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眼皮下垂，嘴唇微抿，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fiona望着他。
他想说什么？他不喜欢她，还是他对刚才的吻毫无感觉？又或者是两者兼有？
“没关系的。”她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沙哑地说道。
“总之，我很抱歉。”他再次声音低哑地道歉，就好像刚刚被强吻的人是fiona一样。他后退了半步，猛地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fiona呆在了原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被拒绝了？
“等等！”fiona忍不住叫道。
但是reid已经走进了宾馆的旋转门，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
fiona立刻明白自己失恋了。
但是这又能怪谁呢？
——是她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该死的，她怎么就和那些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男人一样性急了呢？她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和angelo他们完全是一丘之貉。他们都是不顾别人感受，自以为是的混球。
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自信过剩了。她以为reid也对她有同样的感觉，她以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相互的吸引……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她抬起头望着宾馆的窗户片刻。可是她根本不知道reid住在哪个房间。
也许她应该给他打电话道歉。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嘿reid，请忘记刚才那个吻吧，真对不起！”
她怀疑那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最后她就像怨妇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车里。
*
那件事之后大约过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fiona忙得就像工蚁，每天几乎很晚才能回家。这是因为里士满不停地发生着各式各样的死亡案件，据说一年会发生谋杀案的数量是三位数。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在处理完一份谋杀案的报告之后，她终于能破例提早回家了。
回到家中后，她衣服也没脱，直接踹掉了皮靴，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未阅读的信息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那条信息显示来自spencerreid。
她心跳变得不同寻常地沉重起来。
她按下了确定键，屏住呼吸。
“关于上次的那件事，我很抱歉。”reid这些写道，“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尽快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短信的最后面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符号“；）”。
*
该死的。
fiona感到自己几乎快要熄灭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放下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座机旁边拨打了那个已经完全记熟了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听了。
“嗨。”reid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噢，嗨！”fiona下意识地摆弄着电话线，“最近好吗，spencer？”
“还不错。”reid回答。
可是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稍微有些有气无力。
“你病了吗？”fiona问。
“噢，没有。”reid立刻说，“我只是最近睡得比较少。”
睡得少？他一定又在办案子了。fiona猜测。
这时，fiona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呼唤reid的名字。
“这就来。”reid的声音沉闷地从电话里传来，然后他重新冲话筒说道，“抱歉，我得赶紧走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尽管说吧。”fiona说。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酒吧捡到的那个购物小票吗？”reid飞快地说，“如果你没扔掉的话，我想提取一下上面的指纹。”
“你觉得那张小票可能对你们的案子有帮助？”fiona惊讶地问。
“也许吧。”reid说，“我们现在遇上了瓶颈，所以不想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说完就沉默了。
fiona知道他不能透露太多案件的细节，所以她并没有追问。
“我这就去帮你搞定。”fiona说，“我会尽快回复你的。”
“谢谢。”reid说。他忽然再次沉默，呼吸声清晰地从电话里传来。
这时，电话那头又有人在催促他了。
“对不起，我得走了。”他低声说，“再见，fiona。”
放下电话后，fiona松了口气。
——reid听上去并没有生她的气。
她从抽屉里找到了那张被折成四方的购物小票，就开着车回到了警局。
虽然时间已经隔了很久了，但是他们仍然从上面提取到了一个可能有用的指纹。她将指纹数据发给了reid。
很快，reid就回电话了。
“起到用处了吗？”fiona问。
“看样子和我们的案子没关系。”reid无奈地说。
不过这也正常。在酒吧里随随便便捡到的一张购物小票就和罪案有关？这样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
“很抱歉没帮上忙。”fiona说。
“没关系。”reid马上回答，“谢谢你。”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关于上次那件事……我很抱歉。”
“噢！”fiona猜到他可能会因为那件事道歉了，她语气轻松地说：“不，那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已经道歉得足够多了。”
reid短促的轻笑声传来。
“忘记那件事吧。”fiona说，“就当没有发生过，行吗？”
reid停顿了片刻，“……好吧。我同意。”
“再见，spencer。”fiona轻声说。
“再见。”
*
周末，fiona飞到了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梦幻般的“罪恶之城”。有人说，它是专属于成年人的乐园；一些人厌恶这个地方，可是却仍然无法抗拒它的诱惑。
这时fiona记忆中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她先是在机场的赛百味餐厅简单地解决了午餐，因为她一直都不喜欢在飞机上吃东西。
出了机场后，她随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她和alexa约好了在一家酒店门口集合。据说他们为了这次的同学聚会特意租用了一间酒店的大厅。
她刚刚下了计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快步向她走来。她穿着一件粉红色外套和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一头棕色的波浪卷发松散地披在肩膀上。她的睫毛浓密得不可思议，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她其实戴了假睫毛。
“谢天谢地，你来了！”那女人有点夸张地叫道。
fiona迟疑不决地盯着她，“alexa？”
“当然是我。”alexa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
fiona顿时看出她深色疲倦，眼底的黑眼圈非常明显，就连遮瑕膏也无法彻底掩盖住。
“一切都好吗？”fiona蹙眉问道。
“不好。”alexa突然捂着脸啜泣起来，“噢，老天！fi！一点也不好！”
fiona惊讶地看着她。
呃，她该怎么做？
fiona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alexa才掏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真抱歉。我刚才不该那样。”
“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alier吗？”alexa说，“就是我的那个堂妹？”
“唔，记得。”fiona撒谎。
“她失踪了！”alexa带着哭腔说，“你敢相信吗？她竟然整整失踪了三天了！”
第020章 绑架
随后，fiona不得不陪着alexa在附近的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
alexa的妆被哭花了，所以她站起来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补妆。
fiona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去洗手间看看情况的时候，alexa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fiona立刻发觉alexa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
“发生了什么？”fiona问。［汶网／／。。］
alexa猛地回过神，一脸呆滞地看着fiona。
“……我刚才接到了电话。”她喃喃地说，表情就像在梦游，“他们找到alier了。”
可是fiona从alexa的表情中并没有读到任何惊喜的成分。
alexa突然哽咽了一下，声音沙哑地说道：“……他们发现了她的尸体。”
*
年轻女孩的尸体正一。丝。不。挂地侧躺在草地上，浑身伤痕累累。
“马路清洁工今天早上在这儿发现了她。”一个警察说。他是一个膀大腰圆，麦色皮肤的男人，有明显的拉丁血统。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bau小组的组长，特别探员hotchner。他们小组今天才刚刚赶到拉斯维加斯，目的是为了调查最近几起失踪案件。
hotch正表情凝重地注视着地上的尸体。
“alierflowers。”那个警察喃喃地念到，“她今年只有19岁，跟我女儿一个年纪。”
alier的肚子上有几道刺伤，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勒痕，这两者都是致命性的。
作案凶器是一把7英寸长的匕首，就扔在受害者身边的草丛里。
“不明嫌犯把她囚禁了整整三天。”elle蹙眉说，“天知道这三天她究竟遭遇过什么。”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发生了什么？”elle问。
“见鬼，是那些记者。”警察厌恶地说。
“别担心，jareau探员会帮你解决他们。”hotch淡定地说，“*？”
jennifer无奈地抬了抬眉毛。“没问题。”她说，然后转身向那些记者走了过去。
“你们目前还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对吗？”其中一个记者将话筒伸到jennifer面前。
“我听说这种情况的案子很难侦破。”另外一个女记者说，“据说如果48小时内没有逮捕任何嫌犯，破案率就会下降到50％。”
jennifer惊讶地看向她。
“你的数据并不准确。”正站在旁边的reid忽然说道。
所有记者将目光转向了他。其中一个摄影师反应敏捷地将镜头对准了他。
“事实上，这和受害者最后一次被人看见的时间和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有关系。”reid表情认真严肃，并且将双手从裤兜中抽出，“当这个时间间隔短于24小时，破案率大约是82％，可是一旦超过这个时间，破案率就会降低一半。”
“也就是说，要比50％还小了？”那个女记者咄咄逼人地问。
reid舔了一下嘴唇，“呃……”
jennifer赶紧打断了reid的话。
“统计数据并不能说明一切。”她说，“每个案子都有每个案子的特点，以往的破案率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们会尽全力将嫌犯逮捕归案的。”
*
打发走了缠人的记者之后，jennifer无奈地看向reid。
“下次我不会插嘴了。”reid赶紧说。他眨巴一下眼睛，略显无辜地看着jennifer，“但是她说得确实不对……抱歉，我没忍住。”
“我明白的。不过下次都交给我，好吗？”jennifer看起来像在忍笑，她拍了一下reid的肩膀，“我们走吧。”
可是reid却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jennifer看向他。
reid正盯着前方一点。jennifer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看去，恰好看到一个年轻女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alier！”那个女人叫道，“alier！噢——我的老天！”
“那是谁？”jennifer问。
一个警察将那个女人拦住了。
“我是alier的姐姐！”那女人叫道，“让我过去——”
reid蹙眉盯着那个女人。几秒钟后他的眉头舒展开，回头看向jennifer，“……不可思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我的高中同学，alexalisben。”
“什么？”jennifer惊讶道，“又和你的高中同学有关？你究竟念了什么高中？”
reid无奈地抿起嘴唇。
——其实就个人而言，被连环杀手谋杀的几率就和被闪电击中的几率差不多。两起连环杀人案都和reid的高中同学有关，难怪jennifer会觉得奇怪。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嘿，jareau探员！”那个声音叫道。
reid转过头。
fiona正站在警戒线外面冲他们微笑着点头，“——嗯，还有spencer。”
*
fiona其实并没有插手这件案子的权利。这件案子发生在内达华州的拉斯维加斯，而她却是弗吉尼亚州里士满警局的一名普通警员罢了。
她陪着alexalisben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警局。
一路上alexa一直在小声啜泣。fiona不太擅长安慰别人，她只能轻拍alexa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警局很快就到了。
进入警局办公室后，fiona给自己和alexa都倒了一杯咖啡。
“味道估计不怎么样。”她对alexa说，“警局咖啡都很难喝。”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当警察。”alexa带着鼻音蹙眉说道，“你从前看见血就会害怕。”
这时，jennifer走了过来。她想和alexa单独谈谈。
fiona只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待。椅子上有一份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usatoday报纸，她随手翻阅了起来，并且无意识将自己的脸遮挡在了报纸后边。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突然发现了reid的身影。他正站在饮水机边接热水。
fiona当机立断地放下报纸，并且将手里的咖啡扔进垃圾桶，然后快步向reid走去。
她拿了个纸杯，但是并没有马上取水。
“既然你们在这儿，这件案子和连环杀手有关？”她对reid说。
听到她的声音，reid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流到了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噢，抱歉！”fiona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看看他是否烫伤了。她的呼气喷在reid的手背上，“——我想你需要冷敷一下。”
reid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我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fiona抬起头看向reid。她仔细地打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他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脸色苍白一点，黑眼圈也变得更明显了。
这段时间他肯定忙得要命。fiona心想。
然后她决定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们觉得这案子可能是连环杀手干的吗？”她说着，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目前已经有四个人失踪了。”reid回答，同时将自己那杯还没碰过的水递给了fiona。
“噢！谢谢。”fiona有点受宠若惊。
而reid则重新拿了个纸杯接了杯水。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fiona仰着头看向他。
这一次和购物小票那一次不同，reid似乎没打算对fiona有所保留。“她们是两对母女，而且都是在家中被绑架的。”
“其中包括alierflowers和她的母亲。”fiona说，“这么说，这家伙专门绑架独居的母女了？”
“是的。”reid说，“实际上，她们的相似之处不仅仅是这个。这两个家庭都是没有丈夫的单亲家庭，而且都曾经从前夫那里获得了一笔不数目小的钱。”
“所以不明嫌犯可能是为了钱？”fiona问。
reid放下手里的纸杯，靠在了fiona旁边的桌子上，“也许吧，但是目前受害者家属没有收到过任何勒索信息。”
“那就不是为了钱。”fiona说，“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reid叹口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只得等验尸报告出来之后才行。”
这时，alexa已经和jennifer谈完了。alexa快步走向fiona，她暂时并没有注意到reid的存在。
“我简直不敢相信。”alexa在fiona身边坐下，沙哑地说，“alier那么好的姑娘……她不应该遭受这些的。”
fiona重新接了杯水递给她。
alexa喝了口水。这时，她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reid。她顿时被水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等一下，你是谁来着？”她说着，同时盯着reid的脸看个不停。
reid没有说话，而是勉强地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我想起来了。”alexa喃喃地说，她提高了一点音量，“你是spencerreid！没错，就是你！噢，我的天——”
她牢牢地盯着reid，就像在看什么稀奇的生物。
第021章 聚会
“是的，就是我。”reid平静地说。
“真不敢相信……你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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