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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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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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不可以对不起写意,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真的爱我?你舍得放弃解咒的机会吗?能为我放弃?能吗?”她推开他,直瞪着他。
                 他痛苦得怔住了,无法回答。
                 为什么老天要他做这种选择?要灵魂自由?还是要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轻易再说爱我。”她伤心地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袋,打开门,转身走上三楼。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一世放开她,他很可能再也无法遇见她……
                 再也无法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她……
                 愣了几秒,他追了上去,在她进家门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扳过她的肩。
                 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心中的痛痛入骨髓。
                 她差点以为他不会追来了,这几步楼梯,好似通向地狱,她走得又惊又怕,又沉又重……
                 如果她真是白胜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情咒发的愿,到底是惩罚了负心人?还是惩罚了自己?
                 那串串泪水看得他心痛似绞,轻轻一扯,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吻去那碱涩得能震撼他内心的液体,胸口一阵阵巨荡。
                 他爱她啊!
                 他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烦乱及残存的护意激起了强烈的欲火,在一切都不确定之中,他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她变成他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
                 激吻中,他将她横抱而起,进入门内,将门踹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放下她,边吻着她的颈子,边抚摸着她胸前的柔峰。
                 “停……停下来……我们……不能这样……”她娇喘连连,无力地道。
                 他哪还停得住?用力往上扯掉她的T恤,拉下她的胸罩,低头便啜吻着那两朵粉红的|乳尖。
                 “啊……醒波……”她仰头轻喊,全身悸颤。
                 “我爱你!若怀……”他嘶哑地喊着,十天来深藏在每个细胞内的渴望,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立刻就爆发出来。
                 衣物在两人纠缠间一一褪去,他的唇印落在她雪白胴体的每个地方,像是要彻底让她沾上他的气味,以防止他人的觊觎。
                 她在他的吻中融化,颤抖,再也还原不了原形。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会枯萎。
                 “何让……有这样碰过你吗?有吗?”他突然抬起上身,以指尖在她双腿间轻划着。
                 “啊……没有!没有!”她半眯着眼呻吟。
                 “真的没有?”他加深了手的力道。
                 “没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这样呢?”他说着俯下身,捧起她的臀部,吻上了她那团黑云深处最敏感的部分。
                 “啊——”她惊喘一声,羞得想逃。
                 他紧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脱离他舌尖的爱抚,爱极了这美丽如花心的地带,那女性强烈的芬芳,紧紧揪住他每一道神经,令他销魂喷火。
                 “醒波!”她唤着他的名字,全身如迎着春风招展的红樱。
                 当她又一次在他的挑逗下战栗时,他才结束他的探险,挺起身,将早已绷硬的欲望直埋进她体内,在她温暖的包围中释放自己只对她燃烧的热情。
                 两人紧密相合,完美得如一幅完整的拼图,秦若怀知道,他正是自己那块被老天打散的另一半,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只是,他也这么认为吗?
                 一次次沉醉在欢爱中,那道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暂时消失了,他们互拥着彼此,享受着短暂的愉悦,什么都不去想。
                 之后,疲倦的两人都睡着了,一直到深夜,江醒波才醒来,他看着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秦若怀,一颗心涨满了柔情。
                 才十天不见她,他就空虚得无法忍受,要是完全失去了她,他还能活下去吗?
                 真想就这样带着她逃走,不要去理会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去想烦人的诅咒,也不要去管下一世会变成如何,他只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轻轻梳拂着她的头发,又拥着她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上衣服,将她抱入卧室,盖好床被,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正打算离去,突然瞥见床边书桌上一张宣纸上写着那首令他印象深刻的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着那飘逸脱俗的笔迹,他不由得大震,上前细看,那每一笔横竖勾勒,不正与当年那条定情锦帕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怎么?难道当年那条锦帕的主人不是白清雪,而是……
                 转头望着秦若怀,他脑中忽然浮起了一张清朗秀丽的脸孔,在与白家三千金论及婚配之前,他曾在一间茶馆巧遇了一位男装女子,一身白衣飘飘,风采翩翩,两人在阶梯上不慎擦撞,她腰间的玉佩掉落,他还为她拾起,两人的眼神在那一刻第一次交会……
                 他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白家大千金白胜雪,她的身影,如一办美丽的花叶,轻轻落在他的心湖上。
                 但他竟选择了二干金白清雪,为什么?
                 全是因为那条笔迹劲婉兼具的锦帕,以及锦帕上那首深情款款的诗啊!他一直以为,锦帕是白清雪所有,上头的字也是她所题,才会……
                 而今,眼前这字字深刻着情意的诗,竟与那锦帕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心头一窒,整个诅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隐隐呼之欲出。
                 倏地,空心大师离开台湾前与他的对话闪进他脑中。
                 “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仍然会娶潘小姐吗?”也许是看出他已对秦若怀动了心,空心当时便如此问他。
                 “当然!”他立刻回答。
                 “你的意思是,为了解脱诅咒,你宁可牺牲真爱?”空心机敏地追问。
                 “我……”他一时语塞,迷惘了。
                 “千年了,你依然故我,没有长进哪!”空心低叹。
                 “你说什么?”
                 “当年,你为求皇位,牺牲了爱你的女子,而今,你为了解脱,一样要放弃你的爱情吗?”空心一语中的。
                 他惊瞠僵立,隐约听出空心话中禅机。
                 难道他错了吗?千年后,又要重蹈覆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空心陡地又喃喃地道。
                 “大师,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听得心惊。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江先生,谁是真正的‘伊人’,什么才是真正解除情咒的根源,你可要想通啊!”空心留下这句令他深思的话,便飘然而去。
                 此时细想从头,他忽然惊觉,也许,那情咒要他们三人找寻的并非当年的白家三姊妹,也不是现在的某个神似的三妹魂魄,而是……
                 他们的真爱!
                 这千年来的磨难,只为让他们三人懂得什么叫爱……
                 这念头一起,他陡地精神大振,回头再望秦若怀一眼,那久久难以抉择的心飘然落定。
                 他或者该和安知礼及何让好好谈谈,他们三人与白家三姊妹牵扯不清的情结,该要彻底厘清一下了。
                 不忍吵醒秦若怀,他弯身在她额前轻吻,才匆匆离开,但是,当他兴匆匆地下了楼,推开一楼公寓大门,正要跨出时,后颈倏地遭重物一击,痛得他当场昏厥。
                 阴暗中,一只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扛起他,将他带上车,迅速驶离。
                 第九章
                 她哀戚地瞪着他,一双秋水般的眼瞳盛满了泪水,眼底充满了怨怼、痛恨、伤心,以及一抹令他心痛的绝望。
                 她长得好像谁……他拚命地想,却想不起来,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她慢慢举起手,手中竞握着一把刀。
                 不……不要……他在、心中惊惶呐喊。
                 她眼神坚决,毫不迟疑,将那锋利的刀尖刺入她的胸口。
                 不要——
                 血喷洒而出,溅上他的身体,温热的液体蚀进了他的肌肤,他的心脏,他战栗着,瞪着她苍白的容颜,惊瞠无言。
                 就在她倒下的同时,突然间,那张清秀的脸蛋变了,从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变成了秦若怀!
                 不!不可以!若怀!若怀——
                 他哀痛地厉吼,身心大震,猛地醒来。
                 秦若怀消失了,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格局简单,看来颇为清寂。
                 江醒波喘着气,心依旧狂跳不止,那虚幻的梦镜似真似假,令他惊惶不安。
                 “你还好吧?王爷。”一个声音从落地窗边传来。
                 揉着微微发疼的后颈,他坐起身,瞪着那立在窗边颀长英伟的身影,颇感诧异。
                 “何让?是你!”
                 何让转过身,走向他,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身黑衣,衬得他刚硬的五官更为凌厉。
                 “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他想起公寓外的偷袭,心中极为不快。
                 “你为什么跑到秦若怀的公寓去?难道你后悔了?”何让冷冷地道。
                 “我是后悔了,我不想再被诅咒牵着走了,我要若怀……”他正色表态。
                 “不行!”何让打断他的话,沉声暍道。
                 “你说什么?”他怒眉一耸。
                 “我不能让你一时的感情冲动而坏了大事,王爷。”何让的口气充满了讥讽。
                 “大事?你指的是?”
                 “当然是解除情咒的事,无论如何,你都得和潘写意结婚,这配对好了的红线可不能乱牵。”
                 “可是我爱的人是若怀……”他坚定地道。
                 “秦若怀是我的。”
                 他怔住了,盯着何让,忍住气,喃喃地道:“你变了……三弟……”
                 何让不再是当年那个忠心又可以信赖的弟兄了,是岁月的折磨让他变成如此刚愎又尖锐吗?
                 “任谁要死不活地挨了千年的岁月,都会变的。”何让冷哼。
                 “你似乎对我很不谅解,是因为我和若怀相恋?”他揣测著令何让态度改变的原因。
                 “你已毁了一次我的命运,我不能再让你拿我的未来开玩笑。”何让森然地瞪着他。
                 “你认为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他是在怨他吗?
                 “难道不是?若不是你要求我奉上自己的未婚妻子去讨好皇上,白家三位千金不会死,更不会有如此凄惨的诅咒……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何让怒声震扬。
                 当年的愚忠哪!没有人知道,他失去了多少珍贵的东西,他的心,他的魂,还有他的爱……
                 江醒波脸色一沉,颓然坦承,“没错,是我,这一切的祸根都由我而起,我很抱歉……”
                 一时的野心,伤了三位女子,也害了自己的结拜兄弟,他深感歉意,不过,他自己不也付出了代价?
                 “既然觉得抱歉,就在这一世替我将诅咒解除!”
                 “不,何让,我不能……”他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能?”何让怒道。
                 “以前,我辜负了白清雪,现在,我不愿再错过自己深爱的女人。”他语重心长地叹道。
                 “但你现在没资格再爱上别的女人,你唯一该做的,就是娶回潘写意,至于秦若怀,她是我的人。”何让说得像在区分地盘。
                 “不!若怀是我的!”他妒火中烧地大喊。
                 何让脸色一变,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喝斥着:“难道你不想解脱吗?难道你还想在这悠悠无止尽的轮回中继续沉浮下去?二哥,我拜托你清醒一点!”
                 听他终于喊他二哥,江醒波心肠一热,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道:“三弟,我很清醒,正因为清醒,我才不愿再一次自私地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
                 “你这叫清醒吗?你明白你若做错了选择,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会害得我们三人继续痛苦下去!”何让气得青筋直冒。
                 “我深信我的选择没错,三弟,错的是千年前的配对,我发现,当年我要的人根本不是白清雪。”他说出了心中的那个意象。
                 “什么?”何让一呆。
                 “在我心里的人,一直是白胜雪,但,因为阴错阳差的误解,我才选择了白清雪。”
                 何让心中微震,他要的又何尝是白胜雪啊?偏偏李澜擅自替他择定对象,而当时只热中宫廷互斗的他也未将心思放在儿女之情上,才会……
                 但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与白胜雪有了婚约,负了的人也是白胜雪,今日他就得偿掉这份情债啊!
                 “那又如何?你当年决定了一切,造就今天这种局面,你也只能照着这条路走了。”他拧眉低吼。
                 “不!不是这样,你想想白家三姊妹死前所说的话,仔细想想!”江醒波急道。
                 “她们要我们每一世寻找她们,而我花了十八世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何让一想起那一幕就心如刀割。
                 “不只找到她们,要找到真爱,你想起来没?她们要我们学会怎么去爱……”江醒波提醒他这个重点。
                 “这只是你的说词罢了,二哥,不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我也不想去多费心思,欠了谁,就还谁,我只求解脱灵魂的束缚,让我的心得以安息。”何让驳斥了他的说法。
                 “何让……”他想不透何让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不要再说了!”何让怒声制止,放开他,走向一旁。“你现在起就待在这里,直到婚礼当天,我会亲自送你过去。”
                 “我可以打电话取消婚礼。”他被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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