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忠老汉的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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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忠老汉的儿女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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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当我在小树林里要你给我照相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真的,林平哥哥,我不说假话,我爱你!从心里爱你!你也爱我吧!

    “天啦!”林平看完信,不觉轻轻叫了起来。“她早就爱上我了,可我,还把
她当作一个单纯、自然、天真的女孩子呢!”的确,他也从心里喜欢这个纯朴、热
情又有几分野气的农家女孩子,可是,爱,咋个可能呢?他已是一个有妻子,并且
有一个小宝宝的人了呢!但他凭直觉,感到这个农家女孩子说的完全是真话,是内
心真情的自然倾吐。林平也深深知道,这些农家女孩子,尽管不像城里姑娘那样,
会腻腻歪歪说许多甜言蜜语,会肆无忌惮地在大庭广众面前和情人勾肩搭背或接吻
拥抱。她们的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只要一爱上,就会像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映山
红一样热烈、奔放,就会一往情深,死不回头,甚至演变为疯狂、粗鲁的占有。
    “不!”林平捏着文英姑娘的求爱情,摇了摇头。他决定立即给姑娘写封信,
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让她及早从单相思中走出来,另找一个白马王子相伴终身。
当然,他也并不排斥把她当作一个可亲的小妹妹看待,在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尽力帮
助她,“如果她不拒绝的话”,林平这样想。
    正当林平思考着该用什么语言和方式,为文英写回信的时候,领导忽然派他来
这个区,了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准备情况。“正好!”他想。他可以顺便去找文
英谈谈了,这比写信方便,也容易谈明白。于是,听完了周华乡长的情况汇报,林
平便急急地赶来了。
    这时正是中午时候,家家炊烟正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米饭的香气。而此时的
余家,却正在忙碌着。五保老头余天志,被余忠老汉接回来,今天是第三天上。三
天中,从老头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像腐尸一样的臭气,已经令余忠老汉一家人不能忍
受了。尤其是文英,宁愿从阶沿上绕进灶屋舀饭,也不愿从老头住的那问房中路过。
余忠老汉和文忠、文义,一直想给老头洗个热水澡,然后把他穿在身上已经分辨不
出一点颜色的脏衣脏裤换掉。但是,老头说什么也不肯。今天,余家决心给老头来
个大扫除。田淑珍大娘用大铁锅烧好了一锅热水,文忠把家里一只大黄桶搬进老头
的卧室,余忠老汉又用破瓦罐,升起两盆火,然后文义才去把娘烧好的热水提来,
倒进黄桶里。余忠老汉过去,对躺在床上的余天志说;
    “二叔,我们给你洗个澡,你身上都发臭了!”
    “我不洗!我不洗!”老头突然大叫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床架。
    余忠老汉轻轻地拉住他,耐心地解释说:“又不冷的,你怕啥子?”
    余天志还是紧紧抓住床架,干瘦的身子缩成一团,说:“我不洗!你们要杀我!”
    余忠老汉突然一笑,说:“我们杀你干啥子?不会的!”
    老头还是大叫:“我不洗!”
    文忠和文义听了,心里烦恼起来,走过去分开老头的手,轻轻一提,就把骨瘦
如柴的老头给提下了床。不管老头如何大喊大叫,文忠抱着他,文义不由分说地扒
了他发臭的衣服。然后,两弟兄把他提进了热水里。
    老头在水里仍然叫着、跳着,弄得水花四溅。可渐渐地,像是耗尽了气力一样,
出奇地安静了下来,任凭余家父子几双大手,在只有一张皮的身上揉搓着,两只大
大的、呆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逐渐冒起一层油污的、龌龊的水面。
    洗完过后,余忠老汉迅速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自己的干净
衣服,给老头换上。余天志老头却又固执起来,他左右躲闪着不肯穿,嘴里叫道:
“我就穿我的!穿我的!”
    文义生气地走过去,拾起地上他那堆破烂、肮脏的衣服,提到他面前说:“你
看看,你这衣服还能穿吗?”说着,用力地扔到墙角去了。
    天志老头还想过去捡,却被文忠紧紧抓住。他们怕时间久了,老头受凉感冒,
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硬把余忠老汉一件旧衬衣和一件新棉袄,给他穿上了。
    穿好衣服后,余忠老汉和文忠一松手,天志老头却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那件
破袄子,稀奇宝贝一样地抱在怀里,然后走到]床边把它垫在枕头下,一头倒了下
去。
    余忠老汉和文忠、文义见这样,也只好由老头去了。尽管这样,从老头身上再
也闻不见那种如尸奥一样的气味了。
    这农家中午发生的小小一幕,都让客人林平看到眼里了。当他了解到事情的原
委后,有着职业敏感的他,立即感到这是一条好新闻素材。是呀,在走向商品大潮
的时代,在传统道德和好风尚日益沦落的今天,一个靠种田致富的庄稼人,如此悉
心地照顾一个孤寡老头子,这精神是多么值得提倡呀!只是,对余忠老汉说的,这
个余天志老头并不是他心甘情愿领养的,而是支部书记在会上确定的这一点,还心
存疑虑。他希望这是老头的谦虚,“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心说诚服地领养,会这样细
心地照顾他吗?”林平心里这样想。但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新闻素材。
    林平一沉浸在自己的重大发现中,就暂时忘记了今天来的主要任务。他决定吃
过午饭以后,先去支书毛开国家里问一问。对这样好的题材,自己可不能轻易放过。



  

                                   17

    林平的突然到来,完全出于文英姑娘的预料之外。在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她
注视起自己的服饰来。天啦,今天咋穿了这样一身丑陋的衣裳,这是一件大翻领的
花呢外套,虽然颜色还是新的,可又宽又大,穿着活像一身道袍,把自己衬托得像
一个邋遢女人了。接着,又怀疑自己头发乱了,忙抽空子溜进自己卧室,对着镜子
照了照,果然,刘海上的几根头发掉下来,遮在了眉毛上。她忙用梳子细心地把它
们理开,看看再没有别的地方需要重新打扮了,才走出来。
    文英姑娘心里略略定安一些后,就忽然想到:“我给他的信,他收到了吗?”
想到这里,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心上像爬过一只小虫子似的,有些酥痒起来。
“他一定收到了,也许正为这事来的呢!”文英又在心里判断着。有几次,她悄悄
地去打量林平的神情,看着他长而浓的眉毛,厚厚的眼镜片,密密的胡子茬。看着,
心里掠过一些不甚分明的意念来。可是,文英并没有发现她所期待的情节:林平对
她深情的一笑,或向她打个亲切的问候,或对她投过来一注温柔的目光。林平今天
的神情是异乎寻常的平静。有时候,她虽然看见林平在和父亲、哥哥们说话时,脸
上也带有微笑,然而这微笑只能是平常的微笑,不能有特殊的解释。着到这里,多
情的文英姑娘心头又掠过一丝痛苦的滋味。“难道,他不愿意?!”她又在心头猎
忖着。
    她不知道,林平此刻的心思,完全集中在了他发现的好新闻题材中。
    吃过午饭,林平去支书毛开国那儿了解情况了,文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打开
箱子,精心选择起衣服来。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摊在床上,然后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
试着,平时自己认为满不错的衣服,都被她淘汰了。最后她选择了那件春、秋季穿
的薄毛线外套。她把身上那件花呢外套和厚毛衣脱下来,穿上这件大红的薄毛线衫。
尽管这时气温很低,但她却非常满意这身装束:毛衣紧紧地束在身上,把她的腰身
束得是那样苗条,把她的胸脯衬托得是那样突出,加上那火样的颜色,使她通身散
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青春的迷人气息。她把剩下的衣服装进箱子以后,又坐在镜子
前面精心地梳了一遍头,用一根花手绢在脑后的辫子上挽了一个蝴蝶结。最后,她
把屋子又仔细打扫了一遍,使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干净、整洁、利索的感觉。
    一切收拾完毕以后,文英就在一种焦急和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等候着林平回来。
    这时,她的父亲,哥哥们都出去干活了,母亲也打猪草走了,家里就只她和楼
下屋里的余天志老头。这个老头行动不便,有时起床,最多也只能在床前走走,要
迈过门坎到院坝里走走,没人搀扶也不行。但老人的嘴却闲不住,不时自言自语说
些不知是哪年哪月的老话,让人听着莫名其妙。此时,老人又在床上嘟哝开了,不
知说些什么,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着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苍老的声音,让人
有几分恐怖。文英姑娘此刻十分讨厌这种声音,可她又无可奈何。她一趟趟地走到
窗前,看着林平归来的路。
    终于,林平回来了。文英一下子激动起来,急忙跑下楼,在大门口迎住他,并
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此时的林平,也完全沉浸在一种兴奋的情绪中。他的脸红扑扑的,两眼从镜片
后面透射出愉快的光芒,两边嘴角欢悦地往上翘着,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感
觉。刚才,他去支书毛开国家里,得到的情况和他需要的完全一样,支书不但说余
忠老汉一家领养五保户是主动要求的,而且还保证要把天志老头一直供养到死,生
病吃药、死后安葬都不要村上负担。林平听后,内心的感动就不用说了。可他哪里
知道,这是支书要的一个花招呢!
    对林平兴奋的原因,文英姑娘当然不明白。她只知道此时的林平,更可亲,可
爱,可接近了!她挨着林平坐下,两眼充满柔情宣意地盯着他。
    林平从兴奋中稍微平静下来后,这才意识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猛然醒悟过
来。急忙挪开一点身子,回头去看文英。当他接触到文英的一双眼睛时,林平的身
子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文英的眼睛像钩子一样,几乎把他紧紧地勾住并缠绕上了。
林平只觉得自己的心灵被撞麻木了,面对那张妩媚、艳丽的面孔和那双既脉脉含情、
又勾魂摄魄的目光,他的那颗理智的心忽然慌乱起来。他想说的话,一时没有了勇
气说出来。他觉得,面对这无法抗拒的美和这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目光,以及从里面
流露的期待和愿望,使他感到说出那句拒绝的话,实在是太残酷了!
    两人都默默地对视着,可内心里都涌动着一股感情的激流。一个要努力恢复理
智而不能,一个要以强烈的情爱去勾摄对方的灵魂。
    许久,林平还是鼓起勇气,打破了这静谧的沉默。可是,话却说得很不自然:
“文英,你给我的信,都收到了。可是,我不能……我已经,有……”
    “不要说!我不要你说!”文英忽然激动地叫着,猛地拉住了他的双手,摇晃
着,不许他再说下去。
    林平立即停住不说了,他的眼睛又和文英的眼睛相遇在一起了。文英的目光变
得迷离恍惚起来。这种迷离的柔情,使林平仿佛进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陷阱,他理
智的堤坝,正在一点一点地坍塌。他的双手任文英轻柔的摩挲着。他觉得文英的手
很烫,烫得他的心也像被火烤着了。
    过了一会,林平还是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文英把他抓得更紧了。
    又过了一会,文英干脆把身子靠在了林平的胸脯上,抬起头,一双闪光的眸子
和一张艳丽的小嘴,期待地等着林平。
    那一瞬间,林平的理性已经变得模模糊糊了。他凝视着文英的眼睛和嘴唇,身
子开始了颤抖。现在,他坐的姿势已有了稍许改变:由侧面变成了正面,并且身子
稍稍前倾,以便让文英有更好的依靠。先前被文英握着的双手,现在也变成他握文
英了。这样过了一会,林平终于鬼使神差地朝文英那只被感情和欲念烧得通红的小
嘴,低下了头去。
    两张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世界在他们面前死亡了。
    许久,文英从林平手中抽出双手,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林平。林平立即感到了那
一对结实的乳房,给他带来的魔鬼一样的诱惑。他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理智
的堤坝己被情欲的大水冲得一干二净了。他也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文英,恨不得
把文英融进自己的身子里。这样吻着,抱着,男人的主动性、进攻性和占有欲一下
子全暴露出来了。他觉得身上的每道血管,每根神经末梢,都让欲火占领了。他已
不满足这样拥抱住文英了,而是将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从内衣里面伸进去,在文
英细腻、温暖的皮肤上探索着,来到了文英胸前那对突突跳动、饱满而柔软的乳房
上,在乳头周围轻轻地抚摸着。过了一阵,这只不安分的手又轻轻滑落下来,顺着
文英柔软的腰腹,来到了姑娘那块最神秘的地方。
    这时,文英只觉得身子在云中飞,软绵绵的没一丝力量,轻轻地呻吟着对林平
说:“我、好软……”
    林平听说,拥着她,来到床前,替文英脱了鞋,一边把她轻轻放平在床上,一
边用手继续在她身上动作着。
    在激情和欲念的驱使下,文英姑娘也完全失去了把握自己的能力。在林平不断
的抚摸下,她的身子一边痉挛地颤抖着,一边仿佛喃喃自语地说:“我、要……我
要……”
    在她的梦呓似的自语中,林平褪下了她的衣服。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尊美妙绝伦的少女的胴体。
    在这个冬日的下午,他们大胆而热烈地偷吃着伊甸园的禁果。一个是被感情的
洪水冲决了理智堤坝的有妇之夫,一个是初涉情事的闺中少女。两个人的肉体紧紧
相贴,都仿佛要把自己溶入到对方身子中去。林平在几分手忙脚乱的急迫中,并没
有忘记自己应具有的温柔。他紧紧搂抱着文英娇美的身子,一边嗅着她身上散发出
来的淡淡的气息,一边温柔而多情地抚摸着她。因为激动,也因为爱慕,还因为娇
羞,文英的脸一片通红,尤其是那瓣像玫瑰花骨朵一样微微凸起的小嘴,像要淌血。
在林平不断的抚摸和狂吻中,一股股从未有过的被爱的体验,像狂潮一样,似乎要
把她淹没。她真实地感到了身子瞬间膨胀的滋味,这是一种爆炸的感觉。特别是自
己的胸脯,丰隆得更厉害,此时就像要撑破衣衫跳出来。她感到乳房顶端的两颗乳
头,变得十分敏感和坚挺了。林平的嘴唇每吮它一下,它们便给她带来一阵震颤,
一阵昏旋。正由于这种爱的晕旋,当林平那根滚烫的、肉质的物体,急切地撞进她
的生命的大门的时候,她没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只是张开了她那玫瑰花
朵一般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接下来,随着林平小心而有节制的抽动,
她的疼痛感不但减轻了许多,而且大腿间不时掠过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的溪流。那
是一种像是强劲的春风吹动的感觉,使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阵痉挛。她紧紧地环抱着
林平,似乎害怕林平就此失去。而林平就像一个渴极的人畅饮甘泉一样,老到而细
密地耕耘着这个美丽的山乡处子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幸福的狂潮彻底覆盖了他,每
次律动的快感,都使他想痛快地喊叫出来。终于,当他最后喷射的时候,他把头紧
紧埋在文英双乳间,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亲爱的,我爱你……”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种行为,在今后的人生路上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们忘记了一切:世界,楼下老人唠叨,以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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