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沉静了一会儿,只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侍卫长去侍卫堆里边向首领报告去了。
片刻后,那侍卫长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放鼠疫的元凶,这不是你们狄家村想出来的托词吧?你就是想故意拖延时间,是也不是?”
村长颤声道:“官爷明鉴,官爷如若不信,可派人来取我此刻手中拿着的鼠疫病菌,待您检查后便知我所说真假。那元凶阿劲就是放出这鼠疫病菌,狄家村才死伤无数,瘟疫泛滥。”
那侍卫长立刻怯声道:“这不必了……既然鼠疫病菌有如此杀伤力,更应立刻销毁。”
“是!”村长神情期盼,颤颤巍巍问:“官爷,那能否再给我们狄家村一些时日……”
那侍卫头朗道:“狄家村村长善名,我曾也是有所耳闻。既然村长开了口,我们姑且信你这最后一回。三日后,请遵守你的话语,如若不能,定叫你狄家村鸡犬不留。”
“是,是,多谢官爷开恩!”就见村长额冒冷汗,身子虚软,连连后退。
“村长……”狄百青和阿翔忙伸出双手,一把扶住了已然昏倒的村长。
这时,就见一旁的虞紫彤走向凌枫,她手中执着的那柄镶紫玉的宝剑,在灯火下紫光闪耀,一看便是稀世之物。
望着头发凌乱,神情疲乏,多处擦伤,一身狼狈的虞紫彤,凌枫抱拳行礼,感激道:“多谢虞姑娘出手相助,辛苦了,凌枫这厢谢过了。”
那阿庆见虞紫彤花容月貌,娇媚贵气,便凑上前来,行礼道:“原来就是姑娘在夜中为狄家村挡箭啊,阿庆这厢也谢过了。”
虞紫彤正眼也没瞧阿庆一眼,双眼带笑,深深望着凌枫,道:“凌少侠客气了,为了你,我不怕辛苦。”
如此露骨的话语,听的凌枫有些尴尬,刚要说话,一边的柳絮菲道:“谢谢你,虞姑娘!”
虞紫彤斜视了柳絮菲一眼,冷声问:“你又是谁?”
玉麒麟道:“她是我姐姐,你不可以对我姐姐这么无礼!”就见玉麒麟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双眼瞪着虞紫彤。
“这小孩有意思!”虞紫彤笑道:“告辞了,凌少侠!”说罢,与瑾云一纵身,隐入了茫茫夜色……
望着虞紫彤远去的倩影,阿庆久久不舍回头,感慨道:“好俊的轻功,好美的姑娘……哎,你们等等我啊……”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阿庆,猛然发觉村民提着灯火早已匆匆往狄家村赶回,唯留自己还在夜空下发呆。
见此,玉麒麟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东门令牌()
♂,
第二天,中午时分,狄家村。经过一个上午的打扫清理,那些瘟疫患者被安排在北门前院住下,北门后院改成了劳作房。狄凯大夫交代村民重新煎熬了汤药,让患者服下。
因为出了阿劲这档子事,村民也是十分小心,村民之间的行动也会暗中彼此监察,因为谁都有害怕身旁又出现另一个投放鼠疫的“阿劲”。
昨夜侍卫长的话说的很清楚,村民都想在这最后三天里,让瘟疫患者病情能有所控制,不再增加新病人。所以,村民们的脸上都有了一丝期盼和希望,干活也是特别卖力和仔细。
狄家村众人吃过午饭,柳絮菲心头有些烦闷,便在北门大门口走走。当然,凌枫也陪着她一起出来了。
一路,见到狄家村村口地上东倒西歪、片片箭林,以及烧焦的大门,此刻似乎还透着一股焦味。柳絮菲感触道:“昨夜真是辛苦姜大哥和虞姑娘他们了,想不到这狄家村此次一场无妄之灾,却惹出这么多麻烦。”
凌枫道:“这当地侍卫出手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这瘟疫确非儿戏,狄家村此次死伤无数,将来重整修养,怕也是需要一段时间了。”
凌枫和柳絮菲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东门。就见寒风萧索,一片狼藉,一些木板铺早已被烧焦,连墙壁也熏黑了。
柳絮菲叹声道:“阿劲也真是糊涂,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一个大好青年、一个好好的狄家村也就这么毁了。不知他到底跟狄家村有什么深仇大恨?”
凌枫牵着往里边走去的柳絮菲,细心道:“菲儿,小心脚下,怕有一些烧焦的木块,别撞到脚了。”
“嗯!”柳絮菲身子靠近了凌枫几分,两人边走边说,缓缓来到了东门深处,就听的凌枫道:“上午我在劳作房时,听村民谈起,这阿劲是狄家村土生土长的孩子,三年前,父母双亡,被狄锦阳大夫收为徒弟,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医术。村民还说,这阿劲除了脾气有些冲动,平日对邻里长辈也算恭敬,这次他放出鼠疫害了狄家村上百条人命,村民是想都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絮菲四下打量着,摇摇头,感伤道:“真是可惜了……”突然,前方不远处地上一道金光闪动。柳絮菲惊呼:“凌枫,你看,那前面门道旁边有一道金光。”
凌枫依着柳絮菲所指的方向跃去,却见地上是一块金色的令牌,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凌枫大惊,将令牌捡起,却见令牌纹路是一条粗大弯曲的蟒蛇,蟒蛇张口吐信,跃跃欲飞,样子实在吓人。令牌另一面,有一些刮痕,看不起具体是什么。
凌枫双眼四下寻找、张望,惊道:“这是谁掉落的金色蛇形令牌?菲儿,你看看这刮痕下,隐去了什么?”
柳絮菲面色凝重,接过令牌,仔细看着那道道刮痕,又拿在鼻间嗅了嗅,道:“这令牌似乎透着一股淡淡清香,像是一个女子的贴身之物。令牌刮痕下好像撰有一个字,只是刮去了……看不清,凌枫你看,你觉不觉得这儿是个草字头。”
凌枫接过金色蛇形令牌又打量了许久,放在阳光下,顺了多个方向观察,道:“这的确是个草字头,这个字应该是谁的名字。这金色蛇形令牌质地上成,分量不轻,应是江湖一个什么门派所有。如果令牌还真是刻有谁的名字,那只能说明这个门派有组织、有纪律,还是个规模不小的门派。”
柳絮菲说:“只是,这偏远的狄家村,村子里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农民百姓,耕田劳作,怎么会有这江湖之物呢?”
凌枫摇摇头道:“不知道,真是越来越觉得这狄家村不简单,此地定有什么隐世大人物。菲儿,等狄家村瘟疫解除,我们尽早离开为妙。”
柳絮菲点了点头,“嗯!”
“走吧,菲儿……”凌枫又四下打量了东门一番后,见没什么奇怪之处,便牵着柳絮菲出了东门。
但在北门大门口,凌枫和柳絮菲却见到一道银色的粗布衣身影在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女子身材纤细轻盈,五官细致,面容姣好,只是眉头不展,神情异样,正是狄家村的魏银芝。
一见此女子,柳絮菲便认了出来,那日狄百青抱着魏银芝来东门找她看过病的。只是当时魏银芝病情较轻,又想送死去的狄家大哥最后一程,所以魏银芝服下碎玉端上的药,一会便回了家。
柳絮菲唤道:“魏姑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那魏银芝先是一愣,凌枫和柳絮菲的出现让她有些惊讶,显然是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后魏银芝淡然说道:“哦,柳大夫好!谢柳大夫关心,我的瘟疫病情已经好多了,多谢柳大夫妙手回春。”
“那就好!”柳絮菲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与凌枫走进了北门。这时,就听的魏银芝在身后突然问道:“对了,柳大夫,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
“哦,我们刚刚去了东……”柳絮菲“门”字就要脱口说出,就见身旁的凌枫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柳絮菲会意,立刻改口道:“我们刚刚去了村头,想了解一下侍卫们的情况,我们怕他们又像昨夜晚上一样对付狄家村。”
魏银芝动容道:“柳大夫,凌少侠,你们真是狄家村的大恩人,辛苦了,谢谢你们!”
柳絮菲摇摇头,嫣然一笑,与凌枫进了北门。
走了很远,柳絮菲轻声问:“凌枫,这魏姑娘只是个单纯的姑娘家,你为什么要我隐瞒我们去东门的事呢?”
凌枫道:“现在狄家村六十八口人,个个都有嫌疑,指不定这金色蛇形令牌就是谁掉落的。这令牌既然是在东门捡到的,我们不提东门,也就少参与了一件事。”
柳絮菲点点头道:“凌枫,你说的有道理。”
凌枫用手将柳絮菲脸颊吹散的乱发捋好,指腹轻柔地抚过柳絮菲疲倦的眉头,深情道:“菲儿,你心思善良,这狄家村的是是非非就不要担心了,你眉头紧皱,对我们孩子的心情会有影响的。”
柳絮菲轻抚小腹,嫣然笑道:“他还这么小,哪里会懂……”
凌枫深情地在柳絮菲额头落下一吻,幽眸紧锁,痴迷道:“菲儿,你笑起来好美……”
“不理你了,我去看看瘟疫患者的情况。”柳絮菲脸泛红晕,低垂螓首,娇羞地往前院房间走去。
凌枫温柔似水的目光送柳絮菲进去后,紧紧地盯着左手大掌中的金色蛇形令牌。耀眼的金光,凶猛欲腾飞的蟒蛇,刮痕下隐去的字,这一切都告诉了凌枫,这令牌的背后定隐藏着一个庞大的门派。
“到底是谁的令牌呢?令牌的主人在狄家村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凌枫面色凝重,神情严肃,久久呆愣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公主身份()
♂,
这天,热闹的街市,繁华的大道,四匹快马飞驰而来,“驾!”骑马之人是四个身披青袍,里着劲装,脚踩墨蓝色短靴的年轻女子。但见她们神情冷漠,面色淡,风尘仆仆,犀利的双眼不时四下打量着前方的街道,她们正是幽香教现在的四大护法梅雨雷电。
马蹄声响,灰尘扬洒,鞭拍娇斥,夹着一阵劲风奔来,路边行人莫不纷纷退让。此时,路边有一位身穿樱红色衣衫的姑娘不禁弯腰低背,双手遮遮掩掩,似逃离洪水猛兽般,快步离去。但见她身段窈窕,五官细致,只是双眉紧皱,樱桃小口,毫无血色,一脸病容。此刻,更是眼有惊恐,神情慌张。此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凤千千。
突然,就见那阿电脚踩马垫,纵身跃起,身形如大鹰般扑向凤千千,右手似铁钳一把拽住了她的后背衣领,冷声道:“凤千千,你这是要逃到哪里去啊?”说罢,双手一甩,将凤千千身子带到了地上。
凤千千瑟瑟发抖,伏地颤声道:“千千见过几位护法!”
阿雨,阿雷,阿梅三人也下了马来,立于阿电左右两侧。路人行人见她们这阵势,也都纷纷躲避,不敢哼声。
阿雷一挺臂腕处的三爪利勾,喝道:“你少在这儿打哈哈,快说,龙凤玉佩在哪儿?”
凤千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说:“回护法,千千身上却无龙凤玉佩,千千早已将玉佩交给了秦爷,对了……我那日说过的,秦爷就是汴京城南的贯丘雄大将军……”
阿电双眼迸出一道凶光,阴森道:“贯丘雄府上翻遍了也不见龙凤玉佩,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肯说实话了……阿雷,上!”
“是!”阿雷右手就要扬起。凤千千面色骇然,匍匐上前,紧紧拽着阿雷的衣摆,磕头如捣蒜,眼有泪水,求道:“阿雷护法,手下留情,千千真的没有什么龙凤玉佩啊?那秦爷诡计多端,定是将玉佩藏在了一个绝密之地……千千真的将玉佩交给了秦爷啊……咳咳……”因为情绪激动,凤千千有些难受的咳出声来,因为惊恐,此刻面如土灰,脸色更加难看了。
阿雷退后数步,挣脱凤千千的双手,身形一扑,右手锋利的勾爪往凤千千喉咙抓去,如果被抓中,凤千千细致的喉间必定会被抓出个窟窿来。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挑来,挡在了三爪利勾之下,一道淡然的女声响起:“阿雷师姐息怒!这凤千千一脸病容,若不好好医治,也是个将死之人,我想她可能真的不知龙凤玉佩在哪儿。求阿雷师姐放了她!”此人竟是阿梅。
阿雷收了三爪利勾,双眉一挑,恼怒道:“梅,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将军府,你阻止我们搜查那疯婆子的房间,现在……”
一旁的阿电也冷声喝道:“阿梅,你这是想造反吗?”
突然,就见这时,一筒画卷从阿雷的怀中掉落在地。因为力道冲击,画卷打开了一点点,现出半张女子的上半身来。可能是因为刚才凤千千拉扯紧拽阿雷的衣服,这不,画卷掉了出来。
阿雷不悦地瞪了阿梅一眼,弯下身子去捡画卷,这时却瞧见凤千千紧盯着画卷。阿雷将怒火转到了凤千千身上,寒声嚷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中挖出来!”
就见凤千千额头渗血,身子哆嗦,语句凌乱,道:“护法饶命,我没看见什么公主……不对,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雷右手撩起凤千千的下颌,有些惊讶地问:“怎么,你认识这画中的姑娘?”
凤千千怯弱地点了点头,后见阿电、阿雨皆是神情吃惊地盯着自己,凤千千又慌乱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阿雷甩开手,叫道:“你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凤千千却蜷缩着身子,不知如何应答,梅雨雷电心思莫测,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引来杀身之祸。那半打开的画卷,现出一个面容秀丽,明眸皓齿,头饰珠钗,身穿锦衣华服的女子,凤千千伏在地上,正好瞧的清楚,此画中人正是十七公主赵羽婷。
“阿梅!”一旁的阿电朝阿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询问凤千千。
阿梅叹了一口气,捡起画卷,随着画卷在她手中缓缓展开,只见画中姑娘确是十七公主赵羽婷。阿梅轻声问:“凤千千,你可认识这画中姑娘?”
凤千千点了点头,低声道:“认识,她叫赵羽婷。”
“那她的身份是什么?快说!”阿雷突然又暴喝道。
凤千千伏地颤声道:“她是……她是十七公主,当今皇上的妹妹。”
听后,阿电兴奋地喃喃自语道:“果然没错,太好了,她果然是当朝公主!”
阿梅又问:“那你可知怎么才能找到她?”
阿电一挺长剑,剑身已架在凤千千脖子,凛道:“立刻带我们去见她!”
凤千千趴地拜道:“护法明鉴,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丫头,她是堂堂一国公主,岂是我能高攀的。我也是那日在鑫源客栈见过她一面,才知她尊贵的身份。至于现在她去了哪儿……千千真的是不知啊……”
“谅你也不敢骗我!”阿电收了长剑,冷声说罢,转向阿雨、阿雷三人,朗道:“走,去鑫源客栈!”一拂衣袖,率先上了马匹。
这时,阿雷恭敬问:“师姐,这凤千千如何处置?”
“先留她一条性命,或许日后有些用处。”阿电转向身子颤抖的凤千千,凛道:“凤千千,如果你所说有半句假话,我定叫你生不如死。驾!”
阿雷狠狠地瞪了凤千千一眼,与阿梅、阿雨翻身上了马,扬长而去。
“谢护法不杀之恩!”马蹄踏过凤千千身子时,只离她的身子半尺距离。凤千千趴在地上,冷汗淋淋,脸色煞白。后听马蹄声响渐行渐远,凤千千扬起脸来,但见她眼冒杀意,面有怒色,冷冷地瞪着阿电、阿雷四人远去的背影。
这时,躲在远处暗角的行人探出身子来,一中年男子道:“幽香教残忍狠毒,横行霸道,这好好的中原武林,被西域人搅的腥风血雨,人人自危。唉,只是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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