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
终于郑秀敏站定脚步笑着说：“没想到，和你第一次见面聊了这么久，我恐怕把我一个月的废话都说完了。”
祁纳心想：“你聊的快活，我搜资料可费了老大的力气了。”他淡淡微笑，对郑秀敏回答：“我也好久没这么痛快的聊天了。”
“我到家了，天太晚了，就不招呼你上楼坐了，改天我们再聊好吗？”郑秀敏说着就低下头，有些羞涩，显然这是诚心的邀请，并不是客套。
祁纳觉得郑秀敏虽然比自己还大上两岁，不过外貌清秀可人，生活习惯也应该属于那种宅女系，还有些小清新的范，交往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镇定的点点头，冷不丁的对她说道：“要不改天我们约个时间看电影吧？”
这算是正二八经的邀约了，郑秀敏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又立刻和他交换了手机号和QQ号码。这才分手告别。
咖啡馆离她家虽近，但两人边聊边走，也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大街上都没了公交车，偶尔三三两两的出租车载着附近酒吧的酒客疾驰而去。
祁纳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个单人间，打开空调，倒头就睡，也许是实在疲倦了，也许和郑秀敏聊天耗费太多了精力了，或许是单人间密不透风闷的很，他睡的很死，半夜里张凌舒发了两条短信打来一次电话，他都没有被吵醒。
第二天祁纳早早回去，小雪正要出门，神情如常，告诉祁纳她和孙勇昨晚住在他的房间里，希望他不要介意，祁纳笑笑，小雪伸手帮着他把T恤扯整齐了，随意亲切而无亲热之意。便急忙忙的走了。
孙勇也才刚起来，正稀里哗啦的喝稀饭，那个洪姐霸占着洗手间，孙勇冲祁纳打了招呼便不理他了。
听见祁纳回来，张凌舒打开房门，半掩着门看着祁纳，嘴角带着苦笑，祁纳连忙解释自己睡的太沉没看见她的短信，又问张凌舒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情吧！
张凌舒笑了，说：“我能出什么事情啊。”她径直都到孙勇旁边，手指敲着桌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有脸吃早饭吗？要不要脸。”
孙勇抬头看了她一眼，昂着脑袋突兀的说道：“我不想和你吵，我到点要去上班了。”
说罢他就放下碗筷，拎了背包，冲洗手间里的洪姐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张凌舒也没拦他，看着他出门，盯着背影恶狠狠的啐道：“垃圾。”
祁纳好奇，两人之前就有矛盾，张凌舒一直瞧不起孙勇，但什么时候矛盾会恶化到这种地步？对对方的评价直接用垃圾二字？
不过下班回来之后，大家又都相安无事了。洪姐着急落脚，所以即便屋子里还有些气味，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
祁纳专心致志的修改代码，试着做新的功能，完善SuperPeterExplorer浏览器。张凌舒关门在屋里不知道忙啥，而小雪则闷头收拾家务。
只有孙勇头前脚后的给她帮忙。
祁纳空下来上个洗手间，看见孙勇忙的屁颠颠的也有点过意不去，正想搭把手帮个忙，张凌舒就好象与他心意相通，推门出来，大声的使唤祁纳，让他帮着去买卫生巾。
祁纳郁闷的摇摇头回到了卧室不吭声了。
洪姐装作没看见没听见，孙勇盯着张凌舒看了半天，张凌舒却毫不胆怯，反而瞪大眼睛看着他。
洪姐眼见气氛不妙，连忙拉开了孙勇。
第14章 同一个屋檐下（五）之 出租屋里
祁纳在QQ上添加了郑秀敏，却没有得到回应，以为她只是当时感觉不错，事后便后悔，不想联系自己了，于是也就没有给郑秀敏打电话。给李湘君的回复也是：“留了联系方式，我感觉还行，不知道她如何。”
李湘君鼓励他，加油啊。李湘君明天就飞欧洲，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所以无论有什么变故她也操不上心。
不过李湘君还是带给祁纳了一些关于三阳公司的最新动态。
那个与祁纳作对的人事主管和人事科副科长孙楚，以及HR总监都被免职了，而且因为涉嫌职务性犯罪，都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具体什么流程，会有什么后果，目前就不知道了。
另外，还有一些中层干部都受到了处理，据说，还有人主动辞职了，这里就包括了原先祁纳的主管李延方。
而且不光是三阳白电公司在彻查，其他姊妹公司都开始清查和发起举报，虽然没有明说白电公司的问题，但借着反腐的名头，这场风暴不可谓不小。
最令祁纳开心的是有些签了第三方协议的一线员工都已经收到了被清退回来加班补贴等等。
祁纳想到这还仅仅十天的功夫，三阳集团就如此雷厉风行的展开了纠错，写代码的时候小bug好处理，大bug有时候要拆了架构重组，让码农痛苦不堪，公司管理中也是如此，小问题好办，这种涉及原则性的腐败问题处理起来也是让人瞻前顾后，没曾想到顾建中如此有魄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当然还有集团上下强悍的执行力。
祁纳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草率的回绝了顾建中！当初是不是应该留下来。
不过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可能收回来。
李湘君又催促祁纳去联系项玉瑶，把工作的事情敲定下来，不管那个叫郑秀敏的女孩能不能拍拖成功。有个正经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祁纳想了想，是继续做独立的开发者，更新自己的SPE浏览器，还是回到职场，做一个职业人。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抉择，目前SPE浏览器还只是小众口碑流传的状态，在它能给祁纳带来稳定的收入前，还是要找个稳定工作来过渡下。
祁纳第二天一大早就给项玉瑶打了电话，项玉瑶过了好久才接起来，听着声音有点鼻音，祁纳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感冒了，便顺带说了句，注意休息，多喝水，记得吃药云云。
项玉瑶却没搭理他，瞬间挂了电话，连工作的事情都没提，祁纳想了想，应该确实身体不适，于是发了短信还是提醒她休息。工作的事情有消息再联系自己。
过了好久项玉瑶才发了个信息：“好的。”祁纳看着面前虚空中的对话框，摇摇头，只好再等等她的消息了。
新房客洪姐住进来后，张凌舒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处处和孙勇为难，同一个屋檐下的氛围变得极为尴尬。人一多，祁纳也没了机会和张凌舒、小雪单独接触。
而且小雪理智还是战胜的欲望，渐渐的有意回避祁纳。不过她还是很关心着祁纳，总是记得给他留一份便当做第二天的午餐，或者早餐多煮些粥留给祁纳。
原先三家人并没有搭伙一起吃饭，只是偶尔分工买菜聚餐，但洪姐来了后，孙勇倒是天天招呼着她一起吃饭，小雪抱怨孙勇都没提搭伙的伙食费，按照孙勇的说辞就是她初来乍到，都是外地人总要能帮就帮帮吧，张凌舒听罢当即嗤之以鼻。
祁纳感觉张凌舒这样做事出有因，不过她不提，自己也没处去打听，稍稍关注了下洪姐，发现这个女人似乎也不简单。
她觉得自己的房间最小，水电等费用要重新划分。几次都是有意无意的和孙勇提起，却故意让祁纳听见。或许她觉得男人好说话，想从祁纳这里打开缺口。
她正在找工作，白天出去半天，其余时间都窝在小雪和孙勇的房间里，占着电脑，小雪回来也不见她自觉的让开，瞧见小雪好看的衣物不打招呼就拿去穿了，适合自己的化妆品就拿去用了。而孙勇则对这些事情都默许了。小雪生气发火，孙勇责怪她小气。
张凌舒一般是上午在家，下午出去，正好和洪姐的时间有错开，而祁纳这几天则一直都在家，所以对于洪姐的极品事情一清二楚。也看见小雪气的哭了两次，可是孙勇、洪姐都在，他也不好去安慰小雪，抽空发了两条短信给她，可小雪也从来没回复过。
张凌舒的卧室就成了小雪的避难所，有两晚小雪干脆就留宿了，显而易见，小雪和孙勇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都是因为这个叫洪姐的缘故。
祁纳忍不住吃早饭时暗示洪姐，她已经影响这小两口感情了，做人要知恩图报，要自觉。只是不知道她真的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的迟钝，毫无反应。虽然祁纳很想帮助小雪，可这毕竟还是她的家事，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而且他自己也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首先是工作，项玉瑶一直没有打过来电话，祁纳有些心灰意冷，觉得她当初的承诺，也许只是随口一说，自己恐怕是有些想的太美好了，其实自己走技术路线，找工作的事情，何必吊在她这颗树上。
他索性在网上更新了大学毕业时的简历，认真的纂写了工作经历，准备开始人生新一轮的求职生涯。
除此之外他又更新SPE，做了一次大版本的升级，果然就有用户留言夸赞特效体验更棒了，但更多的人提出了要提高功能性的应用。祁纳就有些挠头了，该有的功能都堆砌了上去，光设置菜单中的选项就多达三十多项，还有什么有价值的功能呢？
他转念一想是不是太多了，许多功能用户反而不需求，堆砌在上面倒是影响系统性能。
祁纳现在工作时都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所有工作都是在大脑中进行，为了提高SPE浏览器的应用价值，他开始重新做设定，眼前虚空中的窗口是个白纸，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将SPE软件一个个功能写上去，然后考虑做减法，将可有可无的功能或者相近似的功能做删减合并。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则繁琐的多。
中午他都没出门，弄了点泡面对付了一下，继续思考。
就在他重新考虑SPE浏览器的架构设定时，项玉瑶的电话不期而至，惊扰了他。
祁纳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电话里的项玉瑶声音很低沉，好像大病初愈的感觉。
夏天里因为吹空调感冒的人多了，而且这种热感冒有时候很难去根，体质弱点的人拖拖拉拉的好的更慢。祁纳于是很客气说着关心的话，让她注意身体。多喝水，准时吃药云云。
项玉瑶沉默了片刻，温柔的说道：“小祁，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她说的很正式，祁纳愣了下，就听项玉瑶说起面试工作的情况，这是家做女装的服饰公司，主要是设计和营销，生产都是外包。老板出国了要明天才能回来，项玉瑶跟她约好了后天见面。
所以祁纳去面试的时间也要等见面后才确定，项玉瑶又说：“唉，其实也没那么烦，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Jenny就是喜欢弄这些虚头八脑的事情，面试还预约，又不是陌生人。”
祁纳笑了，道：“我没关系，不行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她是老板，总不能老板迁就员工吧。”
“OK，”项玉瑶赞道：“有你这种态度，Jenny绝对很喜欢。”
祁纳想一个人过去，可项玉瑶却不答应，一定要亲自送祁纳过去。两个人约好了后天碰头的时间地点，这才挂了电话。
早上的时候还在为工作的事情烦心，下午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祁纳一阵轻松，忍不住和两个邻居分享，可惜小雪周末公司集体拓展不在家，张凌舒听完了不置可否，其他人祁纳就懒得说了。
孙勇睡在床上，洪姐占着电脑，平时小雪多在电脑前待一会孙勇都会墨迹半天，倒是外人洪姐他要宽容的多的多。
张凌舒过了好半天，才一招手道：“恭喜了。”
她双眸涣散，显然心思不知道跑那里去了，祁纳碰了她一下，张凌舒才缓过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才说道：“得了，陪我下去吃个饭……顺便去逛逛街，我想买条裙子。”
祁纳反正落实了工作，也放松下来，便陪着张凌舒去附近定点的餐馆。
路上张凌舒像情侣那样抓着祁纳的手臂，两人身体是越挨越近。
祁纳也不做作，伸手搂住她，两人双目对视，都是微微一笑，渐渐的两人之间都有了默契。
小饭店里，祁纳又问起她为何最近总是针对孙勇。
张凌舒摇摇头不想说，但祁纳撇撇嘴，有些不耐，张凌舒伸手挠了挠他的头发，祁纳瞧着下午饭店里无人，服务员都集中在收银台聊天，大着胆子就伸出咸猪手，可惜她却不是祁纳一手可以掌握的。
张凌舒吓了一跳，可四周无人，她胆子本来就大，更贪刺激，于是任由祁纳把玩着。瞧着祁纳色色的样子，问道：“摸得爽不？！”
祁纳摇摇头：“钢圈太硬了，你该换个无钢圈的。”
张凌舒伸手就拍在祁纳头顶，骂道：“得寸进尺。”一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让祁纳坐过来。
祁纳乖乖的挪了座位，挨着张凌舒坐下。这下祁纳的动作更加隐蔽，幅度也更加大胆了。
张凌舒不时的用指甲掐了祁纳手臂、手背，却并不阻碍。等服务生上菜时，他才收敛了些。
服务生一走，祁纳又要探爪，张凌舒死命的揪着他的手背，祁纳疼的叫了出来。
张凌舒媚眼如丝，：“死样，等我吃完再来，成不！”
连祁纳自己都觉得自己变的油嘴滑舌了，脱口而出：“要继续吗？要不我站桌子上去。”他这话就是续着装修抹腻子那天的发生的事情说起的。
张凌舒顿时大怒，这回没去掐他的手背，而是直捣黄龙，握住已经翘起的小和尚，恨不得捏断了。疼得祁纳连连求饶。
张凌舒却又眨眨眼睛：“想继续啊，求我啊。”
两人就在饭桌上打情骂俏，一顿饭花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祁纳站起身主动买单，虽有心思外面开房，但是张凌舒摇摇头：“过几天吧，我亲戚来了。”原来是生理期，祁纳又失望又庆幸，奇怪的感觉交织。
第15章 同一个屋檐下（六）之 风波
出了餐馆，祁纳以为张凌舒要去市中心鼓楼附近的大商场采购，不料张凌舒依偎着祁纳，却在附近临街的店铺转悠。
祁纳建议去鼓楼，张凌舒看了看手表，又看看祁纳，眼睛滴溜乱转，摇头说：“就一条裙子嘛，不用跑那么远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在几个小资情调的女装店里，翻来覆去都没有看中一件。
店员拼命的推荐几条确实不错的百褶裙、碎花裙，她拿在手里，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似的，东瞅西看，翻翻手包，看看手表。勉为其难的试了下，还没从试衣间出来，镜子也没照一个就推说不合适，继续逛下一家。
祁纳直觉她就是有心事，可问了两次她都是嘿嘿的笑，偶尔还伸手掐掐他的胳膊不置可否。
好不容易买了一条小短裙，张凌舒刷了银行卡便招呼店员快点打包，着急回去。
祁纳看了看手机，才四点钟，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出了服装店，迎面而来的就是炙热的空气，踏上柏油路更是满身都被火苗包裹着。
祁纳喊了声这鬼天气，顺便就在路边的冷饮店买了两瓶矿泉水。
张凌舒远远的站着，不停的催他快点快点。
祁纳小跑着递给她冰凉的矿泉水，张凌舒接过来就快步往前走，矿泉水盖子都没拧，祁纳以为她嫌热着急回家，也没在意。
不过张凌舒看了看他，几度欲言又止，祁纳也看见了，更觉得奇怪。
今天下午尤其是从饭店出来之后，张凌舒的举止太奇怪了，祁纳跟在她身后，小跑着紧追不舍。
张凌舒明明是穿着高跟鞋，可脚步频率奇快，下脚也是非常稳，速度更是比祁纳的步伐都快。
一进小区，张凌舒就不停的在看手表，又掏出手机查看，回复了几条微信。
小区里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六层，一栋三个单元，一单元两户，他们的租房是在五楼。张凌舒快步到了单元门口，就转身提醒祁纳小声点。
祁纳心里突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难道是要抓孙勇的奸？可房里还有洪姐呢？孙勇难道就不会避讳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