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朝里躺在床上,整个躯干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绷紧着,缚在身后的手没有办法帮自己疏解欲望,只能抓紧身下的床单。双腿用力地摩擦,努力弓起脊背,也无法得到片刻的解脱。
体内本身的欲望,再加上有人从旁窥探的禁忌的感觉,无一不让被药物支配的身躯更加敏感。实在忍受不住了,极月翻身趴在床上,凭借着本能半跪在床上用下身摩擦着床单,以此得到片刻的疏解。
身体不由自主的动着,心中却是一片凄凉,哀叹这可悲的欲望,纵使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无法战胜自身的欲望。汗水已经湿透了黑发,顺着额头流到眼睛,眼前茫然一片,只听见自己压抑不住的喘息在黑暗中不绝于耳。
可惜极月怎么会忘记,还有个人一心想让自己屈服,又怎么会放任自己自己解决?
肩膀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捏住,身体也被强行翻转过来,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极月睁开被汗水糊住了的眼睛,看见啸天无夜冷酷的脸上流露出讽刺的表情。
极月吃痛地皱着眉头,用失去焦距的眼睛望向无夜,哑着声音呼唤:“无夜……帮我……”
听见极月性感至极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无夜心跳加速了几分,却仍是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应:“帮你做什么?”
“帮我……求你……”极月虚弱的哀叫。
无夜仍是不动:“求我干什么?”他一定要逼得身下的人放弃最后的矜持。
“求求你……抱我……”此刻的极月已经完全被欲望支配了,嘴里说着平时绝不可能出口的哀求。
看着极月欲火焚身,却无从发泄的样子,无夜带着胜利的微笑,俯身吻了上去。此刻的极月异常热情,主动回应着无夜的纠缠,努力抬起上身摩擦着身上的人。
无夜惊喜的发现,原来平素冷清的极月会有这样热情的一面,心中万分后悔,早知道就早点给他用药,手下也没闲着,开始解开自己的衣物。
身下的人似乎不满这片刻的空虚,扭动着想要更加接近身上的人,却因为双手被缚而屡屡失败,极月皱眉,低声哭泣着哀求:“求求你……解开好不好……”
无夜微微一笑,双手一分,捆住极月双手的腰带便寸寸断裂,碎于地上,双手恢复自由的极月更是努力攀附着无夜,又嫌他脱衣太慢,一边抬头去寻找无夜的唇,一边撕扯着无夜的衣衫。
看到此刻异常主动热情的极月,无夜的欲望像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所有的累赘,粗暴的压住极月,低头袭上极月胸前的敏感之处。
“啊——”
极月发出像小猫样的甜叫,似痛苦,又似欢愉,双手更是用力的抓紧枕头,努力弓起身子,想要更多。双腿更是自觉地缠绕在了自己的腰上,打开了自己的身体,完全臣服在自己身下。
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让一个冷清的人为自己绽放热情更让人激动?
无夜再次吻上极月的唇,舌头长驱直入,滑入极月的嘴里,纠缠逗引着他的软舌,将他钩到自己嘴里吮吸,听着身下的人无可抑制的发出'唔嗯'的的喘息。光听着那声音,下体便已经坚硬无比。右手下滑,顺着极月的腰滑向极月的下体,极月头向后仰去,双手紧紧抓住无夜的肩膀,死死扣住,几乎掐进肉里。
抬起头,对上极月的眼睛,那里面亮晶晶的,欲迎还拒,欲述还羞,依旧是情欲迷蒙,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样的极月,怎能让人不一头载下去。
无夜定定的看着极月的眼睛,慢慢覆上极月的身体。
当真是一头载下去。
定定看向极月的眼里,除了情欲,还有不可置信和愤怒。
极月一边喘息,一边微笑着把身上的人推到一边,翻身下床,拾起之前被无夜仍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可惜之前的腰带被无夜扯碎,已经不能用了,只好抓过一旁无夜的玉带束好。
再次回过身来,纵使面皮之上仍然残留着动情的痕迹,却已是恢复到冷静从容的司徒极月。
冷然淡定的目光扫过床上不能动弹的人,那人肩甲骨下面一寸之处,正插着根细若牛毛的针!那里的|穴道被刺,可以使人暂时丧失四肢的行动能力,虽只是暂时,却也足够拉。
那人也正咬牙切齿地等着自己。
这场戏,演的辛苦。
无夜太了解极月,一直妨着他,所以如何让无夜放松警惕就是极月最头痛的问题了。不能不反抗,又不能反抗得太明显或是太隐讳,即要让他发现,却又不能让他怀疑。不过最最麻烦的一点是,他没想到无夜从一开始就捆住了自己的双手,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用脚施针,所以为了哄无夜解开自己,颇废了一番功夫。
“不可能……你的银针我都收走了,你不可能……”无夜喃喃道。
极月懒洋洋一笑,看向窗前:“永远不要小瞧你的敌人。”
顺着极月的目光看去,无夜看见窗前桌上摆着一小截青黄的竹筒,顿时恍然大悟,早前下午的时候,暗卫曾提及极月晚上要吃竹筒饭。因为这段时间极月总是能想到些稀奇古怪的美食食谱,偶尔也会送些来于自己享用,因此并未放在心上。谁知却被他算计了去。
原来,极月隐忍示弱了大半个晚上,是一直在寻找自己完全放松戒心的瞬间。
不甘心!明明已经意乱情迷,居然是在算计!
“你刚刚明明也很享受的嘛……”无夜满腔欲火,之前被极月少有的热情点燃的欲望得不到疏解,不甘心得只想一逞口舌之能。
极月只想脱身,本不欲与他计较,听他一说,顿时火大,眼珠一转,冷笑着从地上无夜的衣服里摸出几个瓶子,全部拿到无夜面前,一边自言自语。
“大家要礼尚往来嘛,你请兄弟我吃东西,小弟又怎么能不回礼呢?”皱皱眉头,“哎哟,不过兄弟我天生愚钝,分不出哪个才是补药,干脆陛下就都笑纳了吧!”
说罢,不理会无夜愕然的神情,一把抓起无夜的下巴,每瓶倒出几颗塞进无夜的嘴里,再抬起他的下巴,确认他吞了下去。不得不说,由于经常被别人用这种方法灌药,现在极月也可以轻车熟路地反用在别人身上,一气呵成,毫无障碍。
如果这里面有毒药,无夜,你就自求多福吧。
光看无夜此刻的表情——极月有理由相信,刚才的药都不是什么好药。
默哀三秒钟。
看着无夜越来越红的脸色,极月语重心长的教育:“下次记得,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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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道的那个地方是胡乱编的,大家表计较阿。
欺君犯上
无夜沉默一会儿,低头用暗哑的声音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极月呆了一下,思索几秒:“恭喜你答对了。”
见无夜突然抬起头来用混和了希冀和绝望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一动。
“夜,我们定个协议如何?你让我离开,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狗咬了一口?兄弟?”无夜有些呆呆的。
极月很权威的点头,如果能说服无夜,让自己顺利离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兄弟什么的……也有很多兄弟是老死不相往来,也有很多是见面就要打要杀,誓不两立的。
只要自己能离开这里……
“只是兄弟?”
“好兄弟。”极月纠正。
“你——你是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做?”无夜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在这一点上,与其说极月不懂,不如说是他不愿去想,总觉得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无法回头了。也许在他心里,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天经地义的。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人和事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而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去理解的时候,极月只好选择逃避了。
沉吟一下,极月开口道:“男欢女爱嘛,这个我也明白。不过再怎么着,你也应该先征求我的意见啊?这是基本尊重?未经别人同意便强来,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那——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如何?”
极月摇摇头:“夜,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兴趣,不过再大的兴趣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何况我没这个意思,你后宫有那么多美人妃子,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如果你真喜欢男人,收几个男妃子也就是了。燕瘦环肥,其实灯一吹衣服一脱,还不就是那样!也许看起来是九十九盘不同的菜,其实尝起来都一个味道。既然如此,何苦还跟我耗着?”
极月绞尽脑汁希望能够和平演化,连一千零一夜都翻出来了,这个关于‘菜’的典故曾经成功的说服过亚伯拉汗,原本以为也能够同样轻松摆平啸天无夜的,谁知他却越听眼神越犀利,如果不是动弹不得,极月怀疑他是不是会直接扑上来咬死自己。
头痛啊。
“你——”无夜眼神变来变去,最终化为无奈,“如果能放得下,我早就放下了。你真以为是谁我都会要?”苦笑一下,“你啊,就是这样,没心没肺!我这么做,还不是你逼的!”
极月不敢相信:“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没见过这样歪曲事实的。
“我会学着尊重你,但你必须呆在我身边!”
极月咬牙,这还叫尊重?
“无夜,你到底明不明白?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你用药想让我低头,就算我求了你又怎样?我不会为我的选择而羞愧,我只是选择对我伤害最小的事情,只是保护我自己而已。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打击我的自尊,实在是错的离谱!还是你认为,和你发生关系了,被你强上了,我就会犯贱到去喜欢你?不管是什么时代,强暴都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强Jian犯是在监狱里都是最被鄙视的!”
看着无夜怔仲的表情,极月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继续发泄。
“相反的,我只会更加鄙视你,连人心都征服不了,只会用卑鄙的手段,只能算人渣!不!连人渣都不如!还谈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
“齐家,治国,平天下……”无夜喃喃道,有些失神。
“有本事就用你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别人啊!有本事的话,就算你不用药,也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想爬上你的床!”
(极月……你是在发泄,还是在训练一个万人迷花花公子?)
叹口气,极月发泄够了,没有忘记离开这里才是自己目前的首要任务,不理会无夜呆滞的表情,俯身从地上拾起一件外袍披在无夜身上,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以无夜的功力,自己的竹针制不了他太久,不趁着这个时候离开,等他恢复之后,自己的下场恐怕会,很,不,好,看。
极月一把拉起无夜帮他穿衣服,因为心情不好,手上动作自然也算不上温柔。
无夜经过起初的惊讶,愤怒和混乱之后,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看向极月的目光更是诡异得可以,虽然被极月灌了一大堆药,他倒也不太在意。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极月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在等一个机会,而自己,确实是真的输了,只是——
“刚才的春药对你没作用吗?”如果不是自己刚才也吃了同样的药,现在正在欲火焚身,不然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药是假的。
关于这个问题,就要从极月前世的经历说起了。
所谓春药,很多武侠小说往往把春药神化,认为中者定是欲火攻心,不管身边是谁都会缠住对方不断的做,可谓淫欲难敌放浪形骸……即使对象是自己的仇人,也可以恬不知耻地说出‘求你,进来’这样的话。极月前世曾做过医院义工,多少也知道一点药品常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春药要靠‘做’或是‘受’或是‘泄于其内’才能解其药性,大部分中了春药的人,最多就是泡泡凉水,或者自己解决几次便可。
从功效看来,春药一般都是让人血液流速加快,情绪亢奋,身体变得更敏感罢了。如果一定要分个‘攻’用,或是‘受’用的话,区别应该在‘受’用药中,很有可能除了一般的春药之外,还加入了使肌肉松弛,或是意识模糊一类的镇静剂。
清楚了所谓春药的原理之后,便不会无休止的神化其作用,极月自然可以毫无障碍得分析眼前形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且知道自己可以利用的时间不多,现代社会的经历,使他的意志力比普通人强一点,但也没达到能够对抗药物的地步,所以必须在药物完全发挥作用之前完成‘越狱’的工作,否则等到意识开始模糊就晚了。
因此听了无夜的问话,极月继续埋头帮他整理衣襟,头也不抬的说:“只是不习惯用下半身思考而已。”
无夜一怔,趁着极月帮他整理背后衣物,与自己身体贴近的瞬间,出手袭上极月的分身,笑到:
“既然你也想要,何必硬撑着,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做下面的那个——唔——!”
极月一拳击中无夜胃部,虽只用了三分力气,但胸骨以下毫无骨骼保护的器官十分脆弱,何况无夜没用内功护体,这一拳,够他受的了。
“白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学得会尊重别人的意志!”
啸天帝痛得冷汗津津,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我都愿意在下面了,还不算——”
“闭嘴!”
“……”
“我是认真的,你不考虑一下,反正我现在也不会反抗?”
极月一把抓起无夜的衣领,露出牙齿阴森森的冷笑:“陛下,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不要逼我做出弑君的事情!”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不杀我,下次你再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极月忍无可忍,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竹针‘唰’地封了啸天帝的哑|穴。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本是打算给堂堂皇帝留点面子,不过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将外袍草草系好,由于无夜的腰带被极月自己用了,现在他赤裸的身体只披着一件草草系着的外袍,狼狈至极,走光走的随时随地。
极月从无夜的衣服里搜出一把近一尺长的匕首,放在手里掂了掂,走到靠在床头不能动弹的无夜身边,在其手臂上轻轻一拉,鲜血立刻涌出,染红了衣袖。
(注:以下纯熟眼神交流。)
极月惊叹,果真是削铁如泥的宝贝啊!
无夜更是目瞪口呆,你……你……居然拿我试刀?!
极月冷笑,不给你放点血,一会怎么浑水摸鱼!
无夜:你真下得了手!!
极月:下不了手我就不是人养的!
……
最后检查了一次随身物品,极月一把拉起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弹的无夜,充当人质,当然,他没忘记征求一下人质的意见。
“陛下,借你身体来开开路。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噢~”
看见无夜不敢置信的眼神,极月了解地点点头:“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无夜:……
投鼠忌器
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一次无夜的造型,似乎不太满意,蹙眉思索了一阵,转身拿过一只毛笔来。
无夜瞪的眼睛都要脱眶了,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极月用沾了墨汁的毛笔在自己嘴唇上方画过。
画毕,极月退后一步,仔细端详,满意的点点头,毛笔一扔,十分轻松地说道:“男爵阁下,我们出发吧!”
无夜:男……爵阁下??
于是,就这样,在无夜惊愕的目光中,极月一把提起他,由于极月比无夜身形略小,也更加瘦弱,想要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