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耍诈!你出老千!”李振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他押的最狠,身上的七十多万银票已经只剩下了可怜的几张,乾指指着君邪,愤怒的满脸通红。
莫说李振,连孟海洲也愈发的狐疑起来,怎么自己居然会连连猜错?而反观君邪,似乎一双眼睛越来越是迷乱,但却为什么财神附体一般连赢不输?一把两把的巧合或者有的,可是这么多把的巧合,实在是说不通的!
“没钱就下去!输不起就别玩!”君邪连看也不看他,鼻孔朝天,鄙夷地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使诈了?独孤小姐可是位大行家,就坐在我旁边,我有做什么手脚吗?”
李振狠狠看着他,几乎要将他一口吞下肚去,但君邪扯上了独孤小艺,再加上他们心里本就有鬼,即刻使他哑巴了!
独孤小艺其实不是很懂其中规矩,更加不是君邪口中的什么大行家,但她一直押注在君邪身上,这几局下来,已经赢了两万两,正是高兴的时候,闻言不由小嘴一撇:“真没劲,赢了就笑哈哈的,赶着人家去搬救兵,输了就说人家耍诈,你们李家可真做得出来!我就在君小子旁边,他就是很平常的投骰子,这玩意怎么做手脚,什么叫出千?!”
“谁……赶着人家去搬救兵了?”李振有些底气不足。
“他!”独孤小艺一指唐源:“他去把君莫邪叫过来,若不是搬得救兵才算怪了!更何况赌的这么热闹,出名好赌的唐大少居然只是看着,这就说明了你们几个早已经把他赢干了!他身上没银子了才会不赌!真以为你家姑娘我傻也?”
众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平常风风火火的小辣椒居然有这等慎密的心思!
……
太师府。
“报告公子,君莫邪已经进入了千金堂,不过,他还带着独孤世家的独孤小艺小姐。”一个侍卫禀报道。
“独孤小艺?她怎么会去千金堂?”李悠然微微皱眉,讶然问道。
“应该并无预谋,他们确实是在路上巧遇,独孤小姐甚至还将君莫邪打骂了一顿,最终也她逼着君莫邪带她千金堂去的。”那侍卫隐在暗处,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纵然并无预谋,奈何变数已生,君莫邪!……这小子的运气还真不错!”李悠然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马上去通知李峰李振和孟海洲,今天计划取消,让他们找理由脱身,就算输上一些也无妨,一定要与君莫邪另定后会之期。去吧。”
“是!”那侍卫答应一声,如飞奔出。
“不错!当机立断,正是大家风范。”李尚呵呵一笑,“有独孤小艺在,君莫邪若是按照原计划落入了我们的圈套,独孤小艺回去一说,那些老家伙就能反映过来,打草惊蛇,反为不美。所以,放弃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被那纨绔小子赢上一点也没什么,更可助长其气焰,方便下一次的计划!”
李悠然淡然一笑,心中一动,暗想君莫邪会不会是故意将独孤小艺带去的?转念一想,顿时自己也觉得滑稽——以君莫邪那猪头,怎么可能有这么灵活的头脑?
看来,这家伙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呀!
李悠然却不知道,此刻,已经迟了!
此刻,已经不是输一点,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千金堂里。
接下来,由于李振的抗议,众人连续换了三次赌法,君邪狂妄之极的叫嚣着,将六大纨绔气得七窍生烟,嘴刁舌毒,但手底下却是硬是来得,居然将几大纨绔赢得一个个嘴歪眼斜,荷包空空如也!
君邪得意洋洋的与眉花眼笑的独孤小艺旁若无人的忙着分赃,一大堆的银票,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地坐着,看到君莫邪夸张之极的一张一张数银票,几乎将肝也气得疼。
那可全是我们的!
趁着君邪不注意,独孤小艺两眼一转,猛地抓了一把银票,至少有十来万两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了自己高耸的怀里,一挺挺秀的胸脯,哼哼道:“君莫邪,你这次能赢,完全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带旺你的缘故,我多拿一点,你不会介意的?”
你都揣进怀里了,我一抢就是耍流氓,我怎么介意?摸着鼻子苦笑道:“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若不是独孤小姐带旺了在下的运气,怎么能大杀四方,应该的、应该的。”
独孤小艺眼睛一亮,小虎牙又露了出来:“那……我再抓一把?”
君邪吓了一跳,斜了她一眼:“姑奶奶,你飘红的赌注收了,我的吃红也收了,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咯咯咯……本姑娘就是逗你一下,就那点小钱,瞅你的小气劲!”独孤小艺笑得十分开心,只感觉自己今天出来真是出来对了,不仅过了一把赌博的瘾,而且还一下子有了如此丰厚的收入!加上自己押注和刚才强抢的一把,现在纯收入将近二十万两!真是快乐呀。
小钱?好几十万两,还是小钱?一旁的胖子也有心分一杯羹,可是眼巴巴的看了一会实在是没好意思下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君邪,可君邪连正眼也不看他。顿时无比郁闷,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学一个小姑娘一般,硬抢来着,我哭,我为什么不是小姑娘!
君邪心中也郁闷:你说你一个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做出这幅幽怨的小媳妇的表情,像么?简直就像是猪头上顶着一个苦瓜,本来还想给你几个零花,但一看你这脸……收回了!
第19章 图穷匕见
伸了伸懒腰,君邪站了起来,轻狂地笑了笑:“还有银子没?若是没有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了!才赌了这么一会,就赢这么几两银子,真是扫兴啊!独孤小姐,你说是不?!”君邪知道,自己到现在,可说已经破了对方一个局!而现在,就应该是对方图穷匕见的时候!
“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内,人人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浑然不知道,自己等人为何居然会输了,而且还是输得稀里糊涂的!
自己等人每一个的赌术都要高于君莫邪,而现在四个人联手,居然仍然输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经喝下了迷幻剂,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过手脚的,而孟海洲的身上还特意洒上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过迷幻剂的人脑袋格外的混沌起来,从而不知不觉中就受自己的摆布!
但饶是这样,自己四人依然输的掉裤子了,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君莫邪的运气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点数只比自己等人大一点点,巧合也没有这种巧合法啊,如果说他出千,他怎么出千?一个喝了迷幻剂、赌技还一塌糊涂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事先制定好的好好的计划本来从唐源入骰就顺顺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将君莫邪这位正主等了过来,却所有计划还未来得及实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输成了光屁股,还谈什么计划?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务回去的后果,几个人都是打了个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惧之色。
李悠然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在这几个人的心里,却可是比魔鬼的狞笑还要更可怕!应为,就算李悠然下达杀人灭族的命令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是温文尔雅,亲切温和的!
那就是一个比魔鬼还要魔鬼的存在!
“我还要跟你赌!我还有赌本!”孟海洲啪的一声,将自己腰上挂着的佩玉解了下来,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们真当我是收破烂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点破烂货色就要和我赌?那我还不如回家去睡大头觉呢!”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慢着!”孟海洲大叫一声,眼睛森然的看着李振等人:“能拿出手来的都拿出来!”
李振等人同样知道,若是就这么回去,下场恐怕会极惨,纷纷解下,身上值钱的玩意,什么宝石珍珠、玉石饰物的也都尽数拿了出来。
“这是唐源公子的佩剑和玉佩,我也一并压上!原本是一百五十万两,我现在只压一百万两!”孟海洲紧紧盯着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给他赢回去吧?”
独孤小艺有点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剑、玉佩来历的,冰雪聪明的她瞬间已经明白了此间的赌局只怕并不单纯,不过她却并无惧意,也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这样的好戏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东西,跟我们之间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君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要是我赢了,那可就是我的战利品了,属于我的东西,我爱泡在阴沟里,就泡在阴沟里!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跟唐源有什么关系?帮他赢回来?你可真会寻思!唐源用这个向你们押了银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等唐源拿了银子去找你们赎回来,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说着,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几块玉佩和佩剑,心中却是嘿嘿一乐: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君邪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独孤小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刚刚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顿时又哭丧了脸。
孟海洲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君邪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有些进退失据!若是这佩剑和玉佩今天输了给君邪,明天唐源却另拿着银子来赎,该当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说辞虽似颇不仗义,但却在道理上,游戏有游戏的规矩,抵押品除了到期无法赎回才可以变卖,若是现在就变卖,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唐源今日莫名其妙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岂肯善罢甘休?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若是他来赎的时候自己反而拿不出来,定然又是一桩大大的祸事!到时借机生事,却是自己等人的理亏。
但随即心中一横:眼前这一关尚且难过,还管什么以后?更何况,我也未必会输!
“对于唐公子那边,我们自然另有办法交代过去!这一点就不劳君三少操心了!更何况,这些个东西,君三少也未必有本事赢得过去!”孟海洲将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剑统统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着牙,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君三少,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赐的玉如意,这是我叔父最宝贝的佩剑,这是李太师给李锋的夜明珠……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相信若是估价,最少也当千万两以上!以三少目前的银两数字,似乎还是达不到的;若是三少肯赌,手头却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许三少用别的赌注!”
“那你打算让我用什么当赌注?不是想要赌债肉偿吧!难道你家里还有一位嫁不出去的妹妹,要招我做你妹夫?可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妹妹啊。”君邪斜着眼,掏了掏耳朵。
独孤小艺忍不住噗哧一笑,接着却板住了脸,从桌子下面狠狠踢了他一脚。君邪顿时呲牙咧嘴。
孟海洲脸上青筋突突跳动,有些怒不可遏,差点气得吐血,却强行忍住:“三少玩笑,赌注很简单,若是我输了,这里的一切自然尽归三少所有,反之,我侥幸赢了,三少却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开玩笑,那怎么行!”君邪心叫戏肉来了,想必他们憋到现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却摇头拒绝:“若是你们让我去自杀,难道我也去?若是你们要我将我君家全部家产给你,难道我也给你?你这个条件真是啧啧,真当我傻呀?”
“我可以担保,三少考虑到的那些都肯定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不单不会要君三少一分银子,还不会对三少有任何的伤害!而且三少,是绝对可以办得到的!若是之后三少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当没这回事,也无妨!”孟海洲几乎忍不住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暴打一顿再踩上一脚。
“这么便宜?!那赌又何妨!”君邪一口答应:“怎么个赌法?”
“就赌骰子!”孟海洲脸上现出孤注一掷的神情,颇有经典赌徒的色彩,脸上有些狰狞:“就你我两人对赌!比大小,无庄!谁的点数大谁赢!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难道我还怕你这手下败将?赌骰子!你以为你能赢我吗?!笑话!”君邪一副没有脑子张狂的快要上天的样子,看那样子,若不是胯下还有点东西坠着,恐怕就轻飘飘的飞升了。
第20章 你真是赌神啊!
李振李峰等人眼前一亮,人人都有些兴奋,他们知道,孟海洲对于掷骰子其实很有些造诣,平常基本没输过,而那副骰子本就是孟海洲预备的,若是只有两人对赌,孟海洲要是还赢不了,那才是见鬼了!对君莫邪的赌技水平,在场的这些人心中都是有数得很,虽然不知道刚才他之前走了什么运,但现在单挑孟海洲,君莫邪实在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谁先来?”君邪晃着腿,刚才被独孤小艺踢了一脚,到现在还痛。
“我先!”孟海洲一把将骰子抄在手里,在手中不住的掂量着,平心静气,努力的让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乞求着什么。这一把骰子,可是牵扯到自己这几个人能拿出来的所有身家了!若是输了,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君邪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悄声对独孤小艺道:“你说,他会不会请动他祖宗的鬼魂来帮忙?我咋觉得气氛这么怪,阴森森的,好象很不对劲的样子。”说着一把捋起衣袖,大惊小怪地道:“看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独孤小艺因为发觉此间古怪而板住的脸顿时崩溃,笑得东倒西歪,以前咋没发现,这个纨绔的家伙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呢?
对面的李峰等人却是向君邪怒目而视,以为他故意出言打搅孟海洲的状态;君邪和唐源毫不示弱,反瞪之。
良久,孟海洲一声大吼,提腕转指,一连串清脆的响动,三粒骰子落入骰盅,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六!六!六!……”李峰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第一粒骰子停止了转动,果然是个六!紧接着,第二粒骰子也停住,居然依然是个六!
李峰等人大喜。第三粒骰子虽然仍在转动,但众人似乎已经胜券在握,顿时人人双眼狂热起来,更加得声嘶力竭的大吼:“六!六六……”若是三个六,那君邪就是输了九成九,除非他也掷出三个六的祖宗豹子打平,否则必输无疑!
但祖宗豹子岂是这么容易出的?几个人偶尔看向君邪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得意。
最后一粒骰子终于降低了转速,眼看就要停下来,看表面的颜色,赫然也是个六!
连孟海洲都常常的舒了口气,今天这铺真正的超水平发挥,平时能掷出两个六,已经是好彩了,这次赢定了!
哪知道就在此时,那粒骰子突然一个慢慢的翻滚,滚到另外两粒骰子的中间,砰的一歪,将左边的骰子碰的翻了个身,又如喝醉酒一般,回转身又把右边的骰子撞了一下,然后两粒一起翻身,这才停了下来……
霎时间房中鸦雀无声!
李峰李振孟海洲等人喜孜孜地看着,原本脸上的狂喜神表情瞬间冻结了,但六个人的眼珠子却一下子都红了起来,年纪小一些的李林和孟非一咧嘴,居然都要哭了出来。
三粒骰子静静地躺在骰盅里,一个一点,一个两点,一个三点!若是孟海洲坐庄的话,按照赌博的规矩,他这一把就是通赔!也就是说,不管别人押什么点数,他都输了!
完了!孟海洲双目一闭,晕了过去。其余五人如丧考妣,呆呆的一动不动,看着骰盅里三粒骰子,目光呆滞,都有一股想要放声大哭的迹象。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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