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男神打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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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男神打脸之路-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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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听懂了玄渊的询问,又或者只是巧合,在玄渊身旁那条宽阔苍茫、奔涌不息的枯黄长河之上突然卷起了波涛,原本就十分枯黄浑浊的忘川水被搅得更加浑浊,这条原本一直十分平静、只是静静流淌着的忘川第一次起了波澜,有了变动。

    转身面向奔涌不息的忘川,玄渊垂眸凝视着这条不知来历、不知所存岁月多久的河川,却没能从翻涌不停的忘川中看出什么信息来,河面上原本掀起的波澜已经停息,忘川水面再次变得平整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皱了皱眉,玄渊在忘川河畔半蹲下来,他伸出右手轻轻掬起一捧浑浊枯黄的忘川水,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从他掌心滑落跌入下去融入忘川之中,没有激荡起任何涟漪来,玄渊不由轻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记起来,你遗忘的到底是什么,是吗?”

    忘川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流淌着,没有半点反应和变化,好像之前主动释放出力量把玄渊接引到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它一样。

    静默的注视着往前奔涌不息的忘川,玄渊眼神深邃幽暗,其中有复杂眸光明明暗暗,似乎若有所思,对于发生的事情有着自己的一些猜测。

    忘川拥有自己的意识,或者至少拥有一定的本能,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事情。若非如此,它不可能会主动将玄渊接引到这个世界来。只是现在不知道的是,忘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它面对玄渊的询问又为什么保持沉默。

    是受到限制无法给出回答吗?

    玄渊心下若有所思,忘川万千年来一直在冥界之中流淌,奔涌不息,不见来处、不见归途,好像人生就只剩下没有尽头的前行,长此以往别无他物。这样的境况,与其说这是忘川的职责和宿命,不如说是惩罚。

    这加诸于忘川身上的,分明就是极为残酷的惩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化身成一条河流,每日不停歇的往前奔涌着,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每一天每一刻都是重复的人生,这样的惩罚如此残酷,忘川为什么要经受这一切?

    “看来现在还不到解开谜底的时候。”轻轻舒出一口气,玄渊见忘川一直没有给出回应和答案,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出真相了。有关于忘川的事情急也急不来,玄渊打算先暂时放一放,反正他会在这个世界待上不短时间,总有一日能查到忘川的秘密。

    站起身来,玄渊远远看了一眼恢弘宏伟的鬼门关,他负手而立,下一刻便直接从忘川河畔出现在了鬼门关之下。仰头看着这座恢弘可怖的巨大鬼门,玄渊薄唇微勾,笑容恣狂,低声笑道:“就算此处是真正的鬼门关,也拦不住我。”

    他一步踏入了鬼门关之中,这扇据说只有亡魂和冥界之人才能平安无事度过的大门却没有半点反应,任由玄渊这个还活着、而且还有很长寿命的人直接走进了鬼门关之中。

    玄渊踏入鬼门关之后,就沿着以往曾经走过的路再次往冥界深处而去,迈过鬼门关,便到了那座架在忘川之上的奈何桥,而在奈何桥上依旧驻守着一个小小的摊位,一个老态龙钟、满脸慈祥笑容的老妇人正在一口大锅前搅拌着,正是熬孟婆汤的孟婆。

    冥界的一切都曾经投影到郭乾所在的那个世界,哪怕真正的冥界比投影强上许多,但在玄渊看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辣鸡,强一些的辣鸡和弱一些的辣鸡区别大吗?在玄渊看来,只要是破霄一剑能搞定的,那就区别不大。

    但是在途经奈何桥之时,玄渊却发现了一个他之前在投影中不曾见过的人。在奈何桥的另一端,有一个身着淡金色长袍的颀长身影一直在桥边徘徊着,他既不往冥界深处的轮回台而去轮回,却也不跳入忘川洗去一切,他只是在桥边不断徘徊着,像是数千年数万年一直不停歇的守候在那里一般。

    这不由让玄渊有些惊讶,冥界怎么可能放任阴魂在奈何桥边游荡,像这样不肯去轮回的阴魂应该早就被冥界捉拿,要么被强行扭送去轮回,要么直接丢进忘川之中,怎么可能任由他肆意在奈何桥边徘徊?如果说能够不去轮回的话,那些心怀不甘的灵魂们又何至于被迫跳入忘川,他们也可以滞留在冥界各处嘛。

    但显然阴魂想滞留冥界是不被允许的,冥界的秩序不可能随意被破坏。这个淡金色衣袍的男子到底是谁,他徘徊于忘川河畔到底是在守候什么,又是在等待着什么,为什么冥界的人竟然放任他在此徘徊?

    怀着些许疑惑,玄渊拾级而上,朝着奈何桥上的孟婆走去。

古代神话仙侠4() 
沿着错落有致的青石阶拾级而上;玄渊缓步踏上奈何桥;他玄底银纹的长袍于漫步行走间无声掠过落满了尘土的青石;却没有沾染到地上的一分灰尘。因为落满这奈何桥的不是普通的灰尘;而是在岁月沉沉重压之下化作齑粉的深刻记忆和刻骨感情。

    踩在遍布岁月沧桑痕迹、落满了记忆齑粉的青石桥上;玄渊每一步踏下之时;在这座奈何桥神秘力量的牵引下;都会有一段属于过去的尘封记忆被强制唤醒,然后于他眼前重现,历历在目好似再次重历一番。

    这些来自过往的记忆于感情在玄渊脑海中翻涌起来;有刚刚踏上修途之时的艰难踟蹰,修炼有成时的意气风发,镇守剑宗时的威严肃穆;会当凌绝顶时的孤独和寂寞奈何桥引出他对过去的怀念和感情;似乎在试图让玄渊沉眠于过去的回忆之中,又仿佛是在通过这种唤起过去的方式在提醒他;往事已不可追;应当往前看、往前走。

    “这些我早就知道。”玄渊轻笑一声;微微摇头;就算没有奈何桥引出过去的这些的记忆和感情;玄渊也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他安于过去;不肯往前走,就不会在寿元还有千载时就去行飞升那样的冒险之事了,仙阶断裂万年;那时玄渊尝试飞升;其实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大步踏过脚下的青石板,玄渊从忘川河畔、奈何桥的另一端走到奈何桥中央来,而孟婆的忘忧摊就摆在这里。摊位很简陋,只简单用泛黄陈旧的白布扯了一个顶,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摆着五六个碗沿有着细小缺口的白瓷大碗,在木桌旁是一尊足有半人高、直径一米有余的大锅,里面冒出腾腾的热气来,一种特殊的香气氤氲开来,令人神思缥缈。

    这尊半人高的大锅通体漆黑,锅身上遍布着玄妙的纹路,不过这些道纹被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厚重污垢所遮掩,已经很难分辨得清楚了。在这口看上去有些陈旧、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大锅后,站着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夫人,她穿着暗青色的长袍,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个大锅勺不断在大锅中搅拌着,正是孟婆。

    满头白发、皱纹满面的老夫人已经十分老迈,整个人看上去老态龙钟,让人怀疑她随时可能会倒下,毕竟年纪到了,什么时候会故去当真是说不清的事情。不过虽然这位老夫人老得脸皮都耷拉下来,但她的手却还是很稳,右手抓着大锅勺不断搅着大锅中热腾腾的汤,让大锅上腾起更多热气白雾来。

    只是怎么说呢,虽然这一幕看起来似乎有些家常和温馨的气息在其中,但这一切都不能抹消的就是——不管怎么看,这口漆黑大锅中熬煮的这些幽绿色的汤药看着都十分诡异啊。泛着幽绿的汤药在大锅中咕噜噜的沸腾着,不时冒起一个气泡,颜色诡异到让人怀疑有毒。

    玄渊站在孟婆的忘忧摊之前,虽然以前也曾见过投影的忘忧摊,但不得不说这真正的孟婆汤的外表似乎杀伤力更大。玄渊垂眸看了眼还站在大锅后搅拌着幽绿浑浊汤药的孟婆,挑眉道:“给我一碗孟婆汤。”

    孟婆右手搅和汤药的动作一顿,她将手中的大锅勺靠在锅壁上,保证自己接下来不会因为手抖而让孟婆汤出现什么变故,这才慢吞吞的抬头看向玄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苍老面容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来,像是在说: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在孟婆的时间线上,距离她上一次见到玄渊也就过去了几十年而已。对于生活在冥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守奈何桥熬制孟婆汤的孟婆而言,玄渊是她几百年来唯一见过的一个打不过、却要喝孟婆汤的生者,真是印象深刻,现在一见到就认了出来。

    孟婆眼神复杂的看了玄渊一眼,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孟婆汤是熬制给将要投胎的亡魂洗去前世记忆和情感所用的忘忧汤。大人并非死者,走过奈何桥时也不曾陷入到迷障之中,显然并没有让您看不清。想要忘记的的过往,为什么要喝孟婆汤呢?”

    “哦,你问这个?”眨了眨凤眸,玄渊薄唇微勾,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容来,只听他若无其事的笑着回答道,“我就只是想试试,真正的孟婆汤能不能让我忘记前尘而已。都说孟婆汤忘尘忘忧,能洗去人的记忆和感情,我很感兴趣,现在正好碰上,就试一试。”

    孟婆,孟婆沉默了下来,她拄着拐杖的左手忍不住稍稍哆嗦起来,心里不仅涌起一股冲动来,很想给面前这个随口提要求糟蹋孟婆汤的家伙一拐杖,让他知道孟婆汤熬制有多么不易,不是给他随便糟蹋的!哪有人单纯就为了试试喝下孟婆汤会不会忘记一切就跑来喝汤的,你到底是把孟婆汤当成什么了?

    她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啊!在心中将残酷的现实给默念了三次之后,孟婆终于压下了想要跟玄渊打起来的冲动,满是皱纹已经辨不分明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她对玄渊语气“和蔼”的笑道:“大人请稍等,老身这就为您盛汤。”

    枯瘦犹如鸡爪子一样干巴巴的右手拿起大锅勺,孟婆颤颤巍巍的舀了一碗汤递给玄渊,语气恭敬:“大人,这就是孟婆汤,请用吧。”喝完就快点走,以后也别来喝汤了,不要再为难她这个没日没夜、无休止的维持着小本生意还没收入的冥界下层工作人员(?)了好吗!

    接过白瓷大碗,玄渊不由扬了扬眉,那大锅中正在熬煮的泛着幽绿颜色的孟婆汤明明是热气腾腾的,但这被舀出来盛在白瓷碗中的孟婆汤却是一片冰凉,摸在手中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凉凉的一片,只有一股氤氲的暗香悄然浮现着,飘于鼻端,让人忍不住为之沉迷和神思不属。

    垂眸凝视了一眼这看起来就古怪得让人完全没有食欲的汤药一眼,玄渊抬手将白瓷碗沿抵在唇畔,仰起头将这一碗孟婆汤尽数灌了下去。冰凉滑澈的幽绿色汤药被玄渊一饮而尽,灌入腹中,然而喝完了这碗孟婆汤之后,他表示

    “喝着没什么味道。”手里拿着空碗,玄渊的目光投向孟婆,稍稍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拿假的孟婆汤再骗人,她这熬制出来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幽绿颜色的汤药看着挺渗人,但其实什么味道都没有,比纯水还要不如,实在让人觉得没意思。

    从玄渊手中接回白瓷碗,孟婆浑浊苍老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暗光,抬头深深凝视了玄渊一眼,孟婆方才说道:“孟婆汤以忘川水为底,添加了七情六欲作为主料,用忘忧草来进行调和,大人饮下孟婆汤,却没有尝到任何味道,说明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对于大人而言什么也不是,已经无法影响到大人一丝一毫了。”

    玄渊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声:“哦,所以孟婆汤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是吗?”

    “大人作为生者,如果自身拥有着十分强烈的不想遗忘的情绪,那么即使大人饮下再多的孟婆汤,您不想忘记的事情依旧不会忘记,还是会记得十分深刻。”孟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大人很强,所以只要你不愿意,即使是孟婆汤也无法强制性洗去您的记忆。”

    玄渊心中若有所思,便朝孟婆略略颔首,不再就此事多言,反而抬手指了指奈何桥另一端那个不断徘徊着的身影,指着那个身着淡金色长袍、满脸茫然疑惑的徘徊不去的颀长身影,沉声问道:“他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徘徊不去?你们冥界竟也不管么?”

    孟婆忍不住想要呵呵,他们冥界不管这个淡金色身影的理由,和孟婆不敢惹怒玄渊的理由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冥界打不过这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他们冥界自然不敢管这个人四处游荡不肯进轮回的事情。

    反正这几万年下来,这个身着淡金色长袍的身影也就是在忘川河畔四处徘徊而已,不会太过扰乱冥界秩序,他们也就勉强忍了下来,不与他过多计较什么,就任由他在忘川之畔徘徊吧,大不了就把他当个摆设不管就是。

    一看孟婆的表情和反应,玄渊就隐隐猜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也不再问那个徘徊身影到底是谁,徘徊于此是为了什么,只转而问道:“冥月呢?她在哪里?”

    听闻玄渊询问冥月的下落,孟婆突而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轻轻叹息一声:“冥王陛下在三生石旁。”

古代神话仙侠5() 
“三生石旁?冥月一个冥王;不待在阎罗宝殿中;跑到三生石旁做什么?”玄渊扬了扬眉;心下不由有些疑惑;“这对于冥王而言应该算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孟婆却直接一口回答出来;显然她对于冥月的下落很清楚。孟婆一直固守在奈何桥上;却能直接说出冥月的下落,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玄渊微垂下眼帘,心下若有所思:“只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冥月一直都待在三生石旁。所以哪怕孟婆固守奈何桥不得轻易离开,却也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十分清楚,所以在我询问时能一口回答出来。但;孟婆提到冥月时眼中有悲哀叹息之色掠过是为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眉头拧起,玄渊心下有几分惊讶和忧虑;既然他视冥月为友人;对于处境堪忧的冥月自然会有所担心;因为在他印象中冥月是个爽朗大气、爱酒好战的好对手;而如今她却流连于三生石旁;这样的反差实在太过剧烈;玄渊很难理解是为什么。

    心头虽然疑惑不解,且微带忧虑,但玄渊却不打算向孟婆询问什么;既然此事有关冥月;那他还是亲自去见一见冥月,看看她现在的情况,然后再亲口询问一番她为何流连于三生石旁即可。并不多加询问孟婆,玄渊只是对她微一颔首,便大步朝着奈何桥下走去。

    大步流星的走下奈何桥,玄渊于那不断在忘川河畔徘徊的淡金色身影旁走过,在经过这个容貌俊秀清隽、神色却迷茫懵懂的年轻男子时,玄渊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十分奇怪的波动。而他身上所缠绕的那一丝淡薄得仿佛随时可能断开的因果,隐隐让玄渊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到底熟悉在哪里。

    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想要进一步探究的渴望,玄渊继续往幽暗深沉的冥界更深处走去,在途经望乡台和孽镜台之后,他远远看见了那枚记载着世界万千生灵前世、今生和来世的三生石,也在那颗泛着清浅白光、温润透彻的大石旁看到了冥月的身影。

    只不过,时隔多年再见,冥月现在的模样让玄渊有些惊讶,错非身上的气息不曾改变,玄渊甚至无法认出站在三生石旁的人就是冥月。怎么说呢,实在是差别太大了,大得让玄渊觉得有些疑惑,他有些不明白,这短短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这样彻底的将一个人从头到尾改变。

    三生石旁,冥月不再如当初玄渊认识她时那般穿着一身坚硬冷厉的黑色坚甲,将整个人都藏在甲壳之下,而是穿了一身剪裁简单、朴素大方的黑色长裙。她身形纤弱,看上去竟有几分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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