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把安小溪家的布局看了个遍,乔文瀚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再逗一逗安小溪。
“我家就一个卧室,你来了可没地方睡。”
说着,安小溪想去卫生间,挣扎了几下,乔文瀚放开了怀里的她,一只手撑在门上,堵着,她哪里都去不了,必须把住的问题解决了才能离开厨房。
“别走,你说,我来了住哪儿。”
人有三急,安小溪有点憋不住了,一着急就要硬闯。可是乔文瀚的铜墙铁壁纹丝不动,安小溪只能气得蹲了下来。
装哭。
“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要去卫生间都不让,你安的什么心,要不是看今天是你老娘的生日,我”
说着呜呜咽咽地假意啜泣起来。
“你要怎样,今天不是我妈生日你打算怎样?”
乔文瀚带着笑意,刺激安小溪。
“我就把你砍了,弄成红烧肉,喂狗!”
“最毒妇人心,喂狗?!”
乔文瀚把安小溪扶起来,他也看出来安小溪根本没有哭。将计就计,陪她演完这出戏。
“又不是逼你去死,来你家住住怎么了?二人世界,有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
“哪里不好?”
乔文瀚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安慰她悲伤的心情。
“哪里都不好!”
安小溪说着,瞟了一眼乔文瀚,趁他不注意,抓住那只手臂就是大大的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咬了上去。
“喂!搞半天把我做成红烧肉喂狗,是喂你这只狗啊。”
乔文瀚脸上完全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安小溪火气上涌,加上急着去上厕所。不想和他计较,松了口直接朝着卫生间奔去,乔文瀚拖着脚步慢悠悠地来到卫生间门外等她。
全程捂着嘴憋笑,安小溪是他生活的快乐源泉,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快乐喷泉。
“安小溪,你能听话一些吗?每天和我这么闹,不累?”
隔着门,乔文瀚和安小溪有一茬没一茬地搭话。安小溪则没有回一句话。
直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安小溪才开门出来,面色铁青。
“我说,乔总,您喜欢在卫生间和人聊天么,真是个奇葩怪胎。”
安小溪洗完手,手上的水用力甩甩,冲着乔文瀚。把他价格不菲的定制外套弄湿了一片。而他却毫不在意,继续追问安小溪。
“说,到底”
“你到底烦不烦!要来就来,没卧室就睡沙发,真是啰嗦死了,乔文瀚。你的高贵冷艳都喂狗了吗!”
安小溪气冲冲地走向厨房,忍不住回头破口大骂,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和乔文瀚的身份完全调换了过来。
她成了理智冷艳的那个,乔文瀚成了冲动幼稚的那个。
“对,我的高冷喂狗了,刚才咬我胳膊的那只。”
乔文瀚强忍着笑意,他白皙的皮肤底色衬出粉色来,真是难为乔总了,笑点如此奇葩。安小溪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文瀚,你禁止进厨房烦我,如果你今晚还想吃饭的话。”
安小溪在厨房,拿着一个大锅铲,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乔文瀚,语气听起来软绵绵。
哗啦啦
安小溪把刚沥干水的上海青倒入锅内,呲啦啦的油爆声,让她没有注意到窗外景致的变化。
乔文瀚来到阳台,看着安小溪布置的温馨小天地。不到六平米的地方,摆了一个三层的花架,有一些多肉,还有些满天星和吊兰。
其中有个深色的花盆,里面种了一些小葱。
美式小圆桌和两个木制的小椅子,温馨又平常。和乔公馆动不动就是顶级字画的装饰物比起来,安小溪的小公寓有种家常温馨。
如果他不是金乔集团的总裁,不是乔家的继承人,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和喜欢的女人挤在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里,每天逛菜市场,做菜,拌嘴,相爱,好像也不错。
乔文瀚正看着安小溪的小小阳台发呆,天气由晴转阴。淅沥沥的小雨说下就下,这一夜,安小溪逃不了了。
“嘿!大帅哥”
客厅传来安小溪的声音,乔文瀚应声看去,一大桌子饭菜已经端上桌。安小溪拴着围裙,像田螺姑娘,又像豌豆公主。
几大步走到饭桌前,双手捧起安小溪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安小溪还没反应过来,后悔刚刚试了菜还没擦嘴,嘴里有味儿,还是蒜味儿。皇帝舌头乔文瀚就像味觉失灵一样,完全忽视了这些扰人气息的存在。
“我爱你,安小溪。”
乔文瀚的眼神,真挚得像个孩子。
安小溪最怕触碰到谁的真心,她这个小滑头虽然不骗人也不害人,但是莫名会害怕承担一个人的全部信任,仿佛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辜负那一份感情。
对着月亮山盟海誓的那晚,安小溪等于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乔文瀚,为乔文瀚做任何事情都愿意。
但她却没有准备好接受乔文瀚的真心,似乎乔文瀚只要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就好了,不用更深。这种不可名状的距离感,拉扯着她。微妙地在他们的感情里划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傻瓜。吃饭啦!”
安小溪娇俏地一声打趣,乔文瀚搂着她再来了一个深吻。
饭菜彻底凉了,乔文瀚并不在意。
安小溪沉浸在甜蜜里,思绪全部被乔文瀚占据。
和他恋爱,不容分心,不容狡辩,也不容逃脱。安小溪,被他吃定。
第一百一十八章那天那个女人离开()
“给我一个草莓,啊。”
客厅的灯光昏暗,在乔文瀚的怀里,安小溪久违地撒娇。乔文瀚的大长手伸过来一个新鲜的牛奶大草莓。
安小溪一口吞下。
触碰到乔文瀚的冰凉手指。童年的阴影被一带而过,乔文瀚始终没有提及。
只是那故意冰凉的眼眸,多少有些悲哀和不甘。
“手麻了。”
安小溪动了动,从乔文瀚的怀里挣脱出来,去厨房倒水。给乔文瀚倒了一杯酒。
冰块在酒杯里晃动,就像这两个人的心事一样摇摆。
“十二点了,你困不困?”
安小溪实在找不到话题来打破这份静谧的尴尬,只想让乔文瀚赶紧睡下,不用见到他,也就不用面对他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睛。
回想第一次见乔文瀚的样子,真像一个丢掉王国的王子。安小溪在他的傲慢和贵气之下,品出了孤单。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款痛苦。
“过来。”
乔文瀚喝了一大口轩尼诗,一把又将安小溪拉入怀里,安小溪几乎是跌进了他的怀里。其实,也并不想挣扎。
“安小溪,你说人是什么东西。”
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安小溪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比较妥当,只好沉默。好在乔文瀚也并不急着要听她的回答。
过了很久,安小溪才缓缓开口。
“人,不是东西。”
乔文瀚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反复说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人,不是东西。人确实不是东西。”
“安小溪,你这小脑袋里装的什么?”
乔文瀚的冰凉指尖又触到安小溪的额头,指了指她的脑袋。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看着安小溪。
安小溪怪难为情,尴尬地笑了笑。“只要不是水,脑子装什么都好。”
乔文瀚的嘴角浮起浅浅笑意,拥着安小溪,抱得更紧了些。
“你的脑子里,有没有我?”
耳畔呢喃,低声的磁性嗓音像炮弹,爆炸在安小溪的心间。
“那,你这么聪明,你看有没有?”
安小溪这个小滑头把问题又抛给乔文瀚,眼睛盯着电视里的白烂综艺画面,并没有看的心思。
“我说有。”
嘴里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一个轻轻的吻也落到了安小溪的耳垂上。
安小溪全身汗毛颤栗,说不出话来。感谢此刻的灯光,那么幽暗,不然她脸红的样子一定被乔文瀚取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声音拍打在阳台的花盆上。安小溪赶紧起身,以看花为理由,暂时离开乔文瀚的怀抱,清醒一下。
阳台上看去,整个小区的灯火黯淡了不少。只有几家夜猫子还在坚持。
这样的一个雨夜,安小溪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尤其还在这样的日子,乔文瀚的脆弱达到零界点,一定会爆发的。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呼啦一下打开门,乔文瀚见安小溪迟迟没有回来,还以为她又怎么了呢。毕竟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
“没什么,收花呢。都被雨打湿了,得搬到屋里去。这几盆是不喜欢水的。”
安小溪自然地搬着花,并没有被乔文瀚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的脸红以及她的心事,全部都被夜色巧妙地掩盖起来。
乔文瀚也提出帮她的忙,两个人一言不发,默默地把花弄到客厅角落去。终于大功告成,安小溪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时间越晚越尴尬,乔文瀚说过今天不想回家,又是雨夜,说不定他的梦游还要发作。安小溪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去洗澡了,你慢慢来。”
乔文瀚这句话一出,安小溪就输了。今晚,该发生的肯定要发生,算了一下日子,还是在危险期。
安小溪有点着急,但又莫名的有一丝期待。
她也不知道这丝期待从何而来。
“嗯。你去吧。我给你找浴巾。”
咚咚咚。安小溪轻轻敲响浴室的门,乔文瀚只伸出一只手来接。氤氲蒸腾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安小溪感谢这个雾气,让她不那么尴尬。
等到乔文瀚洗澡出来,安小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的声音,眼皮不听话地就要闭上。
“懒猪,到床上睡。”
乔文瀚把她打横抱起,直接放到了卧房去。
尽管安小溪的意识有点模糊,顾不上细想接下来的事情,但下意识还是拉了拉被子,罩在自己身上。
“我不是懒猪,你才是,你是真的猪,乔文瀚,你这个大猪蹄子”
说着说着,便没有了意识。昏昏沉沉地睡去。
“真是说你什么好。”
乔文瀚擦着头发,看着已经睡着的安小溪,有些无奈。他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和她说呢。在这个雨夜,他想把藏在心底多年的心结告诉她。她怎么就这么快睡着了。
乔文瀚笑了,笑这个时机。连温存都没有,安小溪还真是个情趣粉碎机器。
“傻瓜。”
抚摸她光洁额头,乔文瀚嘴上说着“傻”,心里也不觉得。安小溪是上天多么聪明的杰作,让她降临在他的生命中。
躺在安小溪身旁,彻夜无眠。雨越下越大,就像他的心事一样,快要决堤了。
“安小溪,你醒醒,醒醒!”
睡得沉沉的梦里,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让她赶快苏醒过来。可是说话的声音像隔了一层玻璃,听得不够分明。
安小溪只能越凑越近,想要听听那个男人到底要说什么。
“啊!”
一道白光出现,什么都没有。安小溪被这道突然出现的强光晃到了眼睛。从梦里一下子惊醒过来。
脸上有细密的一层汗水,头发全部被打湿了。安小溪惊魂未定。
转头,看到乔文瀚像雕塑一样坐在床头,就在她的身旁,又被吓了一跳。
“乔文瀚,你睡了?”
试探性地问问乔文瀚,安小溪也不确定这个奇葩会不会这样熟睡。毕竟是他的梦游之夜。发生什么都在正常范围内。
“乔文瀚?乔文瀚?”
安小溪戳了戳乔文瀚的手臂,接触他的皮肤时,心中一惊。
这皮肤的温度简直不是正常人,太凉了。
“睡觉就要好好睡嘛,你看你整个人胳膊肩膀露在外面,要着凉的”
安小溪自言自语,确定乔文瀚一定是睡着了。拉起被子就往他的身上盖。
哪知乔文瀚抓起她的手,紧紧握着,突然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她。
“安小溪,我可以哭吗?”
突然这个提问,搞得安小溪措手不及。
乔文瀚不是说过他二十岁之后就没哭过了,只会用大人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现在突然这样问,安小溪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因为他的眼神,看着让人心碎。
“想哭就哭吧,没什么。”
安小溪拍拍他的肩膀,乔文瀚顺势躺了下来。侧卧着,两个人安静地互相凝望对方,像看一朵花。
“我太难受了。你知道吗?”
乔文瀚拉着安小溪的手,他的手指已经凉透了。放在他滚烫的胸口,一冷一热,不像是同一个人的身体一样。
安小溪点点头,让他知道,自己并非一人,也不孤单。
“在我面前,不用当乔文瀚,不用很坚强。你的所有,我都会包容的。放心。”
安小溪的另一只手抽出来,轻轻抱了抱乔文瀚。帮他盖上了滑落的被子。
“我妈走的时候,也是在下雨天。”
乔文瀚的声音变得温柔,即便是最痛苦的经历,也是和妈妈最后的记忆。所以提到那天,那个雨夜,他还是尽量用一种柔情来描述。
“她穿了一身蓝色的连衣裙,撑着黑色的雨伞,只提了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什么行李都没带,就这样走了。甚至”
乔文瀚哽咽了。停了下来。
“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声。”
“我小时候很怕下雨,怕打雷。都是她陪着我,才能入睡。可是那晚,她给我念完童话故事之后,我并没有睡着,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我醒了,然后看着她,走了”
乔文瀚的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是他的眼神,分明是那么悲伤。
“她走了,永远不会回来。”
没有眼泪,乔文瀚忍着。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真的”
安小溪反而成了哭出来的那个人。
眼泪比安慰提前一步。
乔文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们都一样啊,傻瓜。”
第一百一十九章夜间偷袭()
“我说”
安小溪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该不该和乔文瀚说。
可是看他睡得很熟,不忍心打扰。
夜已深,小区的夜猫子都休息了,只剩下安小溪一人,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乔文瀚枕在她的大腿上,沉沉睡去,鼻息声均匀而有力。常年被失眠困扰的他,总算在卸下一点包袱后,迎来了舒服的睡意。
柔软的黑色头发,借着台灯余晖泛着光。乔文瀚整个人都在散发一种不可名状的魅力。安小溪看得出神,忘了腿麻,忘了困意,忘了想要斥责这个冒失鬼害她无法入睡。
只想静静地等待黎明到来。
摇摇头让头脑保持清醒,她伸手去拿枕头旁边的书,随手抓一本,竟然是格林童话。安小溪看着童话书,又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乔文瀚。
安静而美好,仿佛世间纷杂与他们无关,此刻就算地球爆炸,也可以坦然面对。
唯一分心的事情,就是乔文瀚那张帅气的脸,实在让人无法投入到阅读中去。一读到有关王子的内容,就很自然想到那张脸来。
安小溪被自己见色起意的心逗乐了,感觉是诚实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好看就是好看,今夜,她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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