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恢复时,“哗哗哗”的水声,热气腾腾,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压力感觉很舒服。
“醒了!”慵懒的声音里带着肯定,落心慢幽幽地睁开双眼。骤然的亮光让她的眼睛一酸,泪水迅速流了出来,她赶紧再闭上,“哗哗哗”的水声就在耳边,身子好像被人紧紧抱着,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蹭来蹭去,扎扎得难受。
再次缓缓地睁开眼,落心当场傻住!
空气不再流通一切静止,my goodness,她吸了口气。温泉池中,赤身裸体的美男抱着赤身裸体的她,男人一双疲惫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下巴上荆棘丛生,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滴着水……“怎么样,对你的相公还满意吧!”男人眉毛一挑,脸上堆着喜悦的笑。
“啊?”落心回过神儿来,暗骂自己大惊小怪,前世在bikini 海滩冲浪,什么样的裸体美男没见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真是!
“这是怎么回事?”镇定下心思,落心警惕地推开野狼风,问道。
“没良心的家伙,刚把你救活就想反抗。”他的手臂一紧又把落心抱了回去,温热的气息迅速萦绕在她耳边,“你身体里的毒都已排出,要在这池中把毛孔泡开,让毒彻底散尽,所以别动。”
“噢!”落心答了一声,还是决定转过身,面对面的姿势既尴尬又危险。
“别乱动”落心的举动让他有些恼怒。
“转个身而已,”落心赔笑,又道:“大王照顾了落心这么久一定辛苦了,我自个儿在这儿泡就行了,大王快去休息一下吧。”
“病了一场,小嘴儿倒是变甜了!”捏了捏落心的小脸蛋儿,他一条猿臂从背后拢着落心的的身体,头埋到了她的颈窝里低语。
没办法,落心赶紧找些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邃问道:“大王可否查出凶手?”
“还没有,不过所有的嫌疑犯都已被打入天牢,爱妃放心,不论是谁,一旦查出本王定灭他九族。”这个话题果然止住了他不断向落心靠过来的身体。
泡在温泉池中,落心想不出这后宫中谁是她的敌人。可一想起野狼风在宫宴上刻意表现出来的关怀,千头万绪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么一丝线索,一定是有人认为落心挡着他们的道儿了,她这样分析;若真是如此,野狼风就是间接杀她的凶手,念及此,一股怒气袭上了心头。可再转念一想,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倒也是真心实意得,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着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后再下结论也不迟。
半晌,野狼风把落心从温泉池中抱起,放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中,木桶中的草药味道极浓。按理在温泉池里泡了这么久,人很容易变得疲惫甚至神志不清,可落心却是越来越有精神,莫非跟那神药有关系?落心决定套点儿信息,邃道:“大王可知那茶中下得是什么毒?”
一侧头, god,这男人一身精光,赤裸的身材高大完美,有如希腊雕塑,即使他站在那里不动,结实的肌肉亦可让人联想到瞬间即可迸裂出来的爆发力和弹力。男人泰然自若地走到落心面前故意展示他自以为傲的身材,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的不轻,落心暗骂。见没被吓住,他捏住落心的小下巴,轻笑:“爱妃没有本王想得那么胆小,”落心干笑,收回眼光,转过头去,不理他。
野狼风走到软塌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白浴袍,披在身上,落心等着他的下文。
“茶里没毒,而且那日的膳食也查过了,都没毒。”
“没毒?”落心一愣。
“对,不过爱妃的确中了极其恶毒的一种剧毒,子母毒。”他解释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确是喝了那茶之后才发现异常得。”
“没错儿,可那茶里的确没毒,爱妃出事后,本王亲自封锁了雪香阁,并让未离开的宫嫔们试茶,无一人中毒。”拿活人试毒,这男人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听了他言,落心一阵后怕,后脊梁上不停地冒冷汗。
见落心沉默不语,他又道:“更奇怪的是,子母毒向来见血封喉,爱妃却没有当场发作……”看到落心越来越黑的脸,他没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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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落心只有坐以待毙了!”她面带讽刺。
“行了,可以回寝室了。”野狼风把落心从大木桶中拎起来,用毛毯把她裹紧,大步流星地往寝室走去。
“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追查到底,给你个交代。”把落心放到床上,拉过锦被,他又言:“本王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落心一撇嘴,连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呢,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怎么,你不信?”他顺势倒在了落心的床上,“你现在是百毒不侵,天下再没有什么毒可以害你,不过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死皮赖脸地钻到落心的被窝儿里,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哎,你不能睡这儿,回你自己的宫殿去睡。”落心推他,那人却早已进入了梦乡,一想到他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落心没忍心再闹,闭上眼,她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追查撒泼
处理完堆积了许多天的朝政,野狼风带着尤虎、图忽、和小明子径直向后宫的审刑司走去,尤虎和图忽守在门外,小明子随他进了殿庙,他要亲自旁听太后是如何办理落心中毒一案得。
审刑司门前,心妃落心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德妃白瑞萱,一副要挑衅的架式。野狼风站定没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虽然他知道他的这些嫔妃们为了争宠,相互之间争来斗去,妒潮暗涌,可还没人敢公开恣事。
这臭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想起南礼公馆三天两头来交涉要把落心领回公馆暂住,他就心烦。这中毒案审了一个多月了,抓起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却怎么都结不了案。一说要处置谁,这丫头就闹个不停,不许用刑,不许逼供,她给审刑司定了一大堆规矩,整个儿后宫被她搞得人仰马翻,乌烟瘴气……
“你闪开,让我进去。”落心刁蛮地冲着德妃吼叫。运了运气,端庄优雅的德妃没敢跟她一般见识,温和地说道:“太后命瑞萱代查此案,按理妹妹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妹妹先回宫歇着吧。”
“放屁!”落心大骂,“是你中了毒还是娘娘我中了毒。”听她骂人,德妃这大家闺秀被气得脸上红一块儿紫一块儿说不上话来。
“论年纪,我们娘娘比心妃娘娘大,娘娘怎可用这等粗俗的话……”德妃的贴身嬷嬷有些看不下去了,没等她说完,落心抡圆了胳膊冲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顿时她的脸上就印了五个红红的手印儿,“狗奴才,娘娘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落心得意地看着她,心情极好。
野狼风给翠姨和林护卫赐了婚还赏了几百两银子和一大堆礼物,她在这儿是彻底无牵无挂了,这次中毒事件正好给她个‘大闹天空’的机会。野狼风,姑奶奶就不信这次你不气疯。
“你,你……”看自己的贴身嬷嬷被打了,德妃气得娇躯乱颤,指着落心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落心气势汹汹地跳到她面前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式,虽然她年纪小些,身子单薄些,个子可比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都高,要先在气势上把她们压倒,“怎么,德妃,你指着我的鼻子是想为那狗奴才报仇,跟本娘娘动手不行?”
“你大胆!”一声怒吼,几个箭步野狼风就到了落心的面前,狠狠地把她从德妃面前拉开,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真是气得不浅,落心暗笑。
“大王,您可要为嫔妾作主呀!”德妃梨花带雨,模样既委屈又可伶却又刻意保持住一份持重的尊严。“爱妃不必多言,刚才的事本王尽收眼底,心妃的无礼本王自会处置。”随即他狠狠地瞪了落心一眼。
“小明子”
“奴才在”
“吩咐下去,让礼司给德妃娘娘准备十匹上好的锦缎,十匹上好的丝绸,南海珍珠戒指一枚。”
“是。”小明子应了一声,野狼风又指了指被打的嬷嬷,道:“传御医给她上药,另赏白银二十两。”
“太后既委爱妃调查心妃中毒一案,就请爱妃多多费心,现在就开始吧。”说完,野狼风揪着落心离开,这下她可不干了,毫无体统地大叫:“既是审我的案子,本公主就要在场旁听,否则,干脆就取消这案子还落个清静,谁愿意毒害我直接来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野狼风大怒。
“我偏不闭,你既然容不下我,这么想我死,干脆把我休了轰走岂不更干脆。”落心跳着脚儿大叫。野狼风扭过头,往她身上一点,落心干张嘴却没有了声音。
领着她七拐八拐,他们进了一间暗室,坐下后正好可以看到审刑间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这里的情形。为了防止落心跳出去撒野,野狼风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身前不让她乱动。
审刑间内,灯火通明,御前侍卫把守着房间的四角、入口和其它重要的地方,德妃正襟危坐于御书案后,面容冷峻,寒目深晦,这女人还真是个千面娇娃,不知是她演技好呢还是落心我以前没眼光,眯着眼审视着这个女人,落心独自思量。
审刑司的主事太监刘德禄捧来宫宴那天落心用的茶壶茶盏,递给了德妃。这套茶具已经查过无数次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以前的审刑官却没完没了的在这上面下功夫。德妃看了这套茶具一眼,一摆手让刘德禄把它们拿走,然后和他一阵低语,落心的眉头微蹙,一下来了兴趣,倒要看看她怎么审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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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的审讯全是针对御膳房的太监们和送茶的宫女们,甚至连采买司负责买柴火的小太监都牵扯进来了,好像这宫里的下人们拼了命般想要落心的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太后就想处置其中的几个人,总给落心一种要杀人灭口的感觉。
一阵低语后,德妃吩咐她的贴身宫女嬷嬷把楼芳仪楼兰和她的贴身宫女如意传来问话。楼兰也被打入天牢了?落心吃惊地转头看向野狼风,他好像也是一脸得不解。
不一刻,二人被御前侍卫押了进来,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皆俯跪于地。德妃抿了口热茶,问楼兰:“楼芳仪,本宫再问你一遍,宫宴那日你是如何给心妃娘娘下毒得?”
“回禀娘娘,楼兰从未给心妃娘娘下过毒。”
“楼芳仪的嘴还挺硬呀。”德妃冷冷地看了楼兰一眼,“宫宴那日跟心妃娘娘接触过得人和事都已查过,皆无问题,只有你刻意拉过心妃娘娘的手,还想狡辩吗?”
“拉心妃娘娘的手?”楼兰一脸迷惑,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
“本宫和太后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她看得还真仔细,落心嘲讽地撇了下嘴,仔细想想那天的情景,她记得好像是自己先拉楼兰的,而且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楼芳仪,本宫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以免受皮肉之苦”
“请娘娘明察,楼兰那日只是想给心妃娘娘请安,未有任何不良企图。”
“是吗?”德妃声音不高,“传如意回话”
“如意见过娘娘。”一直跪着的小宫女回话。
“如意,宴会前你家主子让你带什么来着?”
“回禀娘娘,我家小主命如意带上她家乡的特产砖茶,想要送给心妃娘娘。”
“刘德禄”
“奴才在”
“楼芳仪带给心妃娘娘的砖茶可在此?”
“回娘娘,审刑司昨日查过这袋砖茶,里面含有砒霜,含量可致人死。”
德妃目光阴冷地逼视着楼兰,“楼芳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
“娘娘,楼兰冤枉呀,楼兰的确是想给心妃娘娘送袋砖茶,可这砖茶才到几天,我还没来得及开包呢。”楼兰哭得气不成声。
德妃皮笑肉不笑,“啪”的一声撂下茶盏,厉色道:“楼兰,看来你不挨几板子是不会老实交代得。”落心再也看不下去了,“噌”地站了起来,头脑中终于有了些头绪,就算抓不到凶手,最起码知道敌人是谁了。
“落心,你别气,要真是楼兰所为,本王灭她蒙原一族为你报仇。”野狼风面色阴冷而残酷,落心指了指自己的嘴,他无奈地笑了笑解了她的|穴道。
“带我去审刑室。”落心面色森冷。
审刑室外,行刑太监开始了残酷的杖刑,几板子打下去楼兰就没声了,落心赶到时,一盆凉水正泼到了楼兰的身上。嗯嘤两声,楼兰幽幽醒转不停地喊冤,行刑太监举起刑杖又要打,落心上前制止了他。
“落心,你不要干涉审讯。”野狼风命令。不干涉?人命关天,真任由你们宰割不成。
落心蹲下身,帮楼兰抹去脸上的泪水,问道:“楼兰家乡的砖茶才到是吧?”
她点点头。
“那你怎么没给落心送点儿。”
“娘娘中毒之后人心恐慌,楼兰就没敢送。”落心叹了口气,这么单纯的姑娘在这种地方怎能生存。
“杖刑到此为止。”落心命令行刑太监,他不知该听谁的命令了,一脸不知所措地呆立当场。
“按照娘娘的吩咐办吧。”野狼风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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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大王进门,德妃及其他人等起身跪拜,野狼风面色凝重,眼睛盯着德妃,久久不语。落心看着他的脸,心情复杂,这男人真认为下毒之事乃楼兰所为?若不信,为了保全各方面的利益他会选择牺牲楼兰吧。好!这是天赐给我落心的机会,从此你走你的阳官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任何瓜葛。
“爱妃请起,案子有些进展吗?”他打着官腔。
“是的”德妃把她的审讯过程和结果汇报了一通。
“爱妃不愧为丞相的长女,颇得其真传啊!”野狼风哈哈一笑,听不出是褒是贬,“心妃中毒一案能有个结果甚慰吾心。”看来跟落心想得一分不差,落心知道她该出面了。
“刚才妹妹一时心急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落心假意要拜,德妃顿时大度得扶住落心,道:“妹妹快别折杀姐姐了,你初来乍到就出这么大的事儿,我这做姐姐的也有责任。”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心妃的身体还没恢复,本王先送她回去,这儿就全交给瑞萱了。”野狼风存心在德妃面前环住了落心的腰,特意摆出亲密状,落心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股怒气悄悄升起,她却故作妩媚地笑了笑。德妃的脸色很差却带着温柔和善解人意的笑。
“大王,妹妹请慢走。”她软语轻柔。
“等一下,落心想谢谢如意那丫头,”不待他们回话,落心扶起了宫女如意,轻笑问道:“如意伺候楼芳仪多久了?”
“半年。”
“如意长得这么清秀不知老家是哪里?”
“南礼的泉溪县。”
“落心听说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小渔村。如意伺候蒙原的楼芳仪可否适应?”落心继续笑问。
“芳仪小主的饮食习惯跟我们的确不同,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几个月后就习惯了。”落心奸笑一声,又道:“落心听说草原上的砖茶的确很好喝,如意不如教教我如何泡制,回头落心也想试试。”
她一惊,面如土色,落心目光森冷地逼视着她:“莫非如意不知如何泡制砖茶?”
“砖茶,砖茶,”她结结巴巴,“用热水冲泡即刻。”
“啪”的一声脆响,落心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大胆奴才,自己的主子你都敢陷害,把她拉出去吊起来活活打死。”落心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