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简几次调整了呼吸,他真的怕说出口会让她更远的推开他,但他不能不说。
“爱情,对于我来讲,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有家庭,有工作,有军人的使命,我更要因我是男人肩负起我应有的责任。”
“我可以抛开所有,抛开我自己去完成这些。”
他说着,转头看着她眸子里的痛,抬手,触上她的脸颊,一寸寸的摩挲着,他太过想念她,以至于在身边的时候,是那么的让人让他心悸,甚至有种错觉。
“自从你这次回来,我就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舍了你,就是放弃了自己。我不舍得让你伤心,当我不小心伤了你的心,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比你更伤心。”他的语气暗涩低沉,有着说不出的落漠的痛楚,“我承认你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但小豫,你是我心的全部。没有你的时候,生活还在继续,但心,却早已一片空城。”
他攥着她的手,贴在了胸口,那里鲜活跳动的心脏,因为有她,才有意义。
程筱豫真的难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必须承认她真的真的难过。心绞着疼,疼得大汗淋漓,疼得浑身发抖。
她身子轻轻的往后蹿,但他却一步步的逼近她。
“小豫,给我个机会,翻开过去那一篇,用我余生,全部来爱你,好么!”
程筱豫往后退着,躲开他的气息,让她心乱如麻的气息,混和着酒精的味道,和自己脑海中早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她懦弱的只想退缩着。
张宁简倾身,大掌抚上她的侧脸:“好不好……”
程筱豫的背退缩着贴到了冰冷的墙面,但却抵不过心的跳动,脑子的混乱,周身的滚烫。
“小豫,你看着我。”张宁简强迫的抬起她的脸颊,让她回视着他。
“我没有任何借口,我只用我一颗心,用这颗心,换你的心。”
张宁简越靠越近,近得连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额间,他强迫着她,他步步紧逼着她。
“你,放开我。”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
“唔……”一声低吟,从客厅里传了过来,程筱豫脑神经一绷,转头正撞见沙发前,沈楠楠坐在陈子昂的怀里,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大掌扣住她的头。唇,堵住她的唇。
沈楠楠俨然支撑不住他的攻势,身子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然后就见陈子昂搂着沈楠楠起身,狠狠的吻了下她的唇,把人半搂着喊了句:“先走了。”然后便快速闪身,估计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程筱豫蓦地脸颊感觉到发烫,眸光转了回来,正撞见张宁简黝暗又赤。裸的眸子。
程筱豫感觉周身血液有些逆转,脑子稍有些清醒,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走回去,却被张宁简挡腰直接按到他的怀里。
“小豫,别跑了。”他固定住她的双手,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和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颊,想找寻她心的松动。
唇,离那么的近,近得只要一个探伸便可吻到。呼吸是那么的迷醉,在彼此的鼻息间,好像,香醇的美酒,让人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自恋的说,某匿越来越爱张宁简了,肿么破。
张宁简是个男人,有担当的男人。
他想要挽回小豫,是心换心,不是用那么多的借口。他比较现实的那句话,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但你是我心的全部。”人都活在现实社会,活在当下,不可能没有束缚没有压力,不可能那么为所欲为。
这就是张宁简,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神,他会做错事,他也有无法判断的时候,但他是真实的。
86
不知道为什么;张宁简发自内心的觉得;生命真的真的太短暂;他必须努力;努力让她过得开心;努力让她活得好;努力让他再次回到她的生命;然后紧紧的牵着她的走;走下所有生活里的辉煌与平淡。
“小豫,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做不到爱情里的大无私;做不到让她一个人去生活或是再另一个人生活;他自私不顾她的感受,但他就要自私到底;强行的把她绑在身边,然后用心用爱,去呵护她。
程筱豫浑身难受,心堵得慌,总觉得气,透不过来,堵在胸口闷闷得想要爆发,却又不想发作。
她紧咬着唇,头痛欲裂,双手挣扎着脱离他的双手:“别逼我,我现在头很痛,我想睡觉。”
看着她紧锁着眉头,张宁简不忍,只能轻轻的松开紧箍的双手,却坚定的开口:“小豫,这么些年你一直跟着我的脚步,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跟着你的脚步。我会做到为你挡风遮雨,我会让所有的不快慢慢忘记,我会用我的所有,为你我铺就一条路,我们一起幸福的道路。”
程筱豫倒在床上,满脑子纷纷扰扰,头痛得想睡又睡不着。张宁简热了杯牛奶走了进来,正看到她双手捶着头。
急忙把杯子放下,坐在床边,双手拉住她的手,然后置于她的两侧,姆指适度的按揉着她的太阳穴。
“这样舒服一些么?”
程筱豫皱眉,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了下。
张宁简侧身坐着,这样揉着不舒服,便倾身手肘支在她身侧。
这样的姿势格外的暧昧,他的上身大半都覆在她身上,虽说有手肘支撑,但身子的重量也有一部分倚在了她的身上,程筱豫呼吸一滞,紧闭的眼睛一睁,蓦地撞见近在咫尺的人。
张宁简温柔的眸子淡淡一笑:“睡吧,一会儿就不疼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还是自己压抑太久,堵在心口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可悲的爱情,扰得她的心就是不肯罢手,她紧闭着眼眶发酸,心底有冲劲特别特别的堵,让人无法承受的痛。
感觉到她的不安与难过,张宁简的姆指从太阳穴划至她的脸颊:“小豫,我不逼你,也不想让你为难。爱情早已经生根发芽,当我再次有机会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高兴得发疯,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
“张宁简,爱情这东西是易耗品,我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当你把我推开的时候,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活了下来,所以,我没有力气再去爱你了。”她的语气隐忍,有压抑,有酸涩,更有无法承受的疲惫。
张宁简眸光深暗,姆指轻轻滑过她的脸蛋:“小豫,让我来爱你,用我所有的爱。”
程筱豫紧闭着眸子,痛苦的神情无须言表,但却笑了出来,笑得很痛,很悲伤,刺痛着张宁简的心。
“现实□了过去,留下了孽种叫回忆。”她笑着,疼痛的神经加上酒精的刺激,紧闭的眼睑却有泪滑了下来。
晶莹的泪,仿佛灼伤了他的心,本就疼痛,此时更是痛得无法开口。粗糙的姆指擦拭着她滴落的泪,滚烫的温度烫得他的身体都跟着轻颤。
他捧着她的脸,头抵着她的额头,不知道是想安慰她,还是想安慰自己,真的很痛,但他知道她更痛。
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紧的力道连指甲掐进肉里亦是感觉不到疼痛。眼泪像洪水一样,掉了下来就收不住。
她感觉到他的颤抖,亦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但又能如何,不管什么原因,是他不要她的。
越想心越痛,越痛眼泪越泛滥,不一会儿,便打湿了发。
“你滚,你别来烦我,张宁简,你是不是要逼疯我。”程筱豫带着哭腔,压抑了太久,吼出这么一句时,她的声音和心都是颤抖的。
张宁简不知道该说什么,几次张嘴都发现开不了口,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眼看着她的泪止不住的掉落,他的眼眶也早已酸涩难耐。
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眼睑,咸湿的味道是她的泪。他吻着她的眼睑,吻去了所有的泪,苦涩的感在心底蔓延。
他的亲吻让她无法招架,他唇上的温度仿佛要烫伤她的心,他的呼吸太近,近得让她恍惚,近得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她愤怒,悲伤,疲惫,烦燥,不安……种种情感在心底撞击着。
“别碰我,特妈的别碰我,滚,老子恶心你,你这个混蛋,败类,当年我是瞎了眼看上你了。”程筱豫说着,使劲了全力挣着也的怀抱,“妈的,别抱着我,我特么的不想被个混蛋碰,我恶心,我有洁癖,你滚……”
程筱豫挣扎着,虽说是酒劲上来力气小了些,但奈何手脚并用,张宁简身上也没少被踢。
“小豫,睡吧,好不好。”
“滚,你丫不敢放开是不是,妈的,今天我就跟你拼了,你丫的不放开我,我就弄死你。”程筱豫说着,身子重重的向一边滑去,脚上用力一踹,一脚踢在了张宁简的腰上。
张宁简吃痛,手上力气小了些,程筱豫趁机躲了出来,一个翻身爬起来,上来照着张宁简又是一脚。
“呯”的一声,这一脚可不轻,直接把张宁简从床上踢了下去。
张宁简直接撞到柜子上又倒下压在了胸口,一阵猛咳。
程筱豫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去又补了一脚,踢在了他的肋骨上。
张宁简好不容易压下的轻咳,这一脚下来,只觉决口泛闷。
程筱豫虽说是酒劲,但绝对是真的怒气,张宁简心下不好,急忙侧身起来,双臂借力挡住了程筱豫的攻势,然后身子一侧上前一把搂住她的人,直接扑倒在了床上。
胸口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只能紧紧的搂着她:“小豫,别生气了。”程筱豫用力的推着他,挣扎不开,只能在他背上补了两拳。
“疯了,早特么的疯了,张宁简我早就疯了,从刀断情斩那一天就疯了。”
程筱豫怒吼着,挣扎的力气小了些。张宁简紧紧的搂着她,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发间,额头:“小豫,不哭。”
“你这个混蛋,混蛋。”她骂着,拳头落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渐渐,轻了下来。
程筱豫睡着了,晶莹的水滴还挂在眼角,张宁简轻搂着她的身子,让她的脸颊靠近他的胸口,吻,落在她的发顶。
冬日的暖阳照射进来,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却发现腰间橫着一条手臂,蓦地警觉性大增,一个回身,发现张宁简穿着衣服躺在她身边。
靠,心底诅咒一句,昨晚自己喝大了,这货居然趁机占她便宜。
手上用力一推,吼了句:“谁让你睡在这儿的。”
张宁简凌晨五点多才睡,被她吼了一嗓子,才微微转醒。
睁开眼睛就看到怒目冷对的人,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小豫,早。”
程筱豫无语,脑子在刚才回了点神,知道自己昨晚撒了一通酒疯,好像,好像她抱着他哭来着。靠之,一定是抽风了,抽风了。
愤怒又尴尬的把他双床上拽了进来:“出去。”
张宁简起身,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我去做早餐。”
“我不吃,你滚蛋。”程筱豫越想越气,气的是她居然心软心动,居然做出了这种大吵大闹的事儿,像小孩子一样,太丢人了。
“早晨生气会影响一天的心情,今天是初一,节日快乐。”
“滚。”程筱豫才不看他的笑脸,抓起枕头摔在了他身上。
张宁简笑着把枕头放好:“好了,我出去就是。”
程筱豫倒在床上,抓过被子盖住脑袋,她怎么这样,说好了不再哭,她居然跟个白莲花似的在他怀里哭。她程筱豫一世英明在昨晚真的毁尽了。
过了会儿,门被打开,张宁简站在门口:“煮了皮蛋粥,起来可以吃了。”
“不吃。”程筱豫吼了句,然后蓦地想起昨晚仲夏去哪了。
急忙跳下了床,跑到客厅拿过手机,刚要拨出去,突然想到仲夏去找周放,也许,已经合好了呢。
这样一想,就把电话扔在了沙发,无力的倒了下去,闭着眼睛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贺主任电话打来时,她正在洗脸,张宁简把手机递给了她,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
昨晚忘了拜年,程筱豫懊悔的听着贺主任训话。
最后,贺主任把话转到了张宁简身上:“张宁简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程筱豫一顿:“为什么这样问。”
“你妈我是过来人。”贺主任哼一声,她还不知道张宁简那心思,她就白活了。
程筱豫嘴角一抽,扯着话题:“妈,您英明神武。”
“程筱豫,长点心吧。”贺主任真心想敲一敲这傻丫头的脑袋,如果任由张宁简在她身边晃,程筱豫要是不投降就不是她贺茗蕾亲生的。
程筱豫和贺主任聊了几句,程首长把电话接了过去。
“爸,过年好。”程筱豫知错必改,先拜年。
程首长恩了一声:“张宁简是不是在你那。”
刚才强行把话题岔开,爸爸又这样问,她还想说谎,只能恩了一声。
“把电话给他。”程首长语气硬冷,程筱豫一顿,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人。
张宁简不明就理,但也知道训话是难免折,上前接了过去:“程叔,过年好。”
“别废话,我的话还算数呢,我绝对不会让小豫再跟你,即使她同意也过不了我这关。”程首长立场很坚定,话表达的很明确。
张宁简内心轻叹,现在是四面楚歌。
“程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如果能体会一个做爸爸的心理,你就会明白,我不想小豫再伤心,你一次两次的把这丫头伤透了,我生她养她二十几年,哪让她这么伤心过。我闺女我心疼,话就到此为止,你别想着进我们程家门,我也不会让小豫进你们张家大门。”
程首长话落,张宁简还没待开口,就听到电话里嘟嘟的盲音。
张宁简怔呆的看着手机,末了,转头看着旁边一脸茫然的程筱豫。
“小豫,现在所有人都不待见我。我爸我妈,程叔贺姨,小匿小亦。恩,还有杨子也揍过我了,除了简容没动手之外,能动手的能骂的我都已经尝到了。小豫,我好像只有你了。”张宁简无比哀怨。
程筱豫嘴角一抽:“活该。”
不过想想,貌似真的众叛亲离的节奏,她这郁闷了一上午的心情,突然好转了不少。
而另一边,程首长把电话放下,冲着自家老婆一乐:“怎样,表现不错吧。”
贺主任哼了一声:“记住了,就这个态度。”
程首长喝着茶水:“这个态度我早明确过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虽然张宁简这事儿来的蹊跷,但自家男人倒没骂过张宁简一句,而且好像话里话外知道些什么,却一直没开过口。
“我知道什么,我要是知道绝对拿着枪把这小子毙了。”
贺主任嗤笑一声:“得了吧,还是手术刀比较好使,不犯法。”
程首长哈哈一笑:“对,咱贺主任的手术刀,必须是救人不是杀人,不犯法不犯法。”
“他张宁简真想得美,赶明个把小豫给调回来,我就不信他张宁简能刚过去就又申请调回来,他当军队是他家开的,闹呢。”
程首长点头,附和:“对,就这么着。”
眼见中午,程筱豫给仲夏打了电话,结果手机就在茶几下面,根本没拿。她想了想,便给周放拨了电话。
“夏夏呢。”
周放怔了下:“没在你家么?”
“靠,我以为在你那,她昨晚出去就没回来。”
周放拿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
程筱豫心下一急,没在周放那,她的包还在,那人哪去了。
套上衣服刚准备出门,门铃却响了,以为是仲夏,门一开,却发现是门卫的警卫。
“早上有人送来的包裹。”
“我的,是谁?”
“没留姓名,就是说新年礼物。”
程筱豫不知道是什么,签收了就放在一边和张宁简一起下了楼。
敲了周放家的门,周放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满眼的疲惫。
“你俩昨晚说什么了,她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手机和包都在我那呢。”
周放拿过衣服,什么也没说,直接奔向电梯。
仲夏的车还在楼下放着,身上什么也没有,人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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