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见况,吓得脸色都白了,他死活撑起身子往那蝙蝠一剑劈去,却劈到一半又软了下去。
“不行、不行……压住、压住……”小春深吸了几口气,运气克制住体内奔腾四窜的真气,抬起头来正要大吼声受死吧,却在开口说出第一个“受”宇时,发现白衣飘飘的云倾在最危急之刻如神仙般出现,立定于他身前。
“云倾!”小春赶忙扯着云倾的衣袖,慌乱地道:“救他,救救他!”
“……”云倾沉吟半晌,看着在飞天蝙蝠之下不断挣扎怒吼的兰罄。他见飞天蝙蝠那急色模样,觉得恶心非常,又见小春双眼真切地恳求凝视着。
云倾最后还是不想看小春露出这样的神情,遂纵身向前,挥剑对付飞天蝙蝠。
兰罄虽然该死,他的确也应该看着兰罄死,但既然小春不要兰罄受到伤害,他便不会让小春失望。
他答应过的,从今以后不会再让小春难过伤心。承诺过的事,为了小春,他会做到。纵使那个人是他的死敌兰罄,他都可以忍下来。
云倾一脚踹上飞天蝙蝠撅起的屁股,将人从兰罄身上踹开。
飞天蝙蝠闷哼了声滚了几圈才站起来,本来开口就要怒骂,却在见着云倾的容貌后,整个人呆住了。“好一个美人儿!”
云倾皱眉。怎么这人说出口的话竟让他觉得恶心非常,浑身更爬满鸡皮疙瘩来。小春明明也是美人儿、美人儿这样喊的,但小春喊起来却是眉目带笑而非带色,和这人完全不一样。怎么同个句子不同人说出来,会有如此天差地远之别?
飞天蝙蝠在发现此人也是收了他蝙蝠镖的其中一人时,佞笑着朝云倾而去。
只是飞天蝙蝠没料到来人一个比一个貌美,但也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他才接了云倾几招,缠斗几回合后,心里就打起寒颤来。
他发觉眼前人下手利落决绝,毫不拖泥带水,不仅招式绵密遍寻不着破绽,剑术之高更是犹在他之上,令他一招一招对得胆战心惊。
飞天蝙蝠奋力迎敌,随之又在怀中探着迷魂药,但才伸出手来,手腕就立刻被对方精湛剑术所伤,对方的剑更猛地由他手腕往上划过,入肉三分分毫不差,直划过他的手臂肩头,令他皮开肉绽疼痛剧烈,粉末药性随着伤口渗入自己体内,令他头晕目眩连脚步也站不稳起来。
知是遇上劲敌,飞天蝙蝠青了脸色转身立即往后脱逃,谁知后头不知何时竟又守了个死小子,他才转过身来,迎面便是一叠厚瓦片招呼而来,“哐啷”地一声,砸得他头昏眼花、脑袋发晕。
“死……死蝙蝠……奶奶的竟敢在你爷爷的地盘上撒野……”小喜气喘吁吁,脸蛋因药性而红得发烫。
他可是神医耶,神医居然也会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传出去叫他面子哪里挂得住?
“哐啷”地第二声,第二回是十来块瓦片堆在一起往飞天蝙蚵头上砸下。
小春吓了一跳,愣愣地抬起头来,只见兰罄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嘴里残余的秽物,一边还努力挖人家屋脊上的琉璃瓦。
“奶奶的、奶奶的——”兰罄一边挖一边念着小春的口头禅,气愤地又将十几块瓦片扔到已经趴了的飞天蝙蝠身上。“死蝙蝠,竟敢在你爷爷的地盘上撒野!”
兰罄跟着狠踹飞天蝙蝠几下,踹得那蝙蝠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小春见兰罄还没够本,又蹲下身去撬人家屋顶,连忙抓住兰罄说:“行了行了,再砸下去这家伙就真成死蝙蝠,活不了了!”
兰罄瞥了眼小春,这才扔了手里那堆凶器。
见兰罄没事,又活蹦乱跳起来,小春连忙回头,找着从方才就都没开过口的人。
这时,小春只见云倾睨着那双冰冷清澈的美丽眸子,斜眼瞧着他,银霜剑缓缓收了起来,也还是那副模样,不说话僦是不说话。
“云倾……”小春扯着嘴,连忙陪笑着。
“怎么你还晓得我叫什么名字吗?”云倾过了好一阵子,才冷淡地道。
“我什么都不晓得,就晓得你最好了,我有危险时,你便会来救我!”小春谄媚地说:“这回要不是你,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不,你就是那神仙了!神仙一般地出现,神仙一般地打倒这可恶的淫贼。”
说到淫贼这二字时,小春又在那飞天蝙蝠身上补踩上两脚,跟着连忙说:“见到你我真是开心,幸好你来了。”
云倾冷冷哼了声道:“我来看你死了没。”
小春连忙陪笑:“云倾美人没让我死,赵小春一丁点儿都不敢先死!”
云倾瞧着小春嘻皮笑脸的模样,心里虽是气,却也对这成天惹事生非、爱管闲事的小混蛋莫可奈何。
“回去了!”云倾没好气地道。大半夜在这里吹冷风,小春身体又没多好,却总是只别人忘了自己。这小混蛋,永远学不得乖!
“是!”小春领命,喜孜孜地应了声。
回去时,还是走在屋顶上。说是高手,当然便得飞檐走壁才叫高手。
于是云倾走在前头,小春跟在身后。
小春牢牢抓着兰罄的袖子,怕他突然兴起又跑去抓别人的鸡来啃。
而兰罄则捉着飞天死蝙蝠的脚,拖着他在屋脊上跑。
小春看这模样有些担心,这么一路磕回客栈,不知死蝙蝠的脑袋会不会给师兄磕坏去?
☆☆☆
客栈里,人间炼狱一片。
小春掩着脸简直不敢多看。
大堂里二三十个人脸红气喘,倒在地上激烈呻吟着。也多亏了他们定力够,虽然里衣有的被扯了一半,裤子被撕破几处,但最后仍能把持住,没往旁边同样受害的人身上扑去。
小春强忍着体内的不适感,连忙回房拿了自己的包袱赶回大堂。
摊开来的包袱里只见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多不胜数,还有些晒干了的草药一把把捆在其中。他拿着药钵和药杵,抖着手,一边加着药粉,一边洒下干草药。
小春嘴里喃喃念着:“熟地……丹皮……麦冬……车前草……黄连……一个人一钱……三十个人就三钱……不对……是三十钱……”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脑袋都糊成一片浆糊了,眼角余光却见光着两条腿的兰罄在大堂里晃过来又晃过去。
兰罄偶尔兴起,还用脚尖戳一戳、揉一揉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侠士们,弄得那些人呻吟得更加大声。
小春见兰罄那模样,心头下腹皆一热,倒药的手一颤,整瓶黄连粉加进药钵里,头晕眼花地,鼻血都快狂喷而出了。
“小……小姑娘……”
“玉……玉腿……”
“让我摸一下……摸一下可好……”
侠士们见着兰罄薄纱覆身,下头什么都没穿的模样,挣扎呻吟声越来越大,几个人几乎都忍不住了,抓住兰罄的脚踝就一直猛蹭。
云倾就站在二楼木栅栏前,冷着张脸,说什么也不下到大堂里来。那些人流汗流泪又口水横流的模样,叫他眉头紧皱,恶心到一个想拔腿就跑的极致境界,若非小春还在此,他绝对不会留下来。
小春拼了命地捣药杵,死活都得做出解药来喂这群人吃了。
二三十个汉子个个男的,要真搞出什么事来,那还得了!
想到这一点,小春就奋力地又捣又磨,喉头几次涌出腥甜味,都叫他生生咽了下去。
还不能倒,还不能!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汗,继续调制解药。
突然,小春眼角余光见着有人一边哀号一边往客栈门口爬去,他大惊,立刻喊道:“师兄,快把门给关起来,别让他们离开。”
目前这情形虽说还能控制,但顶多再抵一刻,这些人便会发起狂来见人就压。天下第一淫药为何叫作天下第一淫药,那当然是天下第一的淫荡,只要有洞,管他是男女,照扑不误啊!
小春怕要真给逃了任何一个,这城里的无辜老百姓可遭殃了。
然而兰罄却拿着壶酒,姿势撩人地翘起双脚横坐梨花椅上,那两只白白的腿晃啊晃地,晃得底下爬了一堆人,可怜地喊着可不可以摸摸。
“谁快去把门给关起来!”小春紧张地大喊。
“我来!”写意山庄那个穆襄狼狈地奔到客栈门前,拉了几张桌子顶住,把门给扣紧了。
小春才放下了些心而己,突然又听见穆襄闷哼了声,转过头去,发现他家那个韩寒竟然扑了上去,抱着穆襄的头便一阵子狂亲。
“小寒你冷静点!”穆襄躲也躲不了,还让人顺势给压到桌上,扯下了衣袋,压在他身上的友人一点都无法冷静,衣裳解不开的就开始撕,那声音惊心动魄地,叫穆襄都颤抖了起来。
“娘啊——”小春大骇。
“忍住,你们千万要忍住啊!”小春急得大喊。
“不要,你别过来!别脱我裤子!”后头又传来急迫的呐喊声。
小眷再望去,只见那个大胡子和他的侄子两个人已经滚成一团,难分难舍了。
“大胡子,撑住啊,那是你亲侄子,不可以脱他裤子啊!”小春紧张地捣捣捣,几乎要把药钵捣出洞来了。
“不是,被脱裤子的人是俺啊!”大胡子奋力爬开,整张脸涨得通红。
他侄子在旁边滚来滚去,无力地呜咽着:“舅舅,不行了、不行了!”
“真是要命——”看来已经撑不了了。小春连忙将最后一味药加了进去,随便和了一和。
但在他专注调药之时,突然一双大手往他臀部一掐,还用力托了起来。
小春惊得手里的药钵拿不稳往半空抛去,随后连忙接住。
“小屁股……又圆又翘的小屁股……”又一个忍不住,受控于淫荡销魂散药性的人了。
“放开我的屁股!”小春鬼叫了声。
楼上突然激射出几支梅花针,小春身后那名男子应声倒地剧烈呻吟。
一直在楼上注视着小春的云倾狠狠地瞪着那个胆大包天竟敢调戏小春的家伙,心里整个怒火狂烧,烧到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兰罄不知何时也靠了过来,一脚用力踩上那人的要害,大力踹,气愤地喊:“淫贼、淫赋!”
然而那人却每被踹一下,便“啊啊”地叫两声,声音痛苦中有着愉悦,叫小春真的一点都听不下去。
小春连忙将调好的药给众人服下,一个一个撬开嘴灌了,直送到最后那个大胡子面前前,他这才骇然发现,药粉只剩一点点,仅够一个人吃了。
大胡子和他面面相觑,药钵就在两人中间定住了,大胡子搭上小春的手,要把药钵拿过来,小春却暗中施力,死都不肯把剩下的这份解药递出去。
“少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的大恩大德……铁剑门上下终身铭感于心……”大胡子涨红着张脸,铜铃大的眼睛怒睁,瞪着小春。
“大胡子,救了你我怎么活?换一下好不?我对你终身铭感于心,这解药你就让我吃了。”小春遂用力地瞪回去。救人归救人,但自己的小命也要先顾才成。
“玉腿……玉腿……”虽服下了药,但还未完全退去春药药性的几名汉子见小春一双腿又长又直地,忍不住抱了就往上蹭。
小春往底下踹了几脚,正还想同这大胡子说说道理,眼角余光却见一抹白色身影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强力的手臂猛地圈紧了他,将他扯离横竖躺着的人身旁,落下了手中的药钵,呼啸地往楼上带去。
“我的药呀……”小春悲戚的声音从楼上远远传来。
大胡子连忙接住掉落的解药,手一拨,吃得满嘴药粉,嘴里喃喃道:“小兄弟,你甘愿舍身成仁……此等壮阔胸襟真是令人佩服……”
☆☆☆
云倾一把将小春扔上床,紧紧拴上门后,倒了杯茶在桌旁坐下,径自喝着,怒视小春。
小春是忍得不能再忍了,浑身血脉贲张无处可发,再忍,就要吐血身亡了,深厚的内功不是拿来这么用的,他的解药啊!
“呜呜,云倾,我很难受啊!帮我把解药拿回来好不好?”小春趴在床上,一双桃花眼水盈盈地凝视着云倾,偶尔小小哼个两声,滚来滚去。
云倾一把放下杯子,杯子碰着桌面喀地一声碎成两半。他冷冷地道:“钓蝙蝠很好啊,我让你再去钓蝙蝠!”
“不钓了,以后都不钓了!解药啊,我要解药!”小春呻吟着。
“……”云倾来到小春床边,拧了条巾子擦去小春满头满脸的汗。看他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地,既难受又难挨,本来不想理会他的,看着看着,却心软了。
“你那钵里的药粉早没了,还解什么药。”云倾说。
感觉云倾冰凉的手掌贴上自己脸颊,小春忍不住蹭了蹭,让那凉爽带走他脸上的部分燠热。
“难受?”云倾淡淡问着,
“嗯。”小春点头,春水双眸泪汪汪地。
“我帮你。”云倾说。
闻言,小春深吸了一口气,头就是一阵地猛摇。
云倾见小春回绝,那对眼又不悦地眯了起来,他动手扯开小春的外袍,直接就抓住了他早已勃发的欲望中心。
“呜喔——”小春悲鸣。
“我当你的解药还不好?不然你想让谁当你的解药?”云倾松了松手,又用力一抓,过度的刺激使得小春整个人受不了地蜷了起来,不停喘息颤抖着。
云倾再问:“你想要谁这么对你?兰罄?还是底下任何一个都可以?”
“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别人做……”痛与快感交纵袭来,小春意识涣散了,他低低呻吟着,说出口的话带着甜腻的语调,像是哀求、也像是讨饶。
“你不就让我做过?”云倾问。
“因为是你……才可以的啊……”小春声音抖着。
“那这回做什么又把自己给蜷起来不让我碰?”云倾又抓了抓,听着小春在他手底下呜咽不停,心里就会高兴上那么一些些。
“会痛……”小春小声地说着。
“嗯?”
“而且每次都很久……”小春开始抱怨。“叫停都不停……还不给人睡……一直揉一直摇……”
“……”云倾冷下了脸,片刻过后手松了,淡淡地道:“那你就尽量忍吧,我倒想看看你忍得了多久。”
小春又挣扎了几下,稍微拉回了一点意识,他红着脸道:“那你头转过去别看我……我……我自己来……”
云倾冷冷地哼了声。得寸进尺的赵小春,反正自己又不是非他不可,爱自己弄,那就让他自己来吧,死活他都不管了!
心里闷着,加上方才和那飞天蝙蝠战过一场,云倾觉得恶心,便转身走入屏风后解开自己的衣带,将衣裳尽数褪下,跨入浴盆中淋浴一番。
虽然方才放入的水已经凉了,但也无碍,凉些消气。可恶的赵小春!
小春在床上挣扎着,就在手往下腹灼热处伸去时,突然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
他翻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翻起来,迷迷糊糊间见着烟雾缭绕薄雾蒙蒙地,仿佛像来到了仙境一般。
“啊……这儿是哪里?”小春喃喃念着,早已失神陷入混沌的他脚下踉跄几步,不由自主地朝水声发出的地方靠过去。
他见到眼前有座假山挡着,声音便是由假山后头发出。也不知道是什么藏在假山之后,于是蹑手蹑脚地站在假山处往里头瞧去。
谁知他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这么一探居然探到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仙女姐姐轻解了罗衣,正在池子里沐浴着。
小春心神晃荡,完全无法自持,朝着那仙女姐姐颠了过去。谁知这时色急心乱,他脚下竟绊了一跤,摔倒池边。
池子里头的仙女姐姐抬起头来,清冷的绝美容颜没有一丝表情,但就是漂亮得让小春胸口一紧、下腹也一紧。而且这个仙女姐姐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