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贵族- 第59部分

　　　　成功没有侥幸，王俊杰深以为然。

　　　　精神力高有一个极好之处，那便是更容易集中精神，不会被外界的纷扰所影响。

　　　　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内，王俊杰分别接到三个女人的电话，有远自首都的大美女，也有昨夜温柔值得回味的于单，还有两层楼下那天真浪漫的蔡琳。哼哼哈哈的应付着女人们，他仍旧飞快的把自己该做的工作完成圆满。

　　　　研究完最后一个文档，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没有起身的王俊杰同学终于长出了口气，郑龙欣的销售能力真是无可置疑，他移交过来的资料既有条理又有主次，把两大运营商省级平台相关近十个部门，四五十号需要打交道的人性格特点喜好言简意赅的表述出来。

　　　　在王俊杰看来，单单这一份资料拿出去，只卖个万八千块的肯定会有人愿意欣然付款。

　　　　成功没有侥幸，王俊杰深以为然。

　　　　“叮铃铃……”

　　　　桌上的座机忽然响起，王俊杰奇怪的抓起电话，分公司每个坐席上都有座机，可他对此还不习惯，在江城办跑业务野惯了的孩子，一时半会是适应不了分公司的办公环境的。

　　　　“俊杰，我是郑龙欣，资料看得怎么样了？”

　　　　怪不得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分机号码是多少的座机上来，原来是本部门的老大。

　　　　“你的电话一直打不进来，所以就打座机了，”郑龙欣没忘记解释原因，刚才他连续拨了三个电话，王俊杰的手机一直都在占线中，“中午到解放路的小肥羊来，我约了景华公司的人吃饭，以后这块的业务你也要接触，一起来吧。”

　　　　王俊杰恍然，自己接的最后一个电话就在十几分钟前，楼下的蔡琳美女慢慢腾腾的说着油盐酱醋的琐事，聊到两分钟前才挂机，也难怪郑龙欣会用座机联系自己。

123　那又怎么样

　　　　经理来电，王俊杰也无须矫情，收拾一下东西便出了门。虽然这种业务场上的交际很没有什么趣味。当然有些人很热衷于酒桌饭局，甚至不请自来反客为主的都有不少，可王俊杰同学没有这种嗜好。

　　　　在王俊杰看来，那种觥筹交错的客套来客套去生活，真不如自己懒懒的呆在家里啃泡面来的自在些。他最喜欢的就是找二三好友，随便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饭馆，三四个农家菜，五六瓶啤酒下肚，漫无边际的随便闲聊，这才能有滋有味。

　　　　下楼，打车，解放路的小肥羊有点名气，江城的出租司机鲜有不知道的，只需要报上名字，自然能直接送到。

　　　　小肥羊算是个名气不小的连锁店，消费水平也不怎么高，这次郑龙欣特意叫上王俊杰来午餐，无非是要介绍他和景华公司的有关人员多接触一下，将来移交工作也能顺利一些。

　　　　景华公司对中通集团东临分公司大客户部来说，不值得太用心去重视，一个如同鸡肋的单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拿起来肉不多，放掉又不可能，混个脸熟也就是了，至于要下多大的功夫也不需要，否则郑龙欣也不可能选小肥羊这种档次的饭店去招呼景华公司的人。

　　　　“先生，308到了。”服务生礼貌的提醒王俊杰，一面敲了敲外表靓丽的包厢房门，然后轻轻推开。

　　　　包厢里人不多，只有四个，王俊杰一眼扫过，其中三个他都认识。

　　　　自家的经理坐在上手，这是个买单的位置，剩下坐在左侧的那个人他知道，是景华公司采购部的主任，他去景华公司的时候还交谈过几句。坐在右侧是一男一女，女子也是景华公司的，昨天下午景华办公室里出现过，只不过王俊杰还不清楚这个娇艳的女子属于哪一个部门，不过想来会被郑龙欣请过来，应该也和大客户部有一些关联。

　　　　唯一的陌生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方方的脸型留着小平头，脸色是那种醉酒般的红润，正在和女子低声谈笑。

　　　　“来啦，快过来坐。”郑龙欣见王俊杰赶到，很是开心的招手，示意得力部下坐下。景华采购部主任姓丁，叫丁小华，年纪倒是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能做到这种有油水的职务和他的能力谈不上多大的关系，只是因为他是景华公司老板的表弟。

　　　　中国的企业大多是家族性企业，任人唯亲司空见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是谁都懂的。

　　　　丁小华的名字和他的人很相称，个子不大。能取得自家表哥的信任，坐镇一个关键的部门，本事多少也有一点，最起码他待人处事很是圆滑，即使对着王俊杰这个非常年轻的小小业务员，依然笑容可掬没有一点架子：“小王，来坐我这边，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听郑经理说咱们景华和中通公司的沟通以后都会交给你负责，以后可要经常去我那里坐坐。”

　　　　说话间很是亲切，单单薄薄的手亲热的伸过来揽王俊杰的肩膀以示亲热。

　　　　王俊杰回了一个笑容，肩膀微微一侧避开的那只手，顺势在下手上菜的位置坐下：“丁主任客气了，以后我的工作还要您多多支持，”

　　　　酒桌上的话都是无须放进心里的，多少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的家伙只要一下桌，就能把刚刚还在勾肩搭背老兄老弟喊得亲热的同桌遗忘。这个道理王俊杰明白，酒桌是拉近距离的好地方，但要是指望吃一顿饭就能混得烂熟，那就太幼稚可笑了。

　　　　王俊杰躲闪的动作虽是细微，可在座谁会看不出来？

　　　　丁小华任是为人不错，可在众人面前被刷了面子，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只能装作伸手只是为了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酒店的劣质茶水，想想还是有些放不下只能转过脸对郑龙欣扯起别的话题：“郑经理，上次你答应我的一千个礼包，可要早点补给我，这个公司已经入了帐的，要是这个月底之前不能进仓库，上面问起来不太好交差。一千台T889提货已经半个月了，要不是因为你答应的礼包，这种机型我们公司一次最多采购两百台，你也要体谅我一点。”

　　　　“呵呵，这个放心吧，虽然对接以后由王俊杰来进行，我还是会跟进这件事情的。上次答应你的礼包不是我压着不给，只是总部仓库也缺货，所以一直没有发放到分公司。前天我打电话问过了，礼包这周末一定能下发，只要一到分公司，我们就会通知你。”郑龙欣笑嘻嘻的说道，只要是答应了经销商的事情就必须做到，这是他的一贯原则。再说这种机型自带的礼包也是公司批准了的促销政策，没有太大为难的地方。

　　　　“那就好，我们两个人的合作一直是很愉快的，希望以后还能更愉快。”丁小华打了个哈哈，他也是个业务场上的老油条了，虽然王俊杰方才的动作扫了面子，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斤斤计较。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正主不计较这点事，并不代表别人不去计较，丁小华的话音刚落，坐在另一侧的女人忽然出声了：“郑经理，他就是接替您和我们景华对接的业务员？”

　　　　这句话从文字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语气间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不屑味道。

　　　　王俊杰一愣，摆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想了一想露出笑容：“是的，公司安排我负责和贵公司对接，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嘻嘻，郑经理，你们公司是没有人了，还是觉得我们景华不重要，不然怎么会派个这么年轻的人负责这一块？”女子不接王俊杰的话，而是对郑龙欣说道。

　　　　能坐在这张桌上吃饭的都不是傻瓜，女人自然也不会是，会说话如此刻薄，不过是她准备给丁小华出一口气，更是因为她没有把王俊杰放在眼里。昨天她就见过王俊杰了，知道这只是中通公司的一个小小业务员。

　　　　王俊杰面色不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淡淡的笑了笑毫不理睬。郑龙欣脸上略显尴尬，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也是景华采购部的一员，对她郑龙欣没有什么顾忌，可她身边的那位据说有些暧昧的中年男人在座，郑龙欣觉得自己需要缓转一下气氛。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张狂么？”女人瞄了郑龙欣一眼，抢先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再次出声，“林主任，你说呢？”

　　　　“是啊！”中年男子微笑的答道：“小郑，你们公司的人的确需要注意一下了，太年轻了总是不好。”

　　　　“那又怎么样？”王俊杰摇摇头，自己还真是个祸害，走到哪都能惹出点是非出来。

124　大规模采购

　　　　丁小华默不作声，脸微微侧着看着左前方的电视机。忽然冒出头来的桑琴夹枪带棒的话让他有点意外。这顿饭是中通郑龙欣请的，于情于礼都不好打主人的脸，王俊杰避开他的那一下，丁小华真没有太大的反应，尴尬是有一些的，但是更多负面的情绪很少。

　　　　年轻人涉世未深不懂世故，是可以理解的。丁小华有心说几句缓和一下桌上的气氛，只是他却找不出合适的话，因为桑琴毕竟是他的部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偏帮外人。

　　　　桑琴是景华公司采购部的员工，也是他下属中唯一不太好管理的一个，事实上丁小华心里不是很待见这个由省移动营销部林主任介绍过来上班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丁小华自然低眉顺眼，可在办公室里面对其他的同事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倘若换了别人，丁小华有的是办法管教这种下属，偏偏这女人和此刻也在座的林主任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人无奈得很。

　　　　丁小华也不是怕这个林主任，林主任姓林没错，可主任这种称呼只不过是一种尊敬。实际上只要是移动的正式员工，行业人的称呼都会拔高一节，诸如此类的主任经理称呼背后，都是普通的员工，真正手握实权的重量级人物，怎么可能把和自己暧昧的女人安排到相关的私人企业去上班？

　　　　林主任的全名叫林曼华，一个比较女性化的名字，他只是省移动营销部的普通员工，并不是真正的管理人员，但是作为移动的正式员工，并且是营销部的一员，对景华这种卖场的作用还是非常之大的。

　　　　行外人不了解，在通讯行业内，任何一家实体销售门店在移动或者联通这种巨无霸面前都属于大海中的鱼虾，只有俯首帖耳而没有任何的质疑权利。一个通讯器材店如果要想开得好，没有运营商的支持是行不通的。

　　　　王俊杰不知道那位被称为林主任的中年人是谁，但是隐约也能够猜出一些。林主任称呼郑龙欣为小郑语气很自然，他必然是行内的人。一个行内人，同时还会认识郑龙欣，再看看那种体制里的做派，答案还用得着多猜么？

　　　　“那又怎样？”王俊杰转眼看了女人一眼，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栗黄色的波浪卷发披肩，精心装饰的脸上隐隐带着几许风尘味道，“年轻怎么了，难道说年轻人就没有资格和你坐在一起吃饭？”

　　　　如果换了一个月前的王俊杰，这样的话是说不出的，生存在这个世界时时都有可能遇见各种不顺心的事，心里哭脸上笑是家常便饭。

　　　　“呵呵，小郑，你们公司这次的人选错了。”林主任丝毫没有看一眼王俊杰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郑龙欣说道，要说刚才那句话只是为了自己的情人而敷衍，此时他是真的有点火气了。

　　　　一个供货商的小业务员就敢这样顶撞自己，让林曼华心中大是不悦，尤其情人就坐在身边，倘若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惩戒，以后怎么抬头？

　　　　郑龙欣苦笑，要是他知道王俊杰的到来会弄成这种局面，倒是情愿没有打电话喊他来。王俊杰方才那一个避让，其实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站在郑龙欣的角度去思考，他认为这种反应非常之正常。徐总可是暗示过他，王俊杰的身份来历不同凡响，能被分公司老板称为不同凡响的身份，怎么可能简单得了，起码也是出身大家的巨富二代吧？

　　　　何况前天的那一幕郑龙欣还牢记着，自己这个下属和省移动的方助理关系密切，甚至叶总都青眼有加，恐怕他的背景是不仅仅能用一个富字来形容的了。

　　　　这种出身的年轻人，下意识的闪开一个陌生人的亲热举动再正常不过，一点都不算过分。

　　　　郑龙欣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很多时侯心里所想却不能说。

　　　　林曼华的话意思很明显，郑龙欣心下无语，为这位在外面习惯了别人奉承的林主任默哀片刻。林曼华是省移动营销部的老员工，对很多事情都有一定的建议权，真要是王俊杰没有任何来历，中通公司不可能因为他而去得罪这样一个未必能帮忙，但一定能坏事的家伙。

　　　　可惜……

　　　　“林主任，这次送机活动的主导权在省公司，还是下放给各地市的分公司？”郑龙欣踌躇一下，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能化解便尽量化解。王俊杰可能不在乎林曼华的身份，郑龙欣不能不在乎。

　　　　林曼华一愣，这种回答他当真料想不到，厂家的业务员在他面前向来恭恭敬敬，早已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习惯。

　　　　“这次送机活动当然是省公司主导，指定六款机型，根据机型分配好不同的套餐再发给地市操作。采购由我们营销部统采，地市分公司全部要从省公司调货，不允许单独进行采购。”

　　　　林曼华难得的泄露出些许不算秘密的秘密，这个流程也是今天上午才最终定下来的，他做为省公司营销部的骨干比旁人知道得早些不足为奇。这种事情不需要多严格保密，可一般也不会轻易提前透露给厂家的人知道，毕竟也算得上商业信息。

　　　　会在这儿如此大方的说出来，林曼华想表达的意思人人都能猜得出来。只是他怎么能猜到，在郑龙欣心里王俊杰的分量比自己重要得多？

　　　　“林主任，那这次的采购还要您多多帮忙了。”郑龙欣心中一喜，采购权在省公司手中，这就意味着只要搞定省公司，那么这次的成功就完成了一半！

　　　　至于能不能搞定省公司这种问题，郑龙欣压根就没有去思考，有王俊杰这个大杀器在，中通公司即使不能在竞争中全面获胜，最起码也抢先了一步立于不败之地。有叶总和方助理的关系，底下的办事人员敢从中作梗吗？

　　　　国企，最简单的通用法则就是一把手负责制，搞定上层结交中层，至于下层的办事人员偶尔给点小恩小惠，别碍事就好了。

　　　　林曼华不知道郑龙欣的小心思，见对方主动示好心中未免自得几分，那种体制内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上午这件事情定下来的时候，杨总还询问过我的意见，这次四家公司十八款机型入围，最后参与活动的只能有六款机型，各自捆绑六种话费包赠送大客户，预计全省总量要达到七万台。这十八款机型里面具体哪些能够入围，那就说不清楚了。”

　　　　三到四个月内的移动采购，总数只有七万台真算不得很多，可要是把机型的含金量算进去的话那就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这次采购的机型可都是中高端的智能机，最低单价都不会低于两千元！

　　　　七万台中高端机型的统采订单，远比一百万台甚至两百万三百万台低端机更有价值，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能抢到这其中一半的份额，便足任何一家供货商愿意为之搏命了。

　　　　“七万台？！”这个数字一出，在座都是行内人，无不是大吃一惊。

　　　　郑龙欣心里兴奋异常，目光从王俊杰身上扫过，更发下定了决心要把这次的移动订单攥紧在手心。七万台的数字远远超出了他预估的数量，这是他经历过的史无前例的大手笔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