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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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休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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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厅堂,吕伯奢把几个孩子都喊到了吕卓的房间。

    看了几个儿子一眼,吕伯奢下定了决心“孟德是我故交之子,虽然多年不曾往来,但是,既然他来到我们吕家,我们一定要赤城相待,为父决定把那头猪杀了,盛情款待贵客。”

    吕伯奢一点也不糊涂,他知道家里的境况,除了老三娶了媳妇,剩下的四个,都是光身汉,还有一个正躺在床上。

    四个兄长,脑袋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头猪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吕卓想杀,他们都没答应,可是,今天,一个二十年没见的曹操来了,吕伯奢却执意要把猪杀了接待贵客。

    吕伯奢的决定,四个儿子都难以理解,但是,吕卓心中却深受震撼。

    这情义二字,吕伯奢算是做到了极致。

    曹家富贵显赫之时,吕家不羡慕,也不嫉妒,甘心过自己的苦日子,但是,曹操来吕家门前,哪怕仅仅是路过,仅仅是巧合,哪怕两家关系已经淡薄,吕伯奢仍然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招待曹操。

第六章,拔剑杀人() 
几个兄长,都在抱怨,一个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可依然劝不动吕伯奢,吕卓索性闭上了嘴,这件事,根本阻止不了。

    贵客临门,在吕伯奢看来,自然应该盛情款待,吕卓心中却暗暗咬牙冷笑“你们哪里知道那曹操的可怕。”

    杀猪,无可更改。

    吕伯奢吩咐完之后,就骑着毛驴外出沽酒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走光了,屋里就剩下吕卓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吕卓摇了摇头,他现在仅仅能勉强下地,如果他彻底恢复,根本不需要担心,可是,现在,他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一翻身,从被褥下面,摸出一把杀猪刀,吕卓早就做了准备,虽然不知道曹操什么时候会来,但是,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只是,几个兄长,他却顾不上了。

    如果去了院里,一旦动起手来,人家随手一推,吕卓就得倒在地上,那样实在太冒险了,躺在床上,至少还有一搏的机会。

    摸了摸手中的杀猪刀,吕卓心想“杀猪刀在我这里,几个兄长找不到,是不是就不杀猪了?”

    前院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也顾不上了,人性都是自私的,吕卓也不例外,虽然,他可以咬牙坚持着走到前院,但是,那样做,他自己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除了跟吕伯奢关系亲近,跟几个兄长,吕卓甚至都没说过几句话。

    毕竟,曹操文武双全,曾多次身先士卒的上阵杀敌,对付几个寻常的百姓,这对闯过尸山血海的曹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思来想去,前院的事情,索性不去理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焦急的等待着,这对吕卓来说,简直是痛苦的折磨,外面究竟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

    归根结底,都是这该死的病体给耽误了。

    除了火盆中木炭烧的噼啪作响,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吕卓的呼吸都停止了,正好翻身目光落在火盆上,吕卓两眼一亮,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挣扎着下了地,吕卓把拨拉火苗的铁棍放进了火盆里,然后又接着盖好被褥躺在床上。

    一开始的时候,吕仲等人的确找不到杀猪刀,急的四处乱转,但是,这种事,一点也难不住他们,吕季从邻居家借了两把杀猪刀,兴冲冲的跑了回来,然后,兄弟四个就开始进行杀猪前的准备。

    曹操饿的两眼发昏,眼前金星乱冒,在屋里实在坐不住,瞧见吕叔小两口在准备吃食,曹操顿时精神一震,凑过来想搭手帮忙,也好能早些吃上热饭。

    吕叔急忙摆手“曹大哥一路劳乏,气色不佳,你还是先歇歇吧,等饭菜做好,我再喊你,何况,家父外出沽酒,一时半刻也回不来。”

    曹操翻了个白眼,心说“我都快饿疯了,自从进到你们家,一直客气个没完没了,就没人先给我口吃的,哎…”

    曹操叹了口气,见饭菜还要等上一会,只好回屋合衣躺下,闭上眼睛,曹操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实在无法入睡,耳边不时的传来吕家人切菜做饭的动静,曹操心中一暖,心里也很感激吕家对他如此赤城,都说人穷志短,想不到,自己落难路过吕家,本已一贫如洗的他们,却如此盛情相待。

    曹操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到谯县,这份恩情,一定好好报答。

    迷迷糊糊,正在似睡似醒之间,一阵细微的霍霍声传进了曹操的耳朵里。

    曹操身上仅有的一点睡意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坐起身来,两眼瞪的溜圆,果然,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那声音越发清晰“霍霍…霍霍…”

    这是什么声音?曹操想了一会,猛的一惊,是磨刀声!

    只有利刃在磨刀石上,才会发出这种令人心悸胆寒的声响。

    曹操没有喊陈宫,生怕惊动别人,伸手拽了陈宫一把,曹操指了指门外,冲陈宫打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仔细侧耳倾听。

    “这……”

    陈宫也是一愣,不过,他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但是,眼瞅着曹操脸唰的一下沉了下来,眼中也迸出了冰冷的杀机。

    无缘无故,磨什么刀?

    刚刚曹操也去过厨房,发现那菜刀极为锋利,压根不需要磨,可是这霍霍的声音,又不是在做梦,听的真真切切,曹操越想越吃惊,急忙迈步往门口凑近了一些。

    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借着细小的门缝,曹操往院中望去,吕叔和吕季正在院中磨刀,两人看起来鬼鬼祟祟,非常可疑,磨了一会,吕季抬头低声道:“三哥,你看怎么样,够锋利吗?”

    吕叔狠狠的伸手在吕季的肩头拍了一下“小点声,可别把人给吵醒了。”

    听到这里,曹操的心,顿时咯噔一声,整个都悬了起来,他的右手,本能的摸到了腰间,那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这把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极为锋利,叫青釭剑!

    曹操看看陈宫,刚要动手,陈宫伸手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示意稍安勿躁,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曹操只好强压心头怒火,又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吕季又说“三哥,我看干脆不用捆了,太麻烦了,咱们哥几个一起上,还制不了它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若是一刀杀不了,一旦闹起来,有你受的。”吕叔责怪道。

    自始至终,两人的对话,声音都很小,生怕被人听到,曹操实在忍不住了,冲陈宫一使眼色,拔出青釭剑快步冲进院中。

    吕叔正背对着他,曹操一个健步来到近前,噗嗤,利刃往前一刺,吕叔登时翻身倒地,吕季大吃一惊,见哥哥被杀,挥着雪亮的杀猪头冲向曹操。

    曹操一闪身,拦腰一抹,吕季的胸口顿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没等吕季倒地,曹操快步上前,一剑刺穿了吕季的心窝,自始至终,曹操没有说一句话,出手狠辣,干净利落,陈宫只一愣神的功夫,地上已经多了两具尸体。

    滚烫的鲜血,泉涌般流出,月色下,曹操那张脸,格外的阴冷吓人,那滴血的青釭剑,这一刻,跟主人简直是浑然天成,也是那么的冰冷,可怕!

第七章,最危险的人() 
吕叔的媳妇听到动静从灶房里跑了出来,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顿时吓的惊叫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嗯?”

    曹操眉头一皱,担心引起邻居察觉,一边冲陈宫使了个眼色,一边快步冲向了吕叔的媳妇。

    吕叔媳妇毕竟是妇道人家,何曾经历过这等血腥的场面,直到曹操提剑杀到近前,她才意识到危险,“曹大哥…你为什么要…”

    话刚说了一半,曹操手起剑落,一剑劈在了吕叔媳妇的面门上,半边脸都被劈掉了。

    一阵鲜血喷洒在曹操的脸上,曹操不理会倒地的尸体,如发疯的野狼一样,马上警觉的搜寻下一个目标。

    吕伯听到声音,刚到院中,见两个弟弟和弟媳都死了,吓的他连滚带爬,转身就跑,陈宫离得最近,急忙追了上去,曹操紧随其后,撵上吕伯二话没说,血光迸溅,地上顷刻间又多了一条人命。

    接下来,曹操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将剩下的几个仆从和吕仲也一一结果,陈宫虽然手里也拿着剑,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敢下手。

    “呼呼……”

    在前院杀完人之后,喘了几口粗气,曹操脸上一点不自然的紧张和不安都没有,连陈宫都有些看不透曹操,曹操冲地上淬了一口,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为伯父一家都是至诚忠厚之人,想不到,外露忠厚,内藏祸心,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八成我伯父外出沽酒也是故弄玄虚,说不定早已去了附近告知官府,这一家,真是可恶,简直是死不足惜。”

    骂了一阵,忽然,曹操猛然一惊,自责道“后院还有一个,公台,走,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事已至此,陈宫也没有办法,人都已经杀了,杀一个是杀,杀一家也是杀,陈宫只要咬牙跟着去了后院。

    前院的事情,一开始吕卓听不清楚,但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毕竟,从曹操登门的那一刻开始,吕家已经置于了险地,吕叔媳妇喊叫的时候,吕卓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咣…当!

    一个躺在病榻上的病秧子,压根不需要曹操太过警觉,来到吕卓的门前,曹操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拎着青釭剑直奔吕卓的病榻,吕卓满面惊恐,吓的脸都白了,“曹操,你这…”

    脸上故作惊慌,其实,吕卓的手,早已做好了准备,那把杀猪刀早就被他攥的沾满了汗。

    “看的出来,这一家老小,属你最忠厚,要怪就怪你父兄不该动了邪念。”

    曹操不忍的看了吕卓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吕卓连地都不能下,这样的人,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威胁。

    今夜的事情,算起来,最不该死的就是吕卓,但是,心中的不忍,也仅仅是一闪而逝,来到吕卓的身前,曹操伸手掀起被褥,刚要出手,突然,曹操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在被褥掀起的一刹那,一把破旧古朴的杀猪刀直奔曹操的胸前刺了过来。

    曹操大惊失色,电光火石之间,急忙侧身一闪,虽然反应足够机敏,仓促间躲过了要害,腹部却没能幸免。

    噗嗤!吕卓双手用力,身子顺势前倾,那把杀猪刀除了刀柄几乎整个没进了曹操的腹部。

    “啊……可恶…”

    疼的曹操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连随后进门的陈宫也吓的愣住了。

    这一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吕家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就是吕卓,因为,他连床都不能下,至少,从一开始来到吕家,曹操就把吕卓从脑海中忽略掉了。

    可是,却发生了让人始料不及的一幕,吕卓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险些要了曹操的命。

    虽然疼的厉害,但是曹操还是胡乱的一剑劈向了吕卓,吕卓虽然腿脚不灵便,但是在床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顺势一滚,随即抓起枕头砸向了曹操,古时的枕头,跟前世不同,枕头很高,很硬,分量也足够重,曹操躲闪不及,加上腰间还插着杀猪刀,身子一个踉跄顿时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

    吕卓一边扯开嗓子大喊,一边从床上奋力的冲了下来。

    “公台,快快杀了他。”

    曹操疼的肚腹绞痛,感觉肠子都被割断了,额头上更是道道青筋拧在了一起,只一片刻的功夫,疼的他额头就见了汗,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不停的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杀人了,杀人了…”

    吕卓的嘴巴,一直没闲着,下床之后吕卓来到火盆的近前,猛的一把抄起了烧的通红的铁棍,随即一脚把火盆踢向曹操。

    “啊…”

    数不清的火星飞溅到曹操的身上,曹操身上的衣服顿时多了数不清的窟窿,不少地方被烧烫的厉害,陈宫犹豫了下,见吕卓挥舞着烧红的铁棍,状若疯虎,嘴里还喊个不停。

    陈宫知道,这个人很难对付,何况时间久了,会更加危险,不仅曹操性命不保,附近的村民一旦惊动,陈宫和曹操也会插翅难飞。

    一咬牙,扶起曹操转身就走,哪知吕卓拼命的追了上来,愣是一铁棍戳在了曹操的屁股上。

    “哦哦…”

    曹操的身子,突然蹦了起来,那惊人的跳跃力,连陈宫都吃了一惊,只见曹操的身子,一会弓起,一会伸直,疼的脸都紫了。

    幸好吕卓用劲过猛,自己也险些摔倒,陈宫急忙挥剑把他逼退,然后搀起曹操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后院。

    “孟德,孟德,你可要撑住啊?”

    曹操受伤不轻,每一步迈出,身上都不住的流血,就连身后的脚印,顷刻间,也都变成了红色。

    陈宫非常担心,可是,来到那棵曹操记忆最深刻的大桑树下,找到两人的坐骑,刚想上马离开,忽然曹操吃了一惊,只见,那地方躺着一口被绳索缚住的猪。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思杀猪。”

    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曹操的神志依旧非常清醒,刚要上马,他嘀咕了一声,屁股和腹部都伤的厉害,看来,只能两人骑一匹马,否则,曹操的屁股根本无法在马背上坐稳。

    “等等…”

    忽然,曹操猛然惊醒“这么说,他们磨刀,是为了杀猪!”

第八章,斩草除根() 
曹操大感懊悔,连声自责道“我杀错了,我杀错了,他们是要杀猪款待于我,可恨啊,我竟然误以为他们要杀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曹操还是急忙爬到了马背上,见陈宫还在发愣,曹操急忙催促“公台,你我当速速离开。”

    不仅曹操伤的太重,不仅这么大的动静会惊动左邻右舍,更让曹操忌惮的是那后院还有一个杀红眼的疯子。

    再耽搁一会,曹操估计自己这条小命,都得葬送在吕卓的铁棍之下。

    至于为什么明明不能下床的人被窝里会藏了把利刃,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如此凶狠?这些,曹操都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多想,现在当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曹操和陈宫刚离开不久,吕卓也拎着铁棍踉跄着追到了前院,一眼望去,除了自己,还有外出沽酒的吕伯奢,一家八口,全部被害。

    尤其是吕叔的媳妇,脸只剩下了一半,吕卓气的咬牙切齿“曹孟德,你个狗贼,当真可恨。”

    虽然动作不灵便,身体还没有康健,但是,吕卓必须追出去,因为,他的心里,还牵挂着吕伯奢,听到马嘶之声,见曹操的大宛马还拴在桑树下,吕卓急忙解开缰绳上了马。

    说来也怪,对骑马的动作,他一点也不生疏,因为,他前世的记忆还在,前世没少骑马打猎,虽然在汉末这还是第一次骑马,但是,吕卓却一点也不陌生,上马之后,没过多久,就驾驭的得心应手。

    离开吕家村,两人慌慌张张,心里都非常忐忑,陈宫也吓的脸都白了,见到有人烟的村子,也不敢靠近,两人慌不择路,心中都充满了恐惧,曹操最担心的就是吕卓,那简直是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而陈宫则是对杀错人感到愧疚和不安。

    一个是因为愧疚而害怕,一个是担心小命不保而害怕,陈宫和曹操,两人心里想的截然不同。

    “孟德贤侄,孟德贤侄…”

    忽然,前面路口有人喊了起来,声音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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