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大厅里人们都安静下来,凝神欣赏这龟兹舞乐。音乐由八人演奏,共有、笛、、銅鈸、竖箜篌、琵琶、五弦、毛员鼓、答臘鼓、腰鼓、八种乐器,在摄人心魄的乐声中,八名姑娘缓缓起舞,初起似一条冬眠的蛇破土而醒,扭动着妩媚柔软的腰肢,舒展着看似无骨的手臂,忽而又夸张的摆动着性感的臀部,一会又做着腹部的圆圈运动,司马伦看得呆了,一时色心大动,竟不知不觉走上前去,八位女子围住司马伦,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做着性感而跳逗的舞姿,司马伦忘乎所以,象一个不知疲倦的浪蝶流连在花丛间。
八名舞女看到石崇在座上面露微笑,知道主人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司马伦的忘形更是对她们的最好鼓励,她们扭得更加起劲了。
音乐停了下来,八名舞女走回帐后,司马伦意犹未尽的回到座位上,胸前被自己的哈拉子打湿一片,而孙秀的眼珠了都快要暴了出来。
石崇又拍了三下手掌,一个女子从帷蔓后走出,手托一管湘妃竹笛,芳龄不过二八,丰盈窈窕,****欲出,肌若凝脂,曲线玲珑,撩人心怀,司马伦和孙秀再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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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妆台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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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说道:“下面由我的美人绿珠给大家吹笛一曲,请各位欣赏。”
司马伦和孙秀听说她就是第三美女,不禁神魂颠倒。
特别是孙秀,看着充满蚀骨感觉的绿珠,心中不禁叹道:“这世间的尤物都被石崇占尽了,天下的钱财也被石崇赚完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执掌天下,石崇的金玉财宝和美人弄到手,我也要尝尝**酥骨,美人在怀的快感。
想到这里,眼睛发绿似地盯着绿珠的****,端着酒杯差点把酒倒进自己鼻子。
绿珠站在众人面前,轻施一礼,接着竹笛横陈,纤指微动,朱唇轻启,低沉的笛声响起,吹的是独曲妆台秋思,这首曲取材于昭君出塞,表现的是昭君嫁到塞外临妆梳洗顾影自怜,乡愁悠悠无以排遣,聊以笛声梦回家园,曲调凄凉,又有草原之壮阔,算得上是名曲。这首曲子在绿珠的演奏下,更是让人看到一副昭君梳妆的场景。
一首曲子吹完,刘琨从外面拍拍掌而进说道:“好曲子!”
石崇看是刘琨高兴地道:“今天刘兄弟不请自到,真是稀奇,往常请都请不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琨一路走来寻司马伦,本不想参加这种奢侈酒宴,在外面等着司马伦,可听到绿珠的笛曲,不由自主就走了进来。
他不想说自己要找司马伦,于是说道:“好久不见各位文友,很是想念,所以就过来了。”
左思一个结巴子,费劲地说道:“虽……然然然然……你你你你你说…………说说得有……点点点点牵强,但但但……但我们……”
欧阳建接过说道:“左思是想说但我们都信你的话。”
左思连道;“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啊,坐坐坐……下下下下……吃酒……。”
石崇马上命人给所有人上了酒。
刘琨向所有人打过招呼然后坐了下来,他看着司马伦此时玩兴正浓,心想这要等到何时呢,只好先喝着闷酒。
绿珠捧笛在怀道个万福,来到了石崇的跟前,两人如胶似漆,羡熬旁人。
司马伦道:“这笛声固然好听,只是有些悲凉,还是那个名曲燕双飞好听些。”
刘琨道:“有此悲凉乐曲实在是匈奴所赐,想当年,大汉受匈奴单于所迫,派王昭君远嫁匈奴和亲,试问如果国富民强,又有谁会被迫嫁到漠南。”
司马伦道:“现在我大晋国势强壮,匈奴归附,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了。”
“匈奴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亡汉之心从未停止,现在五部正在积聚力量,不知道哪一时就会起兵直抵中原。”也许只有刘琨和祖逖等几个小人物明白匈奴的野心,这些高高在上的高官又怎么会相信。
王衍道:“不过你这话也是太杞人忧天了,本王和五部大都督也颇有交情,那刘渊也是温文乐雅,有长者之风,他的儿子刘聪虽然武艺超群,却也对我大晋毫无二心,想当年他们匈奴内附,曹操将匈奴一分为五部,派人监督,从那以后匈奴再难成气候,早已成为中原朝廷的编户,刘渊的侄子刘曜也在洛阳做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也未见他们有不臣之心,刘琨,老夫知道你素来心忧天下,但匈奴起兵直抵中原的说法老夫实在不敢苟同。”
司马伦道:“是啊,是啊,本王和在中原做生意的匈奴人也有来往,看他们不也都是谨守大晋法令吗,跟我们大晋子民毫无区别。”
陆机起身道:“其实刘琨的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这匈奴早就窥马中原,一直在暗中谋划,一旦等到机会就会长驱直入,是我们大晋最大的威胁,我认为还是江统的说法好,把匈奴,羌,氐,鲜卑,等外族各自迁回到本部,这样就算他们叛乱,也能给我们朝廷留出缓冲之地,似现在这样,匈奴鲜卑若有心南下,快马一天就到洛阳城门,岂不是威胁太大了。”陆机总算有点见识。
王衍是清谈大家,向以谈国论事为耻,他说道:“诸位,我们现在是观歌舞还是听你们长篇大论,我看都不要说了,这国家大事以后再议,还是先欣赏歌舞吧,赵王第一次来,可别扫了兴。”
石崇在旁道:“是啊是啊,赵王第一次受邀前来,是我诚心相请,一为谈文论酒,二来呢欧阳建从前有惹赵王生气的地方,想借此机会给王爷道歉。”
欧阳建听了起身给司马伦作揖施礼道;“王爷,以前都是下官的不是,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我敬王爷一杯。”他说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伦也端起喝了一杯道:“好说好说,以前那都是为了办差,是为了朝廷,公是公私是私,本王心里从来没有认为你开罪过本王啊。”
“这么说王爷不怪罪下官了,王爷真是有肚量的人,下官佩服。”
“好说好说,请坐请坐。”
石崇看司马伦和外甥冰释前嫌,说道:“绿珠,王爷第一次来,为了王爷赏光,你就把你擅长的孔雀舞再跳一遍吧。”
“好。”绿珠又缓步来到中间站定,音乐再次响起,伴奏的虽然只有象脚鼓,锣和钹,绿珠三种乐器,但是韵动有律的鼓点声却也动人心魄。
绿珠随着鼓点声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婉转,轻盈,舒展,似一只美丽的孔雀在林间漫步,左顾右盼,眼神灵动,一会鼓点转急,绿珠又如孔雀下山,舞步轻快来回奔跑,忽而又一个静止,做个饮泉嘻水的动作,转而接连拖翅、晒翅、展翅、开屏、飞翔几个动作相贯而生,一气呵成,象一个扑愣着翅膀的孔雀直接飞回了幕后,众人回过神来,一片喝彩声响起。
一曲终了,司马伦和孙秀夸张地鼓起了掌,连道:“好看好看……”
刘琨看不惯司马伦见了美人失态的丑样子,他说道:“诸位文友,近日可有诗作?”
石崇道:“近日我做了首诗,名叫思归叹,请各位品评一下。”
石崇一拱手,双手拢在后面,踱步吟道:“登城隅兮临长江。极望无涯兮思填胸。鱼瀺灂兮鸟缤翻。泽雉游凫兮戏中园。秋风厉兮鸿雁征。蟋蟀嘈嘈兮晨夜鸣。落叶飘兮枯枝竦。百草零落兮覆畦垄。时光逝兮年易尽。感彼岁暮兮怅自愍。廓羁旅兮滞野都。愿御北风兮忽归徂。惟金石兮幽且清。林郁茂兮芳卉盈。玄泉流兮萦丘阜。阁馆萧寥兮荫丛柳。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舒篇卷兮与圣谈。释冕投绂兮希聃。超逍遥兮绝尘埃。福亦不至兮祸不来。”
刘琨道;“好诗,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大人意欲归隐,每日丝竹相伴,现在又有绿珠相陪,好一个快意人生;
众人都道好意境;司马伦和孙秀不懂诗,一知半解,只是随声附和,孙秀还暗骂这些人真是酸,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坏了,酸到肚子了,他把手一举,一个婢女来到问道:“这位大爷,有事吗?”
孙秀一手捂肚子,一边说道:“我要出恭。”
“请随我来。”
孙秀在后面跟着,随她来到一个去处,这里华美绝伦,有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一共有十几个婢女侍立在侧,还有一股异香的味道,看来她们都口含异香,孙秀忙道:“错了错了,来错地方了,我是要上厕所,带我来内室干什么?”
“没有错啊,这里就是厕所。”婢女说道。
“这里是厕所?!啊!”孙秀再次环视一眼,彻底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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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冲冠一怒()
“这位大爷不用怀疑,看您是第一次来金谷园,以后再来就会习惯了,请跟我进来。”婢女说道。
孙秀跟着婢女进了一间屋子,四面纱帐低垂,婢女指着一处镶银马桶道:“大爷请。”然后侍立一侧。
孙秀哪用过如此豪华的厕所,他走上前,在里外众婢女的环伺视下在马桶上过了厕所,接着孙秀穿好衣服往外走,可没走几步,上来几名婢女七手八脚把他扒了个一干二净,孙秀任由他们侍候,心想:“我第一次来金谷园,难道客人来了也可以享受他的美人吗?”
就在孙秀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众婢女把他的衣服放进了垃圾桶!然后有婢女捧来了崭新的一套衣服,并且给孙秀穿戴整齐。
孙秀不明白地问道:“各位美人,这是何意?”
“金谷园规矩,凡上过厕所的人必须换掉衣服,以除异味,大爷不会见怪吧。”带他来的婢女道。
“原来如此,你们金谷园真是太讲究了,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接着有婢女捧来了崭新的一套衣服,比原有的衣服要华丽得多,她们给孙秀穿戴整齐,孙秀满意地回到了席间。
席间众人正在谈诗论词,司马伦和孙秀插不上嘴,自觉无趣,司马伦喊叫道:“石大人,今日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让我们品尝呢?”
石崇起身说道:“我倒忘了,到了用饭时间,美酒佳肴都早已准备好,我马上让人上菜。”
石崇命人除掉原有的茶水和酒以及酒器,接着击掌三下,马上列队进来三十几个婢女,每人双手各提一个漆盒,这次每个小桌送上两个菜,盘子很小很精致,是用金子做的,上面还有精美的雕镂图案;盘子小是为了让客人能够多尝几道菜,象今日这种场面至少要上每人四十道菜,另有十几个婢女左手抱一小酒坛,右手持一酒樽,酒樽是银制,雕龙刻凤,造型美观,单看酒樽也会让人多喝两杯。
两道菜上毕,石崇指着一道菜介绍道:“这道菜叫做九蒸玳瑁,玳瑁是产自南洋的象龟一样的东西,做法是象杀龟一样煮个半熟,然后再用南洋香料和天竺香料共十九种,集中放一锅里,蒸小半柱香时间,共蒸九次,十九种香料的味道都渗进了肉里,最后再浇以汤料,盖在盘里捂段时间,等你揭开盖子,会感觉香味扑鼻,而且肉质酥口,香而不腻,各位请揭开盖子品尝。”
众人揭开盖子,司马伦早就急不可待,吃过一小块肉,汤也喝了个底朝天,直叹是人间美味。
孙秀吃肉喝完汤感觉意犹未尽,又把盘子添了两遍。
石崇又介绍第二道菜说道:“这道叫蜜醋北极虾,是产自北极寒冷地带的甜虾,这种虾是我半月前派人用快马从北极取回,单是马匹就跑死了五匹,来的时候把它冻在冰块里,到了家里正好化开,我又放在我家水下的冰窖里,昨晚取出,今天早上已做好这道菜,因为这道菜需要在糖醋里腌渍一段时间,所以要提前准备,各位再开盖尝尝这道菜。”
众人尝了又是一阵赞不绝口。
石崇吩咐婢女上菜,接连上的也都是水陆奇珍,穷天下之有,客人吃得津津有味。
菜上了有三十道,酒也过几巡了,石崇命他的姬妾美人出来敬酒,这些姬妾自然跟那婢女不同,个个生得是国色天香,丰姿绰约,美艳绝伦,看了让人心猿难收。
刘琨看到这里,不想再饮酒,就站起来走到外面等司马伦。
这些姬妾轮番敬酒,孙秀酒量小,却贪美酒,喝得有点迷糊,一会石崇又命绿珠出来敬酒,轮到孙秀的时候,孙秀接杯的瞬间把绿珠的玉手握住,往嘴里倒酒,绿珠很生气,怪他失态,绿珠再敬一杯,孙秀竟忘记了是在哪里,大着色胆摸了一下绿珠的胸,绿珠酒杯掷地,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全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然后绿珠哭哭啼啼跑到石崇旁边道:“他非礼我。”孙秀捂着脸不但恬不知耻地道:“真是玉手香掌,好味道。”
石崇赶紧安慰道:“美人不要怕,你先回楼上,我自有理论。”
两名婢女把绿珠带回崇绮楼,石崇也不好发作,毕竟绿珠打了他,这还要看赵王面子,便想息事宁人,对大家道:“大家继续喝。”然后又吩咐上菜。
孙秀面上无光,心里暗道,好个石崇你的一个小妾就敢打我,如果我执掌天下,我先杀你,再夺绿珠,哼!
司马伦面上更是不好看,想到你石崇也不管教你的小妾,打他就是打我的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借着酒劲要发飙,一拍桌子喝道:“石崇,难道这就是你们金谷园的待客之道吗?!这个女子太大胆了!石崇,你说怎么办!?”
石崇道:“对不起王爷,今天我的小妾打人不对,石某愿出千两银子做补偿,您看怎么样?”
司马伦道:“石崇,我知道你有的是银子,可今天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这位孙先生可是本王的左右手,如果他有个闪失,对本王是一大损失啊。”
“那王爷要怎么样呢?”
“本王要问问孙秀的意思。”他又问孙秀道:“孙秀,你看此事……”
孙秀对司马伦咬了句耳朵,司马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石崇,现在有两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一个就是立即杀了你的小妾,你肯吗?”
石崇生气地道:“王爷,石某视绿珠为自己的心肝,当然不会杀了她!”
“本王也料到你不舍得杀她,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
“把绿珠卖给孙秀做奴婢,让她天天伺候他!”
“啊,这更不可能!石某怎么会卖她呢!”
贾谧平日受了不少石崇恩惠,他也替石崇劝道:“王爷,看在绿珠年轻的份上,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不仅是贾谧,众文友也都为绿珠求情,但司马伦咬紧牙关,一定要石崇答应其中一个条件。
在石崇的眼里,绿珠就是他的命,他仗着有贾后撑腰,也一拍桌子怒道:“王爷,不要逼人太甚,今天石某好意招待你们,想不到你们居心不良,是孙秀调戏绿珠在前,绿珠打他是情有可原,怨不得别人的,王爷所说两个条件,石某一个也不答应!”
“石崇,你想造反!?”司马伦喝道。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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