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点点郑重宣布,“那就对了,你肯定是我的爸爸。”他回过头看着我,“妈妈,这个爸爸跟其他所有的爸爸都不一样!!!”
小屁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他只是用他的思维模式去感知这一切,吕向显然对其中一句话很感兴趣,他挑高的眉有些凶恶,“你还有其他的爸爸?”
点点的情绪有些亢奋,他摆着指头数,“反正很多啦,不过我只叫烈爸爸,其他都喊叔叔的,他们老为了这个事情吵架。”
番外之带“球”毕业(151)
天哪,是我的教育太成功了吗?这孩子怎么就不怕生呢?瞧他跟吕向那个热乎劲,根本完全把我这个妈妈抛在一边,555555,怎么可以这样,想当年是谁把他这条小鱼的命给拣回来的,居然为了他梦想中的爸爸完全忘记了妈妈的存在。
和儿子亲热的同时,吕向也不忘记“关爱”我一下,“不要想着逃跑,这招用一次,再来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什么嘛,也算是久别重逢,一点甜蜜恩爱的感觉都没有,他只顾着和他凭空冒出来的儿子亲热,对我说话都夹枪带棍,句句威胁。偶尔丢过来一记眼神,似乎在说,“你给我记住了!”
我坐在原地玩我的手指头,妒忌的看吕向拥抱着点点玩飞高高的游戏,扔起来再接住,接住再扔起来。点点笑的象个小疯子,扔高了就尖叫,接住还要求再玩一次。父子两个谁都不看我,闹的兴起。
金卓凑过来,拉拉我袖子,“你看他们两个,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
我揉揉额头,“我怀疑这就是一场梦,要不你伸出胳膊让我掐一下?”
金卓白了我一眼,“为什么拧我?”
“你要是喊疼,就证明不是梦!”总不能拧自己吧,那多亏。
VIVI姐凑过来,靠在外围金卓的肩膀上,颇感兴趣的问,“这帅哥是谁。”
“点点的爸爸!”金卓想也没想的回答。
“亲生那位?”
没心眼子的金卓不知死活。
“玫玫现在还跟你是合法夫妻吧,现在正主找上门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VIVI姐捂住嘴巴笑的花枝乱颤。
两道杀人的目光扫射向金卓,吕向把孩子塞到我怀里,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双手互抚拳头冲着金卓走过去。
金卓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他恐惧的向后退,“你别又误会,中了奸人的计策!”
“这次我听你解释!”话是这么说,吕向的脚步却没停。金卓只好跟随他的节奏向后一直退。
“我也是为了玫玫和你,牺牲了我第一次婚姻,我是牺牲小我而成全大我,你想想点点这小鬼头的出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会一见面再揍我一次吧?我们见过两次面,怎么两次都要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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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向已经走到他身边了,他还在漫无边际的说着废话。终于,绣逗的脑袋终于灵光一闪,金卓迅速而大声的说,“我和玫玫是清白的,只是假结婚为了帮点点拿准生证和报户口而已,我是清白之身,她就是想强暴我,我也会誓死反抗到底的,我们本来点点出生后就要离婚的,但是现在有个保护妇女的政策不让离,就拖到现在,既然你回来了,我明天就去和他办手续。”
话说的真顺畅啊~,不去CCTV做新闻联播主持人还真是埋没他的天分。
“什么?我成了奸人献计了?”这小子好大胆,是不是该教训了?VIVI姐面色狰狞握紧拳头过去了。
本来我听到那句,玫玫要强暴他,他誓死反抗时也站起了身准备去踹他几脚,可惜VIVI姐离的比较近动作又快。
算了,等下一拨好了。
只有吕向满足的回来抢儿子抱,左右开攻,亲来亲去。儿子自然不示弱,老爹亲他就亲,吕向的脸很快湿嗒嗒的都是口水。几年前还有轻微洁癖的吕向居然连擦都不擦,咧大嘴巴笑的和孩子一样。
我有些呆,嘴巴不自觉咧的很大。
吕向忽的冲我勾勾中指,我也就傻呼呼的靠过去,到他身边才想起来他刚才那个动作象是在叫他的宠物狗。
“儿子,跟妈妈说,我们刚才商量好什么了?”
点点背过手去,一脸得意的看着我,“爸爸说去吃卖卖老,还要买手枪,还要去看大熊猫和小鱼。”
是麦当劳,逛动物园和海洋馆吧!
这孩子,复杂一点的话还是说的一塌糊涂。
见我没回答,点点的小脸塌下来,“妈妈,我想去。”
“那你就去吧!”反正儿子总是有他一半的,我想阻止也不行,点点这小破孩从小就把亲的远的分的仔细,好不容易把他梦中的亲爸给盼来了,我这当妈的怎么反对?
“妈妈不去吗?”又开始露出他的招牌委屈表情。
扁嘴,抽鼻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还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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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唬谁啊?好歹这表情我看了两年,“我要帮你干妈打理店面,点点那么乖肯定会理解妈妈是不是?”
“点”高一尺,“玫”高一丈。
点点显然极不乐意,可他仍体贴的理解我,“那妈妈下次再去吧。”
吕向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似笑非笑,眼神又异常锋利,我心中那些圈圈道道他看的很清楚,他忽然站起来向VIVI姐招手。本来就异常关注我们这个角落的VIVI姐在得到特许后兴奋的冲了过来,三八兮兮。
“美女,我给玫玫请一天假,一天团聚出去庆祝,你看可以吗?”吕向招牌式微笑。
“当然可以了,上午没什么客人的,我新请了服务员过来能搞定,快去吧快去吧。”VIVI姐只差拿手绢摇摆,欢送出门。
瞧瞧吕向说的多么自然,一家人团聚?我那挂名的正主丈夫还在那里呆站着呢。我最后冲金卓投递求救的眼神,那厮很直接的告诉我说,“我是很想救你啦,可是我不敢。”
吕向是他的阴影,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这么胖揍过他。一次就够了,他很有记性,惹谁都不能惹暴力分子。
身边的罪魁祸首露出胜利的微笑,和点点双击掌。
我快受不了了,从出来到现在,有四个小时了,不,我看看手表,准确来说应该是四小时零十三分钟二十二秒,他们父子几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点点成了忠实的小跟屁虫,用崇拜偶像的眼神望着他爹。
吃过点点的“卖卖老”,我们便就近去顶楼打电动。点点个子小,根本够不到枪,我只好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托住枪(小P孩还没墙高,抱不动),他负责扣动扳机。由于瞄准工作是我进行的,那枪是仿真枪,分量不轻,我一只手抱胖儿子,另一只手托枪,没几分钟便支持不住,不出一分钟,点点的人物便在手雷的震动中宣告死亡。
“妈妈,你真笨。”点点对我很不满,认为完全是我没瞄准,及时闪躲也很差。
“过来我这边!”吕向一只手托枪,准确的击毙三个扑上来的虚拟杀手,接过点点抱在怀里,把扳机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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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巧妙的配合下,差点打了通关。我在一旁赌气的坐在休息区,很是吃力不讨好,才多久啊,点点居然开始嫌弃妈妈了。
他们终于得意洋洋的放下枪,一搭一唱的在那里臭屁。
“爸爸,你真的好厉害哦。比舅舅厉害,跟烈爸爸差不多。”
“谁说的,我比你的烈爸爸还厉害。我说儿子,你亲爸我都回来了,以后改叫那个烈爸爸为烈叔叔吧。”
“为什么?”小不点叫惯了一时间转不过来。
“你看过哪个小朋友有那么多爸爸的?一个孩子应该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才对!”
点点想了半天,饶来饶去居然觉得他这亲爸的论断还挺有道理的,想起金烈对他的好,总算没完全磨灭了良心,“那我回去跟烈爸爸商量一下!”
吕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我这当妈的却看的出,他肯定是另想诡计要争取这唯一爸爸的名额。只是不好做的那么明显。
真是卑鄙!我拿鼻子哼了一声。
他斜眼瞅瞅我,忽然走过来轻咬我的耳垂,碎密的呼吸令我周身战栗,“你似乎不满意!”
我连忙很狗腿的摇头,眨巴眨巴眼睛向他证明,我哪敢不满意呀。
我就是不满意,我也不能说出来,我又不傻。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快乐,不要去看他的笑容。笑容这东西其实很假,人类号称万物之首,具备高级智慧自然也能控制情绪。落寞与难过,只有清晨苏醒时最难以掩饰。所以有个朋友曾经这样对我说,当你想了解一个人是否真的快乐,就去看他清早醒来时的第一个表情吧。
很多时候,清早张开眼,我会深深的叹息。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了,张开眼,便觉得心里憋闷的难过。眼睛酸涩,不知是真的想掉眼泪,还是仅仅因为昨夜的睡眠姿势不好。
空荡的街景,从三楼的窗角望过去,格外空旷。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已下定决心,放下过去的一切。为什么对吕向的出现暗暗窃喜,拼命帮自己找借口只为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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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睡的熟,嘴角习惯性的向上弯弯,似在笑。梦到什么了?看的出点点对这个亲生爸爸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昨天吕向送我们回来时,小屁孩赖在他的怀里死活不肯下来,逼的狠一点,他便挤出几滴大金豆在眼眶里乱转。我依稀觉得这个小家伙实在有杂技演员的天分,能把眼泪控制在眼眶中耍特技的恐怕全国仅此一孩。这种表情令我们两个大人都招架不住,吕向灿灿的对我嬉皮笑脸,“要不我也住这里算了?”
我白了他一眼,握圆我豆沙包大的拳头在空中乱挥。
他拿手指戳戳我的额头,意味深长的看我许久,才将点点一抛三丈高再接到怀中,“一身臭汗,老爹我陪你洗澡去。”
点点白天玩的累了,洗过了澡再玩闹一会,很快便打着哈欠揉眼睛。吕向把他抱到床上,三两下把他剥个精光,点点拉着吕向的毛衣一角,“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走你可要陪我睡。”吕向和衣躺在他身边。
小屁孩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手里握的衣角一直没有送开。
吕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正在酒吧招呼客人。调酒师阿皱请假,来捧他场的客人都觉得很失望。VIVI姐难得耐心拼命安抚,拿眼神示意我快些上啤酒。装生啤的木筒也和我叫劲,明明还有大半筒,就是不出来。可能是木塞坏掉了。我奔回去找新的木塞代替,好不容易换完了,告诉服务员赶快过来帮忙。角落里的八号桌有客人喝醉了酒,掏出一叠钱非要买挂在墙上的印刷宣传画,嘴巴里还叨咕着,“好。。。好作品,卖。。。卖给我。”
服务员过去解释说那只是印刷品,不值钱的,那客人一瞪眼,“你以为我是土老冒?我可。。。可是有层次的人,我一眼就看出,这画好。。。好。。。好。。。”
硬把钱塞到我们的服务小姐手中,自己摇摇晃晃踩上沙发,就要去摘。跟他一起来的朋友有没喝多的连忙去阻止,也有比他喝的还高的,舌头都大了,附和说那的确是一张难得的好画,至少比那个叫梵高的外国人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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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乱了套了。今天晚上店里的“壮男”劳力都不在,涂鸦区的画板孤零零的站立着,这种场面以前都是他们帮忙应付的,我有些不适应。
VIVI姐很没义气的推我上前解决争端,我瞪了她一眼,认命的走过去,谁叫人家是老板我是打工仔呢!和醉酒的人说话是很无力的,他根本就不理会你究竟在说什么,脑袋中一根直线的去做他认为想做的事情。我被他闹的烦,一把扯下那画塞进他怀中,“先生,这画我就做主送给您了,您也不用付钱,赶快回家吧。”
先送走瘟神再说。
谁知那已经半秃的男人冲我一瞪眼,手指在半空中对着我的肩膀处指指点点,眼球完全没有焦距。“小。。。小姑娘,我告诉你,别。。。别瞧不起我,我买。。。买这画,是。。。是。。。咳咳。。。是为了投。。。投资。”他拉过我的手,还挺敏捷的夺过服务小姐手里的钱,啪的摔在我手中,财大气粗的样子,“我够意思,一。。。一分钱。。。都。。。都少不了你们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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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桌没喝多的客人已有许多人笑出声了,一个高喊,“人家大老板给你钱,你就收下贝!反正是他自己愿意买。”
服务员全都捂着嘴,表情扭曲的忍着笑。我无奈摇头,想继续劝醉酒客人收回他的钱。谁知他摇晃着夹好自己的包,大手一挥道,“战友们,朋友们,撤。。。撤退!”
居然没忘记把那宣传画卷好紧握在手中。
他们走后,我把钱仍给VIVI姐,乱子我是收拾了,善后工作还得交给她。VIVI姐感叹的说,要是每个客人都这么大方就好了,还很认真的咨询我,要不要那一整面墙都贴上海报,每天照这个价码卖一张,那酒吧连生意都不用做了,日进斗金。大家笑过后,VIVI姐毫不在意的把钱丢进吧台下的小保险柜。明天那秃头老板清醒后,会赶来要钱的,大家都很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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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居然看见吕向站在我身后笑。显然他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点点呢?”我端一杯热牛奶给他。
“睡着啦,一直拉着我的衣服,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提到儿子,他就露出那种满足的表情。
“那你如何脱身?”
“金蝉脱壳了!”他狡猾的解开外套给我看,这家伙居然把毛衣给脱了,想来我那可怜的儿子此刻正抱着他老爹的毛衣睡的HIGH。
他拉我过去坐,“玫玫,你不该瞒我。”
语气是无奈的,却没有我两年来担心的暴怒。我耸耸肩,不想解释。
“这一次我又欠苏雷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我几乎是恨恨的掏出手机,恶狠狠的拨号,并没有预期的接通。——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
吕向慢条斯理的喝掉半杯牛奶,“不用打了,那小子说,什么时候等你不生气,不想打人,不想抓人,不想暴力了,才让我把新号码告诉你,他给我打完电话就注销了原号码重新换了个号。”就是为了防止某人上门报复。
算他懂得避凶。
“他现在在哪里?”我仍不死心。
“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听说混的还不错。”
“你带我去!”我非要剥了他的皮。
吕向坚定的摇摇头,“我认为,你不会乐于见到现在的他,怎么说呢,他的生活暂时一片混乱,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参与进去只会跟着瞎担心。”
我想起那天苏雷离开的时候,曾恶狠狠的发誓要罪魁祸首付出代价。这狠话饶梁三日,惊的我心中震荡。
“杨甜甜,她还和苏雷在一起?”我不抱什么希望。
吕向却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刻意扯出一抹微笑,又拿手指戳我的额头,“现在不是你忙活别人的时候,你该担心你自己!”
我自己?什么意思,忽的一惊,我瞪眼吼道,“点点我是不会给你的,最多给你无限制的探视权。”
他居然又去捏我的鼻子,“你瞪圆眼睛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别紧张,我不会跟你抢点点,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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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吕向的保证,我总算心中略定。忽的我又想起一个更为棘手的人物,小心翼翼道,“你的家人知道点点的存在。”
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