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杨顶涛突然朝李景磊的脸颊甩出一掌,凛声道:“景磊呀,枉费为师交代你,做人要踏实诚恳,你怎么会背着为师做出这样的事。”
李景磊凄然喊道:“师父,徒儿和小师妹什么都没做,我们是清白的。”
刘丽楠颤声问:“圆月,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呀?你要不说清,你一辈子的清白就毁了。”
“丽姨……”杨圆月哭哭啼啼,满脸委屈,可又支不出声来。
这时,一丫环匆匆来报,“老爷,夫人,章公子三人,在南厢外求见。要奴婢传话给圆月小姐,昨天说好的游湖之事……”
“章公子?”杨圆月惊的跳了起来,双手掩面,叫道:“天呀,若是让章公子知道我和大师兄……天呀,章公子再也不会娶我了。”
伤心之下,杨圆月竟羞愤地撞墙而去。见此情景,刘丽楠倒抽了一口气,惊呼出声。幸亏身旁的李景磊眼疾手快,双臂一伸,将杨圆月一把抱住。
李景磊叫道:“圆月,你不能去死,章公子不要你,师兄娶你,好么?”
“谁要你娶我,我喜欢的人是章棕章公子……”杨圆月一把甩开李景磊,尤其用力过大,又掀的突然,李景磊被被退了数步。
杨圆月攸地来到杨弯月的身边,伸出右掌,“啪!”的一声,打在杨弯月的脸颊。杨圆月喊道:“杨弯月,是你害的我,对不对?你就是想得到章公子,就故意陷害我和大师兄,是不是?”
这惊天的一巴掌,打醒了房内所有人,杨弯月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右手一翻,就要朝甩去,突然,李景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杨弯月的手腕。
李景磊嚷声道:“杨弯月,是你昨夜跑到南厢跟我说,小师妹生病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刘丽楠惊声叫道:“景磊,你想干什么?快把弯月放了。”
李景磊神情凛然,全身散发着火焰,紧紧地瞪着杨弯月,不理会刘丽楠的叫喊。见此,杨弯月心生惊恐,喃声叫道:“我……我……娘,大师兄和圆月合起伙来欺负我。”杨弯月一把扑进了刘丽楠的怀里,身子哆嗦颤动,手腕还被李景磊紧拽着。
这时,杨顶涛喝道:“李景磊,快把弯月给为师放了!”
李景磊放开了杨弯月,身子往后跌去,神情凄然,喃声道:“圆月,都是师兄的错,是师兄对不起你……”
杨圆月却抽抽噎噎,在一旁抹着眼泪。
杨顶涛嚷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去告诉章棕,圆月不去游湖了。出去!”
“是,是!”一会功夫,屋内丫环和弟子都走远了。但都是眼神复杂,窃窃私语,频频回头张望。
走到屋外,就见先前那传信的丫环来到章棕和钟秀三人的身边,福了福身,说道:“章公子,我家老爷说了,我家圆月小姐很忙,游湖之事,改日再说。”
钟秀脱口而出,问道:“你家二小姐怎么啦?为什么不能去游湖?”
“这……”丫环欲言又止,又不知如何回答。
钟秀又问道:“我们听到李景磊的叫喊声,莫不是他和你家二小姐发生了什么?”
丫环连连摇头摆手,应道:“大师兄和二小姐没发生什么,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喂!”钟秀唤道:“姑娘,你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这时,章棕凛声道:“钟秀,别为难人家姑娘,走!”
“章公子,奴婢告退!”那丫环如释重负,向章棕恭敬行了个礼,快步而去。
钟秀惊声问:“公子,你为何不让钟秀问下去?”
章棕应道:“杨顶涛高深莫测,我还不知他深浅,别打草惊蛇,有什么问题,私下悄悄打听。”说罢,章棕率先离开了南厢。
“是,公子!”钟秀和毓灵忙跟了上去。
第三百八十六章 脆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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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厢偏房内,杨顶涛和杨圆月等六人的神情都冷静了许多。
这时,李景磊向杨顶涛说道:“师父,昨夜黄昏,徒儿在南厢干活,弯月师妹突然走过来,说是圆月师妹生病了,徒儿担心师妹的紧,便随她……”于是,李景磊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
杨弯月嚷道:“大师兄,圆月是身子不舒服,我没有骗你,至于你来到圆月的闺房,突然晕倒,这事,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杨圆月说道:“弯月,你够了!大师兄是中了迷药晕倒,那我呢?我晕倒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杨圆月转向杨顶涛说道:“爹,昨天下午时分,弯月突然跑到我房间来,说是要和我说说悄悄话……”于是,杨圆月将昨天在房间与杨弯月喝茶聊天的事情向众人一一说了一遍。
末了,杨圆月说道:“我当时就不信,章公子邀我游湖,她怎么会不妒忌,可见到她真诚的表情,我竟然相信了她。杨弯月,你真是卑鄙!”
虽然,杨圆月是遭了罪,刘丽楠先前也是同情心疼她的。可是随着李景磊和杨圆月的话语说清,都把指责指向杨弯月,这就让杨弯月的刘丽楠神情紧张起来。毕竟,杨弯月是她刘丽楠亲生的,亲自教导的。杨弯月之过,反过来,也是刘丽楠之过。
而此刻,杨圆月竟指着杨弯月骂她“卑鄙”,这下刘丽楠就不高兴了。
刘丽楠说道:“圆月,丽姨是心疼你的遭遇,但没有证据,你别指着弯月的不是。你晕倒,弯月是在房间与你一起喝茶,但真有这么傻的人吗?要害你,还亲自出现在你房间,赖着不走,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杨圆月双眼朦胧,叫道:“丽姨,受委屈的我,你怎么反而帮着她说话,就因为她是您的亲生女儿么?”
孩子与后娘的关系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后娘也是难做的,孩子也是最可怜的。这些年,杨顶涛的原配夫人虽然死了,但一直占据在杨顶涛的心里,刘丽楠已经是大大不快,一口气就憋在心头。
每天见到杨圆月,就仿佛见到她死去的娘,刘丽楠争不过一个死人,对杨圆月说话重不得,更是打不得,她心里的怨气不是没有,反而是日愈加剧。
碍于杨顶涛的面子,刘丽楠和杨圆月每日维持着表面相安无事,实际心有怨念的关系。杨圆月是个孩子,自然看不出这些,刘丽楠见杨圆月单纯,也就继续维持着这种表面的和平,但此刻杨圆月指责杨弯月,无疑是触到了刘丽楠内心最薄弱的坎,她再也不要忍,再也不要这种假象的相安无事。
刘丽楠厉声喝道:“圆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怎么是这个态度?你从小没有娘你么?对长辈要尊敬,姑娘家家说话不要大呼小喝。”
说到娘,杨圆月又一脸委屈,哭出声来,她身子激颤,再也抑制不住,扑进杨顶涛的怀中,喊道:“爹,您要为圆月做主呀,圆月没有娘亲,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好了,好了,圆月不哭了,圆月长大了……”杨顶涛轻拍拍杨圆月的后背,抬首对刘丽楠说道:“丽楠,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受了委屈,叫几句也没什么,反而你一个做长辈的,不知关心人,还帮着腔,一边倒,这是什么态度?”
“顶涛,你是还想念你的原配夫人吧?”刘丽楠冷笑道:“只可惜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再想她有什么用?”
“住嘴!”杨顶涛喝道:“刘丽楠,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夫休了你,打发你回家去?”
“休了正好!”刘丽楠叫道:“杨顶涛,这个世界只有你还在装傻,外面的人,都不知把你说成什么了。你一个杨家的养子,父母在哪儿都不知道,别以为进了杨家门,改了杨家姓,你就真真正正是个大户人家了。”
“刘丽楠!”杨顶涛双眼泛着怒气,全身散发着熊熊火焰,他咆哮道:“刘丽楠,你再下去试试……”
一旁的杨弯月也拉了拉刘丽楠的衣袖,怯声说道:“娘,您别说了……”
这个时候的刘丽楠早已被逼疯,多年怨气早就想一吐为快,杨弯月怯弱、低垂的神情,在她看来,无疑是一种委屈,她不要自己的女儿委屈。
刘丽楠接着嚷声道:“杨顶涛,外边的人都指着你的脊梁骨在说,你一个野孩子,占着杨魂的巢窝,不让真正的女主人回到杨家,所以十几年来,杨魂才不敢回家。你知道杨魂去了哪儿么?外边的人都在说,杨家太爷把龙凤玉佩的秘密交给了杨魂,交给了杨魂,不是交给你杨顶涛。从头至尾,杨家就没真正把你当儿子看待,杨顶涛,你明白么?”
“你给我住嘴!”杨顶涛大叫一声,神情激奋,猛地伸出大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刘丽楠的脸颊。
刘丽楠眼中被打出眼泪,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怨声说道:“杨顶涛,我刘丽楠以前是可怜,才与你成婚到现在,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弯月,咱们走,回你外公家去。”
“娘……”杨弯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丽楠拉出了闺房。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杨顶涛差点没跳了起来。
杨圆月忙劝道:“爹,您别激动,都是女儿不好。”
李景磊也走上前,说道:“师父,都是徒儿的错。”
“唉!”杨顶涛凄然地望了杨圆月和李景磊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声,身形僵硬,走出了南厢闺房。
偌大的房间里,吵闹哭喊过后,就剩杨圆月与李景磊两两相望,又呆立无言。
杨圆月扑进了床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李景磊神情感触,缓缓来到杨圆月的身边,柔声说道:“小师妹,师兄此生不会负你的。”
不知是悲哀自己从此失去了章棕章公子,还是悲哀自己刚才被刘丽楠大声训斥,抑或是被李景磊的这些话语感动了,杨圆月此时此刻的哭声更大了。
或许,这三者都有吧!
杨圆月受了委屈,向杨顶涛诉说,原本是想向杨弯月挽回自己的清白名声,但是结果,不但没讨回一个公道,反而惹来刘丽楠的训斥,这是最让杨圆月伤心的。
其次,章棕是那样冷酷迷人,杨圆月少女情怀早已被打动,芳心暗许,她是多么希望,能堂堂正正嫁给章棕,过上幸福的日子。但谁料,这种美好的幻想被杨弯月破坏,被她无情的打碎。(。)
第三百八十七章 刘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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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原本,杨圆月是痛恨李景磊毁了自己的清白,破坏她与章棕的美梦。即使李景磊也是无辜的,但终救是他毁了她的梦。但是刚才,经过一阵吵闹喧叫,刘丽楠和杨弯月趾高气昂走了,杨顶涛无奈叹着气走了,杨圆月内心孤寂又无助,最后留下来的人,竟又是李景磊。
李景磊平时对自己的爱慕,杨圆月是知道的,只是她心中早被章棕占满,所以,才忽视他的这份情意。可是此时,在众人都已离她而去时,李景磊留下了,并说了一句真挚深情的话,杨圆月是真的感动了。
杨圆月早已泣不成声,神情也越来疲倦,嘴里不停喃声呼喊道:“娘……大师兄……阿磊哥……”
一声“阿磊哥”触动了李景磊所有的情怀和潜藏在心底的爱慕。小时候,杨圆月就是这么称呼李景磊的。事隔多年,此情此景,再听到这声呼喊,李景磊也是眼涌温柔,上前一把抱住了杨圆月。
李景磊温柔说道:“圆月,别怕,阿磊哥在这儿,阿磊哥会保护圆月一生一世的。”
“阿磊哥……”杨圆月依在李景磊的怀里,哭喊着。
其实,杨圆月不知道的,她并没有失去章棕。应该说,杨圆月从没得到过章棕。章棕来到杨家庄,本就是别有企图,别有目的。
南厢这一吵,无疑最占便宜的杨弯月。本来是自己犯了大错,如果深究起来,杨弯月一定会受到众人的责骂,世人的唾弃。
而刘丽楠这一搅和,让原本受了委屈的杨圆月也没得到应有的公道。反而让人觉得,是大家闺秀刘丽楠跟着一个养子杨顶涛受尽了苦楚。
出了杨家庄的一处郊野,刘丽楠拉着杨弯月一路快奔,准备去往娘家。杨弯月大气难喘,停下脚步,叫道:“娘,我们已经出杨家庄了,为何不能歇一口气再走。”
刘丽楠放开了杨弯月的手,紧紧盯着她,眼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久,杨弯月一转身,想往回走,说道:“娘,您一个人去外公家吧,我不想走,我若走了,到手的章公子就跑了。”
“你……”刘丽楠气愤喝道:“杨弯月呀杨弯月,你真是死到临头都还不自知。”
杨弯月睁大双眼,惊愕问:“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丽楠说道:“杨弯月,你可是我亲生亲养的闺女,你那些小心思娘还会不知道?你先迷晕了圆月,再将景磊引到圆月的房间,将景磊也迷晕。一大早的,哪来那么多奴婢一起火速就赶往了南厢乙字闺房,将景磊和圆月抓了个正着。为娘的在想,这一定都是你弯月的安排。”
闻言,杨弯月面色骇然,身子摇曳,“扑通”跪地,喊道:“娘,弯月知错了,求娘别告诉爹。娘,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丽楠斜视了杨弯月一眼,寒声道:“现在你知道怕了,做这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杨弯月应道:“娘,昨天下午,章公子派钟秀到圆月的房间,邀圆月今天去游湖。娘,如果我再不行动,章公子就真的被圆月那丫头抢走了。”
“弯月呀弯月。”刘丽楠厉声说道:“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你爹关了你两姐妹一天,无非就是想试试章棕的反应。章棕何等狡猾,不能对你爹怎么样,于是,就来挑拨你们姐妹。”
杨弯月瞪着迷糊的大眼,问道:“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蠢的女儿。”刘丽楠嚷声道:“章棕见圆月单纯,见你弯月冲动,就故意派钟秀大摇大摆来到圆月的房间,说出章棕要邀请圆月游湖。如果为娘的没猜错,钟秀一定说的特别大声,仿佛你听不到一样。章棕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你们姐妹反目,都争着向你爹要那庄里最珍贵的东西。”
杨弯月在脑海回忆着昨天钟秀传话的情景,真的如刘丽楠所说,钟秀对杨弯月不理不睬,冷淡无波,对杨圆月却是无尽的热情。这样无疑勾起了杨弯月的不快,潜藏在杨弯月心中的冲动和恶念,便被激发。
想到这儿,杨弯月神情悲怆,身子站立不住,摇摇欲坠,凄然喊道:“钟秀,章公子,你们为什么要戏弄我们姐妹?章公子……你骗的弯月好惨呀……”
刘丽楠说道:“一看章棕进我们杨家庄,就是别有目的,什么最珍贵的东西,无非就是想要杨家祖上龙凤玉佩的秘密。”
杨弯月说道:“可爹并没有龙凤玉佩的秘密呀?”
刘丽楠道:“你爹没有,不代表你的姑姑杨魂没有。”
“姑姑?”杨弯月愕然地问道:“娘,你知道杨姑姑去了哪儿么?”
刘丽楠叹声道:“这个……娘也是无从得知呀。”
杨弯月问:“娘,那现在怎么办?”
刘丽楠道:“先回你外公家。再好好想想,怎么向圆月和景磊道个歉,把这事压下来,让你爹别再追究。之后,与章棕要保持距离,暗中观察他来杨家庄的真正目的。必要时,你要联合圆月,在章棕面前演戏,引出他章棕的诡计。”
闻言,杨弯月双手抓紧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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