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果心下不禁有些慌张起来。如果他此时向柳絮菲等人说出在逃往太平寺庙的当天他,在小象子母亲的坟前捡到了地形图,还被一个叫无照的小和尚看到了地形图,而且此刻,地形图却又突然不见了,这必定又将是一场风波。
再者此刻,圆可和尚一个外人在这里,此事当他的面说出来,无疑是间接告诉了全太平寺庙的人。狄果想,既然地形图现在已经不见了,找怕也是找不回的,白发女子也认定地形图被小象子烧了,劫走自己的黑衣人也没得到地形图,无照毕竟是个小和尚,他来到南边院舍,或许就是巧合,不是为打地形图的注意。
于是,狄果当即有了决定,说道:“哦,我只是说,第一天我进太平寺庙时,就见无照和无益两位小师父在捉迷藏,他们那么快乐,即使黑巾蒙着眼睛,也熟悉脚下的地形。”
“嘿,小施主瞧你一惊一乍的,说的就是这事呀。”圆可和尚解释说道:“这无照和无益自小在寺庙长大,自然是熟悉此地。也不知怎的,这些个时间,小僧就老是瞧见无照在寺庙各处晃悠,以前可不见他跑的这般勤。”
转念,圆可和尚又嘀咕道:“瞧,小僧怎地与各位施主说去这些事了。小僧还有事要忙,就先退下。”说罢,他往舍门走去,临出门时,再三交代:“姜茶驱寒效果好,狄小施主,记得吃哦。”
“多谢小师父!”柳絮菲等人躬身道谢,送走了圆可和尚。
院舍内的几人都沉默着,不知怎么开口,狄果的突然失踪,蒙面黑衣人索要地形图,圆可和尚几次三番上门的殷勤关切,以及刚才那道惊慌离去的小僧背影,无不让他们忧心忡忡。
半晌,这时,就听的小择说道:“白衣姐姐,这圆可师父长的也是人高马大,还频频往咱们南边院舍探望,会不会他就是抓狄果的蒙面黑衣人?”
小择的话,说出了在场多人都心声,小采和玉麒麟、白惜柔都期盼地向柳絮菲张望,柳絮菲却望了狄果。
狄果眼色迷茫说道:“柳姐姐,对不起,那黑衣人抓着我时,我趴在地上,不敢多瞧他,再说他蒙着面巾,头戴黑布,说话声凛冽,狄果实在是不能确定,圆可和尚是不是黑衣人。”说着,他一脸苦丧,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柳絮菲说道:“好了,狄果你别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这些天,你们都别出门了,看看情形再做打算。”
“知道了,柳姐姐。”
狄果哽咽地应了一声,柳絮菲则是叹着气悄悄望着狄果。柳絮菲觉得,狄果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她猜不出狄果向大家隐瞒了什么。尤其是当听到圆可和尚说出无照的名字,狄果那么大的反应,言语中,似乎说到了地形图。
但柳絮菲转念又想,狄果毕竟不是幼儿,不能什么事都向自己交代,再者,此刻的狄果神情恍惚,满是沮丧,不管是隐瞒了什么抑或是没隐瞒什么。狄果自己不说出来,靠柳絮菲去追问,逼着他说出来,毕竟是不妥的。柳絮菲就怕自己万一言语稍有不当,惹的狄果心里不舒畅,适得其反,那就遭了。
所以,柳絮菲只是在心头反复猜测着,狄果可能隐瞒了什么,早晨劫走狄果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下午时分,南边院舍一间大房间里,住进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所谓的珍贵,是什么他是一个大夫,无严管事请来为住持大师治病的大夫。所以,寺庙上下的人见了,无不以礼相待。
这大夫姓董,身形也算高大,浓眉大眼,人长的也不算严谨,大约中年之龄。因为董大夫的到来,院舍里的柳絮菲几人却是受到了忽略,因为到吃饭时间,圆心和圆可两位和尚总要先送去董大夫那儿,再送来柳絮菲他们这里。南边院舍也蛮大,两者的房舍相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院舍里,小择几人聊了起来。就听的小采说道:“我先去茅房时,就听到茅房里有两位小和尚在说,住持大师这病生的有些时间了,平时陆续也请来了不少大夫,可住持大师这病依旧没见起色,诊治的效果并不明显。但闻这次这董大夫医术高明,似乎很受住持大师待见。”
玉麒麟问道:“姐姐,住持大师的病很严重么?”
柳絮菲轻摇摇头,道:“这个姐姐也不知呀。就是第一天咱们进寺庙时,匆匆见了住持大师一眼。当时,我们一路风尘,逃命而来,姐姐也没仔细去打量住持大师的面容。”
“就是。”一旁的白惜柔的接话道:“玉麒麟,瞧你这话问的,住持大师一脸凛然,高大严谨,姑娘又是有求与人,要来寺庙叨扰数日,又怎好精细去打量大师呢?住持大师有没有生病,就算姑娘医术再高明,姑娘也是未察觉的。”
柳絮菲说道:“玉麒麟,待会见了圆可师父,你可不许多事。人家无严管事专门请来了名医,你就不要将姐姐会医术的事挂在嘴边。董大夫也住在南边院舍,他虽是在那边巷子进出,但话语声大些,还是能听到的。若是被董大夫听到,他一定会以为我们是要向他抢着为住持大师治病。那时,若惹得他心头不快,不好好为住持大师诊治,那就遭了。懂了么?”
“哦,知道了姐姐。”玉麒麟讪讪地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半晌,玉麒麟又抬起墨黑的双眼,好奇地问道:“姐姐,那住持大师到底得了什么病呀?”
玉麒麟孩子好奇的天性,让柳絮菲有些无奈,她眼眸子瞅了玉麒麟一眼。玉麒麟这才用手掩住嘴巴,吐出几个字:“不问就不问……”
柳絮菲朝几个男孩子正色说道:“住持大师为人心善,功德无量,佛祖一定会保佑他老人家安康。我们身为一个外来客,不要多给住持大师添麻烦,就算是对大师最好的报答。都知道了么?”
“是,柳姐姐。”几个男孩应道。
白惜柔问:“姑娘,你心思善良,难道真的不为住持大师看看病情么?”
柳絮菲应道:“住持大师毕竟对我们也是以礼相待,等董大夫走了,若是大师病情还未有起色,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悄悄去为大师瞧瞧吧。”
白惜柔说道:“就依照姑娘说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韧钢缚身()
♂,
那天,在杨家庄,凌枫去见李景磊。因为李景磊是一个诚恳之人,凌枫未有防范,一个不留意,被杨弯月挥棍打晕。在李景磊和杨弯月、杨圆月三人将凌枫关进厢房里的衣柜之时,赤面行者出现在了房外不远处的树桩上。
后来,等李景磊三人回到厢房,被关在衣柜里的凌枫早已下落不明,突然失踪。那么,凌枫到底去了哪儿呢?是他自己醒过来,跑掉了,还是……
而此时此刻,在一郊野山脚处,两道身影在风中站立。其中一人穿灰色粗布衣着装,普通帮工打扮,但身材伟岸,英俊不凡,正是凌枫。而另一道高大清瘦的身影,里着墨绿浅衣,外披一件深青色袍子,袍领高竖,脸上带着的一个赤色面具,竟是那赤面行者。
而凌枫虽是站立,但双手反于身后,身子被钢丝捆绑,动弹不得。显然,这是赤面行者的杰作。没错,那天在杨家庄,李景磊的厢房里,凌枫就是被赤面行者带走了。
就听的那赤面行者清了清嗓子,声音粗糙说道:“凌枫,你交不交出龙纹玉佩?”
凌枫说道:“阁下到底是谁?将我从杨家庄掳来,意欲何为?”
赤面行者凛声道:“你不需要知道本座是谁,若你不交出龙纹玉佩,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说罢,他右手一扬,手风如剑,一道闪亮的剑气随之射出,往凌枫胸前而去。
“幽冥西煞剑!”凌枫大惊,身子急跳开,朗道:“阁下与幽冥老妖是什么关系?”没错,这赤面行者使用的竟是幽冥西煞剑。曾在福乐客栈,凌枫与幽冥老妖有过一战,对幽冥西煞剑也算是有所了解。
普通弟子使之,还需借住兵器,而幽冥老妖内力深厚,幽冥西煞剑已练至登峰造极,不需任何兵器,挥挥手掌便可将剑招使来,且收发自如。而此刻,赤面行者随手便将幽冥西煞剑呼出,且剑气锋利,凌枫诧异不已。
就听的那赤面行者冷声道:“想来,你还有些见识,本座就让你领教领教这幽冥西煞剑的奇特之处。”他眼中凶光一闪,右手猛地一翻,斜出手,呼出一招“独劈山峰”,出手灵巧,却是虎虎生威。
对方出招凶狠,凌枫不敢大意,他翻了个身,暗运内力,双手一凛,想要挣脱这捆绑的钢丝。但这钢丝却不觉加紧了几分,手腕起勒痕,凌枫面色大孩,望向赤面行者。
那赤面行者“哈哈”笑道:“凌枫,这钢丝乃千年寒冰所融,柔软性极强,名为韧钢。除非你有甲子功力,常人想要挣脱,真是比登天还难。”赤面行者话音刚落,他尖锐的笑声还萦绕在山间。
突然,就见凌枫双足蹬地,仰天一声长啸,全身内力爆发,就听的“啪!”一声,韧钢索应声而断,“啪啪”落在地上四处。再见凌枫,他面色涨红,衣袍飘荡,神情凛然,眼神冷漠,这夺人的气势确实令人心生三分畏惧。
见此,赤面行者眼神僵硬,收了笑容,寒声道:“凌枫,你的内力……”
凌枫朗声道:“凌某幸运,得一前辈赐了多年的内力。”
“啊,本座就更不能容你了!”说罢,赤面行者手掌猛地一挥,呼出一招“群鬼伏地”,剑气斜射,迅捷而又狠烈,寒光所到之处,足以将凌枫整个身子斜劈成两半。
凌枫一拔后背斜插的玄奇剑,凌空跃起,呼出一招“狂剑灭魔”,寒光抖闪,点向赤面行者腹部“神阙穴”。赤面行者眼中流露惊慌与惊愕,想不到,凌枫的剑法如此了得,似乎大大出乎他原本的意料。不禁想问,难道这赤面行者以前与凌枫有过一战,抑或是赤面行者以前了解凌枫?当然,赤面行者的脸色被赤色面具掩盖,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思。
这时,赤面行者蹬脚一踢,深青色外袍在风中飘荡,身影如雄鹰般扑向凌枫,同时,一道凌厉的剑气随着手掌射出,袭向凌枫的周身。
凌枫身子后仰,退出丈许,而后,一个翻身,右手一挺,斜手呼出一招“狂风扫尾”,玄奇剑刺向赤面行者的左右腋下。赤面行者骇然,身子后翻,想要避开这嚯嚯生威的剑气。赤面行者再厉害,他怎么也想不到凌枫剑法如此了得。
凌枫吃了天灵神忆丸,记忆恢复,家传的凌霄剑法自是能全部想起,再加上有神魔老祖传给他的内力,绝世宝剑玄奇剑握在手,自然是不同凡响。赤面行者是惊愣在前,惊怕在后。
但就在赤面行者翻身的刹那间,凌枫右手一斜,身子跃起,扫出一招“盛焰凌云”,而剑锋直横赤面行者的脸上的面具。
这赤面行者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显然是始料未及,忙连连几个翻身,退出丈许,赤色面具竟被凌枫的剑锋扫下。赤面行者忙伸手将面具按在脸上,这才没现出真面目。
见此,凌枫玄奇剑一翻,又要扑去。赤面行者外袍一荡,脚尖一点,一个飞身,凌空掠去。临去时,赤面行者一挥手掌,一阵凛冽的剑气射向凌枫的肩头。
就在凌枫侧身躲过之时,赤面行者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一道粗糙而寒冷的声音响起:“凌枫,本座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劲风摇晃,人已远去,凌枫收了玄奇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赤面行者的身份却是抑或不解。他自言自语道:“这赤面行者似乎很了解我,又似乎对我有极大的仇恨,难道我以前认识他?还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凌枫转念又想:“这赤面行者的幽冥西煞剑使的虽是灵动凶狠,但终究是后劲不足,杀伤力有限,他可能是受过伤,有可能是新练幽冥西煞剑。不过,不管怎样,现在自己平安无事,也就好了。”
凌枫抬首打量了天色,又打量了四周,此时已是中午时刻,天色昏沉,苍茫一片似要下起雨来。
凌枫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呢?凌蝶那丫头和凤姑娘应该还在杨家庄等我吧?我且先去与她们汇合。”
凌枫正待踏步而去,忽又止住了身子,暗声道:“槐河一役,我的龙纹玉佩丢失,牵连的人甚广,他们个个出手凶残。况且,承影剑下落不明,杨魂是不是八大家族的后人也有待查证,玉佩的事不能让凌蝶知道,既然我出了杨家庄,我写封送去给李景磊,让他转交给凌蝶,向他们报个平安。凌蝶认识我的字迹,就不会担心我了。我在信中叫凌蝶一个人先回家,免的爹娘牵挂,不用等我。”(。)
第四百二十五章 驯白蹄乌()
凌枫心中这么想着,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加快了步伐,准备去附近找家客栈,借来纸笔一用。可这山路崎岖的紧,又极其相似,弯弯转转,凌枫竟不知自己来到了何处。加上初冬寒气重,烟雾缭绕,不知不觉间,凌枫在一茅屋前停下。
这茅屋离凌枫也有些距离,只是此刻荒野一片,显得凄凉萧索,忽然看到一户人家,也是倍显亲切。就在凌枫正待提步前进,或许还能向茅屋的主人问个出路,就在这时,突然,一匹野马从茅屋侧边的马圈里奔出,那马儿四只白蹄,身腹纯黑,有些奇特。此时,马儿四蹄腾空,惊天嘶鸣,夹着劲风,滴滴答答往凌枫这方急速奔驰而来。
这时,茅屋的门应是打开,冲出一道农家身影,他大约五十多岁,身形略显矮,背已弯驼,身形摇晃,但脚步还是利索。老农家见到站立的凌枫,边朝这边跑来,边喊道:“年轻人,帮老人家把马儿拦下,莫让它跑了……”
“是!”凌枫话音刚落,身子一旋,凌空朝马儿奔跑的方向掠去。凌枫的轻功虽不算炉火纯青,但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数上的名号的,他提气凌空踏步,本以为自己定能很快追上那匹野马。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马儿体格高大,结构匀称,头部灵巧,四肢坚固,骨骼强健,它颈项高举时,加上它的阵阵惊鸣,悍威之势足以震慑四方。
凌枫暗道自己大意,低估了这马儿的能力,他与马儿平行而奔,却又相差一定的距离,那马儿仿佛有灵性,竟探视凌枫,但伸眼脚下依旧未有停下。
男人征服的**在凌枫的心头荡漾,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将这野马驯服。就在凌枫思忖间,不知不觉竟奔到了一条水沟前。
凌枫惊叫一声,为野马担忧,正要落地去拉马儿的缰绳。谁料,那马儿竟四蹄扬起,一跃三丈,轻巧便跨过这水沟。
凌枫又是一阵惊呼,当然,此刻,是带着赞许与不可思议。凌枫浑然忘记了身后远处,匆匆追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农家;浑然忘记了天色已昏,将要下雨;更是浑然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凌枫一提气,不觉又飞快了些许,但明显,自己有些乏倦,可能是因为刚才与赤面行者一战,挣开那韧钢消耗了凌枫不少的气力。而反观那野马,越奔越显精神,日行千里,也不为过。显然马儿已经把同行的凌枫当同了竞争的对手,马儿奔跑着,还不时望向已缓缓慢下来的凌枫。
突然,凌枫又是一声尖叫,急促而又惊慌,因为,不远处一方悬崖映入眼帘。而那马儿,还在向前疯狂地奔跑着,浑然不知。
凌枫长啸一声,用尽全力掠去,一个扑身,将缰绳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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