常玫再看了看常池,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苏子曾走了下来,她脸上的妆洗过了,素素淡淡的一张瓜子脸,贴好了的睫毛也全都换了下来,就连衣服都换过了,是一件最普通的米色麻质连衣裙,看着分明是校园的装束。
苏子曾一来一回的落差未免太大了些,常池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苏子曾,常玫就催着两人早点出发了。
两人坐在了车厢里,各自看向了窗外,夜色刚上来,将常池的浓妆映衬得分外妖娆,而苏子曾退去了妆的脸,则显得有些惨白,窗外,路灯连成了一条长龙,下车时,老司机看着苏子曾踉跄了一步,低头之间,眼眸中带着丝光亮,她快速地扶住了车门,手探进了胸口的项链处,再抬起头时,大小姐的嘴角旁,已经多了一丝笑容。
杭母带着满脸不情愿的杭一邵,等在了正门处,苏子曾很快抬起了头来,在刚才踉跄的那一刻,苏子曾想起的人,竟然是温慕雪,如果今晚换做了是温麦雪,会怎么做?她一定会时刻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然后照旧用鼻孔看人,轻蔑地说:蠢女人才用衣着决胜负。
时隔几个月后,重生后的苏子曾第一次踏入了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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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夫妻相
杭母眼神不太灵光,大老远见了一身红衣,还以为是苏子曾来了,反倒是没正眼瞧人的杭一邵见了一身轻装的苏子曾,多了分奇色。苏子曾和常池在任何场合出现时,要是苏子曾穿了高跟鞋,那么常池就只能顶着双平底,更是绝对不准她撞自己的专属红色,今天倒是稀罕了。
等到杭母发现被自个热情地挽在了手里的是常池时,她历来和善的脸上有些发僵,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只得冲着憋着笑的杭一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着子曾进去。”
杭一邵在母亲的面前,历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今个儿倒是难得老实听着话,走在了苏子曾旁边。才打了声招呼,就见苏子曾的表情也有些不对,眼眶微红,仿佛受了委屈似的。
苏子曾的眼是眼角微上的内双眼,不大,但很灵活。小时候,老被杭一邵说是狐狸眼,今晚在灯光下凑近一看,眼白清眼仁明,外间又蒙着层水雾,眼珠稍一滚动,就要滴出了水来。杭一邵看得愣了愣,心里想着,一定是他瞎想了,难不成还能常池欺负了苏子曾不成。
常池本还是得意着,待听到杭一邵陪在了苏子曾旁边,挽着她的手的杭母也少了亲热劲,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她也不立刻变脸,嘴里不停地伯母长伯母短的问候着。
杭父正坐在客厅里,见了好友苏庆长的两位“女儿”,也寒暄了几句,几人落座时,苏子曾被安排坐在了杭一邵的身旁,常池则是勉强坐在了杭母的身旁。杭父吩咐着下人开酒,今晚吃得是西班牙菜,现在是贝类和海鲜是最肥美的时节。
酒水过后,杭父说着些生意场上的有趣事,逗得几人都是开怀大笑,杭一邵虽然爱吃海鲜,却是个懒性子,就只吃着去壳容易的龙虾,其余的动也不动。正说话时,他的手旁推来了盘剥好的海胆和扇贝,下面铺了层冰镇用的碎冰屑和淋了些汁液。
与此同时,杭父的手旁也多了一盘,杭母手中刚替杭父剥好了壳,正准备给杭一邵也处置一盘,哪知就先看到了苏子曾的动作,不由笑道:“子曾是越来越贴心了,这父子俩都是被我宠坏了,都是不动手的主。”
杭家父子又挑口又洁癖,吃贝类时,又不喜欢经下人的手,历来都是杭母剥好,送来的,今个儿,见苏子曾也是如此的做法,倒是让几人有些意外。
苏子曾示意下人收了她身前的贝壳,对面的常池看了,狠狠地吞下了龙虾肉,心里骂道:“苏子曾会体贴人,还真是下辈子吧,她在家里吃蟹类虾类,还不都是让下人动手,她才舍不得她手上做好的指甲。”想到了这里,常池才看到苏子曾的指甲,并没有像前阵子那样,涂了些古怪的指甲油,而是修得干干净净,带着健康的甲色。
苏子曾倒不是突然间转了性子,她的喜好虽然经由了慕姐的指导,改变了些,但本性难移,她的节制生活,也就只保持了两个月,回到苏家后,就恢复了七七八八。
指甲是因为凯利女学的规定,只能选用优雅色,所谓的优雅色,最多也就是指珠光色,她懒得打理,索性就只涂了层护甲油,这样也好,更方便记那些该死的法语笔记。
至于剥壳,她更是习惯了,杭一邵和她结婚后,杭母就自动将剥壳一类的差事转交到了她手上,都十几年了,已经是条件反射了。
杭一邵接过了那盘剥好的贝类,上头并没有撒多余的葱花辣椒,随手塞了一个到嘴里,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缝,苏子曾没用其他调料,仅仅是简单的酱油加了点柠檬汁,刚好是他的口味。他不喜欢吃辣,她是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他的口味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几天,裘至在他眼前晃过的次数是少了,但每天的早餐总是会亲自或者是托人送过来,每次的早餐中,都会刚好有一款是他想要吃的。
“挺好吃的,”杭一邵狼吞虎咽了一盘后,再看看苏子曾,见她歪着头看着她,那眼神竟然有几分像自家老妈看儿子的,连忙停下了嘴来。
【文】杭母和杭父都笑得合不拢嘴来,苏子曾的脾气是刁蛮了些,但听说今年暑假,她是转了性子似的,又入读了以出产名媛的凯利女学,看着倒是跟儿子越来越契合了。
【人】以前,苏子曾很喜欢到杭家做客,后来随着杭一邵去了边京城读书,才少来了些。
【书】大伙儿吃过了后,又喝了些酒,趁着酒兴,杭父笑着问:“子曾啊,你在凯利呆得都还习惯不?你和一邵现在近了,有空要多走动走动,看个电影,出去吃个饭,就不用对着我们这些老脸了。”
【屋】杭母嗔了句,脸上笑得很是乐呵,苏子曾听着话,心里也是甜着,杭一邵也不敢回口,只得应了声。常池手里捧着块西瓜,咬在嘴里,发苦的很,就算她穿了身西瓜红色,还是让人看着生不出甜津来。
饭后,被先打发回去的司机还没回来,杭一邵自告奋勇将两人送回去,半路上,杭一邵问了句:“你的法语怎么样了?”
苏子曾正瞅着一脸难看的常池,她身上的那身鲜红,俨然成了堆臭红色。
“好事不出门,”苏子曾闷闷不乐着:“连你都知道了”
“费清那小子,花钱请了个法国家教,我还能不知道,要不要我。。。”杭一邵正轰着油门,冲过了一个红绿灯,连忙又一个急刹车,惊得后座的两人都叫了出来,他才发现有些失言了,费清正追着言无徐,才会巴结着出钱出力,他一定是吃海鲜吃太多了,撑坏了,才会。。。
“不用了,两个人一个老师,整就和家教差不多了,除非你弄个法国佬,塞到我肚子里,”苏子曾被他说得胃里一阵翻腾,将晃过脑子的疑问也恶心没了。倒是常池有些纳闷,费清请法语老师做什么,也没听说道泉大学有法语课程要求啊。
车停在了苏家的花园外,苏子曾往里看去,看见露台上,有双眼眸闪着亮光,看了过来。
“我还要去第三区晃一趟,那边有个匿名的老板新开了个Pub;环境不错,你们要来么?”杭一邵发动车时,支吾着问了句,他顺道外出,这才是他主动请缨送客的真实原因。
“好。”常池又鲜活了回来,苏子曾再看了看那个露台上的人影,咬了咬嘴唇,“不去了,我。。。头疼。”
杭一邵瞟了苏子曾一眼,见她面色红润,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也不说破,油门一踩,没了影,一直开到了山脚下,身旁的常池是又惊又喜,他才哼了句:“我只是随便问问,叫她来,不就只会碍事。”
也幸好,苏子曾没有来,待到常池下了车,看见了个似曾相似的身影,还以为苏子曾变卦又跟来了。城中富家子带着各自的女友聚在了一起,费清身旁站着的正是穿着苏子曾衣服的言无徐。
“邓珈尼还没来?”杭一邵也不正眼看常池,口里询问着一个名字,常池的脸瞬间苍白了。
(求票求收,老规矩每日满30收加更,推荐过百加更,早爆发早热血早**。这段嗦的话,先摆一下,迟几天移掉。
每一个收,每一张票,每一个评对于作者来说都是一种鼓励,可以转换为某元气妞生命力的一部分哦。这句话绝对是真的,现在还是刷屏党,会为了意外的发现和评语激动下啥米的。
早前编辑通知要上新书首页字推了,还是很感动的,啥都没给我拉下。
从去年五月份开始写文,到现在已经换了三个编辑了,现在的编辑是最体贴的。照我的性子,不喜欢存稿堆着发霉,不想过多的求啊,打广告啊。以前在第一个网站时,已经弄怕弄烦了,大家友情来友情去的,挺无营养的。在外站被放养的那阵子,已经习惯了不去要求什么了,努力学会对数据不在意,麻木。偶尔抽风下,偶尔为读者的反应激动下。
一月中开始写这篇文,确定来起点时,朋友和我说这里竞争很激烈,不过顽固如我,还是选择来了。不敢说自己写得多好,但陆续会写得比原先有进步。兼职写文算是一种不懈的尝试吧,这年头梦想比钻石还贵。可能看到的求的帖子多了,读者们也都无感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每一个新老读者,真的都很重要。
我不敢说写文是辛苦的,对于我来说,写文是快乐又充实的,周末和工作之余总算有事做了。因为写文,让我回头去看过往没仔细看的名著和杂志,连看自己喜欢的欧美剧,纪录片时,也学会了用全新的眼去观看。所以我不想抱怨说写文痛苦,我总不能这么犯抽,说自己选择了去痛苦吧。这是一种新习惯和生活方式,效率了工作,戒掉了淘宝,戒掉了零食,啥米啥米的。
每个作者都有擅长的风格,个人口味比较偏结合现实,然后天马行空的文,而不喜欢写古代历史,懒么,算是吧。我不喜欢过多的查看旧资料,喜欢新鲜的时事、政治、经济、文化之类的,以后的一些文也会往那方面写,所谓的天马行空女强人。
来起点的前面三本书,估计都还是随大流写的,第四本书,估计就是我真正想写的了,努力撒~
读者看文也有自己的习惯和啥米的,不能过多的要求,我们都是厚道人,不是咩?
但希望在后头那些大小**和泪点来了的时候,当挑战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而退缩不在选择之列时,让为我们为不肯被爱情、亲情溺毙的苏子曾鼓鼓掌好么?
照现在的写稿速度,大概四月底会写完全文,我是剧情流,剧情写完就不会拖沓太多。根据过往的经验,我以后写文都会一坑到底,不多开坑。这篇文大概百万多一点,算是写书来最顺的一本,情节在写到六十万时,基本已经全部构架完成,不过发的有些慢,初来乍到的,我得学着遵循游戏规则,发完估计也就小半年吧。
周末一大早,吃完营养早餐,开始码字前有感而发,加了这么一段,呼,全部交代清楚了,畅快,爬下去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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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毒菊妇人
(新的一周,从求求开始,收满30加更,推荐过百加更)
夜才过了一半,那壶搁在了常玫眼前的花茶,也刚好喝了一半。才刚齐了花苞就被采下来的新菊,没有福气开在枝头,只能是在了滚烫的热水里,被人为的泡开了。
十七年后的常玫的脸和现在的常玫重叠在一起,和苏庆长不同,她没有多少变化。有些女人,因为长得普通,所以格外的不容易变老。美丽的女人总是容易和苍老搭上边的,年华太好,逝去后,总是分外明显,只因为热闹过,才会显得萧条。常玫最喜欢喝菊花茶,精心挑选过的杭白菊,短细的针瓣,淡绿的清香,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变。常玫一直不是个容易变的人。
常玫坐在露台上已经一个多钟头了,苏庆长外出应酬时,她就会坐在苏家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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