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菲感激道:“金虎大哥,我已经见到凌枫了。凌枫!”柳絮菲朝那边空旷之地唤道,就见凌枫正瞧向自己这边。柳絮菲朝他挥了挥手,凌枫会意,神色紧张,立刻奔了过来。
凌枫问:“菲儿,出什么事了?”待见到金虎等人,凌枫忙道:“原来是金虎兄弟!”
见到凌枫平安无事,以及他随身跟来的几位姑娘,金虎明白,凌枫应该是救出了他想救的两位姑娘。于是,他朗声道:“凌少侠,你既已安全脱困,金虎也该回红叶坡向我家先生交差了。”
凌枫再三道谢:“金虎兄弟,多谢你连日来的守护,凌枫感激不尽。”
金虎咧嘴笑道:“凌少侠客气了,先生的吩咐,金虎自当听命,告辞了!”说罢,金虎手一摆,身后数人立刻窜入了树丛,一会功夫,便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望着前路苍茫一片,玉麒麟突然问:“姐夫,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柳絮菲道:“出了向牙寨,应该可以去长誉山庄,我们就去天虞山,长誉山庄。”
“长誉山庄?”虞紫彤和凤千千同时惊呼。凤千千惊讶,是因为她也想去长誉山庄求取解毒药丸。而虞紫彤惊讶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碎玉道:“两位姑娘怎么啦?我们一直都想去长誉山庄呀。”
虞紫彤紧张地望了瑾云一眼,瑾云问:“你们要去长誉山庄做什么?”
柳絮菲道:“素闻长誉山庄医药双绝,实不相瞒,我们此去长誉山庄实为求取药材。”
虞紫彤突然道:“凌大哥,我……我就不跟你们一路了,先告辞了。”
凌枫问:“虞姑娘和瑾云大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虞紫彤道:“凌大哥,我们还会再见的,保重!”说完,与瑾云纵身一跃,已消失在半空。
碎玉嘀咕道:“这虞姑娘总是这样神神秘秘,来去匆匆。”
凌枫道:“随她了。咱们走吧,山路崎岖,要走到福兰村,也不知是几时了。”
听到“福兰村”三个字,柳絮菲就心有余悸,在岔道遭劫的事还没缓解过来。柳絮菲讶异道:“凌枫,我们不要去福兰村了,那带头雇主可能还安排了人马要刺杀你。”
凌枫道:“福兰村当年是因为慧兰仙子而改名,我想,菲儿你一定想去看看。慧兰节那天应该很热闹,我们不要错过了。”
柳絮菲激动道:“凌枫,那雇主安排了杀手在福兰村要行刺你,我不想去。”
凌枫温柔地拉过柳絮菲的手,柔声道:“菲儿,雇主要找人行刺我,不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跟来。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走进福兰村,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想置凌枫于死地。”
柳絮菲道:“我不要你去冒险,我不想去福兰村。”
碎玉也劝道:“凌大哥,在福兰村岔道口我们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难道你还要去冒险吗?”
凌枫道:“碎玉,慧兰仙子离开了菲儿,她就像一个孤儿,她比谁都渴望去参加慧兰节典礼,一来瞻仰她师父的风采,二来她也有千言万语要感谢她的师父。而慧兰节是感谢慧兰仙子的节日,意义非凡,如果不去,菲儿一定会觉得遗憾的。”
柳絮菲早已泪眼朦胧,因为凌枫说中了她的心思,因为凌枫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来为她考虑。她道:“凌枫,如果你在福兰村受了伤,我更会觉得遗憾。你明白吗?”
凌枫一愣,忽又笑了起来,柳絮菲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凌枫眼含笑意,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道:“好了,菲儿,我答应你,我保护好自己就是了。”
凤千千率先走在前面,径直往前路走去。碎玉忙问:“凤姑娘,你要去哪儿?”
凤千千淡淡道:“我虽不认识慧兰仙子,但知道柳姑娘应该很想念她,不管有什么危险,我要参加慧兰节。”凤千千语气虽然冷漠,表情也很僵硬,但听的出来,她心里已经有些在意柳絮菲了。因为凌枫,凤千千不应该妒忌和怨恨柳絮菲的吗,为何她也会开始为柳絮菲考虑呢?不知道,这恐怕连凤千千自己也解释不清。
柳絮菲脸色吃惊,心下感动,她追上凤千千的步子,柔声道:“千千,谢谢你。”
凤千千头也没回,冷声道:“去了福兰村,我们谁都不许有事,凌大哥我虽然抢不过你,但如果你出事了,我一样可以把他抢过来。”
柳絮菲怯声道:“千千,对不起,凌枫的事。”
凤千千没好气道:“凤千千不需要你的同情,是我争不过你。向牙寨一行,我也想明白了,除了凌大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我没空和你抢凌大哥。”
柳絮菲温柔道:“千千,不管在向牙寨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我们应该往前看,我们还有美好的明天。”
凤千千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阴冷道:“明天?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月圆之夜,凤千千生命中的劫,十几岁开始,每月的那夜,体内毒性发作,她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叫天不应,叫地不停。
凤千千面色凄凉,身形一晃,快步前行,唯留柳絮菲在原地心疼叹息。
柳絮菲暗声道:“凤姑娘,毒有千百种,不是我帮你解毒,而是我真的不知你具体吃了什么毒药,无法为你解毒。”(。)
第二百六十九章 乞丐盗()
♂,
这天,临近黄昏时刻,太平镇,一小茶馆里,有这么两位年轻男子,他们似乎心不在焉,眼光不看手中的清茶,总是飘向不远处的同福客栈。茶馆四面无墙,只是一个棚木结构,倒是利于坐在茶馆里的人四处张望。但见此二人,一位剑眉入鬓,面如冠玉,貌似潘安,腰悬铁扇,竟是催命四鬼中的姜仲孟。他身旁的男子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体形高大,正是楚晏。
姜仲孟和楚晏等十来个属下一路快马加鞭,追踪幽香教的梅雨雷电四人而来。在接近梅雨雷电四人之时,为了怕惊到她们,姜仲孟安排其他属下留在后方,与自己相距大约几间铺子,既可遥相呼应,又不因为人数过多,引入注目。
这时,就听的楚晏问道:“姜少,你说那梅雨雷电四位娘们今夜会在同福客栈歇脚吗?”
姜仲孟道:“不出意外的话,会的。按老规矩,等晚些时分,你去同福客栈要一间客房,听听她们的谈话,可有总坛的位置。”
楚晏有些失落道:“姜少,这招管用吗?这三天来,我们都是如此做的,可她四人行事谨慎,说话不透一丁点风。以属下看……”楚晏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姜仲孟来。
姜仲孟有些心慌,用铁扇敲了一下楚晏的肩膀,道:“哎,我好歹是个姜少,有什么鬼心思,别打我主意!”
楚晏道:“姜少,您这等身材相貌,风度翩翩,不管是哪位姑娘见了,都会心动的,那梅雨雷电四大护法再凶狠,终只是个娘们,说不定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只要姜少你……”
“不可!”姜仲孟横扫了楚晏一眼,凛道:“这西域姑娘个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恐怕人家早已知晓我的身份,怕是打草惊蛇,自取其辱。”
楚晏道:“姜少,据属下查探所知,那阿雨,阿雷,阿电是西域人没错,那阿梅可是我们中原的姑娘。”
闻言,姜仲孟心下大惊,暗道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在秦爷卧房,两张宣纸的内容只被阿梅看到,估计没见到钟幽幽本人,阿梅不会告诉其她护法。若是姜仲孟单独去见阿梅,若是被楚晏等属下看到了,说不定有风言风语传到秦爷的耳中。此时,由楚晏提出,要姜仲孟去接近阿梅,那么,就算自己接近阿梅,秦爷即使是知道了,楚晏说出实情,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姜仲孟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道:“阿梅?那也是一朵冷玫瑰,我姜少还想多活几年,要去你自个去罢。”
楚晏求道:“姜少,属下求您了,您不想完成秦爷交代的任务呀?如果此行,打探不出幽香教总坛的位置,你我还有何颜面回去见秦爷。秦爷出手责罚人的手段,那叫一个凶狠,您又不是不知。”
姜仲孟道:“那我有一个小要求,我和阿梅相见时,你小子就老实呆在茶馆,若是遭那阿梅冷眼,也没人瞧见。”
楚晏笑道:“这属下懂,属下谨遵姜少之命!”
这时,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身材矮弱,头发蓬乱的小乞丐从外边走来,他大约十二三岁,唇边干裂,脸上脏兮兮的,眼里满是祈求望向姜仲孟,怯声道:“大爷,您能赏小的一口水喝么?”
突然,一只大掌横空拍来,打在小乞丐头顶,是茶馆的伙计。伙计怒喝道:“去去去,哪里来的野孩子,别扫了几位大爷的雅兴。”此刻茶馆就两三位客人,没什么生意,伙计已是忧愁,小乞丐上门哪位客人见了都会不高兴。
小乞丐“呜呜”哭了起来,抚着发疼的头顶,样子可怜极了。见此,姜仲孟道:“小朋友,我这儿有茶水,你喝吧。”
那伙计打算阻止道:“大爷,您别……”
“你下去吧!”姜仲孟手一摆,那伙计只好退下了,嘴里还嘀咕道:“野孩子……怕是难教化哦。”
那小乞丐立刻止住了哭声,趴到姜仲孟的身边,端起茶碗仰头一阵猛喝,姜仲孟这才注意到,小乞丐露出的手臂淤青,有道道藤条伤痕,他不由得心生怜惜。突然,那小乞丐双手有些不稳,茶碗跌落,茶水倒在姜仲孟的怀中。
那小乞丐神色慌张,双手在姜仲孟胸前乱抓,颤声跪地,哀求道:“大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三天没有吃一口粮了,才会……大爷饶命!”
楚晏攸地站起身来,喝道:“姜少大发善心,赏你一口水喝,你这小子怎地如此不小心,是不是欠揍呀?”
“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那小乞丐跌跌撞撞匍匐着出了茶馆,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姜仲孟道:“算了,楚晏,咱们找间客栈,先把衣服换了。”他把手伸向怀中,去掏付茶水的银两。突然,姜仲孟面色大变,怀中竟已空无一物,最让他惊讶的不是银两被盗,而是他怀中那张宣纸也不见了。
在秦爷卧房,姜仲孟得到两张宣纸,一张是地形图,一张是几个名字。那第二张上面写着龙凤玉佩,八大家族,还有自己的名字,为了不让人发现,姜仲孟便将它烧毁。而那张地形图,姜仲孟便将它贴身收藏,时刻带在身上。小乞丐既拿了钱袋,又拿了地形图,姜仲孟已然站立不住,身子跟着颤动。
楚晏问:“姜少,怎么啦?”
姜仲孟道:“我的钱袋被那小乞丐盗了。”
“什么?”楚晏跳了起来,嚷道:“伙计,你可知刚才那乞丐家在何处?”
那伙计战战兢兢,道:“大爷,这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开门做生意,每天都有一些乞丐上门讨茶点,小的也是无可奈何呀。刚才,小的可是提醒过两位大爷……”见到楚晏那凶狠的样子,伙计害怕极了,颤声道:“如果两位大爷同意,这些茶水钱,小的就不收了。”
姜仲孟扫了那伙计一眼,看他确实无辜,与小乞丐应该不是一伙的,朗道:“楚晏,算了,给茶水钱,咱们去追那小乞丐。”话未说完,身子已跃出了茶馆。
楚晏猛地推开了伙计,丢下几个碎钱,追在姜仲孟的身后。一眼望去,就见大街上有许多的小巷道,可哪见小乞丐的踪影?
姜仲孟和楚晏各自奔了几条小巷道,都寻不得,不知小乞丐钻入了哪条巷。这时,却见同福客栈内走出几条熟悉的身影,正是梅雨雷电。
楚晏惊道:“姜少,不好,这梅雨雷电怕是要趁夜行路,既然只是一些银两丢了,那就算了吧,咱们还是追着她四人比较重要。”(。)
第二百七十章 相邀夜谈()
♂,
姜仲孟不能对楚晏说小乞丐盗走了地形图,而梅雨雷电行踪向来诡异,跟了几天好不容易跟到了,这会要是让她们走了,茫茫人海,说不定就难找了。
姜仲孟就算再紧张那张宣纸,此刻也由不得他胡来。身边的楚晏半催促,半监视着他;不远处那十来个属下也紧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姜仲孟只能按下着急的心,听楚晏的话,和他一起继续暗暗跟上了梅雨雷电。
姜仲孟在想,幸好将写有龙凤玉佩和自己名字的第二张宣纸烧毁了。现在就算小乞丐得到了第一张宣纸,他也不会懂这是哪里的地形,上面什么字都没有,谁会想得到,这地形图与与江湖至宝龙凤玉佩有关呢?
姜仲孟不禁放下心来,只是,仍觉得非常遗憾。本来已经到手的呈龙玉佩纹路,想不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丢失了,他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将地形图放在祖母那儿,他就该多描出一份,他就不该让那小乞丐喝茶……
突然,楚晏的话惊醒了姜仲孟的思绪,“姜少,您看,这梅雨雷电进了同心客栈。”
姜仲孟将身子侧在墙壁,眯起眼睛望向同心客栈,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她们应该会在同心客栈落脚了。”
夜晚,月光明亮,寒风清凉,同心客栈,最偏的东厢房内,一位着黑衫的姑娘坐在铜镜前,她长发披肩,五官精致,只是眉宇间似有淡淡愁容,此女正是幽香教的阿梅。
今夜月光很美,阿梅却无睡意,自来了幽香教,成了四大护法之一,她脑海竟没有从前的记忆。她的肤色和生活习惯,都在提醒着阿梅,自己不是西域人,而是中原女子。可她为何会进幽香教,为何会拜钟幽幽为师,为何会忘记过去的经历,她一点都想不透。
阿梅想去问教主钟幽幽,但阿梅知道,幽香教残酷无情,该说的,会让她知道,不该说的,问了也没用。阿梅现在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跟着阿雷、阿电四处奔走,到处杀人。阿梅有时会害怕,因为空白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尽量在练武功,因为她害怕哪一天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
突然,窗边一粒小石子打来,阿梅面色一惊,就见一条青色身影从窗前闪过。阿梅一提桌上长剑,便飞身跃下窗去,衣衫飘飘,竟忘记了自己此刻没有穿鞋。
这是条魁梧的青色身影,似乎是特意在等阿梅,见到阿梅出现,便又往前飞去。月光下,一条高大影在前,一条纤细影在后,穿过屋顶,踏过树丛,在一溪水旁的草地上落下。
月光皎洁,衣衫朦胧,长发飞扬,阿梅就这么站在风中,那青色背影回过身来,竟是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正是姜仲孟。姜仲孟眼有些痴迷地望着阿梅,道:“姑娘好美!”
阿梅身形一颤,声音却是极冷:“公子是谁,为何引阿梅来此?”
姜仲孟道:“在下久闻寒梅姑娘美貌,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
阿梅惊道:“你怎知我叫寒梅?”
姜仲孟道:“姑娘忘了在下么?我们以前见过的。”
阿梅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思索着。她这神情,姜仲孟略感惊讶,暗想:“这阿梅姑娘面容抱恙,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这样也好,我随意撒个谎来,她也不知真假了。”
姜仲孟道:“在下仲孟,曾与姑娘一起练武,实属同门。”
阿梅惊呼:“你是我师兄?”突然,阿梅举剑,身形像一阵风掠过,剑头已指在姜仲孟胸口。她使用的,正是千影迷踪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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