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可忽略了对方战马的速度,眼前寒光闪动,对手已经到了眼前,百忙之中,手中的马刀竖在胸前,左手抵着刀背,想要挡住对手横削来的这一刀。
两马交错,嚓的一声轻响,阿济可手中的马刀应声从中断为两截,两只手中各抓着一截断刀,阿济可向前驶去,云昭没有回头,手中易水寒连连扬起,每一次落下,都是刀断,人死。
阿济可低下头去,看到胸前的铁甲被豁开了一道大口,鲜血从胸前正如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直到此时,剧痛方才传来。
他艰难地回过头来,看向已经杀入人群之中的云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仰天跌下马来。
一招,仅仅一个照面,地斤泽的二爷阿济可便命丧在云昭的易水寒之下。
阿济可战死,地斤泽群匪顿时大哗,本来就人数居于劣势,只是为了老营中的家眷,这才硬着头皮出战,但谁能想到,二爷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战死了。
看到那个一招杀了二爷的家伙犹如天神一般,骑着大黑马左冲右突,所过之处,同伴如同野草一般被砍倒,地斤泽马匪的斗志在一瞬间便被击碎,发一声喊,转身便逃,有的逃向侧翼两方,有的却是奔回老营方向。
“踹了他们的大营!”云昭回过头来,高举易水寒,大声吼道。
“杀!”五百骑兵齐声呐喊,向着地斤泽方向冲去。
前去阻截的骑兵瞬间败亡,连二首领都被阵斩当场,地斤泽老营中已是乱成一片,有的依着营栅拼命向外shè击,有的却拔腿便跑。
营中的奴隶们眼中闪动着凶恨的光芒,不知是那一个率先喊了一声:“杀蒙人啊!”营里的奴隶们抄起手边所有能杀人的东西,疯狂地冲了出来。
一勒马缰,乌云踏雪纵身跃起,跳过了栅栏,直冲入地斤泽老营。
在他的身后,五百骑兵如同滚滚洪流一般碾压过来,所有挡在前面的敌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无情地斩杀于马下。
“放火,给我烧了他们的大营!”云昭吼道。
沈风的防守圈子已经缩得极小了,此时,他的身边还有百余骑,但阿尔布古还是无法突破,圈子越小,反弹的力量便越大,而外围,红娘子与三眼虎已经率部扑了上来。左右两翼已经被打散,此时双方终于进入了混战状态。
“大爷,你看!”一名马匪头目忽地惊恐万状地指向地斤泽方向,那里,一阵阵的浓烟遮天蔽ri,“地斤泽遇袭了!大营被破了!”
阿尔布古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艰难地回头,看向地斤泽,那股股的浓烟,犹如一支支的利箭,shè向他的心脏。原来,沈风在两军会战之时,居然还派了一股人马绕道去袭击自己的大营。
沈风,红娘子,三眼虎,燕小乙都是大声欢呼起来,鹰嘴岩部众们高声呐喊,地斤泽破了,阿尔布古的老营被端,这一仗,已经赢了。
“阿尔布古,我说过,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几年前,我只是击败你,这一次,我连你的窝也端了,让你去做一条流浪狗。”沈风哈哈大笑。
鹰嘴岩马匪们士气大涨,而地斤泽现在已是毫无斗志,他们的家眷,他们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都在地斤泽呢,外围的马匪已经开始打马向回奔了。
“回来!”阿尔布古怒喝道:“财宝没有了,我们再去抢,婆娘没有了,可以再娶,我们的援兵就要来了,挺住!”
沈风大笑,“黄胡子,你玩了!”大红的鹰旗招展,混乱的军阵之中,鹰嘴岩三股人马趁着地斤泽马匪慌乱的当口,重新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形,向前猛冲猛打。
阿尔布古yu哭无泪,地斤泽马匪现在完全乱了,一部分还跟着自己想与对方死斗,但更多的人却打马向回奔去。
输了,自己连两个时辰也没有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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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惨败()
整个地斤泽大营完全被熊熊大火所笼罩,一切的抵抗在鹰嘴岩锋利的马刀面前,瞬间便化为乌有,营里的奴隶们互相帮助着砸开脚镣,抄起扁担,镐头,棍子,或者捡起掉落在地上马刀,甚至手里只拿着一支羽箭,疯狂地在营中追杀p; “云昭,要不要阻止一下,这,这有些过分了!”一名骑兵策马奔到云昭身前,低声道,刚刚便有一个奴隶一扁担将一的情况,在整个地斤泽大营中到处都在上演。
云昭厌恶地看了一眼在营中哭嗥逃命这天的下场,你看着他们现在可怜,安知他们平时是怎么欺负这些奴隶的,这些奴隶才是我们的同袍,这r /》
那个骑兵低下头,“是!”
“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时间,我们现在要去援助大当家的,这里,就这样吧。”云昭一夹乌云踏雪,向营外驰去。
红sè的鹰旗招展,聚兵的牛角号声响起,分散在地斤泽大营之中的鹰嘴岩部众迅速地聚集到大旗之下,以云昭为首,向着数十里外的战场赶去。
如雷铁蹄踏破浅薄的草皮,踢起滚滚黄沙,风一般地自大漠之上卷过,约二十里处,云昭所部一头撞向从主战场之上撤下来正惶然奔向大营的阿尔布古所属一部马匪。
“杀!”云昭挥舞着易水寒,冲了过去。
已成散兵游勇般的这一部溃众如何挡得住士气正高,意气风发的鹰嘴岩众人,顷刻之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掉转马头便又向回逃。
对手纵马奔逃,身后的云昭等人拉开铁弓,将敌人一一shè杀,纵有对手偶尔能在马上返身回shè,但给他们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阿尔布古所属此时也已经崩溃,与数年前一样,漫山遍野的纵马逃窜,此时,比得就是要比同伴跑得快。
阿尔布古yu哭无泪,这一仗比数年前输得还要快,还要惨,眼见大势已去,他也只能纵马奔逃,好在知道,此时在不远处还有一千札木合的大帐兵正在向这里赶来,只有去与他们汇合,才有可能避免全军覆灭的下场。
札木合率领着一千jing锐的大帐兵急急地奔向战场,在他心中,阿尔布古再渣,手下也有三千余人,抵抗两个小时绰绰有余,等自己赶到,大局即定,想到马上就可以完成雅尔丹公主的期许,不由一阵阵兴奋袭来,鹰嘴岩可是盘踞在大漠上数十年不曾剿灭的顽匪,如今便要倒在自己手下,怎不让人高兴,自己的军功薄上也因此将浓浓的添上一笔。
“大人,你看!”身边的乞颜刚忽地发出一声惊叫,指着前方,卷起的滚滚烟尘,漫山遍野的骑兵正铺天盖地的奔来。
札木合惊呆了,一时之间,浑身的血液几乎凝结在一起,前面奔逃的是阿尔布古的地斤泽马匪,而在后面紧追不舍的队伍呈数个锋矢阵形,虽在高速奔驰之中,队形也是丝毫不乱,迎风飘扬的红sè鹰旗昭示着,鹰嘴岩胜了,阿尔布古连两个时辰都没有撑到。
“混帐!”札木合破口大骂。
“大人,大人,他们会冲乱我们的阵形!”看到慌不择路,居然迎着本部冲过来的地斤泽马匪,乞颜刚惊慌地大叫起来。
“吹号,示jing,让他们左右分开!”札木合大声下令,“所以士兵,上弦,敢有冲本阵者,杀无赫!”
大帐兵们齐声呐喊,迅速变阵,一片拉弓上弦的声音。
片刻之后,札木合便发现自己失算了。刚刚慌乱之中,他将对方当成了有纪律的士兵,但对方却是马匪,根本不知军纪为何物,示jing的号角声,挥舞的旗帜让他们左右分开的命令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对牛弹琴,地斤泽马匪看到他们,以为来了救星,竟是直直地策马冲着他们奔来,一边奔跑还一边拼命地挥舞着手臂,那意思便是在叫救命了。
札木合脸sè发绿,大手一挥:“放箭!”
地斤泽马匪以为来了救兵,万万没想到来得却是摧命的阎罗,猝不及防之下,第一轮箭下,便有数十人倒下马来。
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地斤泽匪徒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绝望,四周全是打马奔逃的同伙,即便有醒过神来的人也无法向两边奔驰,只能随着大流,向着前方猛冲而去。
札木合脸sè变了,“放箭,放箭!”
又是两轮箭出,上百名马匪倒也马来,但也仅此而已,地斤泽马匪军们冲了上来,冲进了札木合的部众之中,急于逃命的马匪甚至扬起了手中的马刀,疯狂地斩劈着挡在前面nbsp; 整个场面是混乱之极。
沈风兴奋得满脸红光,所有的一切都如自己预料的一般,时间掐得极准,“吹号,进攻!”大红的鹰旗招展,牛角号声响彻战场,鹰嘴岩汇成了三个锋矢箭头,一头扎进了前面混乱的马匪与大帐兵之中。
看着如同烧红的烙铁插进一块豆腐一般势如破竹的鹰嘴岩马匪,札木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撤退!”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远处飘扬的红sè鹰旗,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云昭追在最前头,他的乌云踏雪速度远超其它人,手中的破军发出的鸣叫声便是阎罗王的请柬,每一声响,便有一个倒下马去。直至shè光了箭筒中所有的羽箭,他拔出了易水寒。
云昭瞄向的是不远处大帐兵的那个首领,他看着总是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
看到云昭单人独骑,突得太前,红娘子急摧大红马,向着他奔来,大帐兵虽然被冲乱了,但如果一个人陷进去,还是很危险的。
札木合听到身后清脆的马蹄声,回头看着那匹神峻之极的大黑马正奔向自己,沿途的抵挡者在对手刀下完全没的抵抗之力,“云昭!”他失声叫了起来。
在卢城,两人较量一次箭术,自己完败,在云家村,自己在占尽优势,眼看着就要取了此人xing命的情况下,又被红娘子搅了局,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是投到鹰嘴岩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人会成》 反身张弓搭箭,三箭连珠,直shè向云昭,根本不看结果,再次上弦,又是三箭连珠,一边六支箭,将云昭上下左右完全封死。
对手突然反击,而且反击如此犀利,云昭显然有些没有料到,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猛挥易水寒,将羽箭一一砸飞,但札木合的箭实在太过于刁钻,有两支竟然是奔着乌云踏雪shè来的,眼见着云昭已是不及挡下,一根马鞭斜刺里挥来,卟卟两声,砸飞了箭支。
“云昭,小心些!”红娘子大声叫道。抬头看向云昭,却见云昭双眼有些发直,死死地盯着正越奔越远的札木合。
“是他,就是他!”云昭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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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就是他()
“什么是他,他是谁?”红娘子看着两眼突然变得血红的云昭,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怎么啦,云昭?”
云昭一振缰绳,摧动乌云踏雪向前奔去,“箭手,云家村那个将我堵住的箭手,就是他!”
云昭在云家村并没有看到札木合,那时的札木合将自己一直隐藏在暗处,但札木合当天在云家村表现出来的箭术和习惯于云昭而言是刻骨铭心,刚刚的札木合一连六箭,shè击时的时机把握,算计的角度变化,与在云家村时的那名箭手出如一辙,这样的箭手并不多见,特别是于云昭这样本身就是一个超级神shè手而言,一个几乎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箭手如何不让他记忆犹新。
一听之下,红娘子也是大吃一惊,急急打马赶上去,“云昭,给你箭!”解下自己的箭筒,抛给云昭。
一把捞过箭筒,摸出数根羽箭,云昭拉开了破军。
此时整个战场已变得混乱无比,到处都是策马奔逃的蒙人,能保持一定规模的便只有札木合的大帐兵和鹰嘴岩的部众了,但也只不过最多是百余人聚成一队而已,其它的,也都被冲乱了,不过一方是竭力奔逃,一方则是大力追杀罢了。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个道理了,骑兵们溃逃起来,比步兵更为不堪,你不可能回身去迎敌,这个时候,你转过身来,迎向有速度优势的追击者,只能是送死。绝大部分甚至根本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后面紧跟着溃兵甚至会将你撞下马来或者为了开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拔刀将你劈了。
云昭此时眼中只有对方那枝大旗下的札木合,红娘子放心不下,随在云昭身边保护他,随后燕小乙也在红娘子的召唤下赶了过来,两人身后各有十数骑,随在云昭身后,向前猛追。
札木合胸中充满了怒火,一双眼睛凶狠地在溃兵之中寻找着阿尔布古,这个废物,自己要杀了他,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啊,他居然就挡不住,顺带着还将自己的部队也冲垮了,这是自己带兵打仗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与敌人还没有接战,便已经兵败如山倒。
看着jing锐的大帐兵被逃窜的马匪裹协着向前奔逃,整会军队都已经支离破碎,札木合的心在滴血。堂堂的大帐兵们一群马匪追杀,说出去就是一件让人颜面扫地的事情,今天这一仗必然会让自己成为王庭之中的笑柄。
心中蓦然升起一股jing兆,札木合回头看去,二百步外,一匹大黑马正风驰电挚一般地向着自己奔来,那是云昭,在他的身边,一件大红斗蓬迎风飘扬,那是红娘子,与另外一群鹰嘴岩马匪一齐,围在云昭四周,替他将挡路的对手一一砍翻下马。
瞬息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一大截,一百五十步外,对手松开了弓弦,一缕黑影在札木合眼中迅速扩大。
那是对手shè出的箭,札木合瞳孔收缩,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云昭居然能在一百五十步外放箭了,同是shè箭的大行家,只是随意地一瞥,札木合立即判断出这一箭的力道之强,足以shè倒自己。
猛地抽出马刀,用力向后劈去,当的一声,箭支被扫开,札木合手腕发麻,心中更是凛然。
嗖嗖嗖,三箭连珠shè来,札木合不敢大意,猛地策马拐弯,向斜刺里冲去,三箭几乎是连成一条直线,穿过刚刚札木合所在的位置,连声惨叫之下,执旗的一名大帐兵被这三箭连续shè中,卟嗵一声栽下马去,手中的旗帜随即落入乱兵丛中。
札木合军旗被shè翻,更是引起了一片混乱,本来还算镇定的大帐兵在看不到飘扬的军旗之后,也是心慌意起来,身后鹰嘴岩部更是兴奋之极,吆喝着摧动战马,尽情地屠杀着溃逃的败兵。
溃兵阻挡住了云昭追击的道路,他眼睁睁地看着札木合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远,不由急得狂吼起来,连连鞭打着胯下的乌云踏雪。手中的羽箭不停地shè出去,将挡在自己前面的溃兵shè倒,但却仍是打不开一条通道。
“云昭,你冷静一些!”红娘子看到有些失控的云昭。
“就是他,我冷静不了!”云昭大叫道。
“知道了他是谁,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吗?”红娘子大叫道,“现在这种状况,追不上他了!但至少我们知道了他是谁,是属于那里的?ri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我们能砍来他的头来。”
在红娘子的劝说下,云昭狂暴的情绪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恰在此时,沈风那边吹响了收兵的牛角号,那杆招展的红sè鹰旗竖立在一道缓坡之上,不再前进。追敌的鹰嘴岩部众勒停了马匹,转而向着鹰旗竖立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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