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弦- 第16部分

“普通事情很正常，但是这件事关系到庙坝村，关系到我，你还瞒着我就不厚道了。”程子渊道。

“这个，程兄你都知道啦？”罗军诧异地问道。

“废话，为了这事我差点连命都丢了，我能不知道吗？”程子渊没好气地道。

“程兄勿怪，只因为这种事情太过离奇，所以才没有跟你说起。”罗军道，“要是早知道你会因此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将那女人的事情告诉你的。”

“无妨，你现在告诉我也行。”程子渊道。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村不是出了人命案吗，其实我家的一个奴仆也遇害了。根据调查，他和那两个泥腿子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跟漩溪河那老女人打过交道。所以我觉得，那个老女人真的很邪。程兄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跟她交往。”罗军嘱咐道。

“等等，你说的是那个才搬来不久的老婆婆？她挺慈祥的，哪像你说的这么邪乎。”程子渊辩解道。

“你果然和她接触过了。”罗军退后一步道，“我一听你昏迷了，就觉得你肯定中她的邪了。”

“帮她打水之后，好像是危险不断……你退后干什么？”程子渊好气又好笑地上前拉住罗军道，“遇到她之前，我也是祸福参半，所以只是巧合而已。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霉运也是我来扛，不会传染给你的。”

“程兄多虑了，我不是躲你。只是脚有点酸，想退后坐下来谈。”罗军强笑道。

程子渊也不揭穿罗军的谎言，道：“我不是因为老婆婆的事情来找你。既然你知道我们村出了事，那就一定知道小红的事情了。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吗？”

“小红？谁是小红？”罗军茫然地问道。

“行了，你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么，装得一点也不像。”程子渊无奈地道，“你再这样，咱们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程兄息怒。”罗军见程子渊话说到这份上，只好道，“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这是家丑，家父叮嘱过，不能向外人透露。”

“就是说，我这个外人没资格知道喽？”程子渊不郁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程兄你听我说。”罗军上前拉着程子渊道，“我与程兄交情匪浅，当然可以告诉程兄的。不过你千万别向其他人说起。”

“放心，我的绰号是‘守口如瓶美少年’，一定不会泄露你家的秘密。”程子渊道，然后见罗军盯着蒋海君瞧，又道，“他是人称‘烂就烂到肚子里’的蒋海君，也不会说的。”

蒋海君怒瞪程子渊一眼，不过为了真相，他没有发火，而是道：“罗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罗军得到二人的保证，点了点头，终于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罗军的二妹罗蓉蓉感冒，发高烧三天不退。与她感情甚深的罗家大小姐罗燕燕为了给她祈福，便带领丫环小红去大兴寺上香许愿。结果回来时，罗燕燕对着一路的美景多愁善感，导致延误了返程的时间，最终遇上了剪径的匪徒。罗燕燕在小红的保护下逃回了家，小红却因此而丧命。小红也算是忠仆一个。

“忠仆你们还把她胡乱埋了？还埋到我们村外。”程子渊不满地道。

“程兄勿怪。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万一影响到燕燕的名声，那义举也变成了坏事不是？”罗军道，“埋在贵村，那也是因为风水师说那边风水好，我们罗府对小红还是有情有义的。”

程子渊撇了撇嘴，没有跟罗军争辩什么叫有情有义，而是道：“那现在，蒋海君把小红尸体烧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唉，希望她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吧。”罗军感叹道。

“罗少爷，我这么做是不得已的。她都……”蒋海君解释道。

“行了，既然罗家不怪罪，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程子渊打断蒋海君的话道。

“程兄这就走了，不多坐坐？”罗军道，“要不，明天我作东，一起到百花楼喝几杯。”

“有空再说吧。”程子渊回道，然后带着蒋海君离开了罗府。

二人走后，一个女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道：“你做得不错。”

罗军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无声，有时候是一种态度。就像走在路上的蒋海君一样，在得知小红的义举之后，他内心泛起了许多悔意。

“哎。”蒋海君慨然长叹。

“你干吗？”程子渊奇怪地问道。

“小红人这么好，我不该把她尸体烧掉的。”蒋海君道。

“不烧掉，再留着害人不成？”程子渊反驳道，“且不说小红救主的真实性有几分。就算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小红曾经是一个英勇救主的义士，但是她现在已经害死了两条人命，她就应该被烧掉。”

“你什么意思？”蒋海君问道。

“我是说，功过不能相抵。有功必赏，有过也必须受到惩罚。”程子渊道。

“不是。你刚才好像在怀疑小红救主的真实性。”蒋海君道。

“我不能怀疑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有什么依据？”

“我早说过了，罗军装样子真的很假。”程子渊道，“事情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而且，我还察觉到他屋里屏风后面有人。”

“有谁？”蒋海君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人喽。”程子渊道，“我又不是神仙，能察觉有人就不错了。不像某些人，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得伤春悲秋。”

“你……可是罗少爷和潘大人的言词是一致的。而且潘大人是酒后吐真言，应该不会有假。”蒋海君争辩道。

“要么是潘捕头演戏太真，要么就是他自己都被罗家骗了。总之，我就觉得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程子渊道。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只要不再出事就行了。”蒋海君道。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真是难得。但愿一切都好吧。”程子渊道，“我说，你这是要跟着去我家吗？咱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谁要去你家！我顺道去看下王骊华不行啊？”蒋海君这才发现跟着程子渊已经错过了自己家，兀自强辩道。

“你还没死心啊，那可是我媳妇。”程子渊好笑地道。

“懒得和你多说。”蒋海君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程子渊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自言自语道：“既然提起了，干脆去偷看下我媳妇好了。这个时候，天气这么热，她会不会是在……呢？”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柳精丫环案－夜袭香闺

夜色如墨，蛙鸣如歌。

热血沸腾的程子渊被少年郎所特有的冲动驱使，悄悄地向王家进发。他见人躲人，遇狗避狗，终于潜到了王骊华家附近。今晚可真是好天气，既没有月亮，星星也很少见。程子渊无声无息地绕着王家转了一圈，确定到处都没有人之后，才像一道幽灵似的跳上了屋顶。

跳上屋顶后，程子渊蹑手蹑脚地挪到王骊华卧室上方。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扣在瓦片上，准备掀开一赏春色。不过，程子渊突然感觉手不听使唤，明明平时只需要轻轻一掀就能揭开的瓦片，现在却重比千钧。不只是他的手变得僵硬，他的听力好像也增大了无数倍。来自于胸膛的心跳声，犹如擂鼓一样在耳边咚咚作响。

“不行，太紧张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程子渊趴在瓦面上，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然后，他试着什么也不去想，做了几次深呼吸，将急促而沉重的喘息转化为平静。耳边剧烈的心跳声慢慢变小直到无声。克制住心中的躁热，程子渊感觉手恢复了知觉，便微微用力将瓦片向上一掀。瓦片很顺从地应势而起，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程子渊见到屋顶被自己打开了一个洞口，内心又变得激动起来。他缓缓地弯下腰，将头靠近了洞口向下看。

那一刻，天地仿佛静止了下来。蛙不叫了，虫不鸣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程子渊眼前的景象。程子渊睁大了双眼，聚精会神地往王骊华屋内查看。可惜，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程子渊急了，他的头扭来扭去，变换着方位向下打量，但是仍然什么也看不到。试了几次无果，令程子渊有些沮丧。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再掀开了一片瓦来增大可视范围。一片又一片，程子渊一共取了四片瓦，所造成的洞口完全可以将他的头放进去，但是他还是看不到。

“看来，我需要一点光。”程子渊想到。可是程子渊并没有火折子，所以他造不出光亮。想了想，程子渊将瓦片重新放了回去，然后从屋顶跳进了院子里。悄悄地走到窗口边，用手推了推，发现窗子已经被从里面锁死。于是他又转身走到门口，也用手推了推，不出所料，门和窗子一样被从里面锁死了。

“保护得倒挺周全，不过这可难不到我。”程子渊微微一笑，将手掌放在门闩位置，然后运气向门闩袭去。啪的一声脆响，门闩应声而断。

“嗯？”屋内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王骊华似是被吵醒一般。

程子渊一惊，赶紧向后猛跳。很倒霉的是，他落脚之处堆满了柴禾。柴禾被程子渊猛地一撞，顿时咣当当散落一地。连续不断的声响，令程子渊心都凉了。这下子，王骊华真的被吵醒了。

“谁在外边？”王骊华质问道。

程子渊原本想要逃走，但是隐约听出王骊华的声音有些迷糊，看来她只是被吵醒，但是并不是很清醒。于是，他“喵喵”地叫了两声，希望能够蒙混过关。

“原来是只野猫。”王骊华打个呵欠，顿时没了声息。

“这样都行，运气真好。”程子渊想道，“不过王骊华防范意识太低了，身为她的准夫君，为了她以后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得进去给她一点教训才行。”

给了自己一个正义的理由后，程子渊小心翼翼地返回到卧室门口。然后他轻轻地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就向床上扑，而是谨慎地又将门给关上了。正当他要转身去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阵风突然从脑后袭来。

“糟糕，中了埋伏。”程子渊内心惊道。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就在察觉急风袭来的时候，他就迅速矮身躲闪。躲过袭击后，程子渊飞快转身朝前扑过去。熟悉的香味，让他知道没有抱错人。

可是王骊华却没有发觉抱她的人是程子渊，为了不被采花大盗污辱，她立刻摇了一下新近得到的宝贝——铃铛。

“叮当！”

清脆的铃铛声穿透了程子渊的耳朵，直达识海。程子渊的意识立即变得模糊一片，他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也不动。王骊华趁机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再一木棒抽了过去。

程子渊在被铃铛声催眠后，他识海中的莲子舍粒立即奋起反击。一道佛纹闪过，程子渊识海内凭空响起了一声禅音。禅音响过之后，程子渊的意识立即恢复了清明。不过为时已晚，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径直砸到了他的脸上。程子渊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王骊华得势不饶人，又是一记木棒砸过去。

“等等，是我，媳妇儿。哎哟……”

却是王骊华收招不及，木棒再次砸中程子渊的脑袋。

“你没事吧？”王骊华扔掉木棒，蹲下身子去查看。

“好痛，好痛。你不要拉我，让我躺着恢复一会儿。”程子渊忍着痛道。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骊华赶紧道歉。

“天啊，你这还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岂不是要谋杀亲夫了？”程子渊故作惊叹地道。其实他受伤并不是很严重，王骊华毕竟是女子，力气没有那么大。而且程子渊受伤后，体内的蟾蜍立即就开始发挥作用，将他的脸迅速修复正常。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登徒子非礼，所以下手重了点。”王骊华不好意思地道。

“我倒是还死不了，不过你害我这么惨，你得补偿我。”程子渊趁机提要求道。

“补偿？怎么补偿？”王骊华问道，随即想起是程子渊先偷偷摸摸溜进来的，顿时就生气了，她道，“你这么晚到我房间想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你了，想看你一眼就走。”程子渊随口撒谎道。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这种话也能信？”王骊华反驳道。

“不信又能咋地，你也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看招。”程子渊见被拆穿，便厚着脸皮豁出去了。

“叮当。”

王骊华对程子渊也算了解，就知道他不会老实，早准备好了攻击手段。于是，程子渊又中招变呆傻了。王骊华趁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迅速地退到了床边。片刻之后，程子渊又清醒过来。正准备再出手偷袭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王母的声音。

“骊华，大半夜的闹什么呢？”

程子渊大惊失色，正不知如何是好，王骊华却迅速地来到了门口。她道：“娘，没事。刚才有只耗子，我已经把它打跑了。我要继续睡觉了，你也回去睡吧。”

“哦，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睡了。明天撒点耗子药吧。”迷迷糊糊的王母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子渊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情景。

“媳妇儿，还是你机灵，不然就尴尬了。”程子渊道。

“哼，你还不回去。”王骊华道。

“不行，你娘还没睡着呢。我现在出去会被她发现的。”程子渊道，“不如我们坐下聊聊天吧。”

“你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想再挨揍，就给我赶紧离开。”王骊华道。

“是吗？”程子渊嘿嘿一笑，然后突然屈指向王骊华一弹。

王骊华见状，立刻又摇动了铃铛。不出她所料，程子渊又中招变呆傻了。不过，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王骊华被程子渊的指风击中麻穴，她自己也变得动弹不得。然后，就见到程子渊又从呆傻状态恢复了过来。

“媳妇儿，这可是你逼我的。原本只想看你一眼就走，可是你不仅打我，还敢威胁我。你不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的吗？”程子渊邪笑着向王骊华走过去，边走边道，“现在，就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柳精丫环案－夺魄金铃

“你，你要干什么？”王骊华听到程子渊的话，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你别害怕，我会对你好好的。”程子渊道。

程子渊弯腰将王骊华的身子抱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床边。到了床边，程子渊将王骊华轻轻地放在床上，道：“哟，你的床挺大的嘛，我看躺两个人不成问题。”

“你，你别乱来，我会叫的。”王骊华害怕至极，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可惜她的这种反应，更令程子渊欲罢不能。

“你要叫，早就叫了，更不会帮着我连你娘都骗了。”程子渊狡猾地道。

“那时与现在是不同的。程子渊，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王骊华哀求道。

“不行，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你打了我，就得补偿我。”程子渊说着，就俯下身子吻上了王骊华的红唇。

王骊华朱唇被袭，顿时想要挣扎，可是她被点了软麻穴，浑身既麻且痛，根本不能反抗。不甘受辱的她还想用言语劝解程子渊的非礼行为，可是程子渊吻得激烈，只容她发出呜呜依依的喘息。

过了一会儿，王骊华死心地放弃了挣扎。程子渊心中暗暗得意，觉得罗军传授的御女之术果然没错。再凶狠的女人，只要和她发生了肌肤之亲，最后都是百依百顺。他抬头向王骊华看去，却见到后者面若死灰，双眼眼角更是流下了两行清泪。程子渊热血沸腾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他停下动作，问道：“你怎么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王骊华幽幽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