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风伸出手指来发誓。
安小溪笑了，今天的打击，让她看任何男人的誓言，都像看过眼云烟。
而从今天起，她也要做一个有忌口的女人。
第五十章第一次失恋（）
“你能借我点现金吗？我的钱包被偷了，没有卡，也不想回去。”
安小溪止住哭声，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望向苏晨风。
苏晨风掏出钱包，把自己的黑卡给了安小溪。
“你想去哪个酒店，我送你。”
安小溪脑子一团乱，没了主意。
打开手机想搜索洛杉矶的酒店，才发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安小溪扶住昏沉的脑袋。
苏晨风的车里放起轻音乐，安小溪伴着刚哭过的缺氧眩晕，睡了过去。
“进来吧。”
打开灯，总统套房里，乔文瀚为迎接蔡梦瑜，精心准备了一番。
蔡梦瑜坐定，乔文瀚倒了一杯酒，也给她倒了一杯。
幕后黑手原来是昔日情人，乔文瀚的内心矛盾，但对蔡梦瑜的爱意占据上峰。
“陈汉声，你安排的？”
乔文瀚把放到嘴边的酒杯，就放了回去。
“是的，我很生气，你当年说要永远爱我，还没等我回来就和这么多女人搞在一起，我的这里很痛。”
蔡梦瑜指了指心口，乔文瀚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不忍责怪太多。
“她，是契约情人，而且”
突然想起乔老爷子的嘱托，要让他和安小溪契约结婚一年。
“而且什么？”
蔡梦瑜把乔文瀚的脸捧着，盯着他的眼睛，不容他撒谎。
“而且，我和她还有婚约，是外公的意思。”
“哦。”
蔡梦瑜的这声“哦”，回应得意味深长。
她不担心乔文瀚左拥右抱，她最担心的是乔文瀚开始对某个人痴情专一。
就像对她一样。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当年他们告诉我你死了。”
乔文瀚对眼前的蔡梦瑜，有强烈的不真实感。
“你快告诉我这么些年，你去哪儿了。”
乔文瀚紧紧抱住蔡梦瑜。
“我没死，被人救下来了，后来去了法国，做自己的酒庄。”
蔡梦瑜挣脱乔文瀚，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乔文瀚轻轻尝了一口，并不是很对他的口味。
“我还有什么方式出现，当年你家把我赶尽杀绝，我差点死在了你们乔家。”
蔡梦瑜眼眶泛红，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情绪使然。
“可我并没有辜负你！”
乔文瀚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心。
“我也想和你一起走，可你最终选择的是谁，是苏晨风！”
提起往事，乔文瀚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变得歇斯底里。
蔡梦瑜看着痛苦的乔文瀚，停顿片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没错，当初我是选择了晨风，但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脸自然地贴到乔文瀚的背上。
“哼！苦衷，抛下我一个人和我表弟远走高飞，就叫苦衷？”
尽管言辞激烈，乔文瀚的愤怒没有被唤醒，始终不忍苛责蔡梦瑜。
在他最美的青春年华，唯一动了真心的女人，就是她。
责怪她，万万做不到。
“可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专程回来找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蔡梦瑜靠着乔文瀚的背，泪眼婆娑。
仿佛有一种默契，当年的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两个人都不要再提。
“那好，你发誓。”
乔文瀚转过身来，双目含情。
“我蔡梦瑜发誓，今后如果背叛乔文瀚，离他而去，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最爱的女人为自己发誓赌咒，乔文瀚心头一紧。
所幸，安小溪不雅照的事情已经过去，媒体又找到了更多内容来充当谈资，人们很快就会忘记那件事。
“照片是伪造的，替我向那个女孩说声对不起。”
蔡梦瑜故意提起安小溪，好让乔文瀚在短时间内整理好感情，是选择安小溪还是她。
从下午和蔡梦瑜重逢，乔文瀚一刻都没有想起安小溪。
一看手表，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这时，安小溪应该在家里等着他。
手机没电，不知道安小溪是不是打了很多未接电话。用酒店房间的电话赶紧打给家里。
老管家接听，说安小溪出去赴宴了。老管家知道是苏晨风接走的安小溪，不过他不想透出这层消息。
乔文瀚这才真正的着急起来。
安小溪在洛杉矶人生地不熟，哪里来的宴席可以去。
难道说是那天的艾什莉，又来纠缠安小溪？
越想越不对劲，想给安小溪打电话，可是除了尾号0216，他记不得前面的数字是多少。
让前台服务员送充电器过来，要充十多分钟才能开机。
蔡梦瑜看着乔文瀚这样忙上忙下，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乔文瀚的心理，也猜到几分。
“那个姑娘，对不起她了。你代我多给她一些安抚金好吗？既然你们是契约关系，解除了应该就可以。”
乔文瀚没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不能和安小溪彻底了断。
那日在飞机上，还为安小溪进行了生日惊喜，答应过安小溪要一辈子“欺负她”。还不到一个月，就开始背信弃义。
乔文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当初对安小溪动了真心，是对蔡梦瑜的不忠。答应给安小溪幸福之后又重回蔡梦瑜的怀抱，是对安小溪不忠。
为什么，他总在背叛心爱的女人。
思绪混乱，还没等他整理清楚。
蔡梦瑜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像火。
五年的分离，让烈火燃得很旺。
乔文瀚彻底失去理智，变成野兽一样，沉沦于纠缠不清的沼泽。
本来打算回去找安小溪的他，放弃了。
留下来，和蔡梦瑜再叙旧日时光。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苏晨风帮安小溪开好房，把她带到自己住的酒店，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门关上的那一刻，安小溪彻底失去力气，坐在门边，咬着自己的手臂，默默流泪。
她不想声张，生怕哭声引来住在隔壁的苏晨风。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重重跌在床上。
咬着牙，哭湿了一整片床单。
她明白，她已经变成了安娜，那个因为爱上乔文瀚，而痛苦到发狂的契约情人，算是安小溪的“前辈”。
发疯似的，安小溪在床单上不停地写着“笨”字。这个乔文瀚经常用来取笑她的词，现在成了她的真实写照。
她不恨蔡梦瑜，人家和乔文瀚本来就是一对。
她不恨乔文瀚，本来就是为了排解思念蔡梦瑜的痛苦才找的契约情人。
她恨她自己，恨她自己明知道不可能，还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乔文瀚；她恨自己，沉浸在乔文瀚给的虚幻爱情里不可自拔。
她恨自己的懦弱和真心。
隔壁，苏晨风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没有睡觉，坐在沙发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声响。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要奔过去。
蔡梦瑜的出现，让他吃惊。
当年，他明明看到蔡梦瑜跌下海边的悬崖，人死不能复生，蔡家还来乔家闹了很久。
可是当蔡梦瑜真实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感谢了上天的慈悲。
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只是转念一想，乔文瀚有了蔡梦瑜，他就能追求安小溪。
被这样功利的想法占据大脑，没有更多时间来考虑最重要的问题。
安小溪是不是真的能接纳他。
另一个房间内，安小溪哭累了，到浴室把泪痕全部冲洗干净。
从这样的打击中走出来，不是简单的事，她需要时间。
时间会像喷头的水一样，冲淡她的眼泪和痛苦。
电视里播着美国烂俗的综艺节目，给孩子找亲生父亲。她想起自己的命运，竟然连参加这个节目的资格都没有，他连亲生父亲的备选人都没有。
一阵苦笑。安小溪才发现刚才忍哭，把嘴唇咬破了。
“钱，钱，钱。”
安小溪找来纸笔，算着和乔文瀚在一起以来得到的好处，也差不多两百万了。
上天待她不薄，她这样安慰自己。
契约情人本来就是用钱来缔结的关系，只看钱，一切都挺简单。
手上有存款八十万，还有老家乔文瀚买的房，如果不当这契约情人，这小半年的时间赚的钱她一辈子都赚不到。
可能找一个比陈汉声稍微好一点的男人，草草嫁了。
安小溪找来很多理由安慰自己，但最终都逃不过一个现实：她被喜欢的人甩了。
而她却是第三者，真是可悲又可笑。
打开冰箱里找啤酒，这个酒店还真是应有尽有。
安小溪看着电视里亲子鉴定成功的人欣喜若狂，鉴定失败的人垂头丧气。突然觉得人类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怎么会把亲情、爱情看得这样重。
孤独一点又什么不好呢，就像她现在这样。
不用应对乔文瀚的无理要求，也不用愧疚于辜负了苏晨风的爱意。
不必在意养父养母的欺侮，也不去思念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
她笑了，带着泪。
孤独到极致的可怜人，要用孤独的方法来应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失恋。
咚咚，屋外响起敲门声，安小溪开了个门缝，发现是苏晨风。
“最后说一遍，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安小溪把门打开，带着微笑。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便晕倒在地。
第五十一章大聋瞎（）
凌晨三点，乔文瀚从床上醒来，头痛欲裂。
看着身旁熟睡的蔡梦瑜，乔文瀚轻轻地吻了她的唇。
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站在窗前。洛杉矶的夜景尽收眼底，蔡梦瑜的呼吸声，轻柔和缓。
但他的心情却怎样也无法平静。
拨打安小溪的手机，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打电话回家，老管家说安小溪还没回去。
他玩过这么多女人，从来没有想过会沦落到这般两难境地。
此前，所有的女人都是为了满足他对蔡梦瑜的思念而存在。
可现在，蔡梦瑜就在眼前，他在惊喜之余，又有一些不安。
所有的不安都指向安小溪。
安小溪按理说只是契约情人，在正宫娘娘回来之后，应该自动让贤。可是乔文瀚的内心却没有那样坚定。
独自坐在沙发上，电视打开，调成静音，时不时地看着手机，看安小溪会不会给他发消息。
湿毛巾搭在额头，安小溪的烧总算退了。
苏晨风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确定了体温回归正常值。
“傻瓜。”
苏晨风看着安小溪，有一万分的心疼。
这句话也是说给他自己，他何尝不是一个傻瓜。爱着不该爱的人，永远慢人一步。
凌晨四点，苏晨风在浴室里给乔文瀚发去信息。
“小溪在我这儿，你要过来吗？”
三分钟之后，收到回信。
“不了。”
乔文瀚的态度如此，苏晨风才真正起了想要追求安小溪的心。
如果是挚爱的女人，肯定会立刻冲过来，不顾一切。换做是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去找安小溪。
“ok。”
信息发出，苏晨风躺在干的浴缸里，想了很多很多，睡意全无。
“文瀚。”
可能是电视里的亮光太刺眼，也可能是翻身没有摸到乔文瀚，蔡梦瑜睡到一半惊醒。
看到乔文瀚还坐在沙发上，马上变得安心。
“怎么醒了？”
乔文瀚瘫坐在沙发上，就像以前一样，亲吻蔡梦瑜的垂下来的手臂。
“你不在，我就醒了。”
乔文瀚把蔡梦瑜搂在怀里，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的思念，终于见面后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生疏。
“熬夜伤身，快去洗了睡觉吧。”
蔡梦瑜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萦绕，乔文瀚直接在客厅扯了浴巾，径直向浴室走去。
只有在蔡梦瑜面前，他才会这样的自在，毫无忌惮。
水流声响起，乔文瀚的手机也响起。
是苏晨风发来的短信。
蔡梦瑜试了乔文瀚的生日，成功解锁手机。
把信息发了过去。然后把苏晨风发来的对话信息删除了。
乔文瀚洗好澡之后，两人缠绵了一段，困意袭来后才睡去。
加州阳光真美，天却蓝得有些悲伤。
苏晨风一大早就带着安小溪去置装，重新换了一身衣裳。
从乔文瀚家带来的衣服，就像旧回忆一样，被她扔进了垃圾箱。
粤菜酒楼，苏晨风为安小溪点了很多清淡的小点心。
安小溪兴趣不大，只是随意喝了几口白粥。
“我想让你帮我转达一个消息给乔文瀚。”
“什么消息？”
安小溪停下筷子，在手机上编了一段话，发给了苏晨风，请他截图发给乔文瀚。
当面和乔文瀚告别，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好。”
苏晨风继续埋头吃饭，本想告诉安小溪昨天发信息给乔文瀚的事，但他忍住了。
安小溪这么可怜，再受打击估计会崩溃。
他也不忍心再看到安小溪受伤。
安小溪喝了点茶，下意识地看着手机。
是时候做个了断。
把乔文瀚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
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联。
“还有件事，可能会麻烦你。”
“我和乔文瀚有契约，只有他同意才能解约，如果他要求我赔违约金，你能不能先借给我，我回国要开餐厅，赚钱了就还你。”
苏晨风点点头。
安小溪心里想的最差情况就是，乔文瀚不肯放她走，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共同生活了小半年，乔文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了解。
“谢谢。”
安小溪给苏晨风夹了一块糕点，带着笑。发自内心地感谢。
“只要我能帮的，你尽管说。”
安小溪咬了咬嘴唇，“你帮的已经够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安小溪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苏晨风要的报答是什么，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她现在心如死灰，旧伤未愈，根本没有心情再跨入新的恋情。
“这是你的卡，我刷了一张今天回国的机票，对不起，临时只有商务舱，有点贵。我真是个厚脸皮啊。”
苏晨风也给她夹了一块糕点。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但有一个要求”
苏晨风看向安小溪，两人四目相对。
“以后不要这么客气，不要再说‘谢谢’，我不是外人。”
她微微点头，已经是最大的默许，默许苏晨风还能继续停留在她的生活圈。
“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安小溪摇摇头。
“我一个人搭巴士去。欠你的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再欠下去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苏晨风抬起眸子，握住安小溪的手。
“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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