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为夜来娜联系货运车。”我把蒋美美对我讲的情况向阿闵说了一遍。
“阿唐,这有可能是运输脏弹,也可能是掩护脏弹从其他渠道进来。”
“反正我们多长几个心眼,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脏弹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估计就在东南亚,但具体还没查到,问题是脏弹的数量太少了,越多就越好找到。”
“不说就是一枚吗?”
“我不相信,我的准确情报应该是三至四枚,好象是E国制造的。”
“E国也制造这种东西?”
“它有放射性材料,它造出来是为了对付它的两个老冤家,不知怎么落到恐怖组织手里去了。”
“阿闵,我们怎么才能缴获这些脏弹吗?”
“它不运进中国来,我们就没办法缴获它,也没必要去别的国家惹麻烦,只有等它运进中国了,我们才好下手。”
“国境线那么长,现在开放的口岸又那么多,真有很大的难度。”
“如果不难,7号首长就不会亲自召见我们了,现在是高度戒备,应对突发事件,确保奥运绝对安全。”
“夜来娜似乎很能沉住气,不知她还有些什么招数?”
“是别人给她支招,主要就是那个哈利,这个家伙前两天也去了越南,但只呆了一个晚上就溜了。”
“那可能与夜来娜派蒋美美去越南有关系。”
“是的,他们很有可能想从越南把东西运进中国来。”
“越南就那么容易过境?”
“越南现在没受到恐怖威胁,而它的防御能力又很有限,恐怖分子就会钻这个空隙。”
“阿闵,蒋美美说她就是找不到薛梦,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到底藏在哪个地方?”
“我估计她十有八九就藏在我们附近,她只有藏在我们附近才是最安全的。”
“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你这个干爹不会为难她,关键时候还会帮助她,她现在最怕的是蒋美美。”
“据说那五十万美元现钞还在她手里,蒋美美找她的目的就是要这笔钱。”
“阿唐,你也用不着为薛梦当心,她如果真的遇到很大的麻烦了,我想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我也不怎么当心她,我现在最当心的就是如何找到哈利的脏弹。”
“你对安娜发起进攻了?”阿闵咯咯笑道。
“是政治进攻,不是色情进攻,你千万不要弄错了。”
“我才不怕你与她有什么事呢,你倒希望你沾她一点便宜,你只有沾了她的便宜她才会真正相信你。”
“你就不吃醋?”
“我不会吃醋,而且希望你成功。”
“阿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如果在安娜面前也一本正经的话,你就无法取信于她,你就没有办法策反她,你沾她的便宜你又没失去什么,她的人可以说是天姿国色,你就不能开放一下?”
“阿闵,你今天是不是在策反我?”
“我阿闵不是那种很自私的女人。我是希望你逢场作戏也要把戏作好,我们没有多少游移的时间了。”
“我也真倒霉,怎么摊上这种苦差使,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跟女人打交道了。”
“我阿闵的交道你也不打了?”
“你除外。”
“为我除外干一杯?”
“好,干一杯!”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今天中午,我与夜来娜登上了飞往广西南宁的航班。坐飞机确实要比坐汽车、坐火车快,而且快得多,所以凡是出远门的都选择坐飞机。我们也不例外。
飞机上天后,不甘寂寞的夜来娜就开始找话题跟我聊天了,“老板,听说你们中国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千万富翁开始买私人飞机了,而且也办好了从地上到天上的手续?”夜来娜坐在我左边座位上。
“好像有那么几个吧”。我说道,“假如我们中国这样的富翁多起来的话,大家都买上私人飞机,就像现在的私家汽车那样,这天空可就热闹了,就像二次世界大战那样,漫天都是飞机,连鸟的地盘都被飞机抢走了。”我说道。
“老板,如果是那样,就是不要我的钱我也不会坐飞机。”
“为什么?”
“因为太不安全了,空中那么的飞机,总会有几架搞错航线碰在一起。”夜来娜笑道。
“这倒没说错,”我说道,“他们自己机毁人亡倒是小事,因为他们已享受够了,早该死了,可怜的是地面上被飞机砸死、砸伤的无辜穷人。”
“所以,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必须保持平衡,这钱也是一样,不能太多了,太多了就失去平衡,就会坏事。”夜来娜说道。
“所以,我只要有了钱就花掉,如果放在银行里就会越存越多,就会去侵害别人的利益。”
“老板,好像到了南宁上空了。”夜来娜瞧着窗口说道。
出了南宁机场后,我们就叫出租车,夜来娜有个怪习惯,她坐汽车从不坐深色的,如兰色、黑色等,独钟白色的,其次是红色的,而恰恰汽车的颜色多以深色为主,好容易才找到一辆白色的,她这才高高兴兴地提着行李上了车。同这样的女人出外,也真要有一点耐心。
我们今天没打算在南宁住下来,而是继续走,汽车将我们送到南宁火车站,我们就上了开往凭祥的特快列车,打算今晚赶到睦南关,现在叫友谊关了,我倒认为这名字没多大关系,重要的是两国人民和睦相处比什么好听的名字都好。
我们两人就包了一个软卧包厢,这是夜来娜的主意,她不希望生人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我认为这个主意也确实不错,就是要多掏点钱而已,反正可以在财务部报销,多掏就多掏吧,公务员出差还大把大把地让公家掏钱给他们享受,我们给外国资本家打工,让资本家放点血也天经地义。
“老板,请您喝茶。”夜来娜放好行李后,就拿了一瓶冰绿茶给我,她的屁股就挨着我的屁股坐了下来。
“还没有开水?”我问道,因为我喜欢喝才泡的热茶。我与她出差,这泡茶、倒水、洗衣服的活肯定就是她的了,不过在这点上她还是很乖的,从不敢怠慢。
“还要等一会,您先喝点瓶装的吧,水一开,我就给您泡。”她拧开瓶盖,将瓶里的凉茶倒进塑料杯里给我喝。
“好,您也休息吧。”我接过她手里的茶杯。
“我想把外面的衣服全部脱掉,您不会介意吧?”她穿的是T恤衫和牛仔裙,一身F国女郎出门时的打扮。
“我是不会太介意,问题是等会列车员进来时他们就介意了。”我笑道。
“不准她们进来就是了嘛。”她仰起脖子喝瓶里的茶水。
“这个恐怕做不到啊,因为我们并没买断这个软卧包厢。”
“老板,下次坐火车时,我们就把软卧包厢买断了好吧?”她嘻嘻笑道。
“好,怕只怕列车长做不了主。”我笑道。
“老板,友谊关不知好不好玩?”她突然换了话题。
“这好玩不好玩也是因人而异的,各有各的视角,各有各的兴趣,各有各的品位。如果让我说世界上哪里最好玩,我会说哪里都不好玩,因为我不是玩家,我也不懂得玩。”我说道。
“老板,您骗人,其实您才是世界上的大玩家,您会吃、会喝、会玩女人。”
“夜来娜,我就这么三个优点?”我两只眼睛瞪着她。
“有这三个优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有本事、没有实力的男人吃得起、喝得下、玩得转吗?”她的两只眸子也盯着我
“那您太抬举我了,今晚吃饭时我一定敬您一杯酒。”我说道。
“老板,这列火车只开到凭祥市就不走了,我们干脆就在凭祥过夜算了吧,明天直接去河内。”
“也行,反正又没什么事情要办,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我说道。
“您无所谓,我可所谓,我从不喜欢住在没有现代生活气息的城市,那就像住在棺材里一样。”
“夜来娜,您住过棺材没有?”我笑道。
“老板,您好没良心。”她又噘起了小嘴巴。
“我是开玩笑的,我希望您千岁千千岁。”
“谢谢,我只活一百岁就够了,活太久了就没地方玩了。”她嘻嘻笑道。
“夜来娜,你们F国好玩吗?”
“这也像您刚才所讲的,因人而异。老板,在F国我家的隔壁就住着一户外逃到F国的中国大贪官,他买了一栋豪华别墅,还有一辆宝马轿车,据说他以前是中国一个什么银行的副行长。”
“夜来娜,您对这位中国贪官了解多少?”
“我只看多到过他一次,大概五十来岁,个子不高,好象是中国南方人,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秘书,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F国允许这种人居住吗?”我问道。
“F国与中国没有引渡协议,只要合乎F国的移民法就允许居住的。具体我也不很清楚。在美国,我也见到过逃到美国的中国贪官,你们中国现在有很多的钱,于是贪官们就大肆贪污,前后就外逃到外国去享受。”
听了夜来娜的话,我就像被她塞进几只苍蝇在嘴里;恶心得只想呕吐过痛快。泱泱大国,到处都有中国的贪官,真是丢尽中华民族的颜面,法纪何在?执法者何能?我只有祈祷万能的上帝,将中国所有的贪官污吏和包括纵容贪官外逃的官吏们统统关进魔鬼别墅,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夜来娜,如果请您帮我杀掉这个贪官您做得到吗?”
“我做得到,就是要我去美国杀几个中国贪官我也能办到,但您可能出不起价。”她笑道,我在心里相信她确实能做得到。
“您杀个贪官什么价?”我也笑道。
“这也要视贪官的官级高低和贪污多少了。如果要我杀掉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贪官,您起码要付给我三十万欧元。”
“太多了一点,二十万怎么样?”
“如果是您私人请我,二十万也行,但您必须保密,否则我就会坐牢。”
“这个按江湖规矩办,我一定保密。”
“老板,这个贪官与您无怨无仇,您为什么要杀掉他?”
“因为全中国人民与他有怨有仇,所以我就要杀掉他。”
“您这也叫做替天行道吧?”
“我没那么崇高的思想境界,我只是恨天下的所有贪官。”
“老板,我保证在十天内就让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名贪官横尸大街,您得准备好二十万欧元啊。”
“您没回去,怎么能杀他呢?”
“我不可能亲自动手,我可以请别人干,我还可以赚到您的钱。”她这些话我也很相信,因为她是恐怖分子。
“我现在连两万欧元都拿不出来,您赊帐吗?”我笑道。
“其他事情可能会赊帐,这杀人的买卖江湖上是从来也不会赊帐的,那就等您发财了后再请我帮您杀掉他?”
“好,那就等我发了财请您帮我杀掉天底下所有的贪官。”玩笑终归是玩笑,假如我真的有那么多的钱,我就一定请夜来娜帮我将外逃到境外的所有中国贪官统统杀掉,一个也不留。
“老板,我听说东南亚的贪官也很多,有的也在往外逃,他们既在学习中国的改革,也在学习中国的贪官。”
“凡是法纪不健全的国家,都会产生贪官污吏,他们现在在仿照中国所走过的路,它们还想比中国走得更快些,成为亚洲的经济强国。”我说道。
“世界上的风水也是轮流转的,今年它们可能就要交学费了?”夜来娜笑道。
“急功近利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违反它自身的客观规律,我们中国也曾为此付出过高昂的学费。”我说道。
“老板,我们明天先观察一下形势再做打算,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可不能交学费。”
“那叫偷鸡不到蚀把米。夜来娜,这次去东南亚我并没抱多大的希望,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这个世界上想赚大钱的人太多了,但真正能赚到大钱的却没有几个人。”
“老板,有您这种平常心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很难失败的,所以您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男人。”
“夜来娜,以您之见,世界上最容易对付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就是像您刚才所说的急功近利的男人,也就是贪得无厌的男人。”她说道。
“好像有人在敲门?”我说道。
“开吗?”她问我。
“当然开,不是没买断嘛。”我笑道。
开门后,进来两名乘警,他们是来检查身份证的。他们看了我的身份证和夜来娜的护照后,说了声“打扰了”就出去了。
“坐火车也要检查护照,又不是住旅馆。”夜来娜嘀咕道。
“现在是奥运期间,安全工作比平时抓得严一些。”我说道。
“哐”地一声响,列车开动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当天晚上我们没在凭祥住,也没在友谊关住,而是去了越南的谅山市,这里也可以说是中越边境城市吧,作为越南的城市来说,它已不算小城市了。
“老板,这里的人叽哩呱啦都是讲的什么语言,我好象听不懂。”夜来娜一到谅山就碰到了第一个难题。
“这里大多数人都会说广西的壮话,也有会说广东白话的,还有会说中国的普通话,他们自己的语言应该是越南语,也有少数人会说法语的,总之,别人难不倒他们,而他们常常却难倒别人。”我说道。
“您会说壮话和白话吗?”她问道。
“我不会说,但我基本上能听得懂。”我回答。
“能听懂就可以了嘛,我们又不拿它来唱戏。我们还是先找家象样的旅馆住下来吧。”
“好,前面那里好象有一家星级宾馆,我们去看看吧。”
“老板,请您帮我拖这个包包好吧,我好象一点劲都没有了。”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大概是坐车坐辛苦了。
“好,我一手拖一个正好平衡些。”于是我两只手每只手拖一只行李箱,好多摩托车想来载我们,我们就是不理他们。费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那家宾馆。我们也不管它星级不星级了,反正累了不想走了,于是就住了下来。我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夜来娜的是F国护照。两个人开了两个里面可以相互内通的客房。
“老板,现在第一要务是冲凉,这大概是白话吧?”她又神气活现了,我们已将两个房间的间壁门打开,她来到我的客房里说道。
“壮话也叫冲凉,只是口语有所不同而已。”
“我先给您泡好茶再去洗澡。”她差点忘记了她泡茶的任务了。
“您先去冲凉吧,我自己泡就行了。”我说道。
“我不,这是我的差事,您不能剥夺我的差事。”她边说边动手洗杯子泡茶。
“夜来娜,您今晚为什么要来谅山?”
“我不想在凭祥住,想先到越南的小城市来观观光,明天再去河内。”
“您赶快去冲凉吧,等会好出去吃饭。”
“老板,我们今天初到越南,晚上应该由他们请客才是。”
“我们又不认识任何人,谁请我们的客,哪有那么好的运气?”
“我冲凉去了,那您一个人多寂寞,还是我们两人一起冲好吧?”她嘻嘻笑道。
“我这个卧室又不是没有洗澡间?”
“老板,您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能忘记我们两人打的赌。”她一边说一边向她的卧室走去。说句老实话,我确实很喜欢与她在一起,她总能找到很有新意,很有趣味的话题来逗我开心,这一点一般的女人很难做到。
趁她洗澡去了,于是我把我今晚的住址通知阿闵,阿闵对我这次的东南亚之行一直抱积极态度。但我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因为感到很茫然,看不见、摸不着,我也不知道夜来娜到东南亚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她自己不可能在做冒险的事情,比如运输她上次对蒋美美讲的什么物资。我也不知道她在东南亚有没有她的同伙。
就像今晚一样,原来本打算在凭祥住一宿的,可她突然提出要到越南谅山来过夜,说要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