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彪眯起眼睛;沉思片刻;”放他们上城来。”
“上城?”
“通知第二哨;将所有的霹雳火布置好;覃家军再上城后;让开一些地方;让他们有个立足之地;上来的越多越好!”上官彪眯起的眼睛里杀气腾腾;”先让他们大喜过望;再让他们坠入地狱;我要一击之下;让覃家军失去战斗力。”
“这;这太冒险了!”胡威喃喃地道。
“不能让这些混帐无休无止地来消耗我们的jing力;我们的对手是古烈!”上官彪冷笑道。”布置吧!”
“是!”
覃家军此时也已是强弩之末;从覃家堡出发时的两万大军;尚未抵达上康城下;便被上官彪迎头一棒;伤亡加上溃散的多达五千余人;剩余的一万五千余人在休整数天;得到物资补充之后;鼓起勇气;再一次发动了对上康的进攻;两天两夜的不间断攻击;他们伤亡多达数千人;但连城头都没有爬上去;军中士气已是低到了极点;便连满心仇恨的覃理丰也感觉打不下去了;但看看身后严阵以待的古烈军队;看着古烈派到自己身边的督阵军官;覃理丰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要么是拼死一击;要么是彻底失势。
他决定孤独一掷;投入他所有的力量;由他的二儿子覃作银亲自率领发动进攻。
站在中军旗下;看着cháo水一般涌向上康的覃家军;覃理丰知道;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攻上上康城;自己的进攻便彻底失败了。这一次发动进攻的五千人是他最后的老本。
攻城车慢慢靠近;一架架云梯搭了起来;士兵们蚁附而上;城上的反击随之而至;看着云梯上的士兵如同下饺子一般掉落下来;覃理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覃将军;你瞧;突破了!”身边古烈派来的督战官突然大叫起来;覃理丰身子一震;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果然;在上康城的左侧;几队覃家兵此时已经爬上了城头。
“上去了;上去了!”覃理丰激动的浑身发抖;虽然是第一次攻上城墙;但也足以让他兴奋。
“右侧也突破了!”有人在大喊。
上康城右;又有一股人马突上了城墙;可以看到;城上的征北军在急速地跑动着;似乎在调动兵力;想要补救这些被突破的地点。
“擂鼓;擂鼓;全力攻击;所有人!”覃理丰挥动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转过头来;对身边的豹滔卫军官道:”请古烈将军马上出兵接应!”
督战官点点头;”放心吧;古将军也在看着呢;用不着你提醒!”
实际上;当第一队覃家兵登上城墙的时候;身后的豹滔卫军队之中已经响起战鼓以及隆隆的脚步声;古烈正在向战场靠近。
覃作银在如雷的鼓声之中从攻城车上跃上了城墙;双脚踏上实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要上了城;一切就好办了。
长约千米的城墙之上;已经布满了覃家军的士兵;覃作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城楼之上的征北军最高将领;那个游骑将军;他的脸上带着冷笑看着他。接下来;覃作银看到;在城墙的另一侧;一排排的犹如铁柜一般的东西之后;征北军士兵刀枪如林;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的心微微一沉。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而在他的身后;士兵们已经cháo水般地呐喊着冲了上去。
尖厉的啸声便在此时啸起;
如同瓢泼大雨一般的短箭在数十米的距离之上狂shè而来;距离太近了;以至于这些短箭在shè穿第一人的身体之后;还能对第二人造成伤害。一排排的覃家兵士兵一头栽倒在地;瞬息之间;覃作银前方的士兵便几乎被一扫而空。
覃作银猛地扑倒在地;头上啉啉之声在秦;那些短箭似乎无穷无尽;他勉力扭过头来;看到箭雨当中;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被一层层;一排排地shè倒在地上。
城下看不清城上的战斗;后面的士兵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己方士兵的背影。更远方;古烈本来露出喜sè的脸上;笑容慢慢凝结;”不对!”他脱口喊道。
“怎么啦将军?”中军官问道。
“你瞧上康城中的霹雳炮!”
“是;他们的霹雳炮仍在发shè!”
“他们的shè程没有收缩;仍然在进行阻断shè击;而且有条不紊;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发shè仍然极有层次感;你觉得;这是一支快要被破城的军队么?”古烈沉声问道。
中军官一楞;再一次抬头看向远处的城头;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了答案;因为城头之上;刚刚攻上去的覃家兵已经返身在向下逃;他们攀着云梯;跳向攻城车;没命地向下逃来;而先前看起来无比厚实的阵容此时已经稀稀拉拉;从这些人的缝隙之中;已经能看到征北军在整齐的扑杀着尚在城上的对手。
从大喜到大悲;覃理丰呆若木鸡。突然之间;他反应过来;他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覃作银还在城上。
“作银!”他大叫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呼叫声;覃作银的身影出现在城头之上;他狼狈地跃上城头;腾空一跃;跳向离城头约一米来远的攻城车;想顺着攻城车逃下城去;刚刚跃到空中;身后传来巨大的破空之声;上官彪顺手捡起了一支铁枪脱手掷向覃作银。锋利的铁枪带着风声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两手抓住了攻城车的栏杆;稍稍停留了一下;便轰然掉落下去。
覃理丰两眼一黑;从战马之上一头栽了下去。
上康;下康正在经历血战;而太康却正在紧张地构筑防御工事;姚长坤将击败蒋光宇的战场预定在了太康城下;而此时;姚长坤正在离梁州城约两百里的一个小村庄之中会见此战之中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蒙军统帅勃律。
两人的见面略显尴尬;前不久;两人还刚刚打生打死;为了缓解燕京之围;勃律突然发动对梁州的进攻;曾让姚长坤手忙脚乱;要不是云昭将手下爱将蒋旭与孟柱的两千陌刀队派到了梁州;只怕就会吃对方一个大亏。而现在;却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双方竟然成了同僚;成了战友;这剧烈的转换;让历经沧桑;看惯风雨的两人也有些极不自在。(。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零九章:三月三,龙抬头()
屋内的气氛相当怪异,跳动的油灯灯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拖得极长,屋外,双方的卫兵分列左右,瞪着眼睛虎视眈眈,连上位者如姚长坤和勃律都觉得怪怪的,更惶论这些心思更为简单的大头兵了。
蒋旭抱着膀子靠在大门一侧,斜睨着对面同样一个腰粗膀圆的壮汉,眨巴着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嘴角还不时露出微笑,终于,对面的那员蒙将被他看得毛了,压低了声音怒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蒋旭抽抽鼻子,“你有什么好看的,比我媳妇差多了,老子只是觉得你满身肥肉,如果擂上两拳,定然舒服之极。”
蒙将大怒,“看你模样,也好不到那里去,老子这是肌肉,是力量,懂么?你个傻子!”
蒋旭被人骂傻子骂惯了,云昭就经常这般骂他,他倒不以为这是什么侮辱人的话,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突然作了一个让对方目瞪口呆地动作,哗啦啦三两下便剥了上身的衣甲,裸露出结实之极的胸膛,胸腹间八块肌肉在他的控制这下有节奏的跳动着,“看到了吧,小样儿,老子打你都不用拳头,用这几块肉都顶死你!”。。
看着蒋旭胸前那跳动的肉块,外面不论是征北军还是蒙军,都是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笑声之中,那蒙将脸上再也挂不住,恼羞成怒,一下子跳到院子里。撕扯下自己的衣袍。露出一身结实的肉块。虽然比不上蒋旭,却也差不到那里去,“来来来,让我见识一下征北军的好汉!”
见有架好打,蒋旭已是两眼放光,一个虎跳,便到了对方跟前,“姚将军不许老子动刀子。老子就用拳头教训教训你!”挥起小坛子般大小的拳头,没头没脑地便砸了过去。
那蒙将能被勃律带在身边,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只是比起蒋旭来,终是差了一筹,特别是蒋旭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蛮力更是无可抵挡,每挡一拳,都是倒退一步。蒋旭怪笑着,两拳抡直了,也没什么招式。就是横抽直劈,蛮不讲理地以力压人。打得那蒙将连连倒退,虽然干不过蒋旭,但那蒙将却是将门户封得极严,步步倒退虽然有些狼狈,但蒋旭想将他击倒,却也不是三两刻的事情。
两边的卫士都是双方的jing锐中的jing锐,那一个不是好斗之徒,在一边大声吆喝着助战。
当屋内的勃律与姚长坤听到声音走出来之时,蒋旭与那蒙将已是扭在一起,都摔倒在了地上,那蒙将心中清楚,要是这样任凭蒋旭打下去,自己一个不小心,挨上一拳,便极有可能爬不起来了,瞧准了一个空子,扑上去便扭住了蒋旭的腰,想利用蒙人摔角的绝技,叫对方摔倒,但一扳之下,对方却是纹丝不动,大惊之下,心知蒋旭一拳擂下来,自己腰非断了不可,情急之下,半个人都从蒋旭的两条大长腿之下钻了过去,绞住蒋旭的腿,发力一声大喝,蒋旭再也站不住,卟嗵一声倒了下来,却是压在对方身上,两人八爪鱼般缠在一起,蒋旭空有一身神力,却也是打不着对手了,那蒙将也是不敢松手,虽然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总好过对方擂自己一拳头。
“住手!”勃律与姚长坤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地上纠缠的两人却是谁也不肯先放手,那蒙将是被压在下面,不敢松手,蒋旭却是觉得虽然占了上风,但被一个蒙将摔翻在地,在同伴面前大失面子,拼命扭动腰胯,想要摆脱对手后给他重重一击。
“傻大个,再不松手,我就把你一绳子捆了给都督送回去!”姚长坤一声断喝。
似乎是触电一般,蒋旭立刻将两只手举了起来,仰起头看着姚长坤,大声道:“我松手了,他没有松腿!”
姚长坤顿时哭笑不得。转头看向勃律,勃律亦是一脸苦笑,“纽荷儿,松开!”
两人爬起来,互不服气,铜铃大的眼睛互相瞪视。
“纽荷儿,你眼前的这位是云昭都督的贴身侍卫蒋旭,输给他不丢脸!”勃律沉着脸道:“整个北地,能打得过他的也没有几个。”
蒋旭歪着脑袋看着勃律,对方这是在表扬他,他还是明白的,傻笑道:“能打得过我的还是有好几个的,嗯,都督打得过我,还有都督的媳妇也蛮厉害,估计我打不过,还有,都督说那个什么札木合也可以收拾我,这我可有点不服气,以后见着了,得领教领教!”
姚长坤两手一摊,连连摇头,“这个蒋旭脑子不大清楚,勃律将军不必在意。”
“很坦承,很可爱!”勃律眯起眼睛。
那边蒋旭已是回过头来,看着喘着粗气的纽荷儿,居然翘起了大拇指,“小子,你不错哦,能把我扳倒,不过要是我手里有刀,你可就惨了,一刀下来,哗啦,你变成两个了!”
纽荷儿此时也终于明白,这个家伙当真是个混不吝,这是夸呢还是损呢?扯上袍袖,扭过头,懒得现会蒋旭。
“都各守本位,再有斗殴,每人五十军棍!”姚长坤沉着脸喝道。一边,勃律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回到屋中,姚长坤看着勃律,“看到了吧,两边的融合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做到的事情!”
“我也担心!”勃律叹了一口气,“我们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但普通士兵们包括很多将领们不见得看得到,而这一次偏偏是双方协同作战,万一有个闪失,可是要误大事的。”
“所以说,都督制定的方略还是对的,看来我们双方的高层都充分认识到了双方之间存在着很深的隔阂,一时半会儿很难做到协同无间。这一次的作战方略,征北军驻守要塞,蒙军负责穿插切断,双方虽是协作,但各司其职,尽量减少需要一齐作战的时刻,即便是一齐作战,也是从两个方向上各打各的。”姚长坤点头道。
“以后呢?”勃律一摊手,“击败程群之后便会渡江,那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友谊是在战斗之中培养起来的,这事儿,急不得,只能慢慢来。我们现在能做的,便只能是约束将领,再通过将领们来约束手下,如果出现了什么不愉快,我希望双方能协商解决,不管怎样,不能因为些许下面的冲突而影响了双方的合作。”
“这我懂!”勃律道:“说说吧,准备怎么收拾豹滔卫?”
“豹滔卫主力现在正在进攻我们梁州的上康,下康,很快,我们会放弃这两个县,太康将是我预定的作战地点,我已经在秘密地向这两地调集兵力,在太康,我会集中第五营与制置使府的部队,约计三万余人,在那里,我会粘住他,而你,需要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迂回到豹滔卫的后方。”
“迂回到后方不是问题,但我想知道,刘华健的领军卫正在从泰州边境撤离,赶向梁州,这个时间度把握的不好,我可就成了夹心饼干!”
“他来不了!”姚长坤冷笑,“勃律将军,征北军第三营与马里汉的骑兵将出现在泰州方向,札木合将军将在交州发起对刘绪通的反攻,都督亲率征北军主力,将直切延州,奔袭翼州,直击程群的金吾卫,战事一发动,程群的主力部队将被我们切成四块。”
“具体的计划我知道,我担心的是,如此大的军事行动,如何能瞒过程群,他可不是傻瓜!”勃律担心地道。
“我方职方司与你方猎鹰正全力覆盖此次战事的端倪,他们制造了一系列的欺骗计划,虽然瞒不了多久,但只消让程群拿不定主意,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就可以了。”
“我们发动对蒋光宇的攻击便是这次大战动手的时间,三月三,龙抬头!”姚长坤握紧了拳头,狠狠在空中一挥。
“你们的水师有把握切断程群的退路么?”
“没有把握!”姚长坤坦然道。“荆州水师虽然历遭打击,但整体实力犹在我们之上,我们尽力而为,即便不能锁死苍江,但程群丢掉了三卫,光剩一个金吾卫,还能成什么大事?再得他的金吾卫能有多少能逃过江去还得两说。”
勃律伸出了手,看着姚长坤,“希望这一次合作愉快,但我更希望我们两家从此以后一直愉快下去。”
“当然!”姚长坤大笑,“别忘了,雅尔丹公主将成为都督的夫人,夫妇一体,这有什么好说的,当我们南渡苍江,马踏中原之后,都督将成为皇帝,那雅尔丹公主就是皇后,我们为什么不会合作愉快呢!”
卢州,薄阳望江湾水师基地。马友,曹新宇,计无量三人围坐在一起,马友气啉啉地看着两人,“妈拉个巴子的,那些陆军可是将我们水师看扁了,这一次,老子去霍城,可是受够了他们的鸟气,知道吗,他们已经作了预案,断定我们不能锁死苍江,老曹,老计,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咱们说不得得争这一口气,今儿个要是想不出万全的法子,咱们谁也不能离开这儿!”砰的一声,他重重一拳击在桌上。(。)
第七百一十章:贵州叶开()
叶开,大越威卫统领,八年之前;他率威卫进入贵州;挥兵入陕;进剿白莲教匪;原以为这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最多一年半载便可以将这些乱民彻底击垮;便返回上京;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极其骨感;进入陕州之后;他便挨了当头一棒;被红娘子率领的白莲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第一仗便吃了大亏;被迫退回到贵州;这一次的失败让他过了很长的时间才缓过气儿来;正准备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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