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点反应。不过她既然被人喊做了主母,也得有点主母的自觉,虽然她还是不大习惯这种上下位的相处模式。
“最后这位是子鼠,十二生肖大妖中的一员。”
“嘿嘿,参见主公,主母。”轻浮的娘炮男子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表情好似古代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
陆之谣心底倒是惊讶了一下,原来这位就是十二生肖之首啊,虽然一点也没看出位列十二生肖大妖之首的气魄,但陆之谣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雪阳却说道:
“子鼠特意赶来辛苦了,这些天就先跟随着孤吧。”
“属下明白。”
一行8“人”上了商务车,车内很宽敞,9座的大型商务车还是很豪华的,让陆之谣不禁感叹雪阳真心是个财主。雪阳和陆之谣坐在了中央最舒服的两个位置上,录姡上了驾驶座,子鼠坐在副驾驶,红狐、紫睦、青雀和黑子坐到了后面。红狐和紫睦互相不理不睬,却是肩并肩坐在了一起,青雀和黑子的关系好像很好,猫耳小萝莉依偎在青雀身边,看起来好像母女俩。
车子在录姡的驾驶下平稳地开了出去,陆之谣非常好奇地悄悄问雪阳:
“妖们也会去考驾照吗?”
雪阳闻言呵呵一笑,回道:
“必要的话,自然是会去考的。不过雪迹内会开车的妖类不多,因为咱们需要开车坐车的机会并不多。”
“也是啊。”陆之谣深有同感,分明能风一样满城乱窜,非要坐在车上堵着,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雪阳以为她是担心录姡的驾驶能力,于是解释道:
“别担心,录姡从汽车被发明后没多久就开始开车了,驾龄可长了,她的驾驶水准是雪迹里最厉害的。”
我去,汽车1886年被正式发明出来,至今也有一百二十八年了,也就是说录姡的驾龄起码也有百年之久。如此长的驾龄,何止是雪迹里最厉害,那该是全人类中最厉害的了吧。陆之谣汗都下来了。
车内很安静,除了陆之谣偶尔会和雪阳说两句话,其余“人”都一言不发。其实陆之谣并不讨厌这样略显沉闷的气氛,她喜欢安静,从前还喜欢独处,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内,坐在爱的人旁边,感受着超级驾驶员四平八稳的驾驶技术,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没多久,录姡便将车子稳当地停了下来,恭敬地道了一声:
“启禀主公,已经到了。”
雪阳点了点头,牵起陆之谣的手道:
“咱们下车吧。”
淞沪城隍庙,其实有着六百年的悠久历史,只是在时代的变迁之中,它几经磨难波折,一度被毁,直到最近二十年才被修复完整。陆之谣隐约记得小时候跟着大伯父来淞沪玩,来过一趟城隍庙。只是对这里的印象已经不深了。
说起来,大伯父带她出来玩,总共也就两次,两次都是来的淞沪,也是挺不可思议的。而且,他们来淞沪后也不住宾馆酒店,反而住在某处古老的老宅中,陆之谣对那老宅的印象还是挺深的,那…好像是十九世纪末期,清末江南的建筑风格,大概…就在城隍庙附近的老街区中。因为那老宅很阴森,她见到了许多许多的鬼魂。现在回想那两段旅行经历,她竟然想不起来那老宅究竟是在淞沪的哪里,究竟是谁人的家,究竟为何大伯父会带她住在那里面。
是啊,大伯父明明说过,这么多年他都尽量不让自己出姑苏城的范围,并且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驱魔界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么两次,大伯父带着她来到了淞沪,住进了老宅,还逛了一趟城隍庙。如果解释为偶尔也出来散散心,似乎说不通。因为两次都住在老宅里面也未免太奇怪了。而且更奇怪的是,陆之谣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那两段旅行的经历记不大清楚了。越是用力回想,越是忘得干净,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她去回想一般。原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以为自己对来淞沪的两段旅行经历记得很清楚,可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不知为何那段记忆全然模糊了。
不对,这有些诡异,我…还是告诉雪阳的好。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陆之谣身子晃了晃,顿住了脚步。
“谣儿?怎么了?”雪阳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陆之谣眨了眨眼,有些呆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城隍庙门口,对着大门发呆。雪阳和几位大妖都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咦?我这是怎么了?眼前糊了一下,她抬起右手,用手掌根压了压额头,晃了晃脑袋,然后笑着对雪阳道:
“没事,稍微有些头晕。”
“真的没事吗?让我看看。”雪阳关切地伸出手来附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热的迹象。她只得搂紧了她,生怕她摔着跌着,或者消失不见。然后说道:
“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不要自己扛着。”
“嗯。”偎在她身旁,陆之谣应道。
奇怪,我要和雪阳说什么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作为淞沪百年历史的老街区,城隍庙附近还是非常热闹的,平日里都会有大量的人来这里逛街、压马路。雪阳一行人出现在城隍庙门口的时候,当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哪怕是几人中外貌最为“普通”的子鼠,其实丢到人群里也是大帅哥一枚,更别谈雪阳和陆之谣这两位绝世大美女并排站在一起,那简直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而且这两位绝世大美女还亲热地依偎在一起,那画面太美简直百合花儿朵朵开。
另外还有娇媚美艳的大美人红狐,霸道女总裁般的紫睦,冰山面瘫黑狐,清丽绝尘的青雀和超萌超可爱的小萝莉黑子,这一群美女扎堆,简直晃花了路人们的眼。
不过看样子,似乎在中央的那两位绝世大美女地位比周围的那一圈美女都要高,这一行人的组合颇为古怪,颇有两位大小姐和她们的女保镖们(子鼠居然被归类为女保镖啊喂!)的感觉。不过行人们的眼福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这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城隍庙。
城隍庙里有很多供奉的殿堂,但是雪阳等人只是径直走进了主殿城隍殿。刚跨过门槛,城隍爷塑像的后面便走过来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此人年纪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年轻,束发着道袍,上来打了个稽首,毫不废话地道:
“雪迹的各位贵宾,贫道恭候多时了。”
第二十八章 (加更第二章 )()
“霍道长客气了。”雪阳笑道。
“诸位,请跟贫道来。”这位道长相当的雷厉风行,简单地打过招呼,便领着雪阳和陆之谣等人向着城隍殿内部的游客止步区域走去。
路上,陆之谣再次拉了拉雪阳,让她低头把耳朵贴过来,雪阳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轻声道:
“谣儿,我听力很话,我听得见。”
陆之谣这才想起来人家可是狼,那听力可不是盖的,更何况还是成了神的狼。不由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然后轻声说道:
“这位霍道长就是开了阴阳眼的那个道士吗?”
“没错。”雪阳道。
“咦?看起来好年轻。我还以为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呢。”陆之谣惊叹。
提起道士就给你老头子这样的印象吗?雪阳笑呵呵地在心里吐了个槽。
“你别看他容貌年轻,实则年龄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他14岁便于茅山入道,现在是正一派中著名的修道有成之士。等会儿人家与你讲解阴阳眼的控制方法,你可要虚心受教,莫要以年龄相欺。”雪阳叮嘱道。听着雪阳像个老妈子般语重心长的话,陆之谣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这位霍道长带着一行人进入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禅房。不过禅房这是佛教中的说法,陆之谣不大清楚道教中这种地方被称作什么。不过看样子,这里应当是会客的地方,就姑且唤作客堂吧。
木地板上摆着与人数相符的蒲团,霍道长道了一声“请坐”,于是雪迹的大妖们非常自然地落座于蒲团之上。陆之谣愣了片刻,这才有些笨拙地跪坐下来,心道就不能来把椅子吗?最近她总是跪坐,觉得特别的别扭,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扶桑人士。
“那么,开阴阳眼的便是这位女施主了?”陆之谣刚坐稳,霍道长便非常直接地抛了个问题给她。
“呃…是我。”陆之谣点点头道。
“失礼,请问施主贵姓?”
“免贵姓陆。”
“陆施主,请报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呃…八字什么的不大懂,我是1986年1月18日生的。”
“时间呢?”
“大概是下午一点多吧。”陆之谣回答。
“嗯……八字:乙丑、己丑、壬戌、丁未。五行:木土、土土、水土、火土。本命属:海中金命。五行土旺,缺金。日主天干为水,生于冬季。水主智,其性聪,其情善,其味咸,其色黑。水旺之人面黑有采,语言清和,为人深思熟虑,足智多谋,学识过人。太过则好说是非,飘荡贪淫。不及则人物短小,性情无常,胆小无略,行事反覆。”霍道长半闭双眼,喃喃自语道。
呃…陆之谣顿时有种膝盖中枪的感觉,大部分的说法确实是很准确的。陆之谣很聪明,也很博学,当然性格也很善良。面黑有采,不是说陆之谣皮肤黑,而是她的面相中多带黑,不是那种时常红光满面的人,情绪一直都挺阴郁,偶尔才会放出光彩。当然,陆之谣不是那种好说是非,飘荡贪淫的人。她是属于性情无常的类型,确实胆子也不大,行事反复,情绪也很反复。
“敢问道长,八字与阴阳眼有何干系?”陆之谣问道。
“陆施主可听过一种说法,阴阳眼是会选择人的。”霍道长说道。
陆之谣点点头,她确实听过这个说法,难道是真的?
“陆施主的八字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与阴阳眼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陆施主灵台空明,心洁灵清,精气神完足,开阴阳眼是必然之势。另外,贫道还想问问,陆施主开阴阳眼的日子,还记得吗?”
“这个……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是在五岁那年车祸后,大概是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某天突然发现自己能看见鬼魂了。”陆之谣偏着脑袋仔细回想。
“还请仔细回忆。”霍道长坚持道。
“大概是…我想想…车祸是发生在我五岁生日那天,开阴阳眼的日子应当是在住院三个月后,暖的,我还记得医院病房外绽放的桃花树。具体日期真的不记得了。”
“好,这就够了。陆施主的命格很特殊,用您的生辰八字在紫微命盘中测算,您命主破军,命宫主星乃是七杀独座。在那之后的第五年,劫孤二煞怕同辰,丑合见寅辰见巳,戌人逢亥未逢申。三大条件已经满足,陆施主,您应当是天煞孤星之命。”
陆之谣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一棒子打在了头上,彻底懵了。过了这么多年,她都快29岁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告诉她,她命犯天煞孤星?所以,她克死了父母吗?所以她注定孤独吗?她觉得难以置信。
“但是…”霍道长简直说话大喘气,突然来了个转折,“这个命格并非是显性的,而是隐性的。”
“什么意思?”又不是遗传学,还显性基因、隐形基因呢。
“您的身上有非常罕见的双命格。恕贫道失礼,陆施主,您出车祸的那天,真正的您应当已经死了。但是您死而复生,破而后立,您原本的破军七杀命被翻改压制了。那天是您的隐性命格出现的日子,也是天煞孤星降临的日子。实际上那天也同样是您开阴阳眼的日子,而并非您所说的,在那之后的四月份。”
陆之谣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施主,您的显性命格破军七杀命,别听名字感觉很可怕,实则是非常好的命格,是大富大贵大吉之命。正因如此,您才能扛得住天煞孤星的降临,而没有身死当场。这是您命里的劫数。另外,您命中还有贵人降临,她能保您一世平安,幸福美满。只不过,您的隐性命格实在凶险,而且还伴随着杀伐太白星的插足,不仅克亲人,还会给您自己招来无尽的危险。”
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好命,还是不好命,陆之谣自己已经是糊涂了。总体来说,她应当是个挺惨的人,活到现在为止,好的时候很少,坏的时候更多。
不过她分明记得,她的大伯父就在两天前,对雪阳和她说过。在自己出生的时候,大伯父的师父张得一道长曾经亲自来找大伯父,说她的命格很特殊,对陆家亦是大吉、亦是大凶,还让大伯父一定要保住自己并且隐藏自己,尽量不要让自己离开姑苏,否则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果不其然,五岁那年生日她父母亲带着她第一次离开姑苏驾车出去游玩,就遭遇车祸双双死亡,她自己在痛失双亲之后,还住院了足足五个月才出院。
等等,那年好像父母亲也是要带着自己去淞沪玩的,好像是到淞沪刚刚开业的海滨公园看海来着。
可是为什么要说“也”字?除了那一次,还有最近的这两次,她还来过淞沪吗?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可是偏偏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就在陆之谣分外困惑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雪阳开口问道:
“请问道长,可认识姑苏玄妙观的张得一张道长?”
“自然识得,不过张道长早在二十八年前就已经羽化飞仙,雪狼上神为何要提起张道长?”霍道长回答。
“张道长临终前曾耗费全身的精气神卜出最后一卦,卦象说陆之谣命格特殊,亦大吉亦大凶,且不宜踏出姑苏城范围,否则会有凶事发生。不知霍道长对张道长此卦如何看?”
“啊,贫道明白雪狼上神的意思了。上神定是奇怪,为何张道长那般法力高强的得道高人耗费全身的精气神,乃至仅剩的寿元卜算出来的卦象,会在今日,被不才这个小小的道士,三言两语地轻松算了出来?实际上,贫道与张道长所做之事有云泥的差别。张道长算的是未来之事,而贫道算的是过去之事。贫道如此解释,可当解惑?”
“原来如此。”雪阳点了点头。
“而且,贫道对陆施主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未解的疑惑,可以说,贫道现在在陆施主身上看到的东西,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张道长的卦象必有深意,若要全盘来解,必须获得他当日测算出的完整卦象,否则只凭三言两语,窥探不到全貌。贫道确实才疏学浅,法力卑微,更深的东西,便看不清了。”霍道长边说边摇头,表情和语气显得颇为遗憾。
“无妨,命格之事,我向来不大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话,我不敢说;但命中注定身不由己这种事,我也不愿意去相信,因为那太过悲哀。道长,今日我来,是向您请教阴阳眼的控制方法的,还请您赐教。”没想到的是,陆之谣倒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个沉重的话题给揭了过去,显得一点也不在意。一旁的雪阳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好,既然已经明了陆施主阴阳眼的来历,自然也能做出应对之策。陆施主的阴阳眼,应当说是与生俱来的,您的体质非常适合开阴阳眼,特别是在您出了车祸后,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太阴太虚,精浮气短,体内日夜不明,难分阴阳,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