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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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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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子章少爷放心!连日来,我父女二人加紧研习厨艺,一切都以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温守正胸有成竹的应道。

此番前去京城,虽然机会难得,可入京选拔是温守正毕生的梦想,即便以前从未有过此等机会,他也丝毫没有放松过厨艺的练习,因为一直在准备着,所以当机会一旦来临,便可操刀上灶,没有丝毫的犹豫。

御厨,一个厨师终身的梦想,对于温守正而言,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只不过重生后的温柔,心中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此生,她必是要陪在爹爹身边,即便入宫当御厨,即便宫中从未有过女御厨!

“好!即是三日后要出发,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子章少爷成全啊!”此刻,听闻这一番对白,一直站在一旁的松涛先生开始捋须了。

“松涛先生真是折煞子章了,您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温大厨和温姑娘走后。您老的饮食子章自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您有半点不满意!”乔子章应道。

“呵呵,老夫此生就爱两件事:其一,读书;其二。美食!呵呵,既然书已经读了大半辈子了,想我这快入土的人,必是不能亏待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拾了柔丫头这么贴心的孩子,老夫哪有弃丫头于不顾之道理,自然是丫头去哪,老夫去哪!嘿嘿,正好丫头要进京比赛,想来九皇子殿下也是学业有成,该是返宫的时候了。老夫也好早日向皇上交差,也好一门心思的品尝丫头做的美食!”松涛先生一番话倒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乐了。

敢情这大周堂堂大儒,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

真是温姑娘到哪,他跟到哪,从咸阳一直追到省城。如今更是要从省城再追回到京城去!

任越原本还在担心温大厨父女入京一事。唯恐自己陪在松涛先生身边走不开,如今看来,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老师,任越愿意一同相伴!”任越拱手。

“先生!我们真的要随温姐姐一起回京了吗?太好了,太好啦!”刘显大约听到返京的字眼,哪里管什么比赛不比赛的,一想到这一年来。离京千里,这个七岁的孩童,虽然贵为帝王之后,可终究还是个孩子,想念父皇母妃的怀抱,想念哥哥姐姐的相伴玩耍。

“就是不知道温大厨和柔丫头愿不愿意让我们老老少少的拖累呐!”松涛先生玩味的笑着。看向温氏父女。

“先生最会口是心非了,明明心里想得要命,嘴上还偏偏这么说!读书人就是虚伪!您若再这样,柔儿就不给您做好吃的了!”温柔故意撅起小嘴,气恼道。

大周。谁人见了松涛先生都得礼遇三份,俯首帖耳。唯独温柔可以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甚至曾经还叫过他“老头儿!”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谁让松涛先生嘴馋,就是好这小丫头的一手绝活呢!

与此同时,半个多月的修养,范剑一行人的伤势也在恢复。

楼大厨同为西北进京比赛的大厨,又闻温守正父女同去,范剑自然是要同行。

依旧是乔装改扮,暗中苟且。

盛娇雪自知要回京的消息,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自打一路追寻哥哥从咸阳到西安,一路的折腾,一路的简朴,让这位出身高贵的丞相千金真是受够了!一想到回京后,可以躺在松软的羽垫之上,吃着南方时令的水果,抬手万般服侍,就寝万般伺候,盛娇雪的内心瞬间就飞到了京城,飞到了那个高门大户的相府内!

“爹,此番入京路途遥远,时间颇久,娘一个人在省城女儿唯恐放心不下,让娘随我们同行吧!”温柔一想到前世温守正顺利的进京、入宫,再到御厨……今生离开省城,再回来怕是不知何年何月。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一家四口,只要在一起,不管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家!”温守正点了点头。

“爹!蔡伯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想来他一直跟在您身边,打个下手,做个杂活什么的,也是熟稔得很,不如此去也让蔡伯同行吧!”温柔脑筋一转,一想到入京比赛,必是高手过招,这个宝贝稀罕的师父,可是六味大师啊!有此活宝,不带在身边怎么能行,于是开口。

“好,蔡米为人老实厚道,干活也甚是麻利,我还真挺喜欢的,就让他同行吧!”温守正再次应道。

呵呵,老实厚道?温柔心中暗笑,爹,你那是不知道他背地里顺了多少食材!您的身手与蔡伯相比,哼哼,那是小巫见大巫,还差得远呐!

西北与京城相隔甚远,一行人一路相互照应着,不知不觉已是走了半月余。

天色已晚,途中宿一客栈,一行人各自回房歇息。

离京城越近,温柔的心就越是不能平静。

前世那个扑朔迷离的疑团,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近在眼前,而今自己却正是一步一步的移近雾中,虽然好奇雾中到底是什么,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未知的恐惧。

月下的客栈。地处城郊,入住的都是些往来的商旅,陌生的环境,逼近的恐惧。温柔在房间久不能寐,于是起身拉开了房门。

“吱嘎。”年久失修的木门一声萧瑟的呻吟,任越一个警醒,随即起身跟了出去。

“你睡不着啊?”客栈外,一轮弯月如钩,挂于泼墨般写意的夜空,不时有一只孤鸟飞过月影,留下一声悠远的嘶鸣。任越看着面前那个纤瘦略带愁思的背影,轻声问道。

“任公子?”温柔闻声转过身来。

“是在担心京城的比赛吗?”任越走近了几步,站定在温柔的身边。目视前方,脸上一副平静从容。

“不是。”温柔轻轻的摇了摇头。

“嗯?”任越觉得这个回答颇有些出乎意料。

他原以为夜不能寐,多半是与比赛有关,却没曾想会得出这样一个坚定且否定的答复。

“柔儿,有些事。多一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扛着要轻松简单的多。”任越的目光依旧空空的看着无边的夜空,虽是说得轻描淡写,可那语气中却是有种独特的关怀。

夜半无人,他再一次的唤了她柔儿。

“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温柔再次轻轻的摇了摇头。

即便她曾经痴心妄想过任越就是任越,即便她重生再次和两位绝世公子纠缠在一起,可她善良的本心还是不愿今生的麻烦。再将他二人牵扯进来。

离京城已经很近了,皇宫亦是触手可及,她有神奇的舌头和嗅觉,她有蔡米所教的绝世的厨艺,她有高大厨万能的古谱,她坚定此生定是能做宫中前无古人的女御厨!

唯此。方可亲身接触到刘章,接触到皇上;唯此,方能亲自解开前世的秘密。

“以前,你也这么固执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任越转过侧脸,幽幽的看向身边那个纤瘦且坚定的姑娘。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即便是转了时空和光阴。

就像此生的任越,分明在咸阳才和温柔初识,却已然觉得熟悉无比;

分明心中万般不愿她进京入宫,甚至有气,但看她意志坚定,却依旧是义无反顾的陪在她的身边;

有些人,一旦命中注定,无论经过几世的轮回,终究会在蓦然回首间,砰然心动。

就像任越,那些手足无措的夜晚,他所能想到的,所能信赖依靠的,只有那个初识的温姑娘!

“我……”温柔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答。

任越缓缓的从袖管中抽出那柄熟悉的玉箫,优雅的凑于嘴边。

一曲悠扬,翩然飘出。

曲中天大地大,山高水长;

曲中冬去春来,草木枯荣;

曲中马蹄声声,落雪纷纷;

曲中相思馨暖,万箭森寒……

一曲落毕,温柔只觉心中万般酸楚,那颗历经了两世的曾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揪痛了起来。

任越收起玉箫,静静的站在温柔的身边,再次转身之时,却见这个纤弱坚定的姑娘,单手紧捂胸口,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其实任越方才吹奏的,只是近日来自打南宫雪告诉他事情之后,他频频尝试的种种梦境,不泡药浴,头痛欲死,噩梦连连,生离死别!

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能够感知,唯有心有灵犀之人方能听懂。此刻,温柔早已泪如泉涌,心如刀割。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任越双手紧紧的扶住温柔纤瘦的肩头,轻轻的摇晃着。

正文、325 京城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半饷,温柔泪眼朦胧的望着任越,强忍住内心的悲恸,微笑着。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强求,回去吧,养好精神,京城必是一场激战,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心心念念的非要进宫。”任越轻轻叹了口气,虽是嘴上在劝说,可脚下却是丝毫未移动半步。

夜,无边且鬼魅。

月下,除了这一对痴男怨女,还有一双眼睛隐着,却是清晰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其实,刚才温柔那一声开门的吱嘎声,不仅仅是将任越惊醒,盛尧山这个武魁,自打任越告诉他范剑和楼大厨的诡计之后,更是对温柔和蔡米万般警醒。

温柔前脚刚出门,盛尧山便也悄悄跟了出去,只是刚要上前,却是看见了一袭白衣的任越。

“这小子!还挺积极的!”盛尧山心中暗嘲。

本想上前同问温姑娘为何夜不能寐,却又听见任越一曲九转回肠的箫音,一曲毕落,温柔早已泪流满面!

盛尧山心中大惊:不过一曲哀思幽怨的调子,温姑娘何故哭成这样?!

良久,见他二人迟迟没有要归的动静,盛尧山按捺不住了,虽是初夏,可城郊晚来风凉,任三这小子莫非真不知道体谅佳人?一个姑娘家,身子本就单薄,哪能与他这般男儿相比!

于是,盛尧山顾不得什么尴尬和突兀,快步上前。

“我说,你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看什么星星月亮?任三你皮糙肉厚的,倒是无妨,温姑娘若是着了凉,那京中的比赛可就无暇顾及了!”盛尧山说罢,潇洒的脱下自己墨色裹金的斗篷。自然的披在了温柔的身上。

“呵呵,回去吧。”任越的面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伸手自然的拉过温柔的衣袖,大步向着客栈内走去。

“你!”盛尧山面色大惊。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一个姑娘拉拉扯扯的!还无双公子!风雅京城!我呸!

不过,现在的情势容不得盛尧山多想,旋即快步追了上去。刚才温姑娘还哭了呢!难道也是被任三这小子给惹的?好你个任三!温姑娘披得可是我的斗篷!

客栈的房门前,两个绝世的公子并肩站在一个娇小的姑娘身后。

温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行礼,转身正欲进门。

“温姑娘好生歇息。”盛尧山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关切。

“等等。”任越微微抬手将温柔拦了下来。

温柔转身,抬眼;任越自然的上前,抬手灵巧的将那系好的斗篷除下,轻轻的抓在手里,再斜斜的搭在盛尧山的手臂上。

“呵呵。”任越轻笑两声。随即转身率先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柔慌乱的向盛尧山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便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盛尧山一人,站在空空的客栈走廊上,拿着一副斗篷。自嘲的摇了摇头,也便回房休息去了。

太阳东升西落,马车轮轴滚滚,几个日夜的交替,转眼就到了京城!

如果说,省城的繁华使温柔大开眼界,那么京城的风貌便是使温柔眼前湿润。

经历了生死。隔了一世,再次回到前世的故地,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似乎从未改变过……

城门口那个守城的官兵,一个左脸上有些痘疤,一个颇有些少白头。

一进城那个捏泥人的老伯。似乎从未挪过摊子,而他面前的泥人,永远都是滑稽的悟空偷桃、太公钓鱼……

还有张家的煎饼、李家的肉包、王家的烧饼、赵家的菜合、巧姐家的豆腐脑、窦家的核桃酥、唐家的桂花糖、孙家的小豆黄、周家的卤煮、还有刘婶家的现烤火烧:有驴肉的、葱油的、狗肉的、夹蛋的……永远都是那么香气四溢。

糖人摊子前的孩童,打着白布的相士,摇着拨浪鼓挑着剃头挑子的老伯。热情泼辣的邓家寡妇依旧是那么顾盼神飞的卖着她的布鞋和鞋垫……

还有那水月坊的脂粉、群芳记的首饰、浣水阁的布匹……前世那都是她最爱的地方……

温柔仿佛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穿着绫罗彩缎,莲步潺潺,环佩叮当的漫步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脸上漾着开心的微笑。

那时,她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爹爹是宫中的御厨,月例银子和各种赏赐足矣让她过得像个富家小姐。

那时,她是爱笑的。她清秀的脸上有两个梨涡,一笑浅浅的,甚是诱人。

那时,她终日除了帮爹爹备料,就是应诏出入于盛府和任府的高门大户的长廊和园子中,无忧无虑,轻歌曼舞。

“柔儿,快看,这里就是京城!我们到京城啦!”温守正从旁一声激情的提醒,温柔的思绪瞬间从前世回到了眼前。

“哦,是啊,这里就是京城。”温柔低声应了一句。

“柔儿,你快看,你看那边!那边好生热闹,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周氏指着水月坊的牌匾,大呼小叫。

“温家大婶,那是京城最有名的脂粉铺子,京城里姑娘婆子们最爱的地方,等你们安顿了下来,也去逛逛,定是会有收获的!”盛尧山从旁解释了一句,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温柔那张从不施粉黛的脸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得意。

“哼,土包子!”盛娇雪坐在马车中,听闻自家哥哥对周氏和温柔的一番话,尖酸道。

“好好好!柔儿,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周氏大喜,紧紧的拉住温柔,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娘,您若想去,我陪您去就是了。”温柔轻声道。

“哥,我累了,先回府了。”盛娇雪慵懒的从马车中道。

“也好。”盛尧山想都没想,旋即道:“玲珑,带小姐回府休息,我送九皇子殿下入宫,再送温大厨一家落脚。随后就到。”盛尧山道。

“哼,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家厨子,也配劳烦哥哥亲自护送?!”盛娇雪自言自语的在马车内嘀咕,声音虽轻。却是被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盛尧山,你送九皇子殿下入宫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任越上前解围。

“不劳众位担心,我爹在京城早就为温大厨一家看好了院落,就在前面,想来也是小住,若温大厨不嫌弃,不妨随我一并前去看房吧。”乔子章笑道。

“乔老爷……房子……都给守正看好了?!这……这如何使得!租金多少?守正一并给付,哪有让东家破费的道理!”温守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里是京城,想当初在省城为了看一处房子。一家四口不知跑遍了多少路途,最后才觅得一处心仪的住处,却是花了他们全部的积蓄!

如今,在京城!这地价,这物价……温守正不敢奢望能买下一处院落。只求租金不要太贵。

“呵呵,温大厨只管住就是了,想来温大厨和温姑娘参加比赛,那也是为了我们醉仙楼,为了我爹的面子,这点租金又算什么?还请温大厨不要推辞,安心比赛。就是对我爹最大的回报!”乔子章摆了摆手。

“这……”温守正迟疑了片刻,“好吧,如此守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乔老爷,多谢子章少爷!”

“尧山哥哥,显儿想送了温姐姐再回宫。可以吗?”刘显虽是依依不舍,可到底还是恋着宫中的一切,两难之下,还是先提出来送温柔。

“呵呵,老夫也同去。如果还有空房,老夫蹭个房客,就是不知道还能吃几顿柔丫头做的饭菜喽!”松涛先生从旁自嘲。

“老师,您多虑了,您是任越的老师,任越已然安排好了,稍后您随任越回府,暂且安置在府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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