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从义一抚花白的胡子,端着酒杯,走到从良跟前,“王爷说得不错,开洪shè阳,武卫骁卫,本是一体,何分彼此,没有从良将军的死战不退,shè阳的扎尔赤兀惕部调转头来,我在开洪,必不能胜,从将军,这一杯,我陪你饮了。”
从良感激地看了冯从义一眼,“末将愧受了!”
李逍大步上前,举起酒杯,与两人依次相碰,“来,干!只需我们jing诚团结,以我大越军力,迟早尽歼蒙元与大漠之上。”
“愿随王爷鞍前马后,奋勇杀敌!”两员将领昂首挺胸。
“好,好,有两位将军相助,本王何愁大事不成?”李逍走回主位,“冯老将军,来前线时,你曾对我说过,对蒙元之战,不可能速胜,只能形成相持,然后以我大越强大的国力慢慢地耗死他们,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如你所说啊,要不是你当初的一翻逆耳忠言,而是由着我的xing子来,只怕现在我已经大败涂地了,我敬你一杯。”
“王爷英明睿智,能听逆耳忠言,乃是我等做臣子的幸事,我敬王爷。”
“同饮,同饮!”这一番话说得李逍是心花怒放,举起杯子,遍敬诸将。
“这下一杯酒,我却是要拜托各位了!”李逍笑着道:“今ri召集各位前来,除了给各位将军庆功之外,还有一件事。三天之后,我将启程赴京,向皇帝陛下述职。这一去一来之间,至少亦要三月之数。这期间,便拜托各位了。”
众将静静地望着李逍。此时返京,自然不仅仅是向皇帝陛下述职,陕州叛乱,大皇子李鉴率左右武卫平叛,原本以为这是十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情,但事情的发展居然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叶开在陕州被叛军打得大败。入冬之前的一场败场,使他彻底被赶出了陕州,退入了贵州,而叛军亦乘势追击,反叛的烽火已经漫延入贵州,朝野震动,皇帝陛下大怒。
相比与大皇子的惨败。四爷率两卫兵马独抗蒙元铁骑,虽说没有收复失地。但至少也打了一个不胜不败。而蒙元与叛军的实力相比,相差又何止万里计?两位皇子之才,孰高孰低,已是一目了然。
众将心中明了,脸上都是露出微笑,能在这厅中坐着,自然都是被李逍视为可以依靠的亲信。众人亦觉得在四爷麾下打仗分外顺心,四爷虽然不懂军事。但却胜在既然不懂,就不装懂。完全不干涉麾下将领们如何作战,作战之事,完全交与了冯从义与从良两人来统筹,他只是坐镇泰州,筹备粮草,征集民夫,统管后勤,为大军做好后勤大管家。而一旦前线吃了败仗,李逍却敢于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肩上,也正是因为李逍的这种态度,才使前线各将打起仗来,能够完全放开,以基余都是步卒的部队硬抗蒙军铁骑,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而这也正是冯从良制定的抗蒙策略,拖,耗!
能维持不胜不败,于大越而言,便已是胜利。要知道,大越十二卫,来到泰州的可仅仅只有两卫。
也许当四爷从上京返回的时候,便已经不是王爷,而是太子了。
“我走之后,军事尽付于冯从义老将军,冯老将军,多多辛苦了!”李逍道。
“四爷尽管放心,有我冯从义在一天,蒙军便别想踏进泰州一步。”
李逍微笑点头,“有冯老将军坐镇,我放心得下。民政,以及大军的后勤,民夫的征集,粮草的统筹,请权知州多多费心。”李逍的目光转向泰州知州权昌斌。
“职下定然尽心尽力,不负王爷期望。”权昌斌在座位之上欠身道。
“好,权知州的才能出众,能文能武,我大越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权知州,等打胜这一仗之后,我会向父皇保举你进入内阁,亦能为国为民,再展所负。”
权昌斌大喜,李逍是什么人,现在是皇子,而不久的将来,这大越的皇位还能跑得了吗?他既然说了这话,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自己的前途当真是一片光明啊!坐在哪里,眼前一片星星乱冒。
“好,正事说完,现在我们便开怀畅饮!”李逍大笑道:“今年雪下得早,下得大,亦下得好,瑞雪兆丰年,明年我大越想必又是一个丰收年。这是天佑我大越啊!诸位,请!”
酒宴尽兴而归,诸将大多除了行辕大门,便上马径自奔回前线,虽说蒙军已经撤退,但终是大意不得,他们的面前的蒙军将领,可都是经验极其丰富之辈,要是杀一个回马枪,那乐子可就大了。
但还是有一人落在了后面,目送着众将离开之后,苏灿随着李逍进入了内室。
“益州云昭,让我寝食难安啊!”李逍的眉宇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写意,若有所思地转丰茶杯,“左右为难,难以决择!”
“云昭以前只是安庆边将,即便受封为宣威将军,但位高权轻,亦是无足轻重,但没有想到此子如此谋略,竟然取了益州,如今坐拥益州,拥兵数万,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组建起超过十万的大军,想再动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苏灿摇头道。
“于私,我难容他。而于公,我不能不容他。”李逍叹道:“他不仅替大越夺加了益州,更是吸引了蒙元数万铁骑,为我泰州减轻了极大的压力,而以后在反攻之中,益州的地位亦是举足轻重,苏灿,你知道我宿夜难眠么?”
苏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思忖半晌,“王爷,末将觉得,此事也许很简单。”
“此话怎讲?”李逍眼睛一亮。
(取不好章节名,苦恼中,这一章承上启下,征途的第二卷写到这里,便完结了,接下来便是第三卷了,大越皇位花落谁家?云昭如何生存发展壮大,柔娘将知道云昭的下落,她将如何决择,红娘子势力愈大,席卷数州,但义军内部亦是矛盾重重,佛佗圣女之争爆发,敬请期待。)
最后说一句,那位兄弟要与我赌剧情?想当年马踏天下之时,无数兄弟自切**,不胜快哉!哈哈哈,大笑三声,得意中!
忘了,还得说一句,真是最后一句了,评年度最佳作品和作者,枪手自知自家小说比较小众化,这奖是属于大神的,但既然有那么个东西顶在征途首页上,票票太少终是有些脸红的,喜欢征途的书友弟兄姐妹们,大家手里都有一张免费的票票,投给我吧!第一次拉票票,有些不好意思呢!rq
第三百三十八章: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人()
第二天天尚未亮,在满天飞舞的雪花当中,李逍只带了数百卫jing锐的卫士,悄悄地离开了泰州城,坐在温暖的马车内,他仍在思忖着苏灿的话,的确,观云昭如今所作所为,绝对是一个想要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来的人物,这样的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与自己翻脸么?当然,前提是自己要给他足够的筹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李逍认为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
现在的自己与云昭所处的地位绝然不同,所以在这件事情之中,只能是云昭放弃,而且要永远隐瞒这一件往事,自己是皇子,亦是未来的太子,不久之后的大越皇帝,李逍认为大哥在陕州之败,已经再无与自己竞争的可能了。所以,自己是不可能退让的,如果自己再将柔娘让出,那将是大越历史之上最大的丑闻。
只要有足够的而且正确的代价,便足以换回来这世间的任何东西。即使是冯从义这样的人,不也一样有自己的软胁吧,当自己给他想要的东西之后,他照样愿意鞍前马后追随自己。李逍轻轻地敲着面前的矮几,那么,云昭想要什么呢?他最需要什么呢?
大哥当真是好手段,李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动声sè之间便给自己栽下了一棵刺,但叶开也太不睁气了,领着朝廷的左右威卫,居然让一群泥腿子给打败。
正如云昭所说。念云王妃才是这件事情之中的关键,只要念云对自己死心塌地,云昭那里便不是问题。当然,该付的代价亦是要付的。因为自己的妃子是不容有瑕疵的,虽然为念云制造出了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身份,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能连蒙带猜的将真相找出来。
所以,要从源头之上堵住。
自己这一次回京。要与念云开诚公布地谈一次了,她负责着自己在京城的绝大部分地下势力,这件事情隐瞒了她近半年,已经快要藏不住,她终会知道的,与其让她自己知道,不如自己和她好好地谈一谈。
其实念云只有两条路好走。要么好好地当自己的王妃,做自己的贤内助。要么便只有死路一条。倘若她执密不悟,那自己也只有忍痛割爱了。李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不会的,没有人会放着现在的王妃,将来的皇妃不当,而要去走另外一条路的,人往高处走。不是吗?更何况,自己对她。可是一片真心。
越想越有信心,越想越是开心。李逍靠在软垫之上,美美的进入了梦乡,昨夜几乎没睡,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了,自己这一趟的冒险出征,算是来得太对了,不仅收获了近二十万大军的效忠,更是得到了北方地方实力派的支持,特别是军队,除了两卫,那些在地方镇军在战场之上磨练了一翻之后,去弱存强,如今亦可以算是强军了。
手中有了军队,又掌控着富庶的南方,这天下,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
上京城,念云坐在原本李逍的书房之中,埋首在厚厚的案牍之间,仔细地阅读着一份份汇集起来的情报,比起后宅之中的心湄,她实在是太忙了。
但她忙得很开心,李鉴在陕州大败,让她开心,李逍在泰州稳稳地顶住了蒙元的进攻,让她开心,蒙元,李鉴,便是她今生今世的两大仇敌,不看着他们死,他们灭亡,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皇帝陛下的病情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严重起来了,柔娘从温兆伦温神医那里知道,陕州的军报送到宫里的那一天,皇帝陛下连吐了数口鲜血,整整昏迷了一夜,如果宫里不是有温神医,也许皇帝陛下早就驾崩了。
就算有温兆伦,也只是保住了一条命而已,皇帝陛下已经下不来床了。朝野之中,请立太子的呼声已是一浪高过一浪,而且在这一片声浪之中,四爷已经不再有竞争者,李鉴的支持者在这个时候明智的闭上了嘴巴,陕州大败,让白莲叛逆浪cháo席卷陕贵数州,让国事糜烂如此,最大的罪人便是李鉴。他带着的可是左右威卫啊!四爷仅带两卫兵马北去,便将不可一世的蒙元拦在了泰州,不能寸进,大爷带一卫去剿灭一些农夫,居然连吃败仗,这不是昏庸,而是彻头彻尾的无能。
只有李逍当上了太子,当上了皇帝,才能集全国之力进攻蒙元,灭掉那些两条腿的畜生,念云在心里想着。现下看来,自己距这个目标是越来越近了。
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甩了甩有此酸麻的手腕,端起面前的茶碗,茶水早已冰冷了。
“紫燕!”
一个俏丽的丫头应而推门而入,看着念云面前揭开了杯盖的茶碗,立即明白过来,紧走几步,从屋里的炭盆边提起黄铜壶,小心地掺上了一些热水。
一手端着茶凑到唇边,一手又从案头捡起一份卷宗,伸手抖开,里面却飘出了一张纸片。念云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会有一张纸夹在卷宗之中?捡起纸片,一看抬头,更是一愕,这是一份发往兵部的军情通报。
徐威是怎么搞的?兵部的通报怎么会夹在其它的情报里面?念云不满地想着,徐威现任兵部侍郎,是四爷在兵部最为重要的心腹,亦是制衡黄朴的重要人手。
既然是徐威送来的,那肯定是极为重要。念云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一边的紫燕将黄铜壶放好,回头看着念云手里拿着的东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啪的一声,念云手里的茶碗跌在了案桌之上,摔成几块,茶水溅了满桌。而念云似乎一无所知,两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这张纸,睽在眼睛,看着上面,云昭,云昭,云昭,念云的眼中似乎能看到纸上的云昭这个名字要从纸面上跳将出来。
“娘娘,娘娘!”紫燕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案桌上的东西。
“安庆镇将,宣威将军,控制益州?云昭,云昭,是同名么?”念云的手微微地抖着。她闭上了眼睛,安庆的情报她这里从未出现过,益州这大半年来的情报亦是无影无踪,为什么?原本以为是四爷去了泰州,顺手便处理了这些事情,但不应该连通报也没有给自己的,先前以为正常的事情,此时却觉得其中有大问题。为什么?她再一次地问自己。
刻意地要隐瞒自己?但今天怎么又会出现在自己的案头?
“连仲文!”念云霍地站了起来,喝道。
房门推开,一个jing悍的汉子走了进来,“娘娘!”
“崔一夫先生回王府没有?”念云问道。
“崔先生昨天刚到上京,只是给王府报了一个信,又急着去见几位大臣了。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到府里来。”连仲文道。
念云慢慢地又坐了回去,是啊,四爷要回来了,崔一夫提前回京,自然要将有些事情在四爷回来之前便做好做足,四爷一旦回来,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做,瓜田李下,自然是要避嫌的。
“一夫先生一旦抵府,立即请他过来见我!”念云道。
“是,娘娘!”
“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念云挥手道。
连仲文躬身退下,紫燕退到门边:“娘娘,王妃那边先前派人过来传话,说要请娘娘今晚过去一起用饭。”
“你去告诉心湄姐姐,我这里有些事没有处理完,恐怕去不了,就不用等我了。”
“是!”紫燕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清脆的炸响起,柔娘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之上,“不可能的,那一晚,那么多的蒙人,大哥怎么可能会生还?安庆离云家村那么远,大哥即便活下来,又怎么可能去哪里?大哥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怎么会成为一个军官,而且是朝廷的四品宣威将军!”
“不可能的!一定是同名同姓,大越如此之大,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也,这事原本也不出奇!”
在不断地否定自己的猜测的同时,一个声音却在心底里呐喊道:“为什么不可能,柔娘,你原本也只是一个乡村的小丫头而已,但现在却是大越皇子的侧妃,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柔娘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将案头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
门砰地被推开,连仲文和几名护卫呼啦一声全冲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紫燕也跑了进来。
“娘娘!”连仲文看着脸sè煞白的柔娘,惊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出去!”念云断喝道。“都给我出去!”
上京城,兵部尚书黄朴的府第。
一顶八抬大架落在府门,黄朴从轿上匆匆地走了出来,脸sè很不好看,一路急走进了家门,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便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个此时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上京城里的人正静静地坐在他的大案之后,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
“大爷!”黄朴向他行了一礼。
李鉴,本来应该还在贵州督战的李鉴竟然出现在上京城里,而上京城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感谢f663026书友一支以来的支持,枪手是业余写作,能一天两更已是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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