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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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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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大哥,云昭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想要为难我们,但给养却是每天按时送到,从不拖延,如果说他不计前嫌,但为什么又不来见我们,苏定方和胡泽华那里,根本探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丁健脸上的绷带已经完全拆去了,昔ri那个英俊的年轻将军已经消失了,他瞎了一只眼,半边脸上的肌肉几乎被削光,眼下结了厚厚的壳,毁容是肯定的了,但丁健倒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屈鲁,王壮,乔思方,自己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很好了。

    听到丁健不安的问话,姚猛停下了脚步,“静观其变吧,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其它的去处,为了这两千士兵,即便云昭羞辱我们,你也得给我忍住了,不许发作,更不许顶嘴。”

    “是!”丁健低声道。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让丁健感到无比的憋屈。

    “云昭看着年轻,但能在短时间内便折服苏定方与胡泽华,稳稳地坐住了安庆镇将的位置,不简单啊!”姚猛看着远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第二百零九章: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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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丁健与姚猛同时回过头来。。。

    “两位将军,安庆镇守云将军,苏将军来访!”急奔而来把守营门的校尉军官大声道:“已经到了营门了。”

    两人对视一眼,“大哥,你去大帐里等着,我去迎接他们。”丁健道。

    “还是一起去吧!”姚猛摇摇头:“现在我们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托庇在他们的羽翼之下,他们一二号人物联袂而来,我不去迎接,惹恼了他们,没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大哥,你是正儿八经的将军,他们这两个将军可是自封的,再说了,你现在伤可还没好。”丁健不服气地道。

    “你啊,这一回受了这么重的伤,xing子还是这么暴,他们两个现在手握着安庆的大权,晋封将军那是顺利成章的事情,我带伤前去迎接他们,更显我的诚意,丁健,你不要忘了,我们与云昭还有一段梁子,不能让他们找到任何的借口,那怕是一点点的借口,走吧!”姚猛道。

    丁健垂下了头,姚猛说得都是实话,现在他们就是寄人篱下,在人家的手里讨口饭吃,不能不赔着小心,只是心里一阵阵闷得慌。与那名校尉一左一右扶着姚猛,向着营门走去。

    “云将军,苏将军!”姚猛摔开丁健的搀扶,拄着双拐急急地迎向在营门口背负着双手正在四处打量的云昭一行人等。走得太急,他竟然忘了自己还拄着拐,腿脚根本不利索。一个踉跄,险些便要摔倒在地。

    云昭一个跨步上前,两手扶住姚猛。笑道:“姚将军,你我可是知根知底的人,你这一声云将军,叫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叫我云昭,我呼得顺畅一点。”

    姚猛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显得自然了一些,刚刚那一跌倒是他故意装出来的,“今ri不同往昔。昔ri云兄弟纵横驰骋,神箭威震大漠,今天云将军镇守安庆,打得蒙狗不敢犯安庆一步,这一声自是当得的。”

    云昭大笑,姚猛这几句话里可是带着深意。摆摆手,“算了。我们都不由互相吹捧了,咱们都是舍了命打蒙狗子,要真说起往事来。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便是你,不也是为了打蒙狗子落到今天这一步吧,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是一路人。”

    转头看着丁健:“丁将军。”

    丁健勉强堆出一张笑脸。拱手道:“云将军好!”

    “这位是苏定方苏兄,你们也都认识了。今天我还带了一位新兄弟来。来,姚将军,丁将军,你们见一见,他可是你们的熟人。”

    “熟人?”姚猛和丁健两人诧异地看着云昭。

    从云昭身后的随从之中转出一个人来,个头不高,只搭到身材高大的姚猛与丁健两人胸口,一身黑衣,长发披散在头上,随意地用一截草绳扎着,腰里一根宽大的军用皮带系得紧紧的,一柄无鞘的短刀插在皮带上。看着姚猛与丁健,嘿嘿地笑着:“姚叔叔,丁叔叔,你们好啊,小侄还以为你们现在大富大贵呢,没想到到了安庆,才听到你们现在落得如此下场,真叫小侄诧异啊!”

    姚猛和丁健对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十分的眼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楞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是?”

    “二位叔叔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可是侄儿侄儿叫得多亲热啊!”黑衣青年人冷笑道:“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故意装作不认识了?”

    姚猛忽地一个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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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王强,王敏大哥的儿子?”

    这两年多来,王强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颠沛流离,父亲战死,母亲爷爷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心境早已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艰辛的生活更是让他过早地成熟,看着姚猛和丁健,他哈哈大笑起来:“亏你们还叫我父亲为大哥,要不是你们的背叛,卢城会失陷么?我父亲会战死么?我能亲眼看着他们杀死我母亲,父亲而无能为力么?你们怎么不去死?还好意思以抗蒙英雄自居,你们也配与云将军相提并论。”

    姚猛和丁健两人脸sè发青,都是无言以对。

    “王强,不得无礼。”云昭喝道:“姚将军们即便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已经用鲜血洗刷了过去的耻辱,屈将军,王将军,乔将军更是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再大的错也已经揭过了。你父亲光荣战死在卢城,那是军人的荣耀,他可以走,但他没有做,你好好想想你父亲的为人处事吧。如果他当初仇恨姚将军,就不会拼了一条xing命掩护姚将军撤退。而你母亲和爷爷的死,更是与两位将军无关,你的仇人是司马瑞。”

    “云将军!”王强倔强地抬起头。

    “向两位将军赔礼道歉。”云昭喝道,“快点!”

    王强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咬着嘴唇走到姚丁二人面前,弯腰道:“对不起,二位叔叔,我错了。”

    姚猛将拐夹在胁下,伸手扶住王强,眼泪夺眶而出,昔ri之事,今天看来,却是一生的污点,一生的痛悔。

    “好了,好了!”云昭拍手大笑道:“皆大欢喜,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了,走,姚将军,丁将军,不请我们进你们营地看一看吗?我和苏兄今天来,一呢,是想化解你与王强之间的这段恩怨,二呢,就是想看看你们还缺些什么,以后,王强就常驻你们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由王强来协调这些东西。只要王强开了口,我想在安庆城中,绝对不会有人驳他的面子。”

    姚猛与丁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忧sè。

    “那太好了。卢城边军原本就应算是王强贤侄的家,他这就算是回家了。”姚猛道。

    “好,好,王强,你这就算是到家了,你父亲一生都在卢城边军,你不要丢了你父亲的脸,老姚,这孩子以前受的刺激太大,xing格大变,与你以前认识的那位侄儿可大有不同,还得请你多多包容。我这就把他交给你了。”云昭拿起王强的手,放在姚猛的手掌心。

    “放心吧,云将军,王强在我这儿,我绝不会亏待他的。”

    “那就好!”

    苏定方看着云昭不动声sè地便将一个大麻烦放到了姚猛军中,而且还让对方不得不赔着笑脸将这个麻烦迎进营中,小心伺候着,不由摇摇头,这手段,未免太黑了一些,虽然吞并这支卢城边军是他们已经达成的共识,但在苏定方这种纯粹的军人眼中,这手段还是在不光明了一些。

    “姚将军,营里还差些什么?士兵们吃得饱么?柴,炭这些东西够么?”云昭笑问道。

    “还行,安庆现在也很困难,能挤出这些东西来支援我们,我们卢城边军深表感谢,他ri必有回报。对了,云将军,如果安庆那边还有多余的军械,弓箭,能不能支援我们一部分,我们现在奇缺这些东西,云将军也是打仗的好手,应当知道一个士兵手里没有这些东西,实在是心中不落停啊!”姚猛小心翼翼地道。前些ri子他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行啊!”云昭漫不在乎地挥挥手,“苏将军,我们库房里还有多余的么?”

    “有是有一点,但是不多。”苏定方想了想,道。

    “姚将军,您将需要的东西理一个清单出来,交给王强,以后这些事儿,您就直接跟他讲就行了。走,走,姚将军,我到了你营中,你总得请我喝一顿酒吧,今天高兴,我可要不醉不归。”

    这一顿酒只喝到半夜才算结束,看着云昭在苏定方等人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离开卢城边军的大营,姚猛转头看向身边同样摇摇晃晃的丁健,“王强都安排好了吗?”

    丁健点点头,舌头有些打结,“怎么敢不安排好,现在王强身上系着我们卢城边军的所有给养,军械,这些都指望着他呢,这小子只有十五吧,居然学着大人喝酒,哼哼,三杯便倒了。现在睡得死人一般。”

    姚猛沉默片刻,“丁健,对王强好一点。是我们对不起他。”

    丁健垂下头,半晌才道:“姚大哥,王将军这死能怨我们吗,他明明可以走的,王夫人,王老爷子的死能怪我们吗?你当初也是尽心尽力地将他们带离了卢城。都是司马瑞这个王八蛋作的孽,凭什么现在要我们来承受。”

    “如果当初我们不投靠司马瑞,而是按照冯老将军的意思架空司马瑞,也许蒙军现在还被我们挡在卢城之外,从这个方面说,王将军就是我们害死的,如果他当时逃了,我倒不觉得欠他什么,但他凭凭为后断后,死在卢城,所以,我欠他,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拄着拐,转身向营里走去,“丁健,我儿子在潭州,现在也不知死活,从今天起,王强便是我的儿子,我要替自己赎罪!”

    丁健一惊,“姚大哥,我总觉得王强那小子不怀好意。大哥,大哥。”姚猛早已走得远了。

第二百一十章:议战() 
大越,上京。四王爷府前,门庭若市,直到深夜,仍有装饰豪华的马车往来不绝,再凛冽的寒风也挡不住这些人的热情,自从四王爷被加封为辅国大将军后,昔ri比较冷清的王爷府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只要是能与四王府攀上一点点关系的,打破头都要挤着上门来为李逍庆贺一番,更有一些昔ri根本就与李逍没有任何交集的官员,有事没事便到李逍所居住的这条大街上来回逛两圈,说不定便能与炙手可热的四爷邂逅,从而攀上这棵大树呢。

    虽然心中有些厌烦,但是李逍还是不得不打起jing神来应付这些人,用他的首席谋士崔一夫的说法就是,这些人成事虽然不足第二百一十章:议战,但败事却是有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四爷一旦离开了京城,前线打仗,要钱要粮要军械,这些小鬼们要是从中作一下梗,只消拖延两天,便可能大军造成重大损失。

    “冯将军,如你所言,我们到达潭州之后,还是应当尽量避免与蒙军野战,而是要以坚城为据,交通为线,坚堡为点,构织一道锁链,利用我们充裕的兵力,后勤,来慢慢地消磨蒙军的实力。冯将军,我们大越军队难道当真不能与蒙军面对面地打上一仗吗?”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但李逍却是毫无倦意,他现在见得可不是来打酱油的官员,而是这一次他出征的重要伙伴,军队的指挥官三品云麾将军冯从义。

    “不是不能打!”冯从义看着李逍英气勃勃的面孔,此时浮现的神sè却是有些怀疑,有些恼火。显然,对于冯从义的想法,他有不同的意见。

    冯从义理了理思路。这几年退了下来,种了两年田,又突然得到皇帝的重用,转眼之间,便从一个狗不理变成了热门人选,一下子让他看透了很多,也懂得了许多,第二百一十章:议战从边境回来之后,交往的官员之中。对于边境之上的蒙人,还停留在对方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映象当中,数十年前的那一场胜仗更是让大越的中高级官员们对蒙人不屑一顾,但他知道,今天的大越已不是当年的大越,而今天的蒙人也不是昔ri的蒙人了。四爷想堂堂正正地与对手打一场大仗。并且战而胜之,以此来为他迈向最高处的那把椅子砌上一道坚实的阶梯。如果抱了这种心思,上了前线,那就危险了。而且如果他与自己的作战方略相左,那么便极有可能在前线形成将不和,各敲各的锣,各唱各的调。所以他在百忙之中,仍是抽出了时间奔到上京来与李逍沟通。这些事情,必须在出发之前就理清。

    “不是不能打,只是四爷,我们此次带出去的只是左右武卫。武卫的确是大越jing锐,但却只有两万余人,而各地镇军,请恕我直言,能与蒙军正面对阵的只怕找不出几支,而蒙军现在投入战场的便多达二十万人,而且有其极为jing锐的大帐兵。如果四爷能够带上两千陌刀队出战,我倒是真有信心与他们打一场大仗。”

    李逍摇摇头,“父皇不会同意的,冯将军,我也不用瞒你,陌刀队原有一万人的编制,但符合陌刀队的士兵太难招,现在陌刀队已经锐减到不足七千人,其中超过四十的老兵便有二千余人,这支军队现在是父皇的镇国之器,岂会同意我一下子带走几千人。”

    这个消息冯从义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讶道:“陌刀队的士兵虽然要求高,但大越人丁亿兆,岂会招不满员?”

    “这其中一言难尽!”李逍摇头道:“我们不谈这个,你就说说,这些蒙人就这么厉害么?”

    “他们对我们而言,我天生的优势,蒙人铁骑,集群冲锋的时候,当真是地动山摇,天地变sè。”冯从义提取了一些战例,细细地讲与李逍听取,随着冯从义慢慢地剖析,李逍的脸sè也不由有些变了。他从父辈那里听到的都是大越军人如何英勇善战,将蒙人杀得丧胆落魂,但在冯从义这里,却听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原来以前的那些胜利,都是有成千上万的大越军人有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李逍变sè道。

    冯从义笑道:“也不是这么说。”看着李逍有些胆寒,冯从义不由有些搬起石头砸起了自己脚的感觉,要是让这位最高指挥者就此缩手缩脚,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事可没有半点好处。

    门轻轻一响,念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四爷,王妃亲自熬了两碗燕窝过来给王爷消夜,王妃说四爷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还请四爷早点歇息。”

    “我知道了,冯将军不是别人,我们在说正事。你回去告诉王妃,我今天就在书房歇下了。”

    “是!”念云点点头,将燕窝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碗。

    “请,冯将军!”端起燕窝,李逍喝了一口。

    “多谢四爷!”冯从义还是不脱军人本sè,端起燕窝,稀里哗啦两口便喝了个干净。将碗放在面前,正襟危坐,等着李逍吃完。

    李逍吃了两口,突地想起一事,转头看着念云,“念云,你也是从卢城来的,你说说,蒙人真得很可怕么?”

    念云脸sè一变,咬着牙,半晌才道:“也不见得便如何可怕,挨一刀,照样得死,我就看到过有人轻而易举地击败过蒙人。”

    李逍点点头,心里头倒是舒服了不少,一边的冯从义却讶异地看着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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