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照溪向后仰了一下躲开了,表姐自我解嘲地哈哈地笑着说她害羞。
文照溪把头扭过去看父亲与姐姐挂灯笼,不理表姐。姐姐连看都没有多看表姐一眼,看来姐姐在看人上比她强多了。她很讨厌表姐,说句不客气的话,她很恶心表姐。但是这些都是在后世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后,她看明白了表姐的为人才恶心的。
表姐名字叫金淑秀,是小舅舅唯一的孩子。小舅舅早逝,小舅母不是一个安份的人,再加上那年代,改嫁也没有错的,都是为了活下去,谁也不能说谁。只是小舅母在表姐才几个月时就改嫁了,并且走时把家里搜罗一空,只给家里留下几件破衣服,而表姐就只剩下身上穿着的,其它都被拿走了。姥姥为此大病了一场,身子慢慢地就不行了。母亲为这常常在她耳边念叨,说姥姥就是被她给气死的。
那时,母亲他们都还没有结婚,因为小舅舅身体不好,只有小舅舅先结了,媳妇是大姨给换来的,大姨为此也受了一辈子的苦,早早的也去了。而小舅母的走把家里值钱的都拿走了,连衣服都没有留下。大人没有吃的还可以忍,可是孩子不行的。姥姥没有办法,就把小姨送给了一户无儿无女的人家换了一袋粮食,那时小姨还不到十岁。
那户人家在小姨如此大的年纪还愿意收养她就是为了老了有个依靠。他们在收养小姨后没多久就给小姨订了亲事,对象是他们庄子上的,人家肯定不是太好,还比小姨大了十多岁。他们没有多久就办了喜事,小姨等于是童养媳。
姥姥听说后,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姥爷的眼睛在打仗时被炮火熏得看不见了。家里就剩下母亲与三姨,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其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说。文照溪都记得小时候表姐老是来他们家,那时母亲给人做衣服,顶着奶奶的脸色带着表姐。
可是表姐是个忘恩负义的,不对,应该是狼心狗肺。她长大后,从十几岁开始就和村子里学校里的男的乱跑,还自己一个人去相看人家,还时常和别人说三姨虐待她。非但如此,还跑来跟母亲说,三姨打她骂她,不让她上学等等。为这,母亲跑了几次娘家,还和三姨吵了几次。
后来,她自己非要和一个人结婚,婚后生活不好就怪三姨,和三姨断亲。把三姨气得直哭。再后来,三姨家的孩子都长大了,孩子也争气,抓住了销售的时机,挣了大钱,在省城买了房子,安了家。表姐知道后又跑上门,谄媚巴结。
此时文照溪他们家道中落,她们姐弟几个也都只是在乡里混职务,没有那么风光。表姐就处处看不起她们,特别是文照溪,因为她的职位没有编制。表姐处处踩她们一家的人,还和人说,她的母亲,也就是小舅妈是被姥姥打走的,而文照溪她母亲也对她不好,恨透了她怎么怎么的,还说她的彩礼钱,聘礼都是母亲拿走了,而她是跟着三姨长大的,母亲的手真长等等,让母亲和姨姨们又生了几回气……
文照溪觉得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没有良心的一个人,还不知廉耻。
金淑秀表姐在快四十岁时竟然还乱搞男女关系,那时她的儿子都有对象快要结婚了。她竟然还怀上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让三姨家的孩子带着她去打胎……把三姨气得住进了医院。她实在是糟蹋了她的名字。
文照溪觉得幸好后世信息繁乱,人与人之间关系冷漠。也幸亏金淑秀表姐去了省城,要不,这些事情,估计文照溪她们家都会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红梅,”爷爷看出了表姐左言右语的意图,对母亲说道,“你把长从深圳带回来的鱼,肉……给她带上点,让亲家也尝尝外面的东西和咱们这里的有啥不一样的。”
父母亲从深圳根本没有带这些东西,都是些新奇的、这边没有的东西。爷爷这样说,只是为了母亲面子上好看罢了。
母亲脸色有点不自然,可是姥爷也还在,家里情景不好母亲心里也是有数的,她没有拒绝的底气。金淑秀表姐没有推辞就接了过来。奶奶的脸更黑了。
表姐接过了东西也没有说走,母亲顶住压力又问表姐家中琐事。表姐也不负所望地说出家里什么都没有。母亲叹了口气,摸了摸文照溪的头。
现在人家都不富裕。这时候家里还是爷爷与奶奶当家,家里的帐还是奶奶管着。母亲没有话语权的。
看了金淑秀表姐这样,文照溪想,有的人是天生的没有良心,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就像后世表姐几十岁了还傍大款,还引以为荣地说文照溪都没人要而她有大把的男人。这种人真的不能理的。
最后,父亲不愿意母亲为难,开口说道:“秀啊,我和你妗子从深圳买了点糖果,一会儿让你妗子给你装点,让你也尝尝。”
母亲听了这话如蒙大赦,忙走进放着年货的地方,收拾了些出来,母亲没有敢多收拾,毕竟现在家里人都在,奶奶还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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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过大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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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除夕这天,家里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和明天。父亲和爷爷又去上了一次坟,这次爷爷抱上了文照溪,文照溪新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起来这是她第三次来了,之前的两次是送爷爷奶奶走的。莫名的,她的心有点沉重。父亲的心情如何她不知道,不过爷爷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她感觉得到。
到了地方后,父亲摆上祭品,爷爷拿出火柴点着了纸钱,纸钱烧得很旺,烧起的灰都飞上了天空,围绕着坟头飘着。爷爷和父亲跪下磕了头,爷爷默默地流下了泪,喃喃地说着听不清的话。
文照溪听来听去就听清了开头的一句话:爷爷告诉太爷爷,家里添了人口,这个人口就是她,带着她给太爷爷过目。
上完坟后回到家里,爷爷拿出早准备好的长棍摆在院门口,俗称拔门棍,要过完年后才能收起来。爷爷进到家里后摆上香案,在各个屋里、厅堂、院子都烧了纸钱,说了一番祝愿的话。
这时天空竟然飘想了雪花,文照溪仰头看着雪片由小到大,开心地笑了起来。爷爷看着她笑,也笑着逗趣,说她也知道这时候下雪是好兆头。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放鞭炮。震天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了,父亲也赶紧的把准备好的鞭炮挂到树上——点火。
啪啪啪地炮声震得院子都有点晃动了,到处都是回音。母亲捂着姐姐的耳朵站在屋门口,爷爷捂着她的在屋子里。大家都笑呵呵地等着吃饺子。
炮声刚一停,姐姐就跑了过去,父亲吼了姐姐几句姐姐才消停,不过姐姐还是争辩了一番,说她只捡,不放。父亲告诉姐姐,一会儿天黑时,让她放花,姐姐听后把手里的炮一丢乖乖地跟着父亲进屋了。
终于等到吃了,文照溪因为年纪小吃不成,不过家人也没有忘记了她,家人弄一个饺子弄烂了后拌了点饺子汤给她慢慢的喂了下去,也算是沾了年味儿。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春节联欢晚会,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就算有也没有用,现在她们家里也没有电视机,电视机好像是姐姐上小学后才买的。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小广播,天天早上放东方红,晚上也放些革命老歌曲。
广播坏了不少时日,这段时间要过年,爷爷才找人把它修了修。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事时村子里不但在广播上吆喝,基本一吆喝村子里也都听到了,管事的还会挨家挨户的说一下。最近广播不停地在响,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广播都听不到了。
好在村子里也明白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多说。
村子里同族的,爷爷算是老大。这时候,爷爷还算是有些地位的,应该还在村子里担任着什么吧。虽然爷爷天天笑哈哈的什么也不说,但是村子里的人从心里还是尊敬着爷爷的。
所以吃过饭后,村子里和爷爷交好的人来找爷爷,邀请爷爷去喝酒。过大年了大家都要放松一下。爷爷看着文照溪瞪得大大的眼睛,又看着缠着母亲撒娇的姐姐,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爷爷委婉地拒绝了来人的邀请。人们很不解地走了。
一会儿,二爷爷和三爷爷一齐过来了。他们几个说了会儿话,爷爷拿出了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酒,要与二爷爷三爷爷大喝一场。
二爷爷与三爷爷此时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他们与爷爷的关系好,像亲兄弟一样毫无隔阂。二爷爷此时也没有后世的那种淡漠,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调笑爷爷道:“岁哥,还以为你现在是戒酒了呢,都不见你出来喝。”
“离不开啊,小孩儿黏着呢。”爷爷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来。”
“哈哈,你是大忙人啊。”二爷爷笑道,“都成专门看小孩儿的了。”
“好了好了,啥都不说了,喝了。”爷爷笑着说道。
母亲给爷爷他们整了几个小菜,就带着姐姐进里屋了。姐姐不愿意了,闹着要放花。这时父亲刚好看完村里族里的长辈回来了,与爷爷们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姐姐在院子里放花。
说是姐姐放,其实也就是父亲让姐姐拿在手里,他给点着的。这时候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花样,就只是简单的响一声飞上天的那种气火,学名就是窜天猴、钻天猴、穿天猴、穿天吼或冲天炮等等;还有拿在手里的那种,点着了之后有很小的火花,让孩子拿在手时转着玩。姐姐依然很开心,一连放了四五个。村子里一明一灭地闪着火光,还不时地传来嗵嗵的响声,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孩子都很容易满足的。
放完后父亲对姐姐说:“去,抱着那两棵大椿树,先左转十圈再右转十圈。”
姐姐听话地跑到一棵椿树边,抱着椿树一边转一边软软地唱道:“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来做房梁,我长长来穿衣裳。”一直唱到转完圈。然后又跑到另一个树边来了遍。
姐姐唱完了之后问父亲:“夕那么低为啥她不唱啊?”
父亲回答道:“她还小不会唱。”
姐姐不知道怎么了,一定要发挥姐妹爱,非要抱着文照溪替她唱。爷爷们在屋里也听到了,都笑了起来,三爷爷笑着说,这是好事,让父亲随了孩子的愿,他还夸奖了姐姐一番。
姐姐高兴极了,上前就要抱走她。父亲忙伸手接了过来,半弯着腰让她在姐姐怀里,看上去就像是姐姐跑着她一样。出来后,母亲笑着上前接了过来,保持着那个样子姐姐围着树转圈。姐姐又大声地唱了这个长个子的儿歌。
文照溪开始觉得很可笑,转着转着她就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姐姐看着她笑了,唱得更起劲儿了。就是苦了母亲。姐姐转了这个树转那个,让母亲腰都直不起来了,最后喊着父亲让父亲陪姐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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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过大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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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地上已经有了一层白色,父母亲怕姐姐冻着,让姐姐进屋,姐姐正玩得高兴。无法父亲拿出两个红包,逗姐姐,让姐姐磕头。姐姐这时已经知道了钱的意义,二话不说地跑进屋里就跪下磕了几个。父母亲都笑得合不拢嘴,母亲还笑着说姐姐“小财迷”。
爷爷们看到了,也来凑热闹,让姐姐磕头。姐姐挨个磕了个遍,口袋里不一会儿就鼓了起来,她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当然这些是少不了文照溪的,虽然她还小着。爷爷们笑着说让姐姐代她磕头,姐姐一点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弄得文照溪感动的稀里哗拉的,只是红包到手后,姐姐跑到母亲身边小声说道:妈,我替妹妹磕了头,是不是她的压岁钱要分我一点儿?
一句话让文照溪所有的感动烟消云散,大人们都哈哈地笑姐姐小钻营鬼。
这一夜炮声不断地响了一夜。文照溪是小孩子,身体受不住,早早地睡了,梦里感觉鞭炮声一直没断,她觉得很是安心,也很满足。她想就算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后来的一切花样,可是人人脸上的笑容是后世追寻不到的。后来人们虽然物质什么都不缺了,可是脸上再也没有见到如此舒心的笑容。
这时候还流行守岁,家家户户的灯笼都会亮一夜。村子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特别是今年,暖暖的村子里飘着雪,这也只是在梦里才有的画面,文照溪觉得满足极了。
父亲母亲肯定是守岁了。因为这时候半夜十二点时还要放一次鞭炮,大早上也要放的。起晚了人家是要笑话的,笑话是个懒人。
天不亮文照溪就被爷爷穿好的衣服,她揉着酸涩的眼睛乖乖地喝着奶奶弄的鸡蛋茶,喝完后又喝了点饺子汤。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父母亲收拾完后出去窜门去了,当然了父母亲是带着姐姐的。姐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起床时候一直喊不起来,让父亲又打了两巴掌才起,起来还闹着说不吃饺子。父亲问为什么不吃,她只闹着说不想吃。气得父亲又要上去打,被爷爷说了才罢手。
父母亲还没有怎么样,姐姐倒气得不要吃饭了,让父亲又要上去打她,最后还是母亲哄了几句,才吃了。文照溪觉得在此事上自己功劳巨大,因为她看到姐姐是在母亲夸赞她听话后才吃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姐姐闹着穿新衣服。本来父母亲出去窜门时没有打算带上姐姐的,可是姐姐非闹着要去。最后爷爷发话,让父母亲带上,这才算了了。
爷爷带着她坐在正厅堂,等着大家来窜门。爷爷不管谁上门,只要是小辈儿,无论说没说吉祥话都给红包。文照溪就在爷爷怀里抱着,可是收到的红包了了无几。
爷爷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就连文爱华她们姐弟几个来了,爷爷也一个没有少地给了。文照溪分明从文爱华的眼中看到傻缺的意思,她想爷爷肯定也不会错漏了。但是爷爷依然笑呵呵地对待他们,还给了不少的糖果,点心。
这种热闹几乎持续到了中午,雪也一直地下到了中午,地上已经起了厚厚的一层雪。等人都走完了,地上留下了满地的吃食壳子与乱七八糟的脚印。爷爷把她放在坐婆里,起身收拾了起来。
她们这里的习俗,这几天过年的东西,像瓜子皮啊花生皮啊糖果纸之类的是不能扫出去的,扫地时还要从门口往屋里扫,扫完后收起来藏到屋后或是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意为聚财。这些东西要等到过完初五才能弄出去的,否则不吉利。
爷爷看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扫地,像是对她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夕啊,今天是不是收到了不少红包?”
不少?哪里不少?比你撒出去的少多了?
爷爷看着她噘着的嘴巴,笑笑说道:“夕啊,你不要学华他们。人啊,要知足的。你是女孩子,要把目光放远一点,不能只看眼前的。女子的路窄,如果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生活也就只能那样儿了。”
咦?爷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着她说些这样的话?难不成她又露出什么地方让爷爷怀疑了?她一时有点心慌。
爷爷看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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