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主,我是将,生杀予夺,皆在你一念之间,被打几十军棍后,你随时可以杀了我,而我,恐怕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你仅仅是出自己心中的这口怒气,我怎么知道,为了平息袁术的怒火,你不会杀了我你呢?”
更陶谦对话,自从闭口不再称呼主公之后,吕卓直来直去,毫不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盘都告诉了陶谦。
这样的将士,陶谦越发感到吃惊。
同样的,他也很难理解。
依陶谦的意思:不管我要杀谁,这都是我的权利,谁也不能抗命,当下属的,就应该乖乖的被我杀掉,任凭我处置。
“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猜测,你立了那么多的功劳,也救过老夫,老夫是断然不会杀了你的。”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两人此刻的对话,让陶谦觉得格外的轻松,主不主,臣不臣,彼此都没那么约束,倒让两人都从容了许多。
“呵呵…”吕卓一边寻找最近的城镇,一边回道“就算有可能,那也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认真对待。”
“吕卓,吕卓…”忽然,两人的身后,追来一匹马,没等回头,吕卓就听出了是糜竺的声音。
“子仲来了?”陶谦也有些意外,按说,糜竺和臧霸等人应该已经上路了。
糜竺打马如飞,不多时,便追上了两人,见陶谦依旧安然无恙,糜竺长长的松了口气。
自从跟吕卓分开后,糜竺便派人去找糜家在附近的商队,因为糜家的产业很大,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店铺分号,不论生意,还是人脉,都很广,刚刚安顿好大伙上路,糜竺的心里,猛的一惊,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吕卓,他该不会要对主公不利吧?”
越想,越极有可能,现在陶谦病情加重,行动不便,吕卓又不顾大家的反对把人给带走了,如果吕卓偷偷把陶谦给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种事,别人或许做不出来,但是,吕卓却极有可能。
第一,吕卓并不忠于陶谦,否则,在客栈他就不会是那副态度了,陶谦说要处罚他,他肯定会乖乖的领刑。
第二,经过和吕卓一番私下谈话,吕卓的野心和志向,糜竺已经知道了,糜竺也答应要助吕卓一臂之力,那么,趁陶谦病重,吕卓一旦动了别的念头,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陶谦,等回到徐州后,他就能凭借糜家的支持,迅速的在徐州站稳脚跟。
糜竺越想越感到可怕,所以,安顿完臧霸等人上路,他放心不下,急忙追了上来,幸好吕卓和陶谦走的不远。
“呼呼…”见糜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吕卓摇摇头,糜竺的想法,一点都难不住他。
等找到一处村镇,刚把陶谦安顿在驿站,吕卓就被糜竺给叫了出去。
“吕卓,你可吓死我了,你究竟要做什么?可不能乱来啊。”
虽然现在陶谦还好端端的,但是,糜竺依旧不放心,毕竟,吕卓是就一头老虎,疯起来谁都拦不住。
“子仲,你多虑了,我是不会伤害陶公的,就算他不能留我,我也不会杀他,他死了,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嗯?你这是真心话?”糜竺依旧有些半信半疑,心说“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陶谦若是死了,你想,就算不是我杀的,这个屎盆子,也会扣到我的头上,因为,陶谦跟我在一起,而我,在你们看来,都他一点都不敬重,所以,陶谦出事,我必然遭受怀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我又不是一个类弑杀成性的魔头,我不恨他,跟陶谦又无冤仇,为何要杀他?我女人也就是你妹妹,是糜家人,我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你女人?”吕卓这跳脱直爽的个性,让糜竺有些苦笑不得,他提醒道“那件事,还没准呢。”
“怎么,你要反悔?”吕卓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冰冷。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怎么说,随你,你女人就你女人吧。”糜竺只当吕卓是个乡下来的粗人,缺乏管教,素来莽撞,有时候牛脾气一上来,很难说得通。
他哪里知道,这恰恰是吕卓作为一个现代人独有的个性,他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外抹角,直接,简单,当然,还有些粗暴。
糜竺答应了婚事,而吕卓也认可了,所以,他认定糜家就是他亲家,杀了陶谦,对吕卓,对糜家,都没什么好处,至少,会遭人非议和怀疑。
何况,现在吕卓在徐州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根基和势力,陶谦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反正,就算陶谦这次能够挺过去,他也来日不多了,毕竟,也都一把年纪了!
接下来,吕卓不辞辛劳,四处寻访郎中,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打听到了神医华佗的行踪。
在此之前,请了几个郎中,都没能刚陶谦的病情好转,眼瞅着陶谦一日不如一日,眼窝深陷,身子越发枯瘦,急的糜竺心急火燎,吕卓也一刻都捞不着歇息。
吕卓所做的一切,陶谦也都看在了眼里,他没想到,这个少年郎,竟然对自己照顾的如此细心,无有怨言。
第一百三十五章,请来华佗()
“子仲,这个吕卓,老夫怎么越发看他不透呢?”
吕卓打听到华佗的行踪,当即辞别两人去请华佗了,陶谦勉强恢复了些精气,趁着闲暇,跟糜竺聊了起来。
“他啊?主公,你和我都错看了他!”
糜竺笑了笑,见陶谦把身子往前凑近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丝探寻的目光,糜竺接着说道“那个人,看似鲁莽,不服约束,其实,这是他的本性,他直来直去,磊落豪爽,因为从小就在山野长大,主公莫怪,对世俗的观念,他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当日见主公要惩罚他,他误以为您要杀他,才会变得那么的激动和暴躁。”
“哦?这么说,并非他有意针对老夫?”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陶谦也看的出来,吕卓心肠不坏,就是太直了。
而糜竺的解释,恰恰又无懈可击,让陶谦很容易就信了
来自山野,从来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对臣子忠于主子这种事,没人教过他,世俗的理念,他没受过任何的熏陶,这也就可以解释吕卓身上与众不同的举动了。
但是,这只是糜竺的看法,其实,真相,并不是这样,而是,吕卓是穿越者,他也一个地地道道的军人。
主让臣死,臣不敢不死,这种观念,吕卓才懒得理财。
但是,至少糜竺的这种说法,恰好让吕卓反常的举动,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来自闭塞的山野之中,是个近乎没有教化的粗莽之人,这样,吕卓那些异常的举动,就都站得住脚了。
“原来是这样啊,此子心肠不坏,只是缺乏管教和约束,等回到徐州后,子仲,你可要多加教导他啊。”
“这么说,主公要继续留他在徐州了?”
糜竺两眼一亮,心中的激动差点控制不住。
“你之前说的很有道理,徐州眼下动荡不安,正是用人之际,老夫你年纪已高,此番染病,吉凶难料,就算我真的不在了,这块璞玉,也应该留在我徐州。”
糜竺心中也替吕卓感到高兴,见陶谦有些落寞,忙劝道“主公,你放心,吕卓已经去请神医华佗先生了,华佗先生妙手回春,一定能让主公病体康健,药到病除。”
当天夜里,吕卓就把华佗个请来了,陶谦的病情,虽然日益恶化,但是,经过一番诊治,眼瞅着,陶谦的气越发红润,脸上也有了光彩。
“先生,真乃神医,妙手回春,果然名不虚传。”陶谦挣扎着就要从塌上下来给华佗行礼,华佗连忙个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济世救人,本就是元化责无旁贷的职责所在,陶公一路劳乏,惊吓过度,伤了神魄,只需好好将养,必能恢复如初,只是,毕竟年事已高,日后期末太过忧心操劳,否则,再染病症,就算老朽来了,也是无力回天,毕竟,命数天定!”
华佗的弦外之音,说的再清楚不过,陶谦年事已高,就算平平安安,也不过只剩下三五年的寿命了。
陶谦让糜竺重谢华佗,华佗分文不要,飘然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吕卓追出门外,再三挽留,华佗笑了笑,摇头回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我在此跟你说话闲聊的功夫,有多少人正等着我去诊治,老朽,一刻也不能耽搁啊,回吧,日后若有缘,必有相见之日!”
骑上毛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华佗不多时,就消失在了眼前的月色中,吕卓本想跟华佗多聊上几句,毕竟,能见到华佗本尊,这可是莫大的福泽,想不到,华佗忧心万民,一刻也闲不住。
想想后世的那些医生大夫,动不动,就公然索要红包贿赂,治病救人原本是医生的他天职,可是,钱,却永远摆在他们心中的第一位!
有钱,才能插队,才能住好的病房,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没钱,滚蛋!
就算有钱,医院用药的原则,也令人心惊,不用对的,而用贵的!
十块钱的药和一百块钱的药摆在面前,不管一百块的管不管用,绝不会用十块钱的。
华佗,算得上是所有医生大夫的老祖,可是他,分文不要,才钱财金银毫不动心,甚至连坐下喝完茶水的时间都没有。
去请华佗的时候,路上关于华佗的故事,吕卓也听了不少。
华佗医德高尚,慈悲济世,自己家中非常清贫,但是,遇到有困难的贫苦百姓,他从来不会索要一分一毫的诊金,反而,不仅无偿的替他们看病,也会把药草免费赠送给他们。
吕卓站在门前,沉默了好久,直到糜竺从后面伸手拍了他一下,吕卓这才回过神来。
“主公气色好多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这就去找糜家的商队。”糜竺说着,叮嘱吕卓留下照看陶谦,准身要走,却被吕卓给喊住了“绝不可用糜家的商队!”
“嗯?这是为何?”糜竺不解的看向吕卓。
吕卓回道“太过惹眼,很容易被人给盯上,不如,随便雇一辆车吧。”
“啊?那臧霸他们?”糜竺突然恍然一惊,臧霸那些人都被他用糜家的商队送走了,如果真像吕卓说的那样,那些人,可就危险了。
………………
“这已经是过去的第三队糜家的商队了?”一个身穿南阳兵甲的兵卒疾步匆匆的来到曹纯的近前,单腿点地,躬身回道。
“是吗?老规矩,全部留下。”
曹纯的声音,阴森森,透着彻骨的寒意,压根不像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更像是从地府幽冥飘出来的。
“驾…”
曹豹骑着高头大马,一边欣赏着路边的春景,一边哼着莫名的歌谣,很快就能回到徐州,他的心里,越发畅快。
哪知,刚来到一个山脚下,突然,头顶山空猛的射来一支冷箭,箭矢几乎擦着曹豹的脸颊划了过去“哎呀……”曹豹大吃一惊,冷汗唰的一下,顿时流了下来,曹豹急忙勒马后退,刚抄起铁枪,路边的草丛中,冷箭齐发,夺命的箭矢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奔曹豹等人射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徐晃起兵()
“主公…”
李儒在兵卒的搀扶下来到董卓的面前,费了好一番气力,想要弯腰给董卓请个安,对他来说,都难比登天,只一会的功夫,李儒的额头上就噼里啪啦的冒了冷汗。
李儒腿断了一条,算是勉强从鬼门关抢回了一条命,而董卓就比他幸运多了。
自从董卓带兵进了洛阳后,人越发骄狂,吃的越来越好,活动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原本就就宽大的大肚囊,更是长势喜人,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而这次之所以大难不死,多亏了这腐败的大肚子。(在马背上活动的次数减少了不少,但是,在床榻上则是几合似的暴增!)
别人十之八九,都被淹死在滚滚洪流中,而董卓,因祸得福,倒是一直皮球似的漂浮在水面上。
他的肚子实在太大了,据史料记载,董卓死后,有人在他肚脐上点了一个蜡捻子,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文优,起来吧,不必拘礼。”见李儒弯腰那么吃力,累的气喘吁吁,疼的龇牙咧嘴,董卓于心不忍,忙给摆手止住了。
“谢主公,伤亡人数已经清算出来了……”
“多少??”董卓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些,一双肥的流油的耳朵也直愣愣的竖了起来。
“马步军加在一起,死伤十万五千之多,光溺死者就不下八万!”李儒说的语速很慢,声音很轻,可是,听在董卓的耳朵里,不啻于一记震天的惊雷“啪……”董卓怒瞪双眼,猛的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勃然大怒的吼叫道“真是气煞我也!”
李儒直摇头“主公,万幸主公身体康健,得天庇佑,逃过一劫,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主公稍安勿躁,暂息雷霆之怒,此番我军伤亡惨重,实在不宜再行刀兵,况且,离此不远的白波军,尚有七万之众,实乃主公之心腹大患啊。”
董卓不满的撅着大嘴,气呼呼的哼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白白被人掘开汜水,淹死了我十万精兵,这口怒气不成,老夫如何心安?”
才说了几句话,董卓就累的喘起了粗气,旁边的侍女忙乖巧的凑到近前帮董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淡淡的女儿香随风飘入董卓的鼻孔,董卓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当着李儒的面,董卓那蒲扇大的手掌,就毫不顾忌的探入了那侍女的裙下。
“主公,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有一件事,说来,让人觉得非常好笑。”
“哦?快快说来。”董卓狠狠的瞪了李儒一眼,虽然李儒是他的女婿,但是,董卓生平最烦这些文人腐儒动不动就吊人胃口的臭毛病。
一句话明明能一口气说完,非得折腾半天,让人心中尤为不快,幸好李儒是他女婿,否则,董卓早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李儒就把袁术差点被吕卓给淹死的事情说给了董卓。
“哈哈哈……真是痛快,想不到,为了一个杂兵,那吕卓居然敢对袁术如此痛下狠手。”董卓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忍不住开怀大笑。
“难道…”见李儒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眼中透着奸猾之意,董卓沉思了了一会,不由得两眼一亮“难道说,不用老夫出手,关东诸侯也会自相攻伐。”
李儒点点头“大的争端暂时不会有,毕竟,他们也损失惨重,短日内无力再起争端,但是,至少会彼此反目,别看仅仅是陶谦和袁术两家有间隙,牵一发,动全身,关东诸侯再也不是铁板一块,何况,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添上一把火。”
“计将安出?”一看李儒这幅狡猾的模样,董卓心里就格外的痛快,他知道,李儒这只狐狸,心里一定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传国玉玺,这里面,也可以做一下文章,试问,如果那些关东诸侯们知道玉玺在陶谦的手中,岂能无动于衷,怕是眼馋心热之人,不在少数啊。”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对了,李傕死了没有?”
李儒叹了口气,刚刚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消失不见了“主公,一百军棍打完后,李傕足足在塌上躺了三天三夜,到现在,依旧还没等下地,听郎中说,骨头都断了!”
“哼……没死,算他捡了个便宜!”一想到李傕带着两千人在城墙上瞧热闹,董卓心里的怒火就压制不住。
李儒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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