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山从台上大步走了下来。
“其实,这道三票全中的云丝羹乃是这位温姑娘所为!那道落选的黄金塔。才是刘大厨的作品!”盛尧山朗声道。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啊!习武之人果然是心直口快!
刘大厨原本在尝菜的时候,听到三位大厨的赞许,就已经是羞愧难挡了;后又被误以为是云丝羹的作者,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现在。那个一直守在那丫头身边的高个小子,就那么直白的揭秘了,这……这还让人活吧?
刘一刀现在简直就是面如死灰了!
“乔兄,这……这是真的?”钱大人瞠目结舌。
“真的?”孙大人惊讶。
“云丝羹,你做的?!真的是你做的?!”郑大人转身朝向温柔,整个人僵在那里。
“让各位大人见笑了,这羹正是小女子所做。”温柔站在盛尧山身后,浅浅的笑着,清瘦的脸上,那两处浅浅的梨涡。很是倾心。
“不错,几位大人,这羹正是我醉仙楼的柔丫头所制,还勉强尚可吧!”什么叫得瑟,看到乔老爷的脸就知道了。
“这……这……”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太不可思议了,面前这个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清瘦单薄,丝毫没有一点大厨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样子,怕是连个锅都提不起来。竟然能做出如此神奇的云丝羹!
同样。醉仙楼的前厅中,此刻也是安安静静。
此时的宁静,不是因为盛尧山直白的话语,却是因为大家同样被温柔的技艺震惊了。
刚才那个一直在水盆中玩豆腐的小丫头,真的做出了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云丝羹!
刚才那一团乱糟糟的豆腐渣,怎么就变成了一根根的豆腐丝呢!
这也太玄乎了吧!
半晌。醉仙楼的前厅中,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叫好声。
“温姑娘!温姑娘!温姑娘!”
起初是醉仙楼后厨的一干厨子和伙计们打头,随后便是众人悉数跟随之。
独一份三楼雅间的窗户再次被重重的推开。
那双眼睛闪过一道寒光。
继而便是通红似火。
“臭丫头!居然赢了!”一个低沉狰狞的声音。
“您……息怒。”屏风外,另一个声音战战兢兢。
“滚!个不中用的刘一刀!”屏风内,那个低沉狰狞的声音几近发狂。
“那……店铺……”屏风外。半晌,声音再次惴惴不安的问道。
“滚!输了比赛,还有什么脸开价!”
脚步声再次响起,屏风外那人走远了。
“哗啦!”一片杯盏落地破碎的声音。
“走!回去!”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
……
独一份的雅间,再没了声音,只有那扇木窗,被风凌乱的吹着,撞击在墙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柔丫头,恭喜你赢了!”
“柔儿,你赢了!”
“妹妹,你真棒!”
“丫头,让老夫也尝尝你这云丝羹。”
“温姐姐,我都馋了半天了。”
“温姑娘,恭喜!”
……
一时间,叫好的人群中,拥过一行人,将温柔团团围住。
温柔面露羞涩,静静的站在人群中间,目光却是在不住的寻找。
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翩翩的身影。
他……真的没来啊?
还在为之前说过的话生气吗?难道他真的那么在意我去京城?
温柔心中暗自揣测着。
正文、209 她是谁?
“小姐,您不去和盛将军打个招呼吗?”醉仙楼围观的众人之间,闪过两个姑娘曼妙的身影。
其中一个着紫裙,淡淡的如烟如雾般在人群中一晃就不见了。
“小姐,您等等我。”另一个旋即追了出去。
“南宫小姐!”许是那一抹淡紫在吵杂的人群中格外清新,许是刚才翡翠追出去时,呼喊声大了一些,盛尧山抬眼,寻声望去,却见南宫雪的身影消失在醉仙楼的门口,旋即也追了出去。
“盛将军。”醉仙楼的门口,南宫雪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立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翡翠退到一旁,掩嘴满意的偷笑。
“还真是南宫小姐!这么巧!”盛尧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是啊,好巧。”南宫雪平静的应道,面色中并无闪现过任何的异样。
其实,早在前些天,南宫雪一行便早已在松涛先生之前,到了省城。
顺利的安顿了下来,随即便是每日收药、采药、做药。
想着齐备之后,便收拾赶回京城。
京城中,南宫太医还在苦苦等待着这些药回去补给,治病救人的。
今日,南宫雪主仆本是来街上选购装药的盒子,谁知却无意间遇到醉仙楼这么大的排场。
巨大的条幅和围观的人群,登时吸引了翡翠的眼球。
拉上南宫雪就往这边挤来,瞧个热闹。
“醉仙楼!”南宫雪拗不过她,待到被拉到酒楼的门前时,抬头望着牌匾,不由愣住了!
怎么也叫醉仙楼?
再看条幅,不由更加诧异。
难道这里的醉仙楼和咸阳的醉仙楼有什么关联?
难道这里也有一个姓温的大厨?
便在南宫雪迟疑之际,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小姐,快看,是盛将军!”翡翠挤在人群中。单手指着站在前面的盛尧山。
真的是他!
南宫雪的心中漾起了一丝甜蜜。
自咸阳一别,居然又会在省城遇到,这是缘分吗……
南宫雪低下头,羞涩了一刻。旋即再抬起头来,欲追住盛尧山的身影时,看见的却是盛尧山大步上前,站在了守擂区那个纤瘦的姑娘身边。
盛尧山的眼神扫过台下的众人,威慑力镇住了所有嘈杂的声音。
南宫雪赶紧低头,生怕盛尧山犀利的目光,发现了隐在人群中面色绯红的自己。
“不过,那姑娘是谁啊?盛将军为何要站在她的身旁?”见气氛逐渐平缓了下来,南宫雪再次抬起眼帘,仔细的打量着台上的温柔。心中暗自嘀咕。
今天,因是摆擂的第一天,虽然温柔百般不愿打扮,可还是拗不过周氏提及的醉仙楼的体面,这才勉强挑了一件蓝布碎花的布裙穿了。再在腰间围上了一条蓝布围裙,原本就纤瘦的腰肢,因为围裙的紧扎,更显得婀娜多姿,依旧是不施粉黛,可依旧是天生丽质。
白皙消瘦的脸,清澈干净的眸。头发因为要顾及行厨的便捷,随意的用一块蓝色的头巾包了。整个人就那么蓝盈盈的站在台上,亭亭玉立,恍若一株淡然的兰草。
“那姑娘是谁?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可是生的好美啊!”南宫雪的目光因为盛尧山站的位置,却是落在了温柔的身上。
从比赛开始。一直到比赛结束,盛尧山就那么一直守在温柔身边。
南宫雪的目光也就一直流转在他二人的身上。
盛尧山目光如炬;那姑娘静若秋水。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心思全在手上。
待到比赛完成,那令人叫绝的云丝羹呈上之时。再听到三位大人的评判,南宫雪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温柔来。
平淡不惊的面容,柔弱的身子,这里面究竟是一颗怎样沉静的心啊!
这个年纪的姑娘,这样的一位姑娘,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雪不禁也暗暗惊叹着。
人群渐渐散去,今日的比赛看来是真的结束了,南宫雪躲闪过盛尧山的目光,转身离去。
却不料翡翠的一声呼唤,却引得盛尧山追了过来!
这本不是她的本心,她不愿盛尧山追来,因为所有人为的创设,都不是缘分,她不愿这样的相见;更何况,即便真的有缘,想必也是无分的吧……
对于大周朝的缘分,南宫雪素来不敢奢望。
“南宫小姐也在省城?”盛尧山见到南宫雪,觉得真是有些巧合了。
“嗯,替祖父置办些药材,过些日子就回京。”南宫雪简单的应道,却是一直低头,不敢对视盛尧山的眼睛。
此刻,她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
“哦,这么巧!尧山陪同松涛先生一行也在省城,今日醉仙楼摆擂,松涛先生带着我们过来给捧个场!”盛尧山爽朗的笑道。
“醉仙楼?可是咸阳的醉仙楼?”南宫雪觉得好奇。
“正是,只不过醉仙楼的东家有心将生意扩展到省城,这不,今日就以摆擂来做宣传的。”盛尧山动了动身子,换了个站立的姿势。
“哦,真是巧。”南宫雪只是重复着应道。
“南宫小姐所住何处?尧山和松涛先生等人就住在醉仙楼后面,那个里面种着竹子的小院就是!倘若有空,南宫小姐不妨来此一坐。”盛尧山热情的邀请着。
“多谢盛将军邀请,雪儿住的也是不远,前面拐个弯,租了个小院,独门独院的,也是好认!”南宫雪说这话时,不由的抬头伸手指了下前方,目光却是不经意间掠过盛尧山的面容。
英气逼人的脸,斜飞入鬓的眉,还有那如月般明亮的眼睛。
南宫雪的心再次陡然的加快了速度。
“盛将军的气色不错,看来蛇毒已是全清了。”南宫雪生怕盛尧山看出自己的异样,旋即换了个话题。
“呵呵,还是要多谢南宫小姐的救命之恩。咸阳一别。甚是匆忙,改日尧山定当登门道谢!”盛尧山拱手笑道。
“盛将军言重了,雪儿不过举手之劳,将军又何必记挂心上。将军先忙。雪儿告辞了。”南宫雪谦逊的笑笑,翩然转身离去。
翡翠回过头来,狡黠的笑了笑,冲着盛尧山挥了挥手,也便追着离去了。
“温柔?翡翠,方才那乔老爷是不是说今日比赛的那个姑娘叫温柔?”回去的路上,南宫雪推测着刚才依稀的句子,“柔丫头”、“温姑娘”,猜测了一下。
“小姐说的可是今日获胜的那个厨娘?应该是吧!”翡翠思量了一下。
“蛮好听的名字,手艺出众。人也长得清丽脱俗。”南宫雪自言自语道。
“小姐,刚才盛将军追出来,您怎么不和盛将军多说几句呢?这不到饭时了,多好的机会啊!您怎么就没相邀同宴呢!”翡翠的心哪里顾得上南宫雪口中的一个厨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盛将军!
“一切随缘即可。不必强求!”南宫雪淡淡的笑笑。
“小姐!缘分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您若不争取,难道还指望着盛将军自己找上门来,亲自向您提亲吗?再说,就算是盛将军肯来,那也得您把心意告诉他不是吗!”翡翠都急了。
“你这丫头,近来为何总是替我着急,莫不是你想嫁人了吧?待我回京。告诉祖父,让他在宫中给你物色一个英俊官爷,赶紧把我的翡翠娶了去!也省的翡翠老在我耳边念叨。”南宫雪转过脸来,调皮的望着翡翠,羞道。
“小姐!您又说我!奴婢是为了您好!”翡翠倒也不羞不恼,只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忙碌了一天。托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兴奋的心情,温柔跟着爹娘,带着温庭、蔡米一起返回到那个雅致的小院。
盛尧山带着松涛先生一行人,返回了小院。
“当当当。”长生有节奏的拍打着木门。
“吱嘎。”玲珑前来开门。
“松涛先生、九皇子殿下、公子。你们回来了?”玲珑行礼。
“嗯。”松涛先生应了一下,带着一行人往屋里歇息去了。
“玲珑,小姐身子怎么样?午饭吃了吗?”盛尧山拉过玲珑,二人边往屋内走着,边问。
“公子放心吧,小姐午饭喝了碗粥,就睡下了,看样子是要多缓些时日,才能适应省城的水土了。”玲珑朝盛娇雪的卧房望了一眼,轻轻道。
“那就好!小姐身子娇贵,长途跋涉的,又是出门在外,玲珑你就辛苦些,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开口就是了。”盛尧山轻轻推开门,望着背过身去躺在床上的盛娇雪,稍稍放了心。
“公子也回去歇息吧,今日怕是累坏了。”玲珑恭送着。
“对了,今日没见到任三,他也在家中吗?”盛尧山刚要转身,突然想起些什么,问玲珑道。
“任公子?”玲珑思量了下,“没啊!一大早你们走后,任公子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和小姐一直在家。”玲珑道。
“哦!”盛尧山若有所思,想着任越向来行踪不定,如闲云野鹤般不羁,定是今日去哪里游山玩水去了。
如此想着,便也回房歇息去了。
平静的小院,转瞬便再没了声音。
突然。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声音是从盛娇雪房里传来的。
正文、210 不见了!
盛尧山的房间就在盛娇雪隔壁。
此时,听到这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喊,盛尧山立时判断出那是盛娇雪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个猛子翻身下床,三步就冲在了盛娇雪面前。
“妹妹,出什么事了?”盛尧山气息都喘不匀了,紧张的问道。
“哥哥,我的首饰匣子不见了!”盛娇雪此刻已是起身,惊慌的站在梳妆台前。
“玲珑,小姐的首饰匣子你瞧见了吗?是不是放错了位置?”盛尧山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原来只是个首饰匣子不见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公子,奴婢都找遍了,没有!原本就是安放在这的!早上还见着的!”玲珑面色惨白,单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如今已是空空如也的台面。
“不见了?你俩今日不是一直在家的吗?又没出这房间,怎么会不见了!定是放错了位置,再好好找找。”盛尧山觉得奇怪,缓声劝了一句。
“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有!那匣子里全是宝贝,就是一副耳环,也能买下这个院子!”盛娇雪有些抓狂道。
“可是,今日你们不是没出去吗?这首饰匣子难道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盛尧山疑问道。
“公子,我们……”玲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哥哥,我们出去了!有一会儿是没在家!”盛娇雪一把拉过玲珑,气急败坏道。
“出去了?你不是水土不服,身子不爽的吗?”盛尧山更加奇怪了。
“原本是不舒服来着,后来小姐觉得闷,让奴婢扶她出去走走,我们就出去透了透气,就是一会儿!”玲珑见盛娇雪有些沉不住气,忙上前接应道。
“难道?难道家里进了贼?!”盛尧山面色大惊!片刻之后,又道:“不好!快去问问松涛先生和九皇子殿下。看少了什么没?”
一阵凌乱的脚步,再看松涛先生的房间,早已是站了几个人。
水墨、长生、九皇子、盛尧山,当然还有早已哭天抹泪的盛娇雪和面色惨白的玲珑。
“先生。今日家中怕是进了小贼,您快仔细检查一番,看看可曾少了些什么?”盛尧山紧张的问道。
“呵呵,老夫两袖清风,并无金银珠宝在身,家中用度都在长生身上,其他的尽是些书籍,怕是小贼也无兴趣。你们几个看看,可曾少了些什么?”松涛先生说罢,又平静的问了问身边的人。
“先生。水墨随先生到此,只带了换洗的衣物,还有先生的书籍,别的再无其他。”水墨缓缓道。
“生伯,你呢?”盛尧山转身问道。
“呵呵。多谢盛将军关心,先生放心,长生素来都是将银票带在身上,再说也没有多少,丢不了!”长生正色道。
“先生,您早就教导显儿,钱财乃身外之物。让显儿远离那些金银铜臭,显儿时刻谨记,嘿嘿,显儿身无分文,银票都在尧山哥哥身上!”刘显调皮的笑道。
“九皇子殿下放心,您的所需。都在在下身上,无需担忧!”盛尧山拍了拍胸口,再次安抚道。
“这么说,大家都未曾丢失财物,真是万幸!”盛尧山喃喃道。
盛娇雪此刻气得脸都白了。她原以为还有其他人和她一道损失了钱物,想着心里还能平衡一些,可如今当真是只有自己破了财!怎么会如此倒霉!唉!真是气死人啦!
盛娇雪气的原地狠狠的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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