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文林,方胜涵感情十分复杂,既有怨恨,又有些微的感激,同时也有恼怒、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他没有办法释怀唐文林害得他一条腿被打瘸的事情,但同样也不能无视唐文林给予他的帮助。
所以在付出代价让一切重新来过之时,他还是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重新来过的这个世界里,唐文林不要再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瞎混,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不学好。
不过方胜涵肯定没想到的就是唐文林也重生了,而且看上去对于前世所发生的事情同样也很后悔很愧疚,哪怕付出沉重代价也要将一切扭转。
“让唐文林不要学坏吗?”抬手摩挲了一下形状优美的下巴,玄渊语气微微含笑,状似若有所思的轻声道了一句,“有点意思,这个愿望我会帮方胜涵达成的。”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已经重生回来的唐文林不可能再走上前世的老路,但不走前世老路不代表唐文林就会蜕变成一个优秀出色的人了,想要让唐文林脱胎换骨,还是得他出手暗中“帮”一“帮”忙才是。
“嗯,对于唐文林来说,成为优秀的人途径和方式并不多。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在学业上取得多大成就的,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摩挲着下颌,玄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微亮,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他沉吟一阵,又细细把原主的记忆重新翻了一遍,发现在前世原主死前,他跟唐文林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有了很大的好转,在那段时间里,偶尔无事的时候他们也会聊上几句,其中唐文林就曾经提到过自己的梦想。
“嗯,唐文林不是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吗?这好得很,我就给他创造出条件,让他去追寻梦想好了,如此不就算是引导唐文林‘学好’,让他成为一个优秀而出色的人了吗?”玄渊笑眯眯的自言自语,已经给唐文林决定好了未来。
右手食指屈起,轻轻敲了两下后,玄渊似笑非笑道:“在短跑上有天赋,想获得荣誉为国争光——这不就是想当运动员吗!放心,我一定想办法送唐文林去读体校,争取日后他能进国家队。”
唐文林:我真是谢谢你了。
互换人生之奇葩发展7()
碧空如洗;澄澈清亮;湛蓝天空中连一朵白云也不见。烈阳高照;阳光灿金而刺眼;灼热而炎烈;将一股股灼烈的炎热挥洒至整个大地;就连偶尔吹过的风也夹带着数不清的炎热;没给人带来任何凉意。
夏日本就炎热,正中午的时候阳光明亮到近乎刺眼,温度也高到一个地步;让人在中午时哪怕只是在外行走几步都有些受不了那让人浑身燥热的炎热。
w市郊区外的农村里,在住房之间的土路两旁不知被何人栽种了不知名的高大树木,这些大树有青翠茂盛的树冠;落下一片树荫来;难得有几分阴凉,树下趴着几只没有拴着的中华田园犬;正在呼呼的睡午觉。
茂密的树冠里不时有一阵又一阵清脆又嘈杂的蝉鸣声响起;有些扰人清净;但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蝉鸣声再怎么刺耳也阻止不了睡梦的来袭。
午时已过;村中路上少有人在这等大太阳行走;整个村子显得十分安静,在经过一上午忍着酷暑辛老耕种后的村民此时终于可以歇息片刻,能在这炎热难耐的午时睡一个午觉;恢复一下精力。
靠近村尾的一幢砖瓦平房里也是如此;主卧中,鼾声和风扇呼啦啦转着发出的声音交相辉映,让人听到不由被传染一阵的睡意。不过在主卧旁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精神奕奕,毫无睡意。
墙、摆设简陋的房间中,在临窗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白搪瓷大碗,碗里盛了些从地里挖出来的褐色土壤,种了一株乡野路旁随处可见的太阳花。
这株栽种过来的太阳花正是开花的时节,碗中开出两三株花瓣竖长稀疏、颜色近乎浅蓝,模样好似手绘太阳一般的小花来,这从太阳花的颜色与大部分白色的野生太阳花并不太一样。
“去。”玄渊端坐于书桌之前,目光紧紧盯着白瓷碗中开得有些蔫蔫的太阳花,他口中低低道了一声,食指轻轻一弹,一道神秘莫测、天机晦暗的混沌灵光便轻飘飘的从他干净圆润的指尖激射而出,没入桌上所摆的搪瓷碗之内。
这一道灵息晦涩难测,仿佛蕴含了极为恐怖、令人慑服的强大力量。
这是时间的力量!
灵光落于太阳花之上,顷刻间化作一道神秘朦胧的光幕将整个白瓷碗笼罩起来。而以玄渊的灵觉,更是能察觉到,这股时间的力量已然将这整栋平房尽数笼罩了起来。
下一刻,几乎是奇迹一般的,碗中那几株已经开放的太阳花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影响,那已经伸展开来的淡蓝色细长花瓣仿佛时间倒转一般开始卷曲,然后往花心收拢,在短短片刻间再次合拢成了一个花苞。
当花苞成形之时,那将这幢房子包裹住,让这一小片区域独立于时间长河的力量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溃散开来,化作一小股清风徐徐散了开来,吹动四周大树茂密树冠,有树叶沙沙声作响起来。
“半个小时。”见到碗中所种植的太阳花当真逆转时间变回花苞,玄渊不由满意的微微点头,“我在时间回溯之术上已经开始入门了,日后只需要反复练习慢慢掌握即可。”
虽然这一片区域的时间是确确实实的回溯了半个小时,只要处在被玄渊刚才施放出去的力量笼罩的这片空间内,比起外界这里的时间会多出半个小时。但当踏出力量笼罩范围之后,还是会步入时间长河,与这个世界共享时间流逝。
比起主神不露半分烟火气息便能将一整个任务世界的时间全部回溯到好几年前,玄渊目前还差得很远。不过既然玄渊也已经可以小幅度的操控时间,说明从层次上来说他与主神是一致的。
差别只在于,玄渊没有主神那么多经验,能够一次性操控那么多的时间力量不溃散失败而已。如今玄渊已经入门,只要慢慢花时间熟练,便会如空间穿越之术一般渐渐掌握于手。
被时间回溯所笼罩的智慧生命,除非生命层次达到一定地步,否则根本就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对于玄渊而言,时间长河的溯源也好,逆转也好,又或者加快速度的往前奔袭,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把时间比喻成一条不断往前奔袭不停的长河,那他就是滔滔不息、向前奔流的时空长河中一块坚韧不拔的石头,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中巍然不动,承受着时间的冲刷却并不为之动摇。
接下来的时间里,玄渊一直在重复试验着时间回溯之术,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在方父方母午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共施展了三次,共计回溯了一个半小时。
于是,只是打算午睡一个小时休息一下子的方父和方母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就觉得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让浑身被疲惫所浸透的细胞都得到了一次放松,醒来时精气神备足。
方父方母起来时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头,然而一看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再看窗户外的天空,烈阳当空照,阳光灿金近白,正是午后过去没多久的时候,当下便松了口气。
以为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其实是睡饱了的方父方母出门继续去田里劳作了,屋里只剩下玄渊一人。距离唐文林大半夜的找过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但唐家一直没有找过来。
玄渊并不怀疑是唐文林临到关头因为不舍得唐家富贵而退缩。说出的话可能是谎言,脸上的表情可能是伪装,但心底坚持的信念绝不可能作假,对于唐家迟迟不来的事情,玄渊的猜测是——
怕是在外忙着做生意挣钱的唐父唐母根本就不在家,而儿子在出生后从医院抱回家时抱错了这种事情想也知道不适合直接在电话中说,所以玄渊怀疑唐文林只怕根本没找到机会把真相告诉唐父和唐母。
这也是真是很悲催了,憋了个大招想要放出去,然而却发现根本无人回应,不得不把大招憋回去的这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玄渊猜得一点儿也不错,唐文林回家后,确实好几天都没碰上唐父唐母的人,当他打电话试图让他们回家时,总是被他们用“等忙完了就回去”这种话敷衍,让唐文林恼怒得差点直接在电话里说出真相。
w市二环市区一栋独立二层公寓中,唐文林郁郁不平的坐在窗前发愣,他已经在唐家等了唐父唐母好几天了,然而除了接到他们打回来电话和汇过来的钱以外,他连这两人的面都没见到。
“再这么拖下去,方胜涵不会以为我是骗子在说大瞎话吧?”唐文林坐在只随意丢着一个ipad的书桌前自言自语,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语气,“老子,呸,说了不说脏话的,我可从来不说假话。”
纠结于等唐父唐母回来再和他们一起去方家坦白会被方胜涵当成不讲信用的人唐文林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啊,方胜涵又没重生回来,现在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对,根本不认识,别心虚!
勉强说服了自己的唐文林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饿了,便下楼觅食去了。唐家请的保姆见唐文林这几天这么乖,竟是一直待在家里,没有不着家,真是觉得稀奇极了,给唐父唐母打小报告时就不由给唐文林说了好几句好话。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天,唐文林发现唐父和唐母对他突然好了很多,给了很多零花钱的原因所在。其实唐文林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等真相揭露就把方胜涵换回来,他也不带走多的东西,就带走两套衣服就行。
于是等唐父和唐母在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后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坐在餐厅里吃饭的唐文林一时愁、一时懊悔,一时又踌躇满志充满了对未来会改变的期待的模样。
两个人哪怕早知道唐文林平日里调皮捣蛋跟人瞎混不学好,此时见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笑的意味,同时也心中欣慰,为这几天突然变“乖”了许多的儿子感到高兴。
察觉到唐父唐母回来,唐文林立刻丢下才吃到一半的饭,满脸喜色和兴奋的朝着唐父和唐母冲了过去,这让两个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父母一回来就忍不住露出本性来了,真是黏人。
然而唐黏人小孩子文林一脸喜色的冲到他们面前后,张口就说道:“我有一件事情、一个真相要告诉你们,这几天我一直再等你们回来。”
唐父唐母微微笑着,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来,他们忙于生意,成日不再家中,对于独子唐文林是有几分愧疚的,他们认为唐文林不学好,与他们久不着家、他缺乏管教也有关系。
“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当初我出生的时候,你们把我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和另一家同时生产的人家抱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他才是!”
互换人生之奇葩发展8()
“你说什么?!”唐父唐母充满惊愕的大声反问了一声;被唐文林突如其来投下来的一颗雷砸了个魂飞魄散;完全没有预料他会突然放出这样的大雷;着实让他们又是惊讶又是愕然。
唐父和唐母因为这几日唐文林不断打电话催促他们回家;再加上家中所请的保姆给他们打小报告时多次提及最近唐文林很乖;他们这才一忙完就匆匆赶了回来;就想与许久不见的儿子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以往他们忙完又累又心烦的回家时;儿子根本就体会不到他们的劳累,反而又叛逆又不学好,动辄对着他们大喊大叫;发泄他被一个人丢在家里、心头的怒火和愤怒,让他们又觉愧疚又觉疲惫,无力再与儿子多接触、交谈什么。
原本他们是抱着很高的期待回家的;以为这一次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了;能够带给他们惊喜了,这一次他们父子/母子终于能好好说会话;好好叙叙离情;加深感情——当他们看到唐文林迎上来时真的是这么想的。
然而唐父和唐母猜中了前头——唐文林确实特别激动特别高兴的赶来迎接他们了;但他们却没有猜到后头——唐文林一见面就给他们放了颗大雷;当真是惊喜只剩下“惊”不剩下“喜”。
若非唐父和唐母还算了解唐文林;知道他虽然调皮捣蛋;虽然脾气暴躁但从来不说谎话,只怕要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要怀疑唐文林是在故意说这种伤人的话报复他跟唐母把他一个人丢在家中。
“小林;爸爸妈妈都知道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是我们不对;我们也很愧疚这件事情,想从各个方面补偿你。我们也知道你有很多委屈,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啊。”唐父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
他抬手揉了揉满是疲惫的脸,把手中的公文包丢到了沙发前的小几上,然后整个人跟瘫了下去似的坐到了沙发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疲累仿佛从骨头里渗了出来一般,显然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
唐母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在坐到唐父身边后朝家中保姆招了招手,示意她端两杯水过来。唐母面上掠过一抹隐忍,低着头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背,当靠坐在沙发上时才惬意放松的叹了口气。
“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见唐父唐母对此事根本不发表更多意见,只眉宇间充斥着狐疑和不信,唐文林连忙又开口急急说道,“我跟你们两个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但是方胜涵他长得很像你们!”
此言一出,唐父与唐母更是茫然,他们不曾见过方胜涵,甚至连他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脑海里当真是没有办法建立起一个“方胜涵”长得跟他们像的念头来,对唐文林坦白的真相更是犹自抱着几分怀疑。
唐父和唐母眼中的怀疑让说真话的唐文林气得一阵心赌——真是,说真话都不信,那上一世干嘛那么急着把方胜涵还回来?好吧,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如方胜涵优秀,是个正常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眉头拧起,唐文林犹带几分稚气的青涩面容上露出几分焦急来,想着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说得都是真的。可惜他前世就没怎么好好用心学习,此时临时抱佛脚,冥思苦想半天,才终于想起来一个:“亲子鉴定!”
“对!亲子鉴定!”重重一拍手,唐文林就像是一个难题久久得不到解答却突然找到了正确答案的孩子一般,眉宇间尽是盎然喜意与眉飞色舞,简直是豁然开朗。
其实就算是前世,唐文林去世的时候也还不到十八岁,还只是个少年。他重生回来十二岁这一年,心里年龄也只不到十八岁,甚至因为他前世过于幼稚而心里年龄更低,难免保留了几分少年意气。
唐文林挥舞着双手示意方父和方母看过来,满脸快活的叫嚷道:“我们去方家吧,带着方胜涵一起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我不该姓唐,该姓方,方胜涵也不该姓方,该姓唐。”
如果说之前唐文林说起这些,只让唐父和唐母觉得是他在故意恶作剧,或者说些阴阳怪气的反话气他们,但当唐文林眉宇间带着自信的提到“亲子鉴定”后,他们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算唐文林说瞎话骗他们,但鉴定的结果不会骗人,唐文林这么自信的让他们去做亲子鉴定,无疑是真的有确切把握证实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他口中的那个方胜涵才是。
而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由都想起了十二年前唐文林出生时,正好碰到w市受地震影响发生了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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