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尖叫了起来,弗兰克一拳揍在我的太阳||||穴上,打得我眼前发黑。
後来,他打累了,我也没力气再骂,象一条死狗那样,我躺在地板上,他目光凌乱地看著我。
我从他的眼里渐渐看出了痛苦而悔恨。
只有痛苦的时候,他才和养父最象。
他优雅的眉如今拧在一起,锁住了忧愁。
他的眼中晕影逾深,被升腾的雾气遮掩,戾气消失殆尽之後,我看到了无可化解的悲哀。
他的唇微微地张著,并没有吐出一个单词,那优美开合的弧度,以及单薄哀戚的唇形,让人想用一个吻来安慰。
但我惟愿不要见到这样的他。
於是,我挣扎著说,
──让我走,不然你就杀了我。你这杀人犯。我冷冷地朝他吐了口血水。
血水溅到了他的衬衣上。
他的手开始紧扼我的脖子,我被掐得昏了过去。
让他掐死我吧。
我在昏迷前这麽想。
那麽多的爱,也曾那麽深沈,却在一个恨的瞬间被轻易抹消。
这世上的爱总是显得太轻薄,而恨则太沈重了。
我亲爱的养父,你教导我们要去爱人,不要去仇恨,可是最後你得到了什麽?
酒红色的海上,我比奥德修斯航行得更远,更悲伤。
我从一片噩梦中醒来。
那匹暗夜的牝马一直不肯放开我,她不断地让我看到我可亲的养父伤痕累累的模样。
──爸爸…
我毫无知觉地梦呓著,直到脸上挨了一记鞭子。
是弗兰克,不知道他从那儿找出了一根皮鞭,正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
我被他绑在养父的床上,非常专业的皮质手铐锁住了我的双手和双脚。
我稍稍一动,立即觉得||||乳头疼痛,性器被拉扯。
太可怕了。他对我做了什麽?
两个铁夹子分别咬住我的||||乳头,连接它们之间的铁链一直延长到了下面,那里有个金属环。
对,我性器感到的束缚感正是这闪光的金属环赐予的。
我一点也不清楚他那儿来的这些东西,包括我身上的“装饰”。
──弗兰克,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理查德,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亲爱的养父留下来的吗?
他冰冷地微笑,让我的呼吸差点停止。──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变态,可你却不知道。他勾引你去上他,也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性欲而已。可怜的理查德哥哥,你的作用,对他来说就和这些工具一样。
他用刻薄的言语刺激著我。
我愤怒地挣扎著,也不去管身体的受到的禁锢。
──你一直渴望著在这张床上和他好好做一场吧。
弗兰克用鞭子准确抽打到我的腹部,牵动著铁链下的金属环。
他是故意的,连笑都是。
──弗兰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大骂他的无耻和卑鄙,嘴立即被他用胶带封了起来。
为了教训我,他先是用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了我一顿,最後甚至捏住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直到我的脖根都被涨红了,仍只是冷酷地看著我挣扎。
要不是艾萨克闯进来,我一定会被这个恶魔活活闷死。
──天啊,弗兰克,你在干什麽?!
艾萨克先是吃惊,然後是愤怒。他看到正在床上饱受煎熬的我,想过来解开我。
──别乱动,艾萨克,如果你不想挨枪子的话。
弗兰克的手里有枪,这把银质的转轮手枪不是属於他的,而是属於养父的。
艾萨克显然被黑洞洞的枪口吓住了,但他表面上仍表现得怒不可遏,
──你这个疯子,爸爸一死,你就发了神经吗?
──六颗子弹足以让你死六次。我听到弗兰克冷酷地威胁著艾萨克,扬了扬手里的枪。
艾萨克感到愤怒和屈辱,但他无可奈何,他看了我一眼,闭上了嘴。
──可爱的弟弟,你走过来,脱下你的衣服,照我说的去做。
我听出了他口里可怕的暗示,拼命对著艾萨克摇头。
但是没用,弗兰克用被子蒙住了我的头,让我无法用眼神和艾萨克再做交流。
──快一些。我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艾萨克,你可不能听这恶魔的话。
注释:
暗夜的牝马:即NIGHTMARE的暗喻,恶梦.
我所恐惧的事终於发生了。
弗兰克要艾萨克侮辱我,侵犯我。
而且,我还听到他这麽说,
──艾萨克,你的心思哥哥还不知道吗?你喜欢我们的理查德哥哥有多久了?从他打掉你一颗牙开始?还是你看到他和男人在…
──够了,住嘴!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今天,你都得照我的话去做,艾萨克。
这两兄弟之间没再进行对话,但我知道艾萨克在他可怕的哥哥面前屈服了。
因为我听到他低声地对我说著对不起。
我未曾想过有这麽一天,会在养父的床上被自己的弟弟侵犯,而且一次还是两个。
当艾萨克在我身体里狂热地索取著时,一旁的弗兰克为了增加我的痛苦,撕开了我嘴上的胶带。
──你能说会道的嘴一定不想闲著吧,理查德哥哥。他对我笑,英俊的脸比撒旦还可怕。
我以为他要那麽干,但是他却把枪管伸进了我的嘴里,一直往里伸,塞满了我的喉咙。
不由自主地身体开始收紧,艾萨克狂热的眼神燃烧了三倍。
四倍,五倍,更多。
我被他失去理智的眼神折磨得痛苦不堪。
那是我亲密的弟弟,他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能。
弗兰克仍旧把枪往我嘴里捅。
我的口腔被枪管弄破了,血腥味道逆流向喉咙深处。
我想吐,艾萨克把Jing液弄在我里面了。
我想吐。
突然有一只手猛地拉扯起我胸前连著||||乳头和性器的铁链,我急促哼著,无法逃避。
我可耻地达到了顶峰,身子跟随著热浪起伏。
那不勒斯的海,一瞬间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昏暗。
没有办法。我闭上了眼,任由他们兄弟两在我身上放纵著。
我的知觉麻木了,只会象交媾中的野兽那样呻吟不断。
什麽时候,弗兰克取走了那把枪,我不知道。
一股浓腥味进入我的口腔後,我已经习惯得不再反抗和抵触。
我的舌头被火热的性器牢牢地压住,我的咽喉被刺激得不停收缩。
最後,他们放开了我。可我仍在一片混沌中,无法醒来。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了艾萨克的哭声。
他抱著我,作为一个男人,在哭。
──别哭,艾萨克,这不是你的错。
我拍了拍他的背,虚弱地看著站在我们身後冷笑的弗兰克。
他以为他这样就击倒了我,这可怜的失败者。
我也对他笑,就好像没有经历过刚才的磨难。
──弗兰,弗兰。我学著养父那样亲昵地叫他,我看到他的脸色微微有些改变。
痛苦吗?
这恶魔也会感到痛苦吗?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待我们呢?这个世界上,你难道还能找出真心爱你的人吗?养父爱你,我也是。就算你这麽对我,我也不可能恨你。他的微笑已经完全不见了,相反是带著憎恶的恐惧。
他在恐惧什麽?或许我们的爱让他恐惧。
──告诉我,养父临死前对你说了什麽,他是不是说,他爱你?
我只是按照养父宽仁的性格如此猜测而已,然而似乎事实和这相差无几。
因为弗兰克的表情变成了痛苦,他不再敢正视我的微笑,也不敢看著他的兄弟艾萨克。
──理查德哥哥,你说什麽?
艾萨克对我的话大感疑惑,恐惧的猜想爬上他的脸。
随後,他就知道了养父真正的死因。
──对,说的没错。弗兰克低声地说。──我把毒药灌进他嘴里,他却挣扎著最後一口气告诉我,他爱我。你知道吗,理查德,那时他快死了,嘴里和鼻孔都在出血,对我说:他爱我。
两行泪水从弗兰克的脸上滑落下来。他的双肩簌簌发抖,开始低著头笑,哭,重复。
──他爱我,他为什麽要爱我?告诉我,他为什麽要爱我,爱我这个要杀死他的凶手?!
艾萨克象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他从床上跳了下去,矫捷地打倒了还在悲伤中的弗兰克,随後他拾起了地上的手枪,一声比一声更痛苦地吼叫。
──别开枪,艾萨克!我的话说晚了,他已经失去理智地开了枪。
弗兰克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体里汩汩地流出来。
艾萨克没有再开第二枪,他似乎已经被这残酷的画面拉回了现实。
血腥味,混杂著悲伤的味道,还有低泣声。
这就是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你们是兄弟,所以要相亲相爱,好吧,克莱门特,我的小天使,你弹一首德沃夏克的幽默曲好吗?我喜欢听。他温柔而慈爱地分开了正因为争夺玩具而吵闹的弗兰克和艾萨克兄弟。
很早以前这两兄弟总是喜欢因为一点小事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
养父在遗嘱里要求大家对他的死不要去报复。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爱的人手里。
他所爱的情人,他所爱的儿子。
他宁愿自己伤心难过,也不愿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跟著伤心。
可是,这样的父亲,我也伤害过。
我无法再向他道歉了。
我泪流满面。
时间在走,你停留了下来。
弗兰克躺在地上无力地请求他的弟弟,作为一个凶手向另一个凶手请求,他的眼里浸满泪水。
──艾萨克,来,再给我一枪,送我上路。或许,我还追得上爸爸,对他说声抱歉。
在这间曾经温情洋溢的屋子里,如今出现了这一幕悲剧,没有人愿意看见。
──你为什麽要那麽对爸爸啊,你明知道他是爱我们的。你太残忍了。
艾萨克已不听弗兰克的话,他丢开了枪嚎啕大哭。
我们三个人,一时都以各自的方式哭了起来。
后来,弗兰克被送去了医院。艾萨克和我则隐瞒了他杀害养父的事实。
而还不知道所有残酷事实的克莱门特则对他可怜的兄长表现出了无限的同情,他焦急地向我询问着弗兰克的情况。
——理查德哥哥,弗兰克哥哥他怎么样了?
他睁着茫然却清澄的眼朝向我,焦急的神色写满了他青涩却俊美的面庞。
克莱门特将继承了他父亲最多最优秀的品质,我很早就知道了。
但是如今我依然为他纯洁而优雅的美感到心悸。
再过几年,他是不是会更让人心动呢?
我抓住他不知该放在那里才好的手,柔声安慰。
——别担心,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艾萨克已经去医院看他了。
艾萨克不再敢面对我。他对我做的一切让他感到羞愧和痛苦。
而我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我拉着克莱门特站在养父的卧室窗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院子里盎然的春意。
他亲自栽种的花已经开了一季又一季,十年之前,甚至更早,我就有这样美丽的记忆。
——克莱门特,你想念他吗?
我突然淡淡地问,眼睛盯着花坛里的一簇栀子花。
那个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寂寞的孩子的手在我的手里微微发颤,我感到了他的痛苦。
——没有一刻不想。
克莱门特说完这话,我转过头去看他,晶莹的眼泪已经滑落到唇边,一直往下流。
十年。
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我回来了。
就象奥德修斯在茫茫大海中的漂泊一样,最终我还是被命运的浪潮带回了这个地方。
我吻了克莱门特。
吻在他的唇边,饮干了他晶莹的泪水。
他还未从悲伤里回过神来,所以他没有推开我,反而因为巨大的寂寞和恐惧抱住了我。
亲密而可怜地叫着我的名字。
——理查德哥哥,理查德哥哥。
我曾经嫉妒这个兄弟,但是现在,我只想爱他。
他被我扶到了床上。那种亵渎神灵般的悸动和渴望又窜起在我的脑海里。
克莱门特仍在悲伤之中,沉默不言,不知道我将对他做的一切。
我看着他,一眼又一眼,一遍又一遍,呼吸也在慢慢地凝滞。
他被我猛地脱去了衣物,袒露出一具带着羞涩和纯净美的身躯,就象神话里那个让海伦也为之赞叹的帕里斯王子那么美。
而我并非那个海伦,所以我对这具美丽的身躯有着更为强烈的占有欲。
克莱门特缩起了身子企图躲避我的手,而鹅黄的床单把他微微蜷曲的白皙身体映衬得更美。
——原谅我。
就象艾萨克对我说的那样。我带着愧疚和更多无法抵御的欲望,抓住了他的双手压在头顶。
然后我吻他的||||乳头,吮吸它们,让它们变成花蕾一样美丽。
他被迫伸直身体,完美无暇的身体因为恐惧或是兴奋而微微颤抖。
我看到了他那可爱的小东西慢慢地抬头,他太紧张了,或许还是第一次。
——理查德哥哥,求你放开我。
他挣扎着,以他的泪水来恳请我。
可我残忍地没有去听,只是掏出手帕堵进了他发出动听声音的嘴里,慢慢塞实。
接着是这修长的手臂,我把它们用领带绑在了克莱门特的身后,他挣扎扭动时的身子是那么美。
我猛然想起了十年多前的一幕,那时那个优雅的男人也被我如此对待。
我不由自主地被克莱门特无助的面庞所吸引,这个时候,我恍惚中觉得他的眼似乎没有瞎。
因为它们是那么清澄,那么无辜地望着我,泪光闪烁。
——多象我们的父亲。
我吻了他的睫毛,他紧张得发出一声呻吟。最后干脆紧闭上了本就看不到一切的双眼。
他彻底放弃了,只剩胸膛激烈的起伏着,等待我将对他做出的一切。
在我分开克莱门特的大腿,凝视他羞涩而屈辱的表情时,
一种隐隐的悲哀,带着虚幻的感觉进入我的脑海。
不可逆转的是浪涛,是命运,是我命中注定的纶回。
我的生父相信着佛陀那拈花一笑时所告诉这世间的真谛。
我的养父相信着上帝被钉上十字架那一刻所完成的救赎。
而我,什么也不相信,只相信某个瞬间的真实。
我自私而残忍地享受着克莱门特甜蜜的身体。
就象狄俄尼索斯的狂妇正撕裂着俄而浦斯的身体。
——克莱门特,你不应当原谅我。
我吻去他的泪时,几乎也要哭了出来。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鲜艳,屋子里横成的钢琴也洒上了金色的夕光。
一日将了,可我们的人生却灰暗地延续着。
我坐在床上,解开了可怜的克莱门特。
留下他仍蜷缩着身子啜泣,我无言地离开了床边,站到了巨大的玻璃窗前。吞没在一片红色地平线上挣扎着堕落的红日,比任何时候都更美丽,悲戚。
轻叹。
——疯子,你这个疯子!克莱门特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他抓住能抓到的一切在屋子里乱扔,可是却因为看不见我究竟站在那里,而让他的举动看起来是那么可笑,也是那么可怜。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以作为兄长的身份去同情他,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在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