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蒙军骑兵反应极快,看到易水寒扑面而来,整个人一个铁板桥,仰面倒在马上,易水寒从他面门之上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生疼,但却成功地躲过了这一刀,心中正在侥幸,云昭冲过去了,便不可能再回头来砍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昭这一刀落了空,他胯下的战马乌云踏雪却在间不容发之间,脑袋一摆,一头撞在他胯下的这匹战马的腹部,那马获悲嘶一声,竟然被这一撞,直接撞得横向倒了下去,将马上骑兵的一条腿死死在压在了上面,骨头传来清晰的断裂之声。
其其格大惊失sè,眼看着云昭如飞扑来,他转身便逃。而他身边的另外两人,见机比他更快,早就拨转马头逃走了,要论起逃命的功夫和逃命的时机,其其格这些的中型部落的首领,比起这些整ri价都要逃命的小首领来说,的确要差上许多,因为他们逃命的经验太多了,作为一个小部落的族长,如果逃命的本事稍弱了一些,只怕便活不到他们现在这把年纪了。
蒋旭很快活,很快活,他一个站在整个部兵的最前头,前些ri子因为破坏军队挨的板子的疼痛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手里挥舞着一根铁棍,总有三五十斤,咆哮着每踏一步,便挥出一棍,没有什么招式,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管你挡在前面的是马还是人,他都是一棍抡下去,而无论是人是马,都无法招架住这个狗熊一样块头的大家伙,所有人看到连战马都被这个杀神一般的家伙一棍打塌了脊背,软软地倒了下去,都是惊恐万分,纷纷走避。
步兵身前的这些蒙骑被云昭燕小乙领着的骑兵冲得不七零八落,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又遭到了步兵的无情打击,蒋旭比起云昭的打法,更为凶悍,也更为震撼人心。眼看着又一名蒙骑被蒋旭高高跳起一棍将脑袋打得没了,四周的蒙兵了一声喊,四散而逃。
屠虎屠熊连连摆头,让这个家伙遵守军纪,简直比登天还逃,也罢,反正今天就是一场乱仗,这个杀神顶在前头,倒是为步兵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至少现在,蒋旭单凭一人之力,就将这些蒙骑吓得四散而逃,他们杀起来更轻松。
三百余名步兵十人一排,排成了三人余排,喊着号子,挺着长矛,坚定地向前挺进。他们手里的长矛长达三米有余,戳马戳人,每一个戳出去,都是数十根矛头,失去队形,失去速度的蒙骑无从招架,纷纷被刺得掉下马来。
这些步兵手里虽然持着最为便宜的长矛,但杀伤力却极为惊人,每个人手中的长矛尺余长,而后面的长竿却长达三米,是用巴颜喀拉山中特有的金竹制作,韬xing极强,再在外面缠上浸过桐油的树藤,除百是易水寒这种锋利的武器,一般的马刀极难砍断。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蒙军惊呆了,正在城上庆祝的蒙军想从城上下发救援城下乱成一团的军队,但石堡实在不大,而他们涌上城头的人又实在太多,上去的时候不容易,下来的时候却也不简单,攻城漫道还没有完全填上,来时可以凭借速度飞过来,但回去时,却没有空间可供加速,而城门之前,却还涌挤着大批的蒙军准备进来,此时突然遭袭,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回头看着乱成一团的战场,城门口竟然在这一时间被堵死了。
其其格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亡魂皆冒,咬着牙,取出了马鞍旁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镶金嵌钻的长弓,搭上了长箭,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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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杀将()
其其格年轻时也曾经是一位勇士,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醇酒,美人,权势随着逻些部的一步步强大也开始侵蚀着他曾经强壮的身体,他的勇气随着他的肚子慢慢地成长却开始消减,当看到威震大漠的黑煞纵马而来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不是拼,而是逃。…_()
他还有几千军队,但此刻,整个军队都乱了,敌人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但却将他的部队冲得七零八落,对方的数百名步兵犹如虎如狼群,将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砸得粉碎,他有兵,但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任何一个方向上有超过数十人规模的骑兵聚集起来,马上就会引起这支百人骑兵的注意,然后便是冲锋,剿杀。
如此数个反复之后,蒙军终于开始逃跑,于是队形更加散乱,狼狈的蒙军甚至将最远处正在组织集结的一部分军队也冲散了。
听到身后愈来愈近的马蹄,其其格抽出了弓箭,返身,放箭。箭如流星,生死时刻,其其格爆发出了他全身的能量,shè出了他巅峰时期尚能shè出的一箭,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道。一箭shè出,其其格立即加速奔逃,同时抽出了第二支箭。
迎着呼啸的箭支,云昭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他只是举起了易水寒,横过刀面,当的一声脆响,羽箭正正地shè在易水寒的刀面上,手腕微微一麻,云昭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脚后跟轻轻地磕了一下乌云踏雪的腹部。
加速!乌云踏雪四肢发力。向前猛窜,这一下竟是腾空跃起,一跃丈余,堪堪够到了前面其其格的马尾。大嘴张开。乌云踏雪一口便咬住了前面这匹大马的尾巴,用力一扯,那匹马长嘶声中骤地人立而起。
其其格恰在这时转过身来,手里的大弓已经拉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云昭,他的脸骤地雪白一片。眼前寒光一闪,羽箭的箭头,弓弦在轻鸣声中断掉。其其格立刻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刀,眼前寒光再一次地闪过。
其其格觉得脖颈之上突然一凉。蓦地他就觉得自己飞得好高,他看到那匹黑sè的大马驮着那个煞神仍在向前奔驰,他看见无数的蒙骑正在狼狈奔逃,他看到城门口。自己的部队尚挤在那里,他看见,一具无头的尸体正轰地从一匹战马身上倒下来。
眼前黑了下去,思绪倒此为止。
其其格,逻些族族长。死!
锡安和拉瓦两位小族长逃得早,逃得快,随着乱兵,他们拼命地打马狂奔。亡命之际,他们回过头来。看到其其格硕大的头颅高高飞起,冲天而起的鲜血是那样的刺眼。而那匹黑马还在向他们接近。
快,再快点!两人想跑得离云昭再远一些,因为他们看到云昭手里的那柄长弓已经举了起来,但是不妙的是,他们的前后都有奔逃的军队,将他们的去路堵得很死,那怕他们胯下的战马比起这些士兵来说,要强得太多,但却无从发挥他们的优势。
两人眼睛赤红,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腰间锋利的弯刀,一刀便向挡在前面的一名士兵身上砍去,这名蒙军惨叫着倒下马来,临死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他们的首领会向他们突下杀手。
两人举刀开路,竟是让自己的战力发挥出了一个十成十,身后的云昭看见此景,不由一怔,举起的弓箭缓缓放下,这样的人,已经不需要他去杀了。
有了两位族长带头,奔逃之中的蒙军立刻便有样学样,凡是挡在前面的,都是一刀砍翻,只要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便好。
云昭掉转破军,瞄准了那些盔甲更好,衣饰华贵的蒙军将领,随着一声声轻鸣,这些人一一坠下马来。
一百多骑兵,三百多步兵,竟然在这一刻撵着数千蒙军骑兵在雪原上奔逃。石堡内,苏定方浑身浴血,他所站的地方,已是最后的一道堡垒,在他的身后,只有不到一百名士兵了,而他身边的陌刀手,只剩下了十名,而且个个都是伤痕累累,身上血迹斑斑,便连他自己,那一身重铠,此刻也已是遍布伤痕,再硬的盔甲,也顶不住连续不断地砍击,有些地方已经被撕裂开来。
他刚刚领着他的十数名陌刀手发起了反冲,将攻进来的敌人杀倒了数十名,付出的代价是,两名陌刀手永远地留在了墙垒的外面。
看着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蒙军,看着更多地向着他们这里涌来的敌人,苏定方拄着陌刀,回过身来,“弟兄们,怕不怕?”
“不怕!”百多人嘶声吼道。
“好,不怕,你们都是好样的,随着我,杀出去,杀光这些狗ri的!”苏定方举起了手中的陌刀,翻出了垒墙,十名陌刀手依次而出,在他的身旁和身后排成两行,更多的士兵挺着大刀长矛,涌了出来,围在他们的四周。
“杀敌!”苏定方一声大吼,大踏步地向前挺进。
“杀!”身后的士兵发出低吼之声,坚定地向前走去,这一段路,将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段,也许,他们还走不到城门口,就会全部伏尸在这条道路之上。
城头之上,蒙军向他们举起弓箭,在他们的前方,雪亮的马刀犹如刀林,但百多名残军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坚定地向前走去。
城外突地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城头之上的蒙军回过头去,脸上露出怪异之极的神sè,随后这神sè变成了惊恐,察觉到异状,苏定方猛地举起手来。“止!”他一声大喝,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侧耳细听,苏定方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sè,城外在交战,有一股友军杀了过来,虽然看不到城外的具体情形,但看城头之上那些蒙军的样子,就知道外面的战局对己方有利。
“退!”苏定方陌刀横摆,开始向着街垒之后退去,先前自知必死,便想在临死之间再疯狂一把,但现在却有了活的希望,他却不愿再带着这百多名残兵去自蹈死路。
在苏定方退的时候人,他看到,无论是城头之上,还是城门之处,敌人都在向城外涌去。
“大人,大人,敌人在退却,我们趁势杀出去,打他们一个反击!”一名陌刀手惊喜地道。
“还不是时候!”苏定方道:“他们在城里的人还很多,我们现在杀出去,他们会困兽犹斗,我们这百多人,厮杀了一整天,早就已经疲累不堪,绝不是这群蒙兵的对手,让对****急跳墙,我们会再死很多弟兄,不知外面来的是那一支友军,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等一等,等这些人都退出城时,有了逃跑的路时,我们再杀出去。”
“明白了,大人!”那名陌刀手点头道,这正如围城一般,总是要给对手留一面城墙,让对手有逃跑的希望,反而会更加容易地破掉城池,如果四面围死,城里绝了逃跑的希望,拼死一战,却往往会给攻城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抓住难得的喘息之机,这群搏杀了一整天的士兵赶紧恢复着体力。苏定方侧努力地倾听着城外的喊杀声。
来援的应当有骑兵,也有步兵,他们是从那里来的?苏定方一时也想不明白,安庆隔这里虽然极近,但却根本不可能派出援军过来,因为他们没有人了?潭州那边不能指望,苏定方看着石堡之后茫茫的巴颜喀拉山,难道是益州的军队么?在这样一个大雪封山的季节,他们穿山而来?不可能啊!益州知州潘浩然在安庆还稳如磐石的状况之下,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越过巴颜喀拉山,怎么可能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之下派兵过来?
苏定方想不清楚,摆摆头,他懒得再想,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好的了。眼睛盯着cháo水般往外退出去的蒙军,手紧紧地捏着陌刀。
已经有三分之二进城攻击的蒙军退了出去,剩余的人也正挤在城门口附近。苏定方一跃而起,“就是现在,弟兄们,跟我上!”
他挺着陌刀,一路小跑着向城门口杀去。在他的身边,是十名剩余的陌刀手。
沉重的陌刀举起,同时劈下,血光滚滚,城门口附近,眨眼之间,便血流成河,尚涌挤在城门口的部分蒙军在苏定方的攻击之下,犹如雪融一般地倒在城墙附近,更多的士兵冲了上来,刀砍斧斫枪刺,众人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城外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那是敌人的欢叫,这让城里的蒙军更加惊慌,他们看不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敌人既然在欢呼,在呐喊,自然己方便处于不利地位。
城里的蒙军冲于涌出了城外,但迎接他们的不是zi you的奔跑和宽广的道路,而是一支踏着整齐步伐,手挺着三米余长的长矛,眼露凶光的军队,而在这些人的最前方,一个黑熊般的大个子拖着一支铁棍,呵呵大笑着,只是一棍,便将一名蒙将将领给拍翻在地上,脑袋犹如西瓜一般被拍得粉碎。
屠熊屠虎高高地举起马刀,“杀!”马刀前指,三百余名枪手齐声呐喊,挺着长枪,向前缓缓逼近,蒋旭早已挺着铁棍杀进了蒙军之中。
身后是城墙,无处可退,本可以退到城中,但此时,城门洞子里面,十名穷凶极恶的陌刀手正在一步步向外推进,每一次劈下,便是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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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扫荡()
石堡与安庆城之间相隔并不远,这边其其格溃败不久,最前面的一批逃兵便进入到了其其格的眼帘,此时,拉卡锡正准备发动对安庆的又一次进攻,在刚刚的一次较量之中,安庆再一次顽强地击退了他的进攻。
看到逻些族,锡安族,拉瓦族的溃兵狼狈地逃了过来,拉卡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石堡只有三百多守军,绝无可能将其其格的数千蒙军打得如此狼狈,但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其其格败了,而且败得很凄惨,那些不同的部族兵现在混在一起,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组织,只是在亡命的奔逃。
“父亲!”脱脱亦是震惊地看着逃过来的士兵,“怎么一回事?”
拉卡锡迅速地下令道:“全军转向,列阵,挥旗,击鼓,令这些溃兵绕过我们的军阵,否则杀无赫!”不管其其格是怎么败的,但首要之事便是不能让这些溃兵冲击本阵,如果敌人来了大量援军的话,尾随着这股败兵冲杀而来,那连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正准备再一次进攻安庆的郭络部的骑兵们重新跨上战马,掩护登城的骑兵们更是率先一步列好了军阵,号角和鼓声震天的响了起来,都在向溃兵们发出唯一的命令,绕过本阵。
一柄柄的长弓举了起来,箭支遥向上方,如果溃兵们不听号令,径直冲来的话,那这些利箭就会成为死神的镰刀。
败下阵来的逻些。拉瓦,锡安等族的蒙兵看到郭络部的骑兵严阵以待,先前的惊慌终于平息了一些,直到此时,他们才听清楚对面的鼓号之声。赶紧圈转战马,向两侧奔逃。他们亦是老兵,当然知道如果这样直冲过去,自己面对的将是友军的利箭。
看到这些溃兵尚没有丧失理智。拉卡锡长出了一口气。
“脱脱。领一千兵,去石堡那里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父亲!”脱脱越众而也,领着一千骑兵奔向石堡,而在他的前方,仍有溃兵不停地奔来。
拉卡锡脸sèyin沉到了极点,五千人攻打一个三百人把守的小堡,是如何被打成了这般模样的?他怎么也想不通。
两匹战马向着他直奔过来。那是拉瓦,锡安两族的族长,他们提着的刀上鲜血斑斑,他们和身上溅满了鲜血,当然,那不是敌人的血,而且挡在他们面前,阻挡了他们逃跑速度的友军的。
“呼儿朵,格隆,怎么一回事?”拉卡锡厉声问道。看着两个喘得跟风箱似的族长,两人脸sè煞白,似乎还没有从极大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
“援军,敌人来了援军!”拉瓦族长呼儿朵一边张着嘴,喘着大气,一边结结巴巴地道。
拉卡锡心一沉,援军?从那里来的援军?潭州?不可能,在那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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