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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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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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但自己这么庞大的船队在江面之上;怎么可能保密?

    他烦燥地将手中的炭笔扔在地图上;在舱内踱了几个圈子;时势不等人;拖不起。不然荆州会出大事。他霍地转过身子;下定了决心;硬打;就算将手里的战船拼完;也得将对手干掉;否则等待计家的将是灭顶之灾。

    “明天凌晨;发起攻击!”对着舱内的心腹将领;计无量下令道:”攻破水寨;鸡犬不留!”

    “遵命!”十数名将领一齐站了起来;躬身领命!

    看着部下乘着小船离去;计无量站在船头;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注定是一场恶仗;虽然自己在数量之上占据绝对优势;但对手有地利之便;远程火力更是恐怖;需要打起jing神来应付。

    转身大步走向舱门;刚准备进舱;船头一名亲兵大声道:”计将军;有我们的船正在靠近;正在发信号!”

    计无量转过身;看着荆州方向的水面之上;一艘小船的船头;一点微弱的灯火正在空中不停地划着圈子;打出的信号正是荆州不水师惯用的联络方式。

    没来由的;他的心里跳了一下。

第五百五十九章 :唯一出路() 
曹新宇说得轻描淡写;马友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这是他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水战;征北军水师;曹新宇虽然是指挥者;但真正的人事控制权可在马友手中;也是实实在在的水师统领;作为一个在陆战之上已无出头之ri的将领;为了另僻蹊径;从名将如云的征北军系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他可是吃了大苦头。如今的他;水xing在水师之中已是上上之选;便是水战;他亦向一个小娃娃一般;从最基本的东西开始学起;他的堂叔;征北都督府计财司司长马一功更是想尽了办法为他搜罗了一批水师作战的方略;过去水师将领的手记给他送来;而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曹新宇;一年多的时间;他的确已经完成了一个蜕变。

    这是他的第一次作战;也是将所学真正展现到实战之中的机会;如何能让他不紧张?而偏生曹新宇说双方战事竟然是五五开;往往这种五五开之局最考验的就是将领的指挥能力;虽然现在马友还没有从曹新宇手中接过实际的指挥权;但仍是紧张不已;如果失败;在都督那里;自己一来是不好交待;二来只怕映象上可要大打折扣了。

    心中惴惴的马友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幕会是这样的。一场预想之中的大战;变成了另外一幕大戏。

    早上出发;晌午时分;远远地看到了荆州水师的帆影;jing钟大鸣;战斗人员各就各位;开始列阵的时候;对方一艘五桅战船脱离了队列;向着他们急速驶来;而剩下的大队伍虽然也升起了风帆;但却在原地巍然不动。

    诡异的景象让老将曹新宇也诧异不已。不知道对手到底是闹得那一出?难道对手是想双方各出一船来单挑么?曹新宇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未免太滑稽了一些。

    然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情况出现了;在逐渐接近征北军水师的队伍之时;这艘荆州水师战船的主桅之上竟然升起了白旗;这让整个征北军水师都sāo动起来。

    “马将军;曹将军;对方发来信号;要求过船”所谓过船;就是对方有人要求上船;马友与曹新宇面面相觑;半晌;马友才道:”发信号;同意”

    对面放下一艘小舢板;一名顶盔带甲的将领仅带了一个划船的水手;向着这边驶来。

    “老曹;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马友看着曹新宇;”不战而降?他们可有优势。”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曹新宇沉吟道。

    “不会有什么yin谋诡计吧?”马友担心地道。

    曹新宇哧之以鼻;”水面之上;一目了然;有什么yin谋诡计;难不成对方白送我们一艘五桅战船?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说话之间;那艘小舢板已经靠上了他们的旗舰;那员战将顺着绳梯爬了上来。

    “张玉杰?”曹新宇有些愕然地看着对方;”怎么是你?”

    “曹将军?”看着曹新于;张玉杰也是满面惊容;”您怎么在征北军水师里?”半晌;才反映过来;”原来是您在主持征北军水师;难怪上一次计无量计将军惨败而归?”

    “你们认识?”一边的马友看着曹新宇;问道。

    曹新宇笑了笑;”介绍一下;征北军水师统领;马友马将军他叫张玉杰;当年我在荆州水师的时候;他还是我麾下一个小校呢;想不到十多年过去了;也成了将军了”

    张玉杰笑道:”当年跟随曹将军;受益颇多;没有曹将军当年的言传身教;哪有我的今天?曹将军;当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上您?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

    马友哈哈一笑;”曹将军如今是我征北军水师副统领;如何不好;嗯;张玉杰;既然你是曹将军旧部;我也不转弯抹角了;实说吧;你们这是玩得那一出呢?”

    张玉杰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荆州水师的舰队;”不瞒二位将军;计无量将军如今是穷途末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奈何之下;只能前来投奔征北军;以求得一条生路。”

    “出了什么事?”马友与曹新宇同声问道。

    “计无咎统领卖船之事事发;程群大将军大为震怒;派了蒋光宇将军到荆州;秘密抓捕了计无咎以及计家所有人;只有计无量因为率军出来搜寻征北军水师踪迹而侥幸逃过;现在荆州水师副统领李宏超正率部前来追击我们;而前面;又面临着征北军水师;计无量将军后无退路;前有堵截;走投无路;只能向征北军水师投降;我便是奉命前来洽谈投诚事宜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曹将军”张玉杰满脸笑容;”这下可好了我们有救了”

    曹新宇冷笑;”也不见得怎么好?计家;计无量;原来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

    看着曹新宇无比欢愉的脸容;张玉杰愕然。猛地想起当年荆州水师的往事;脸上不由满是惶恐;当年曹新宇正是由计家的排挤;在荆州水师之中无法立足;这才不得不含恨出走的。

    曹新宇心中充满了快意;但马友可不是这么想的;于他而言;这可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管计无量过去如何;人品咋样;但他统带的二十艘五桅战船却是实打实的;不仅是大战船;还有那近百艘各类辅助战舰;那一样不是征北军水师奇缺之物;要知道;为了购置现在征北军水师的这些战船;所耗费的巨资已经让征北军内部争吵不休了;要不是都督一力支撑;征北军水师根本不可能扩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从堂叔那里;马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征北军都督府内部对于水陆之争的事情。

    马友人微言轻;要不是有一个计财司司长的堂叔以及都督的大力支撑;只怕现在征北军水师还只有一些小船在江上飘呢

    二十艘五桅战舰啊;马友险些流下口水来。

    “张将军;请;请进舱内详谈”他一把携起张玉杰的手;”计无量将军弃暗投明;我们无比欢迎”

    进得舱内;分宾主坐下;眼见二十艘战舰唾手可得;马友显得分外热情;一迭声地吩咐上茶;上好茶;请坐;请上座;那份热情;让一边的曹新宇噎得直翻白眼;但马友是水师统领;他的直系上属;这一点轻重曹新宇还是知道的;虽然马友将舰队的指挥权交予自己;但那是借重自己的专长;而且在征北军体系之中;上下的分界是极为严明的。如果自己公然挑战马友的权威;那么自己在征北军水师的好ri子便不会太长了。

    气啉啉地坐在一边;低垂着眉毛;一言不发。

    张玉杰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当年的恩怨;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说吧;计无量将军有什么要求?”马友开门见山;带着这么大一支舰队来投降;提些条件那是理所应当的。

    “我们的舰队不能打散;士兵不能打散;指挥权不能被剥夺;在这个前提之下;我们愿意奉征北军为主;服从征北军的调遣并为之作战”张玉杰提出了要求。

    “这是不可能的”一边的曹新宇一下子跳了起来;”计无量应当明白;他们投降过来;军队重新整编那是必然的;这是一般的常识问题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诚意”

    马友竖起手摆了摆;”曹将军;稍安勿燥”转头看着张玉杰;”还有呢?”

    “没有了”张玉杰双手一摊。”这就是我们的条件;计无量将军很清楚;现在我们走投无路;根本没有资格提更多的条件”

    “嘿嘿;有这个条件就够了;计无量还想把在荆州水师这一套再搬到我们征北军水师么?”曹新宇冷笑道。

    “老曹”马友不满地盯了他一眼。

    “张将军;就眼下而言;计无量将军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计将军要弃暗投明;我们是很欢迎的;但是我也不不用讳言;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还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我们并没有映证;所以我们不得不防一手;你们是不是设下陷阱要来谋害我们;我想这一点;张将军能理解吧?”马友道。

    “当然;能理解;我相信征北军的情报系统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

    “我也这样想;所以请你回去后转告计将军;我会将计将军弃暗投明的消息八百里加紧报于云都督;计将军所附的条件我也会一并列上;至于能不能答应;我说了不算要都督点头;这一点;张将军也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张玉杰连连点头。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并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的”马友笑着站了起来;指了指荆州方向;”以你所言;荆州水师副统领李宏超已经率军来袭;那么;在都督的答复到来之前;我们完全可以先合作灭了这股敌人。这也算是计将军的投名状吧”

    “马将军的意思是?”

    “张将军是水上老手;有经验的将领;当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一仗开始只能由计将军来打;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加入;我想;李宏超是万万想不到我们在一边窥伺的;当然;战场我也替计将军衙了”马友扯过地图;手指点了点;”就在这里与对方开战;而我们;会在这里;从这里赶到战场;只需要半个时辰”

    “我明白了”张玉杰点点头;对方是要先行判断计无量投诚的可信度;然后再决定是否参战。”我马上回去禀告计将军;做好战斗的准备”

第五百六十章 :肺腑之言() 
马友替计无量双方选择的战场距离望江湾支流约十里地;放一个观察哨在一侧的山上;双方交战的情况便一清二楚;而征北军水师则埋伏在支流之中;一旦确认双方是真正在生死搏杀;征北军水师便会从支流之中杀出;抄了李宏超的后路;前后夹击;让荆州水师再断一臂。

    马友虽然水战能力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但这点战术能力还是具备的;现在唯一的顾虑的就是计无量投诚的真实xing;马友已经知会了职方司方面。如果是真;皆大欢喜;如果有诈;那就只能退回水寨;依靠水寨两岸的岸防与水寨本身的防守能力;与对方相抗了。

    与荆州水师比起来;现在的征北军水师的确还是一个小娃娃。

    一切布置妥当;剩下的便是等待。等待职方司的消息;等待云昭的回信。

    “云昭远在益州兴灵;即便是八百里快马加急;一来一去至少也得半月的功夫;但职方司的效率却不错;一天之后便传回了消息;确认计无咎满门老小已被拘捕;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的消息是;计家这一次是活不了了。

    得到职方司的消息;马友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看着满脸不爽的曹新宇;马友笑道:”老曹;这是大好事;你挂着一张马脸算什么;有了这一批五桅战船;我们至少能与荆州水师较较劲了;虽然还是弱了一点;但总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如同一只老鼠一般藏在洞中;瞄准空子才敢露头吧;以后荆州水师想来找我们的麻烦;可就得拈量拈量”

    曹新宇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老马;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与他们闹翻;被他们所不容吗?”

    马友歪着头瞧了他半晌;失笑道:”要我说真话?”

    “屁话;当然是真话”

    “那你可不要生气”

    “一齐搭伙这么久了;我生个鬼的气”曹新宇没好气地道。

    “那好;我可说了”马友抿了一口酒;”我说老曹;就你这臭脾气;能和你共事的人可真不是一般人。”

    曹新宇斜着眼睛;”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呢?”

    马友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上司吧?”

    “对啊;你是统领;我是副统领;正儿八板地上司啊”

    “对;可我经常被你指着脾气骂得狗屁渣子都不如;这也就是我;换个人;能与你相处得好?”马友道。

    曹新宇上身前倾;”你的确是统领;但多将你从一个旱鸭子调教到现在这个水平;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徒弟;骂你几句都不行么?”

    “行;行;师傅”马友大笑;举起酒杯;”我敬师傅。”

    两个酒杯砰的一声撞在一起;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老曹;你说得对;我受得了;但计无咎受得了?据我们所得的情报;计家可是水师世家;那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这样与他们顶着干;他能容你才怪?”

    曹新宇默然不语。

    “老曹;既然你说到师徒情份;我也就直言;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即便在我们征北军;讲究有本事者就能出人头地;但天下人才辈出;岂只你一个?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现在你接触到的征北军将领除了我;便只有都督了。但我实话告诉你;征北军将领人才济济;那一个不是眼高过顶之辈;那一个不是战功赫赫;除了都督;当真谁也是镇不住他们的;你这个脾气;以后与他们撞上;一定会吃亏;恕我直言;征北军在都督的威信之下;凝结成了一个整体;但其实内里亦是山头林立;我粗略地给你说一说吧;边军系列的如孟姚;丁仇;苏定方;胡泽华;益州系列的如姚长坤;霍震霆;朴德猛;万世昌;鹰嘴岩系的燕小乙;郝仁;还有后投靠过来的石敢当;据我听说;他与燕小乙等人走得甚近;另外王强;全益凤这是都督心腹;一力扶持的人;这些人个个手握重兵;互帮互靠;你有谁?”

    曹新宇坐直了身子;看着马友;他知道;马友这可是将他当做了师傅;朋友;这才掏心窝子说这一番话;换作旁人;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我不是有你吗?”他低声道。

    马友失笑道:”你还真把我当颗葱啊;在征北军中;我算什么?这些人都成了将军手握重兵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有个堂叔做计财司的司长;都督才给我这个机会转行;我根本就没有出头之ri。”

    “而且;你也千万不要想着与我;或者我堂叔拉上这种关系;我堂叔的位置太敏感;一个不好;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我们”马友正sè道。

    曹新宇在心里默默咀嚼了半晌;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我谢马兄弟水战之上;我是你师傅;但为人;为官;你是我的师傅;以后还请多指教;我都快六十了;不想再磋砣下去;我受不住再一次打击了我也不想我的儿孙再在江上漂流打鱼;我要为他们挣一份前程。”

    马友伸出手去;”我们互为师傅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征北军亦不是一片净土。”

    曹新宇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年我与计家闹翻;除了我脾气不好;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太贪;什么都往家里擞;吃空晌;喝兵血;黑到顶了;就说这一次;程群为什么收拾他们;不就是因为他们偷偷卖船给我们吗?虽然说我们得了好处;但是马兄弟;你想想;这样一个连战船都敢卖的人;如果加入了征北军;甚至在水师之中位居高职的话;你放心吗?”

    马友森然一笑;”征北军水师不是荆州水师;征北都督府亦不是大越朝廷;在我们这个体系之中;如果他有贪墨之举;老曹;你信不信;今天他贪;明天他就上断头台。都督是穷人家孩子出身;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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