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猛吸一口烟,说:“这就对了。啸天在南京杀鬼子。找他的人肯定和军人有关。我看啸天这孩子,以后肯定飞黄腾达。”
大刘有些钦佩地看着胡三爷。他知道胡三爷也是眼高过顶很狂妄的人,能够如此委曲求全去对待一个非亲非故的孤儿,肯定是有长远的打算,老谋深算。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一开,进来大美女胡温柔。她俊美的脸蛋上满是怒气,气冲冲地说:“爹,你们太高看龙啸天了,不就是杀死几个鬼子嘛。
龙啸天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居然让咱们等着他回来吃饭。爹,你也真是的。我才到二姨家里住两天,你就让我赶回来。要知道是见这个龙啸天,我才懒得回来呢,哼,小矮个!”
“乖女儿,啸天这两个月突然窜起个头来了,有1米7,虽然比你矮半头,但是在男人堆里也算可以了。”胡三爷笑眯眯说。
“哼。我看白龙马头上有一道伤痕。他回来,我就找他算账。”胡温柔气呼呼说。
大刘急忙说:“小姐,白龙马伤痕是我造成的。那次,龙少爷负伤回来,还穿着鬼子衣服,当时他昏迷了,我打算开枪杀死他,白龙马看到用劲挣脱缰绳,在头上划一下。”
胡温柔眼神逐渐严厉,盯着大刘。大刘紧张起来,知道小姐非常疼爱白龙马。
胡温柔柳眉倒竖,怒叫:“你叫那个小矮个什么?龙少爷?笑话,天大的笑话。”
胡三爷咳嗽一声,说:“让下人称呼啸天为龙少爷,是我规定的。乖女儿,你难道看不出来,龙啸天早晚会飞黄腾达。”
“呸。谁稀罕他飞黄腾达。哎呦,爹,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我胡温柔是方圆百里的大美女,我要找的夫婿必须是万里挑一的,既英俊又潇洒,既幽默又听话。”胡温柔大大咧咧地说。
胡三爷老脸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女儿脾气泼辣大方,如果单独跟自己说这些话,他会很平静。但是,毕竟大刘在场,三爷的老脸尴尬异常,干咳一声,低头磕掉烟灰装烟丝。
胡温柔说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饿死我了。”伸手拿起一个猪蹄啃起来。
胡三爷刚要阻拦,门一响,进来一人,正是龙啸天。
胡温柔一看龙啸天,刚要发火,忽然瞥见龙啸天脸上表情气质,顿时感觉如遭电击。龙啸天穿着黑布棉裤棉袄,这还是淮河边上的地主孙义德送给的。虽然龙啸天穿着普通,但是脸上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显示出唯我独尊的男人阳刚霸气,让大美女的芳心一下子被征服了,1米7的个头也不矮了,反而显得非常高大。
龙啸天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胡温柔嘴上,那里正塞着一个猪蹄,此时和天姿国色的脸蛋极不相称。
胡温柔注意到龙啸天的异样,脸色刷的通红,赶紧放下猪蹄,掏出手绢擦嘴。
看到大美女害羞的样子,龙啸天不由得睁大眼睛,太漂亮了。
精明的胡三爷自然看到女儿刚才一幕,知道她开始喜欢龙啸天,心头放松,对着龙啸天笑道:“啸天,办完事情了,快坐下,我让下人赶紧炒热菜。”
龙啸天本阿里认为自己和胡三爷非亲非故,胡三爷自己早就吃饭了,想不到等着。
龙啸天有些不好意思,说:“三爷,你们不用等我。”
胡温柔恢复常态,看着龙啸天说:“龙啸天,你在那个外来户家里办什么事!下次不许让我爹等你了!”
龙啸天赶紧说:“知道了,小姐。”接着去跪拜孙大圣牌位。
过一会,下人端上来炖鸡肉、清蒸黄花鱼、肉片炒木耳,大刘拿出茅台酒倒上,大家吃喝起来。
席间聊天,话题自然是日本鬼子攻打的事情。龙啸天说,鬼子要夺取徐州,东北军和桂军把日军十三师团挡在淮河一线,徐州北边现在打的热火朝天,日军企图攻占山东临沂。日军将来很可能占领徐州,苏北包括连云港也会沦陷。
听到这里,胡三爷明白自己的胡家庄早晚难保,就心事重重,大有深意地看女儿一眼,又看看龙啸天一眼。
吃完饭,大刘带着龙啸天去看住房。
胡三爷把女儿带进自己住房,关紧房门。
“爹,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胡温柔说道。
“乖女儿,你觉得啸天这人怎么样?”胡三爷问。
“什么怎么样?”胡温柔说着,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胡三爷干咳一声,说:“乖女儿,爹长话短说。现在局势紧张,日本鬼子快要打过来。我最牵挂的就是你的婚事。我看把你许配给龙啸天,过几天就定亲。你看怎么样?”
胡温柔低头不语。
胡三爷急眼了,说:“乖女儿,你不是一向很大方吗,赶快拿主意。”
胡温柔粉面含羞,抬起头,说:“我觉得他还凑合吧。”
胡三爷眼睛闪出惊喜,说:“孩子,这事就定下了。爹也看得出,龙啸天也喜欢你。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把他打了,他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不恼怒。嘿嘿。我这就去找啸天说去。”说着开门就走。
“爹,别那么着急。”胡温柔喊道。
胡三爷不停,径直走向厢房,进入厢房,把大刘支出去,关上房门,对龙啸天说:“啸天,我要给你说件事。”
龙啸天见胡三爷如此严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认真听着。
“啸天,我决定把我的女儿胡温柔许配给你,过几天就定亲!”胡三爷严肃说道。
龙啸天一听,顿时狂喜,紧接着脸色灰暗,摇摇头,说:“对不起,三爷,我不能娶胡温柔。”
“什么?你再说一遍!”胡三爷说道,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
“三爷,我不能娶胡温柔。”龙啸天重复一遍。
胡三爷勃然大怒。他是大财主,有二百亩田地,四个大商铺,还有一支马队。女儿胡温柔相貌、身材、气质和皮肤样样一流,称得上天姿国色,从14岁起,大户人家来提亲的踏破门槛,其中不乏商界、政界和军界豪门。
胡三爷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美女,龙啸天竟然不要,气得胡子哆嗦,脸色涨红,大叫:“龙啸天,你不要以为你是大英雄,看不上我一个商人地主的女儿。想和我结亲家的有上将和省长。”说罢,摔门而出。
看着胡三爷的背影,龙啸天苦笑一下,心说,我第一眼就爱上胡温柔了,可是,我是生命有限的人,等打退日本鬼子,我就会被孙大圣消除生命,胡温柔如果嫁给我,就会变成**,我于心何忍?!
胡三爷气鼓鼓回到住房。
胡温柔看到父亲的样子,大惑不解,问:“爹,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还有谁?龙啸天!”胡三爷气呼呼说,“这小子太狂妄了!”
胡温柔更奇怪了,笑道:“爹,你未来的闺女女婿怎么会惹你上火呢?”
胡三爷瞪大眼睛,说:“说出来你会不信。龙啸天竟然拒绝娶你!”
胡温柔一怔,说:“真的假的。”
“真的。”胡三爷说,“我还怕听错,又让他说一遍。龙啸天说,不能娶你。”
胡温柔一听,感觉受到奇耻大辱,怒火上来了,猛地跺脚,狠狠说道:“我打死这个臭小子,小矮个!”
第十八章 拜见李宗仁()
徐州第五战区司令部作战室内,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军用地图,中间是一张沙盘,上面用红蓝两色旗帜标识着敌我双方的事态。
此时的军事态势是,在台儿庄,日军第十师团濑谷支队和第二集团军西北军孙连仲部激战;在临沂,日军第五师团坂本支队和张自忠59军和庞炳勋第三军团激战。
沙盘旁边站着三人,皆脸色凝重。
为首之人身穿上将军服,年近五旬,颧骨非常突出,嘴巴大,前额高,他正是第五战区司令官李宗仁。在他左边站着军事委员会副总长白崇禧,右边站着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贻。
“你们认为张自忠和庞炳勋能够挡住坂本支队吗?”李宗仁问道。
“他们已经连续作战一个多月,损失惨重,很难抵挡坂本。如果坂本支队冲破临沂,就会和濑谷支队会和,我们就很难实现战役目的。”徐祖贻说道。
“目前应该加快调集兵力,围攻濑谷支队。”白崇禧说道。
“但愿张将军和庞将军能够顶住。”李宗仁忧虑说道。
这时,房门打开,一个秘书拿着一份电报走进来,立正敬礼说:“报告李长官,戴处长急电!”递过去电报。
“戴笠?他能有什么急事?”李宗仁说着接过电报一看,脸色突变,生气地把电报扔到沙盘里,张嘴说道:“胡闹!”
徐祖贻一愣,拿起电报一看,笑了,说:“戴处长真是胡闹!”
白崇禧拿过电报细看,眉头紧锁,然后说道:“二位,我觉得戴处长绝不会开这种玩笑。他说龙啸天是奇人异士,在南京杀死许多日军,得到一个暴龙的绰号,这应该不假。
我也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以前不相信,认为是南京百姓凭空捏造的,希望有中国人报复日本大屠杀,现在来看确有此事。李长官真该接见龙啸天。”
白崇禧绰号小诸葛,足智多谋,李宗仁一向器重他,因此点点头说:“到时候再说吧,估计好几天才能来到徐州。”
其实,龙啸天此时已经来到司令部门外。
门口有四个岗哨,哨兵斜挎中正步枪,笔直站直身子,两眼警惕看着来往的人们。
龙啸天大大咧咧往门内走去。
“站住,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个身材高大的哨兵伸手拦住。
龙啸天拿出掏出复兴社军官证件递给他。
哨兵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龙啸天,再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龙啸天,反复几次,脸上逐渐露出警惕,说:“证件上写着你今年二十二岁,我怎么看着你像十五六岁的样子?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龙啸天心说,你的眼力还真好使,我本来就是十五岁。他开口笑道:“我这个人长得年轻,真实年龄就是二十二岁,否则哪有十五岁当上上尉军官的。”
哨兵犟脾气上来了,说:“大家都说我眼力好使,你肯定不超过十七岁,不知道怎么搞到这个证件,想混进去捞好处,没门。我这个人心肠软,否则真该逮捕你。你回去吧,这个证件我要撕掉。”说罢,作势要撕。
龙啸天有些恼怒,夺过证件大步往里闯。
身材高大哨兵大喊:“拦住他。”立即其他三个哨兵上前阻拦。
龙啸天恼怒了,轻轻一推,三个哨兵噗通倒地,摔得呲牙咧嘴。龙啸天大步往里走。
身材高大哨兵急眼了,取下中正枪,大叫:“站住,否则我开枪了。”
龙啸天猛然回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元随意一抛,正中哨兵手腕,哎呦,吧嗒,哨兵惨叫一声,把枪摔到地上。
这时,从门卫室走出一个少尉军官。他刚才看到龙啸天的伸手,心中惊讶,客气地说:“请把你的证件拿给我。”
龙啸天递过去证件。
军官仔细看看,确认没错,就递回去证件,抬手敬礼。龙啸天也不回礼。
军官心中不悦,压下怒火,问:“龙副组长,请问你来司令部有什么事情?”
龙啸天掏出一封信,说:“这是戴笠处长写给李宗仁的信,让我转交。”
军官拿过信件一看,封皮上写着:敬请龙上尉转交李长官宗仁。落款是戴笠。
军官心中狐疑,这姓龙的来头不小啊,连蒋--委员-长的红人戴笠都用尊称,还敢直呼司令官姓名。军官尽管狐疑,但不敢怠慢,赶紧笑道:“请龙上尉先等候,我汇报请示一下。”
“你快点。”龙啸天吩咐。
“哎。”军官答应一声,转眼后悔,心说,我真下贱,答应他干嘛。
军官快步走回门卫室,拨通李宗仁秘书电话,说:“程秘书,门口来一个人,叫龙啸天,拿着复兴社军官证件,还带来一封戴笠处长交给李长官的书信。”
程秘书一愣,心说,刚才戴笠拍电报给李长官,推荐的人物就是龙啸天,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
程秘书马上说道:“请先把龙啸天的枪取下,然后带到会客室。”
“好的。”军官说道,“程秘书,龙啸天这小子会两下子,很狂,刚才往里硬闯,一个人轻松打败三个兵。”
“能够入戴笠的眼睛,他肯定有点本事。”程秘书笑道。
军官放下电话,走出门卫室,这次态度大变,恭恭敬敬来到龙啸天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龙上尉,秘书请你到会客室。不过,在此之前,请把配枪放下。”
龙啸天也理解,这是为安全考虑,毕竟自己是初次会见李宗仁,就把沃尔特手枪拿出来。
军官搜查完身体,带着龙啸天进入会客室。程秘书已经等候,检查完证件,寒暄几句,接过信件走进作战室。
程秘书低声说:“报告李长官,复兴社一个副组长龙啸天带着戴笠给您的信到了,在会客室。”
李宗仁打开信件一看,主要内容和电报上的一样,咧开本来就很大的嘴笑道:“人怎么来这么快。”
程秘书接着说:“龙啸天刚才硬闯大门,打伤几个战士。”
“这没什么。”李宗仁笑道,“走,瞧瞧奇人异士去。”
白崇禧和徐祖贻随后陪同,走进会客室。
龙啸天看到三个将官进来,慢悠悠起身。
看到龙啸天如此托大,程秘书又想到他打卫兵的事情,脸露不悦。徐祖贻看到龙啸天也微微皱眉。
李宗仁和白崇禧都是阅人无数,仔细打量龙啸天,暗中倒吸一口凉气,龙啸天身上的霸气扑面而来,既像一个尊贵的帝王,又像一个杀人无数的煞神。
不等程秘书介绍,李宗仁快步上前,握住龙啸天的手,说:“鄙人就是李宗仁。”
“我就是龙啸天。”龙啸天淡淡回答,并不因为李宗仁的低调而激动。
白崇禧也上前,握住龙啸天的手,说:“鄙人白崇禧。”
龙啸天看看二人,说:“听说你们二人合成李白,真有趣。”
李宗仁和白崇禧哈哈大笑。
李宗仁说:“听说你在南京杀得十六师团人人自危,你不愧为奇人异士。”
白崇禧说:“啸天,如果你这样的人,咱们中国多几个,小日本就不敢侵略中国了。”
龙啸天豪迈说道:“我要让小日本吃够苦头!”
李宗仁说道:“啸天,你既然成为复兴社特工,希望为我们搞到军事情报。目前,在台儿庄,日军第十师团濑谷支队和第二集团军西北军孙连仲部激战;在临沂,日军第五师团坂本支队和张自忠59军和庞炳勋第三军团激战。”
龙啸天不假思索回答:“好说。我不但要侦查日军,我还要打击日军。”
白崇禧笑道:“啸天,我看你一人足以充当千军万马。”
龙啸天大言不惭说道:“你说的差不多。”
程秘书和徐祖贻相视而笑,笑是鄙夷的。
李宗仁和白崇禧也相视而笑,笑是赞同的。
李宗仁吩咐程秘书:“你去安排一场丰盛酒席,我要宴请龙啸天!”
程秘书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会客室,迎面碰到一个译电员,递给他一份电报。程秘书一看,脸色郑重起来,返回会客室,给李宗仁使眼色。
李宗仁起身,歉意对龙啸天说:“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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