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擒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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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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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宁简轻轻回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很好。

此次军警合力,把谷煜一伙一网打尽。事情在他昏迷这几天处理得差不多,张司令更是大发雷霆,谷家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这次几家联手把谷家查了个底朝天,直接把人一道送上了军事法庭。

童颜一直细心的照料着张宁简。

而此时张宁简也发现童颜比以往要清醒很多,童颜只是微笑的告诉他,她很好,一切都好。

张宁简从进院到准备出院,半个多月,童颜几乎不眠不休的陪在身边。不过两人的态度,从他醒来之后,都有所改变。

童颜很痛,以张宁简和身手哪会这么轻易受到致命的伤,那是他心都不在身上,因为,他的心跟着程筱豫走了。童颜看得清,人在最痛的时候往往看清了身边许多平时无法认清的事。

童颜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不要开口去向男人要任何东西,如果他想给,自然会给。如果开口要了,即便他给了,也未必是真心。

感情就是这样一回事,如果你是他心中唯一,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他也会把世界上最完整的爱送给你,如果你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你再努力,也终走不进他心坎里!

她不是他的责任,不想听到他说对不起,事情的起因虽然是张宁简,但孰对孰错,又有什么尺度去评估呢!

张宁简身体恢复差不多,这天,吃过晚饭,童颜坐在旁边,两人目光相交的时候,童颜没有回避,因为他的目光中,有太多太多东西。

张宁简看着她,晦暗的眸子里有痛苦纠结和挣扎,但他依旧开口:“童颜,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让童颜心中苦涩难耐,苦得从舌尖蔓延至周身。她明白张宁简什么意思,他这句道歉,是因为他说不出口那句话。她哪能不懂他的心,她爱他便不希望他受到这样致命的伤。

她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对她来讲,这样就够了。

“我知道你说不出口,那就由我来说吧。”她停顿了下,“就这样吧。”

她微笑着,但目光中有晶莹的东西闪烁着。张宁简不是看不到,但经历了生死,他知道他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童颜,谢谢你。”张宁简目光真挚,但那句话他真的说不出口,他欠童家太多太多。

童颜摇头,目光有些晦暗,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宁简,我不是那种会无私奉献的人,我也做不到拱手相让这个词,但如果你有一丁点的爱我,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即使让全世界都痛恨我,我也在所不惜。”他把她当责任,他在她身边只是为了保护,生死关头他的一句对不起,仿若当头棒喝打醒了她。她是爱得卑微,但挤不进去的生活何必硬挤,作践了自己委屈了别人。这一枪,就当他还了所有。她豁然一笑,“宁简,我说不出祝福的话,不过你自由了。”

张宁简和童颜分开了,只要孩子们同意,家长并不会反对。

童家虽然现在极其不待见张宁简,但他还是会时常去看看童颜,会关心她的心情照顾她的情绪。

有时候童颜会闹别扭,谁也没办法,张宁简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陪她坐一会儿。

他身体渐渐在恢复,他的心却飞走了,但人却必须做到他该做的一切。

周子末喜欢童颜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开始的时候他会避见他们,后来一次俩人聊过一回,周子末希望他可以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张宁简不会说童颜任何秘密,但他很直接的告诉周子末,童颜的心很强硬,而且她有许多内心隐藏的事情不喜欢与人分享。

周子末的坚持,张宁简看得出他会对童颜真的好,而且,即使有一天周子末知晓了一切童颜的秘密,他也不会轻易放手,因为真正的爱情,只会疼惜而不是摒弃。

92

真正的爱情;是疼惜而非摒弃。

程筱豫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必然懂得大是大非之下人心的无奈和力不从心。

但懂得归懂得,心疼也是有的;只是面对自己痛得体无完肤的那种境地,人心也变得硬冷起来。

不是不爱;只是痛过之后;爱;变得让人胆怯,变得懦弱;变得自私和彷徨……

爱情这种东西;碰上了就有瘾;上了瘾就觉得患得患失,然后就开始人就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程筱豫这几年;每天都在跟自己较着劲,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他可以接受自己永久地站在他身边。可是时至今日,爱情让人变得了矫情,占据了上风开始目中无人,散漫的敷衍和无止境的接受和索求。

那日之后,程筱豫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涌进,当得知他伤重的那一刻,她的心是揪在了一起,爱上一个人,心就变得多愁善感。

张宁简说得很简短,短短几句话简单明了。但程筱豫必然明白那其中的曲折与煎熬,他不会开口诉说自己的无奈与痛苦,他只是简短的请清了他可以开口道出的过往。

正如他所说,伤害了她不是童颜的错,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能开口想要取得她的原谅而道出童颜的秘密,而所有的故事都因那个起因,所以他也不会拿别人的伤痛来为自己的幸福做铺垫。

程筱豫理解,也懂得了他为何难以启齿。也明白了爸爸知道当时的一切却没有开口向她表明,而是让她自己去寻找。

男人有男人的责任和义务,他们男人就是这样,即使天塌下来也要有独自去支撑的那份信念和坚毅。

程筱豫分得清现实,因为她们活在现实生活下,要说爱与不爱,爸爸是爱自己的,他也不忍心自己伤痛离开。张司令一样的心疼张宁简的,在亲眼看到张宁简重伤时,相信他的痛不少于任何一个人。

但他们有他们的责任,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所以,张宁简说,他爱她的时候,她是相信的,只是相信与爱无关。相信与原谅无关,相信与接受无关!

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三月的天儿稍稍见了暖,但冷风依旧会钻到骨头缝里,打在脸上生疼。

两个人正常的生活,上班、吃饭、睡觉,各不耽误。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多数是程筱豫在说,张宁简在应。现在程筱豫的话少,张宁简的话更是少之又少了。

程筱豫回来之后收到一张相片,是她在齐齐哈尔时拍到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虽然知道他出现没好事儿,但她也发现几次他并没真正的伤害到自己,便也不想去计较。

他们那种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最擅长的就是蹲守然后一击命中。如果他真的想杀自己,就凭她每天正常上下班,她早被暗杀了。

除了两次碰到,其余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张宁简。

三月中旬,张宁简出差下属军分区,他不放心她自己在家,但也没辙,毕竟工作要紧。

周末的时候乔乔打电话来,程筱豫正窝在家里练着飞刀玩,接了电话便换了衣服下楼。

这天是乔政委的生日,来之前也没准备礼物,乔乔只说她回来了,好多人让她去凑热闹,结果到了才知道是乔政委生日。

不过大家也没人挑这礼儿,好久不见的方幕和乔雨,还有安安。

安安是张司令的干闺女,老公是程筱亦暗恋多年未果的男人。虽然这事儿也够嚼上一段时间,不过谁没有曾经啊,谁都有傻傻分不清楚爱与喜欢的界限。

安安领着她家儿子,萌萌的汪唯家,小家伙三岁了,说话奶声奶气,但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超可爱。

大家闲聊好一会儿,末了安安叫她,两人一起到了二楼的阳台旁边坐下。两杯咖啡,安安推到她面前一杯。

“东北冷吧,我打小这长大的,现在一回来还是感觉一股冷风。”安安说笑着。

程筱豫点点头:“开春的冷风,扫得我皮肤都干了。”

安安噗哧一乐:“你准备在这儿呆多久?”

“不清楚,也许几年吧。”

安安喝了一口咖啡,抿了下唇角:“你和我哥的事我也不方便说些什么,不过他那人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不是会随便做任何决定的人,他一定是有无法开口的苦衷。”

这是这么久,第一个替张宁简说话,程筱豫还觉得有些新鲜。抿着唇轻笑:“安安姐,你是第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安安微怔,末了哈哈一乐,爽朗的开口笑道:“姐是过来人,爱情没有小说中那么美好,但他对你的感情我看得出来,那段时间他……”安安不清楚程筱豫是否知道张宁简受伤,所以便把话说了一半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你是说他受伤么,我知道了。”

安安嘴角一抽,耸肩道:“干妈叮嘱我们不让跟你多说任何事情,她说是张宁简欠你的,不过这事儿吧,哪有什么欠不欠的,感情不讲这些的。”

“我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这心吧,别不过来这个劲,拧得难受。”程筱豫实话实说。

“说得爽快。”安安点头赞赏,“别不过这个劲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爱情,那什么都不计较了。”

程筱豫点点头。

“他受伤那阵子我去了几次,干妈每天以泪洗面,我哥一点好转都没有,在场的每个人都焦急的等待煎熬着。当时大家都知道如果你回来,他一定能挺过来,可也都知道他已经对不住你,没人去开这个口,结果一拖就昏迷了五天。”安安叹气,“小豫,不是我替他说话,我只想说,感情有一天就去珍惜一天,如果当时,他真的没挺过来……”

程筱豫的心猛然一顿,好像有针刺向心脏一样。

如果他真的没挺过来,如果他真的挺不过来,她还恨么,还怨吗?还会像现在这样,每天看到他,虽然对他不理不睬。

她从没想过,即使她清楚了一切,在她心中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概念。安安的话让她突然反映过来,他也是人,会生病,会痛,也会死亡!

程筱豫起身去了洗手间,转身的刹那,眼眶疼得睁不开眼睛,心绞得疼,脑子不住的盘旋刚才那句话,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即使恨即使痛也不要这样。

童颜是爱张宁简的,她亲身经历这样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一幕,所以她豁然明了,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年多的时间,人变了,目光不再是那个少女般的跳跃,眸子里有成熟有隐忍,懂得了即使痛也要藏在心底不让人知晓。

可是这样的一幕,却像个孩子似的,不争气的看着蕴着水气的眸子。

晚餐在酒店订的大包间,几桌的人热闹非凡,但她却高兴不起来,乔乔看出她情绪不太好,也简短的聊了几句,程筱豫强挺着打起精神直到晚餐结束,才开着车回了家。

车子停在家楼下,张宁简的信息发了过来。程筱豫心里挺乱的,按照平常她是不会回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回了信息,说一切OK。

静坐了片刻,才缓缓上了楼。

家里一片黑暗,少发往日里张宁简坐在客厅里等着她,给她端过一杯热水,告诉她天冷多喝水。

脱下外套挂上,进了洗手间,冲了个澡,才倒在床上。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程筱豫不自觉的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张宁简这些日子来发来的关心的信息,叮嘱的内容。

心,有点暖,有点疼,也有点,想念。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每晚都会打来的人。

程筱豫轻咬着唇瓣,末了接了起来。

“累吗?”张宁简低低的嗓音在电话里传了过来,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又有些微痛。

程筱豫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还好,不累。”

“今天人多吗?都谁来了?”

“安安,乔雨和乔乔,林笑,方幕,汪清陌有事没来,还有汪唯安那个小不点……”程筱豫细数着到场她熟悉的人。

电话另一端的张宁简呼吸微顿,很久了,她没有这样开口对自己诉说或是像这样闲聊过任何她所知道的讯息。

心中有异样的情绪涌进心底,在寒冷的日子里,暖暖的。

也许是这个暖暖的气氛所致,张宁简轻声开口:“小豫,我想你了。”

“……”程筱豫还在说着,却发现,她接不下这句话了。

次日,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周放,程筱豫好久没见过他了,看到他时不免一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程筱豫点头:“吃饭了没?”

“没有,准备出去吃。”

“一起吧,我也去吃饭。”

两人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里坐下,以前俩人没事儿也过来坐坐。

“这次出去时间很长,好久没见你了。”

“恩,任何比较紧急,你们最近怎样?”

程筱豫点头:“还好。”

两人吃过饭,回来的时候,程筱豫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周放去了他家。

从柜子里拿出酒在沙发前坐下,倒了两杯推到周放面前,两人都静坐着。

安静了好一会儿,程筱豫才开口。

“夏夏那边比较忙,偶尔打来电话问你怎么样?”

周放垂眸,片刻的停顿,然后只是恩了一声,没接话。

“周放,昨天有个人跟我说,感情有一天就要珍惜一天,不知道哪一天也许我们都没有力气去爱了,那时是不是会后悔?”

“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跟我说?”

“你说的,我们都是局里的人,都走不出去这个坎。”

周放点头:“你说的对。”

“说穿了,我们这种身份让有些人觉得很尴尬,其实夏夏未偿不是如此。”

周放轻笑:“我的身份让她尴尬了么?”

程筱豫点头:“你不会,但你身边的人会。”

周放微顿了下:“我们不单单因为这些,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因为高威,我知道。”

周放呷了口酒:“换个话题吧。”

程筱豫笑了笑:“咱俩去练练?”

“有点累,改日吧。”

程筱豫回了家,给仲夏打了电话过去。仲夏正在开会把电话给挂了,四十分钟后才回了电话。

“忙什么呢?”程筱豫躺在床上,拿着爱拍看电影。

“开会呢。”

“今天是周末。”

“是啊,有个新的项目,你也知道我爸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儿全落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像个男人一样拼命的干。”

“仲伯伯现在怎样了?”

“好多了,你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刚才和周放一起吃的饭,他最近很忙刚回来。”

仲夏扶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恩了一声推门而入:“他挺好的吧。”

“看起来还可以,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暂时没有时间,等把这个项目搞定的,我就过去看你。”

程筱豫撇嘴:“别说看我,鄙视你。”

仲夏轻笑,末了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挺不要脸的,他的态度很坚决了。”

程筱豫挑眉:“张宁简也挺不要脸的,每天往我身边凑,我冷嘲热讽都不走,骂都骂不走。”

仲夏咂舌:“成功的三要素: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

程筱豫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她,夏夏已经被荼毒了,彻底黑了。

周三是军子生日,菲菲拽着她一起,她也没有反驳,下了班一起去吃饭。

人不少,男男女女二十几人。程筱豫也不太熟,便坐在一旁不说话,偶尔和菲菲或是叶子说上几句。

吃过饭快九点了,然后大家便换了地儿,去了酒吧。

程筱豫下车时手机响了起来,拿出电话一看是张宁简。

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到了包间,菲菲哼着歌,大家玩闹着喝酒,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门推开了。

黑色休闲裤,灰色格子衬衫,衬衫掖在裤子里,背对着走廊的灯光,人的整个轮廓和身形完美的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程筱豫抬眸看过去,心下微顿。

里面有熟人,张宁简也没与她多说什么,跟大家打着招呼,他来的晚,上一局也没参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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