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惊声道:“姐姐,你疯了。我们来太平寺庙本来是安全的,谁知这无照将地形图的事告诉了管事,才惹出这么多的风波。现在,我们还被关了起来,不得出去。一切都是因为无照而起,姐姐怎么还要为他治伤?”
柳絮菲轻轻说道:“玉麒麟,姐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作为一个大夫,天职就是救人,解人病疾。就算他是十恶不赦,姐姐也会为他治病。况且,这无照小师父一定也是被逼的,这一切的因果源头不是无照,是那凶狠的无严管事。”
小择也走了上来,说道:“柳姐姐,可是昨夜,就是这无照假装在门口哭泣,唤着‘姐姐’,你才会上当跑去开门的。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被管事抓?”
柳絮菲应道:“你瞧,这无照就跟你们一般年纪,一样单纯善良,无严管事的命令他能不听么?”
白惜柔也上前说道:“姑娘,我们被关在院舍里,这无严管事就突然将无照丢进来跟我们关在一起。依惜柔看,这一切可能就是无严管事的计谋,他是派无照来害我们几个的。”
这时,那无照小小的身子竟动了一下,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口发疼,他又呻吟了两声。
柳絮菲说道:“惜柔,玉麒麟他们还是个孩子,害怕无照也很正常,你可是个大人呀。无照才几岁,我们有两个人,况且圆可和圆心两位师父还守在门口,无照能对我们怎么样?”
柳絮菲没再理会白惜柔他们几个,径直蹲下身子,将药粉轻轻地洒在无照手臂绽开的伤口上。她问道:“无照,你哪里还疼,告诉姐姐,姐姐为你上药。”
那无照睁着怀疑的眼光,紧紧地注视着柳絮菲,眼眸中有惊恐,也有不可置信。但就见他,眼中泪痕还未干,眉头也紧皱。显然,是伤口疼痛。
柳絮菲柔声说道:“无照,你放心,姐姐不会害你的。你告诉姐姐,哪里还有伤口?”药粉洒在伤口上,一阵清凉,止住了血,也温暖了无照孤寂与害怕的心。
无照小和尚扯开干裂的嘴唇,说道:“背上……很疼……”闻言,小采蹲下了身子,帮着柳絮菲将无照的小僧袍解开,就见他小小的背部两道裂开的伤痕赫然映入眼帘。
玉麒麟一阵惊呼,忙侧过眼去,不敢张望。白惜柔说道:“天呀,这无严管事太狠了。就算无照与我们关在一起是个阴谋,是场苦肉计,在明眼的地方打他两下就好。他的背上我们又看不见,为什么打的这么深?”
这时,就见两粒滚烫的泪落在了地上,正是无照小和尚在抽泣。这白惜柔说话既直接又难听。在白惜柔的眼里,此刻的无照就是无严管事派来的卧底,就算是装样子,将无照打在明处,多弄些出血来,博人同情。而此刻的无照,双眼浮肿,嘴里不停呻吟,痛苦至极,原来是身上多处不明显的伤。而这些,柳絮菲不问,根本就不会瞧见。
柳絮菲将药粉倒在无照背上,他不由得颤动了一下,额头也冒起了冷汗,显然是在痛。柳絮菲拿出准备好的清罗花蕊和七药莲梅丹,给无照服下,说道:“你放心,你的伤很快便会好的。但你要记住,如果那管事问起,不要说是我给你治的,到时,他又会为难你,知道么?”
无照小和尚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玉麒麟端来一杯清茶,递给了无照。玉麒麟说道:“这位哥哥,姐姐说你是无辜的,玉麒麟也觉得你不像坏孩子,喝口茶吧。”
“谢谢!”无照轻轻地说了几个字。玉麒麟笑道:“姐姐,他会说话。哦,不对,是他对我说话了。”
柳絮菲横了玉麒麟一眼,说道:“玉麒麟,你吵吵闹闹,无照可是需要休息。”她站起身,就要把药瓷瓶放回,边说道:“无照,榻上有被子,你可以先去睡会。”
突然,这时,就见无照小和尚“扑通”跪地,唤道:“白衣姐姐……”柳絮菲惊的回过身来,说道:“无照,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白惜柔也帮着柳絮菲一起,去拉无照。
可无照倔强地不起,伏地拜道:“白衣姐姐恕罪,原本,无照是不怀好意而来。”
柳絮菲一怔,惊声说道:“难道惜柔真的说对了,你被丢进院舍,与我们关在一起,也是无严管事的主意?”
无照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凄然说道:“白衣姐姐,无照是被逼的,无严管事说了,如果无照不听他的吩咐,无照的下场就会和无明一样。”(。)
第四百三十八章 斋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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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柔惊声问道:“无明是谁?”
无照小和尚正待说话,突然,舍门外响起了一道和尚的声音,竟是刚才那押送无照过来的和尚无谓,他说道:“圆可师兄,师弟为几位施主送斋饭来了。”
闻言,里面的无照小和尚身子一怔,脸色煞白,身子颤抖,伏地起身,正要说话,但不知是神情突然过于激动,还是这个猛烈的起身动作牵扯到背上深深的伤口。无照闷哼一声,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柳絮菲叫道:“地上寒凉,快,快把他扶到榻上去休息。”就在白惜柔等人忙碌间,舍门应声而开,那和尚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斋饭走了进来。本来这送饭的事是圆可和圆心两位和尚干的,此刻他们两个守在门口,也就由这和尚送来了饭菜。
那高个和尚无谓扫了榻上昏迷的无照一眼,向柳絮菲施了个礼,便退下了。柳絮菲也礼貌地将那无谓和尚恭送到了门口,等他走后,才把舍门关上。
经过一阵折腾,害怕与担忧萦绕心头,几个小男孩也都饿坏了,将斋饭分成了几分,就要吃下去。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的袭来,柳絮菲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心口有些翻涌。她望了望那饭菜,惊声叫道:“玉麒麟,别吃饭,饭里有毒。”
“天呀。”玉麒麟丢了筷子,大叫一声。见此,柳絮菲飞了过去,一探手,将那双筷子快落地的筷子接住。“嘘,都别说话。”
柳絮菲的话,让几个小男孩大惊,便悄悄将筷子放下,不再发出声响。柳絮菲来到圆桌旁,端起米饭闻了闻,她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息。就见那白米中依稀现出点点灰色,如果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见此,白惜柔惊骇道:“姑娘,是谁要毒死咱们?”玉麒麟也喊道:“姐姐我怕!”那狄果和小采也缩成了一团。
柳絮菲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下毒之人正待在一旁偷偷观看我们的反应呢。”
几个男孩子双眼四转,惊恐地四下打量,当然,除了紧闭的舍门,哪能看到什么。小择说道:“柳姐姐,现在怎么办?吃饭也不敢吃了,我们不是会被活活饿死么?”
柳絮菲道:“现在只能让本农和本南两位师父来看现场了。”
小择倏地一转身,跑至门口,“砰砰砰”敲打着舍门,叫喊道:“圆可师父,有人要毒害我们。”
这时,舍门从外被打开,圆可和圆心站立在舍门外。圆可和尚问道:“哪里有毒?”
玉麒麟指着斋饭,颤声说道:“圆可师父,您最好了,您看这斋饭有毒,若不是我姐姐发现,我们六个就被毒死了。”
“饭里怎么会有毒呢?”圆心和尚凑近脸,就要用舌头去沾那米饭,柳絮菲突然说道:“圆心师父,饭里有剧毒。”
圆心忙缩回了身子,惊声道:“这饭的确有股味道。”
不久,本南、本农、无严管事、无谓和董大夫等人纷纷出现在了南边院舍。说到毒药,无不骇然。有些胆小的弟子退在外边,不敢踏进院舍。本南和尚厉声道:“斋饭里怎么会有毒呢?董大夫,你医术高明,立刻查查是什么毒?”
“是,本南师父。”董大夫应了一声,望了无严管事一眼。管事朝他一点头,董大夫颤颤巍巍走近了圆桌。
在众人的紧紧注视下,董大夫拿起斋饭在鼻息前闻了闻,说道:“回本南师父,这饭里的确是致命的毒药,比砒霜还要厉害三分。”
那端饭的无谓和尚面色煞白,“扑通”跪地,喊道:“本南师兄,无谓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吃的也是一样的饭呀,唯独她柳施主的饭里就有毒,无谓真是冤枉呀。”
白惜柔喝道:“无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自己会在自己的斋饭里下毒?”
无谓和尚说道:“柳施主心狠手辣,连住持大师都敢杀,小小的毒有什么不敢放的?”
“你……”白惜柔一时无言以对。柳絮菲说道:“本南师父,弟子有话要说。”
本南和尚说道:“柳施主,小僧念你是个姑娘家,住持之死,也没对你怎样。现在,你的斋饭中出现了毒药,无谓所说,虽无道理,但也不无可能。你现在要说什么,你可想清楚了,希望你所说皆是真话。”
“是,弟子保证,所说句句属实。”柳絮菲缓缓说道:“昨天半夜,弟子未睡沉,突然,南边院舍另一巷道,竟传来两个男子的话语声,一人是董大夫,而另一人则是无严管事……”于是,柳絮菲将昨夜听到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向众人说了一遍,包括无严管事威胁和拿银票给董大夫,以及被人打晕绑走,到今早出现在住持大师的凶案现场,都清清楚楚地讲了一遍。
末了,柳絮菲说道:“无严管事还逼着无照替他四处打探消息,如果无照不听无严管事的吩咐,无照的下场就会和无明一样。”
众僧听完,惊骇万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皆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一高个和尚说道:“这柳施主说的这些都是她自己编的吧?管事看着平易近人,哪有她说的那么坏?”
一矮个和尚说道:“这有可能呀,这两年来,不管请什么大夫,住持的病就是不见起色。说来也真是蹊跷,世间哪有这么难缠的病,就如柳施主说的,管事威逼利诱董大夫,还真是有可能。这样,住持治不好病,也就解释的通了。”
一身形微胖的和尚说道:“要小僧看,柳施主的话不可尽信,但又不能不信。管事能力虽强,但也有可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
一身形清瘦和尚说道:“要小僧说,管事盛气凌人,狐假虎威,平时对着几个小和尚凶巴巴的,就又可能真的柳施主所说,威胁大夫不给住持治病,威胁小和尚给他四处打探消息。更甚者,依小僧看,就是管事杀了住持,绑了柳施主,嫁祸给柳施主。”
众僧立刻炸开了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终究,还是说无严管事的多。毕竟,住持生病两年多,上门无数个大夫,都没治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本南和尚扫了无严管事和董大夫一眼,说道:“管事,董大夫,你们怎么说?”就见董大夫已趴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张望本南和尚,倒是悄悄瞄了无严管事一眼。
无严管事说道:“董大夫,你瞧着出家人做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柳施主一张嘴,没有证据,也不能翻了天。”(。)
第四百三十九章 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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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夫忙别过眼去,就听的本南和尚凛声道:“董大夫,小僧念你是被胁迫的,如果现在你能说出真相,小僧可以饶你一命。”
董大夫手脚颤抖,支了半天,没支出语句来,倒是冷汗洒了一地。本南和尚说道:“董大夫,如果你要是觉得没有证据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师父的遗体还在,只要下山找些高明的仵作来,就知师父他老人家身子里到底有什么。”
“本南师父,愚生有话要说……”那董大夫煞白着脸,趴在地上,凄然喊道:“本南师父,愚生什么都说……”
闻言,无严管事莫名的紧张起来,频频用手擦着额头。柳絮菲则紧抓着袖口,心口都快跳了出来。就在董大夫快说出真相之时,突然,就在这时,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孩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叫道:“本南,你好无情呀……”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来人吸引,这是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衣着艳丽,身材苗条,穿着性感的女子,她手中怀抱着一个大约一岁来的幼童。那幼童面色娇红,此刻还啼哭着,看衣衫应是个女娃。
少妇抱着幼童,指着本南和尚,哽咽地说道:“本南,你怎么可能抛弃我们母女俩,你曾说过要陪伴我们一生一世的。”
在场众人莫名其妙,本南和尚说道:“女施主,你是谁呀?小僧记得不曾认识于你。”
艳丽的少妇依着本南和尚的身子,说道:“官人,您在奴家枕头边可不是这般生疏的呀。”
本南和尚忙弹开身子,凛声说道:“女施主,请你自重,你到底是谁,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我太平寺庙。”
“阿弥陀佛!”本农和尚双掌合十,施礼道:“女施主,你从哪里来,为何要缠着我本南师弟?”
“你这和尚无趣,奴家要找我家官人。”那少妇身子一闪,又依上了本南和尚。
一旁的无严管事说道:“本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平日下山,惹下的红尘债?”众人也是狐疑不解地望着本南和尚。
本南和尚朗声道:“看什么看,小僧与这女施主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谁知道她胡说八道。”
那少妇“扑通”跪地,朝无严管事抽泣道:“大师,您要为奴家做主呀。二年前,本南找上了奴家,并与奴家成了婚,后来,奴家便怀了本南的孩子。谁知,本南回到了太平寺庙,他说,他是寺庙将来的住持,不能让世人知道他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这少妇哭哭啼啼,身子摇曳,那黑发随着柳腰摆动,看着楚楚可怜。她衣衫单薄,身材凹凸有致,众僧见了,无不心动,也为之心酸。
那高个和尚说道:“这本南真是太不像样了,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可以在外面娶老婆生孩子呢,这不是丢了我出家人的脸么?”
那矮个和尚一脸鄙视,说道:“这一看就是假的吧?本南师兄性情高傲,怎么会看得上这妖里妖气的女子?”
身形微胖的和尚说道:“真看不出来,原来本南内心这么骚,这女施主一看就是只母老虎。”
众僧七嘴八舌,本南和尚喝道:“大家都给我住口,小僧不认识这女子。”他转向女子寒声道:“你姓甚名谁,又是在哪里遇到小僧的,小僧自小在太平寺庙长大,每次下山,寺里的师弟们都是瞧见的。你且一一说来,若是又半点假,小僧定不会留女施主情面。”
那少妇颤声说道:“奴家姓樊,是樊家村的姑娘,两年前,官人路经樊家村,在那住了几日。也就是那时,官人认识了奴家,后来,几次下山,与奴家相见。官人常常对奴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立刻,有一位和尚说道:“两年前……真是有可能,那时,本南被住持安排去了樊家村,并且在那儿逗留了数日,这女施主真是本南的妻子,这女娃真是本南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
另一和尚也说道:“这女施主说的有模有样,有理有据,连本南的孩子都扯出来了,看来是没错的了。一个女子最忌讳名声了,如果不是真的,女施主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一高个和尚说道:“本南就不配当住持,这样的人当了住持,岂不是天下人的笑话?”
一矮个和尚说道:“幸好这女施主出来了,让大家了解了本南的真面目,要不然都还蒙在鼓里呢。”
本南和尚嚷声道:“住口,都给小僧住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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