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呵斥张飞,可是刘备,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事情闹大,这里面也少不了刘备的‘功劳’。
如果,吕布提亲后,刘备不去找王允,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事情是绝对不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可是,现在,不用想也会很快传遍整个洛阳城。
吕布和关羽争抢女人,这件事,不同版本的传言,顿时在洛阳城传开了,说什么都有,永远不要低估普通百姓的力量。
活的,他们能说出是死的,好的,也能说成是坏的。
有人说,关羽跟貂蝉,是青梅竹马的相好,当年关羽杀人就是为了貂蝉,一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见到,结果,被董卓给霸占了。
有的说,是吕布先看中的。
有的说,这本来是董卓先看中,结果,关羽和吕布却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有的还说,这不是王允的义女,压根就是王允为了满足自己私欲,金窝藏娇!
说什么的都有,有句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一旦认真,你就输了,可是,关羽这个人,偏偏就是个爱较真的人。;
正因为他狂,他傲,所以,他才很在乎别人背后对他的非议。
吕布对这些谣言,连理都不理,自从他杀了丁原之后,背后戳他脊梁骨的大有人在,吕布毫不在乎,他现在之所以不满,是因为,明明是让貂蝉在他和关羽两人之间选,结果,却被董卓给霸占了。
吕布越想越生气,实在憋不住,他就骑马来找王允,结果,王允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吕布一再追问,王允只是不住的长吁短叹:“温候,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难道,真的是…”王允越是欲盖弥彰,越不正面回答,吕布心中越是起疑。
王允别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是,宦海沉浮多年,论揣摩别人的心思,论煽风点火的本事,绝对比吕布强出百倍。
吕布头脑简单,虽然勇武过人,但是,才智却让人无法恭维。
面对吕布,王允越是含糊其辞,越是什么都别说,越是能让吕布更加起疑。
但是,当刘备来了后,王允就必须改变策略了。
再想遮掩,再想含糊其辞,对刘备一点用都没有。
“来啊,奉茶!”
把刘备让到客厅,王允一边察言观色的打量刘备,一边让人沏茶伺候。
刘备神色平静,表情淡然,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越是这样,王允心中越是有些忐忑不安,而且,刘备的身边,除了张飞之外,荀攸也来了。
张飞直来直去,进屋之后,虽然刘备早有叮嘱,却一直瞪着铜陵大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王允,两个钵大的拳头,也毫不客气的攥的紧紧的,时不时的发出嘎嘣嘣的响声。
张飞,气势逼人,刘备则是稳如泰山,而一旁的荀攸,则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这奇怪的三人组,刚一亮相,就让王允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即便这是他的府邸,他也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刘备一摆手,荀攸把一个礼盒放在了桌上,刘备笑道“听说貂蝉姑娘成了相国的女人,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貂蝉姑娘姿色貌美,生的百媚千娇,而相国则是人中龙凤,是朝之柱石,这真是佳人配英雄,天造地设的一对良缘,日后,司徒可是相国的岳丈大人了,备可要日后多多仰仗司徒提携才是。”
刘备只字不提关羽,乍一看,倒真像是专程来给王允道喜,可越是这样,越让王允惶恐不安。
王允忙解释道“玄德公,此事,别有内情,老夫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刘备剑眉一挑,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备愿洗耳恭听。”
“那日相国来到府上,玄德公也在场,老夫本是好心好意,希望相国从中调解,可谁成想……哎,相国竟然相中了小女,虽说让小女自己挑选良婿,实则,我父女二人,早已被相国私下授意了,小女命苦啊,老夫虽说官拜司徒,位列三公,却也保不住小女的清白…”说着说着,王允声音愈发哽咽,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刘备静静的看着,足足盯了王允很久,王允好悬没露馅,他的心里,可一点都不敢大意,生怕被刘备瞧出什么来。
吕布跟刘备相比,光是这犀利的眼睛,可稳如泰山让人无法看透心中所想的气度,吕布是拍马也追不上。
“这么说,司徒也是迫不得已?”
“正是。”王允连连点头,头都没敢抬起来跟刘备对视。
“可是,你为何事后不跟我解释一下,难道,你心里只惧怕相国不成?”刘备的声音,猛的冷的下来,荀攸插话道“主公,司徒可是当朝三公啊,轮起来…”
荀攸的言外之意,是王允没必要向刘备解释,可是,这话却把王允吓的顿时浑身一哆嗦。
王允忙摇头“玄德公误会了,老夫早想亲自登门去解释,可是,又怕玄德公误会,认为老夫攀附相国的权贵,故意把小女送给相国……”
第一百八十五章,扣留曹操()
来到渤海,尚未进城,袁绍就迎了出来,曹操实在忍不住,一甩袖子,把一路之上压在心中的不满,当即‘发泄’了出来。
“本初,此举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一旦事成,必遭天下人非议。”
之所以,跟袁绍如此不生分,一者,身边没有外人,二来曹操跟袁绍关系不一般。
两人还是懵懂年少,就已然成了玩伴,在洛阳那会,两人一起溜鹰斗狗,一起吃酒玩闹,相交莫逆,好的几乎穿一条裤子,讨董之时,虽然济北相鲍信想拥立曹操做盟军的盟主,可是,曹操二话没说,把盟主让给了袁绍,当袁绍跟袁术决裂之时,曹操也是坚定不移的选择跟袁绍站在一起,就算之后众人能够脱困,也多亏了曹操身边的戏志才。
所以,曹操才敢当着袁绍的面,说的这么直接,心里多少有些很铁不成钢的味道。
曹操认为,袁绍这是逆天而行,不顾纲常礼法,妄行篡逆之举,作为好朋友,曹操必须制止这一切。
可是,曹操的态度,却让袁绍心中很不痛快,刚一进城,就遇到了逢纪,逢纪行色匆匆,眼神复杂的看了曹操一眼,随后俯身趴在袁绍耳边低声道“主公,刚刚接到消息,曹操领兵五万,要替父报仇,兵马已经越过了徐州地界,虽然他匆匆赶来渤海,可是,他的兵马,依然还屯扎在徐州境内。”
袁绍猛然一惊,看了曹操一眼,强自把心中的不满压了下来,拉起曹操的手,袁绍笑道“孟德一路劳乏,车马劳顿,正好,其他几位诸侯还未赶到,此事稍后再议。”
说着,袁绍忙吩咐“后花园摆酒设宴,我要给孟德接风洗尘。”
曹操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随着袁绍去了后花园,而逢纪,连忙派人密切关注徐州的局势,毕竟,袁绍和陶谦,两家已经结盟,而且,单凭吕卓为袁绍做的这些,袁绍也不能对徐州置之不理。
袁绍以商议为名,把曹操暂时留在了渤海,一来,希望能说动曹操,让他改变主意,支持刘虞称帝,二来,曹操被留在渤海,这对陶谦来说,绝对是希望看到的,甚至,必要之时,袁绍还要强行干涉。
一旦曹操不听劝,袁绍也会适当的采取点措施,比如,把曹操强行扣押,甚至派兵威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就像袁绍,虽然欣赏吕卓,陶谦讨董回来的路上,遭遇逢纪派去的人半路‘截杀’,袁绍也没有阻止。
现在,虽然跟徐州结盟,但是,只要曹操答应支持刘虞称帝,对曹操出兵攻打徐州一事,袁绍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谓的盟友,仅仅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暂时绑在一起。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如果曹操态度坚决,袁绍就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徐州,全力阻挠曹操的‘军事行动’。
彼此,都在博弈,把曹操留下后,袁绍派人连番说劝,说尽了好话,甚至把韩馥和刘虞也搬了出来,但是,曹操执意不答应。
袁绍的耐心,正一点点的被耗尽,一怒之下,袁绍让颜良徐晃领兵向兖州逼近,曹操几次想告辞离开,也被袁绍给拦下了。
袁绍的理由,让曹操无可反驳,但是,袁兵的行动,却让留守兖州的荀彧,感受到空前强烈的危机感。
一旦曹操被扣留在渤海,徐州和渤海两家联手,兖州必将陷入险境。
“本初,你这是何意?”
曹操气的直接来找袁绍质问,“我是兖州刺史,出来了这么久,兖州那边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呢,我可没时间在这耽搁。”
“哦?孟德,难道兖州之事,还大得过江山社稷吗?公孙瓒和陶谦,刘表还都没有赶来,这件事,你觉得此时离开,合适吗?”
“你?”
曹操何等聪明,他一下就能猜到,袁绍这是在故意‘挽留他。’
曹操越是着急,袁绍越不让他离开。
袁绍解释道“本来,韩馥,刘虞,他们都赞成,唯独你不满,我身为关东诸侯的总盟主,此事,自当秉公处置,既然你有异议,这件事我们就要从长计议,好好的商议一下,这可是关乎朝廷社稷的大事,由不得半点马虎。”
袁绍的言外之意:这都是你曹操自找的,如果你点头答应,立下字据,大家皆大欢喜,可是,你执意不答应,这也怪不得我了。
虽然袁绍没有挑明,但是,曹操也猜到了,很显然,袁绍已经知道了曹操出兵的事。
“还有,你我两家交界之处,近来匪寇横行,颇不太平,我已命徐晃颜良领兵三万前去镇压,相信很快,就能传回捷报,到那时,孟德再回兖州,我也会心安不少。”
“咯噔…”
曹操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自始至终,袁绍只字不提曹操出兵的事。
这也间接的给了曹操一个信号“你打徐州,替父报仇,我可以不插手,但是,前提是你曹操得上道,得会‘做人’,你成全我,我也成全你,否则,谁都甭想好过。”
曹操盯着袁绍,气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袁绍微微一笑“孟德,我也是一方诸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既然你提出反对的意见,这件事,自然要好好的商议一下,当然,如果大家意见能早日达成一致的话,你也能早日回到兖州,我知道,你那边,挺急的!”
最后,这三个字,袁绍似笑非笑,吐字不仅清楚,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曹操气的直咬牙,袁绍,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掐住了他的软肋。
表面上是留他在渤海商议,实际上,就是要逼迫曹操,他知道,曹操一分一秒都不能多呆,但是,就是不放曹操离开,这无疑,要把曹操给逼入绝境,袁绍虽然不敢伤害曹操,但是,曹操的五万大军还留在徐州,一旦那些人出了事,无疑等于是要了曹操的亲命。
对曹操软磨硬泡,对兖州派兵威慑,对徐州,袁绍也及时派人告诉陶谦,让他们放心大胆的阻击曹兵,这边,已经把曹操给控制住了。
虽然把曹操扣留在渤海,袁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在陶谦看来,却是袁绍在真心实意的帮他。
这就是乱世三国的政治,即使是自私自利,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第一百八十六章,游说管亥()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不提被扣留在渤海的曹操,把目光转向吕卓三人。
进了管亥的山寨,一路之上,路边尽是杀气腾腾的黄巾兵,跟之前周仓的队伍截然不同。
周仓率领的那些人,乌七八糟,军容不整,说是黄巾兵,倒更像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难民。
而管亥的队伍,多数身上都穿着软甲,虽然军纪令人不敢恭维,但是,一个个气势汹汹,目露凶光,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没经历过战阵的新兵蛋子,这些人,都是久经磨砺的老卒。
见到吕卓三人,那些黄巾兵,一个个摩拳擦掌,有的故意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嘴上都带着轻蔑的笑容,吕卓三人,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三只可以随意宰杀的羊羔一样。
吕卓毫不在意,周仓也是不住的发出冷笑,张昭也是气定神闲,神色出奇的淡然。
负责下山接人的宋仲,本以为三人会吓的连路都走不动,没成想,都是这般硬气,宋仲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误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不管怎么看,不管看几眼,这三人,都让他大吃一惊。
“噼里啪啦…”
刚来到管亥所在的大厅,就听到了木柴燃烧发出的声响,吕卓一扭头,看了张昭一眼,“先生,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
“别磨蹭,快走!”
宋仲上前一步,伸手推了周仓一把,周仓故意下盘用上了力气,只见他双腿稳如磐石,站在地上,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两腿比石柱还要坚固,整个人纹丝不动,反倒是宋仲一时不防,一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屁蹲摔在地上。
大厅中,居中的位置,高高的架起一口大锅,里面的油烧的滚沸,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提炼植物油的技术,但是,油锅里未必非要放植物油,一般都是那种守城用的火油。
在当时,植物油没有,动物油也不普及,这个时候,就算是富贵显赫的家族,也吃不上用油炒的菜。
油和锅都不普及,这个时候所使用的油,大都是用来烧火照明用的。
这口锅很大,离的近了,油花滚滚,四处飞溅,都能飞到人的身上,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烧着了,热的烫人。
两旁各有二十名刀斧手,都穿着盔甲,身材魁梧彪悍,拎着刀斧,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看向吕卓三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吕卓微微一笑,冲居中坐着的一个黑大汉,一抱拳“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威震徐州北海两地的管亥渠帅吧,在下不才,吕卓是也,这两位,一是你黄巾旧部,周仓,一个是徐州名士张昭。”
“嗯……”
管亥沉声哼了一声,在吕卓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吕卓。
闻名不如见面,这话一点不假,之前,关于吕卓的事情,管亥可没少听闻,说什么的都有。
讨董一战,让吕卓一战扬名,管亥还不信,可是,今日就凭吕卓这份胆色,管亥心中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
看年纪,吕卓也就十七八岁,可是,身处龙滩险地,处变不惊,从容不羁,光是这份与众不同的气度,就让管亥为之侧目。
“不知你三人来我山寨,有何贵干?”
管亥目光灼灼,气势逼人,被他瞪眼盯着,就好像是被野兽给盯上了一样。
这个人,气势很强,而且,直来直去,毫不掩饰。
就好像是说:我就是要吓唬你们,有胆,别被我吓住!
有的人,笑里藏刀,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绝对不一样,而有的人,则像管亥这样,一是一,二是二,表里如一,直爽磊落。
“咳咳…”张昭清了清嗓子,先咳嗽了两声,这才道“渠帅,这就是你待客之道?要杀杀我三人的威风,呵呵,我看,不如干脆一点把我们直接丢进油锅里,岂不快哉?”
“你当我不敢?来啊,成全他们。”
管亥一摆手,笑着吩咐道。
他并不是真的生气,这三个人,越来越引起了他的兴趣。
见管亥笑了,张昭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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