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瞬间就消失在天际了。
可是许清荛不知道呢,从刚才的灵识威压来看,追过来的三个人里,肯定有一个金丹期的,许清荛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和金丹期有正面对抗的实力。逃之夭夭是最好的选择呢。
所以许清荛还在埋头闷跑着。同时放开灵识。警惕着四周,手上握着中品灵石,快速地补充灵力。并且也不再掩饰自己的修为,为了不有不长眼的修士猎人神马的过来挑衅,影响自己跑路呐。
从日头正中跑到了日落西沉,许清荛才停下来,找了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做了下来。
全身上下汗涔涔的,那些风刃还有紫雷对许清荛的身体的消耗非常的大,脸上和手臂上的红痕都没有消下去呢。
体力和灵力都消耗到了极致,许清荛的脑子里都有点模糊了,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休息。睡觉……
“阿碧,你替我守着,我休息会儿……”
许清荛的话落,阿碧的身影就从黑色玉石中出来了。
可是许清荛实在是很累了,只想着握着灵石静修,已经顾不得,更确切的说,是忘记了身体内没有阿碧压制时想要迸发而出的寒气了。
阿碧本身就是极阴之地的产物,对于许清荛身上的寒气有着本能的喜欢,虽然很想要在这股寒气中修炼,不过对于许清荛的吩咐,阿碧很是听从,只能忍着诱惑,为许清荛守着了。
许清荛此时看着很狼狈,布满红痕甚至血痕的脸上,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白嫩精致的样子了,不过面瘫的神情却还是稳定的。
所以亲密如阿碧也没有发现,而错过最后的时机了。
可事实上,许清荛的身体内更加的狼狈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糟糕,灵力消耗一空,红莲业火也同样是经过了大量的消耗而显得有点黯淡无力的样子呢。
此时在许清荛体内的大量的寒冰一般的气息开始一点一点地占据经脉和丹田,许清荛一直修炼的都是《大般涅槃经》,练出的也是红色的灵力,本能地就是抗拒这种纯白色的寒气。
寒气流过许清荛的经脉,带着发麻的层层叠叠的刺痛和刺痒,像是有万千的蚂蚁在许清荛的体内嗜咬一般,可是却无从止痒,无从止疼,许清荛额头鼓鼓的,已经被锻炼的快要麻木的痛神经,再次癫狂起来。
丹田内的火焰也不甘于被寒气占据领地,轰然一下,火焰从许清荛体内爆发出来,许清荛好不容易吸收的那些灵力一下子又被消耗一空。
阿碧被许清荛的火焰震慑到,一下子跳出好远。
可是下一秒,许清荛的全身再次被森严的寒气所笼罩,甚至是头发和眉毛上,都布满了寒霜,可是这种极冷也持续不了多久,又会被极热的火焰所取代。
许清荛的方圆一百米之内的所有草木,都在极热和极冷中,迅速地枯萎或者烧焦了。甚至这个范围还在持续地增加扩大中。
阿碧的神情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人性化,这样下去,肯定是会把其他修士吸引过来的,阿碧隐约觉得自己能帮上忙,想要回到许清荛的脖子上,可是对着许清荛却是一步难进。
最后,焦急的阿碧再次化成了一颗碧绿的时候,同时漫天的黑气再次泄露出来,把许清荛团团包围在黑气之中,可是如此之后,原本碧绿晶莹的石头,顿时黯淡了几分。
此时的许清荛已经无暇顾及阿碧为她做的,身体被当成战场来捣腾,最痛苦地肯定就是身体的主人了。
许清荛手中最先的中品灵石早就耗尽了,一块又一块的中品灵石被拿出,可是不消片刻就会被消耗一空,如此往复……
而许清荛的神智甚至在无尽的刺痛和刺痒中,一点点的麻木和迟钝,根本无法做出最好的自救方法,一切只能随着身体最本能的感觉在支配。
这是一种痛到痒到几乎想要自绝地步的非人折磨,本能地许清荛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想要在这一方几乎要绝望的感觉中,寻找自己的生机。
可是本来有中品灵石灵力加入的火焰还有点看头,可是渐渐地,中品灵石的储量也跟不上了,许清荛身体内的寒气马上就占据了上风,完全地冰住了经脉,冰住了丹田。
而此时一直还安安静静的眉心舍利佛珠,本想要从许清荛的眉心飞出的样子,募的,许清荛的脑袋里爆发出极强的寒气,佛珠也被冻住了。
甚至是那些过往的记忆也被一点一点地冻住,开始一点一点地模糊,许清荛想要挣扎,可是却无从挣扎。
经历无尽时光洗涤的记忆都保住了,可是此时还是眼睁睁看着一点点的黯淡而去。
有些记忆对于许清荛来说,那是多少灵石都不换的,虽然故人已去,可是只要许清荛还记着,那就是对他们的延续。
随着许清荛眼角的一滴立马被冻住的泪水凝出,这一片方圆之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黑气瞬间收回,阿碧的身影也显露了出来,不仅是肤色再次惨白了,连身体的凝实度都低了很多,
看着包裹在寒冰中的许清荛,阿碧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可是她现在的心智,还是不能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感受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一次为了掩盖许清荛弄出得动静,她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连身体的维持都很艰难,最后也只匆匆看许清荛一眼,再次回到了许清荛的脖子上。短时间内,阿碧都要陷入沉睡当中了。
可是有了阿碧的玉石,对于现在的许清荛来说,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许清荛的身体上的寒冰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也就没有什么消退的迹象了。
许清荛双眸紧闭,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是仔细看,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悲伤和淡到几不可见的愤怒。
长夜漫漫,可是这方天地,却是连夜风都不愿意眷顾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到许清荛身上时,包裹在身上的寒冰也开始退散,脸上和身上的打斗的痕迹也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了。
脸上的肌肤比刚剥皮的鸡蛋还要白嫩得多,身体内的骨骼和血肉几乎都透着清凉的通明感,冰肌玉骨如是。
甚至连五官都和之前很不一样,不是模样变了,而是给人的感觉变了。
本来觉得生硬甚至有点别扭的面孔,不过都是因为不管无表情,还是公式化的微笑,都是面瘫,而掩盖的那份绝色,此时完全地展露出来了,毫无心机,毫无遮挡地展现了出来。
不过绝色中依旧带着刻骨而来的不可亵渎的高贵……
头发也已经完全地披散开,比起之前像一个张扬的贵公子,此时的许清荛更像是一个纯澈透明的绝色女娃子,全身上下是红衣也晕染不开的冰冷和清澈,像一个睡美人一样,
可是随着太阳的持续高照,却没有一点清醒地痕迹。
“师傅,此地很奇怪,”
“哦,怎么奇怪了?”
问话的声音怯怯糯糯的,可是回答的声音却是阴沉嘶哑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毒鬼仙毒谷()
“徒儿之前,采灵草的时候有经过这里,郁郁葱葱,不像现在……”
“嗯,”又是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出来,之前说的那位再次被吓到的样子。
“生……生机全无,除非是金丹修士斗法,否则不至于会如此,另外这里也太齐整了点……”
“嗯,”
“师傅,徒儿妄言了……”
“去看看……”
随着话落,一个十二三岁却穿得非常土气的少年,快跑了过来察看了,期间甚至因为太过着急而被石头拌了好几下……
“师傅,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只是……”少年畏畏缩缩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眉头紧蹙着。
“只是什么……”嘶哑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带着莫须有的警告一般,虽然很不明显,少年还是受到了惊吓了。
“有……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凡人女孩子在那里,”
少年似乎非常的惧怕声音嘶哑的男子,双脚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着。
随着少年而来,那个声音嘶哑艰涩的男子也露出了身形。
一身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灰衣,微微佝偻的身形,可是抬起端详许清荛的脸,却是一张可以和厉鬼修罗相媲美的脸了。
一张脸上满是褐色的毒瘤,稍稍靠近点儿,几乎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黄得发褐的流脓,甚至还可以闻到脸上流脓发出来的刺鼻的腥味儿。
所以少年的惧怕,但从外形来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药库里的药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带回去吧……”
“是,师傅……”
少年的声音再次变得艰涩。脑袋低低地,眼睛中充满了自责和怯懦。
药人是什么,药人就是用来试药的,而且试的都是层出不穷、匪夷所思的毒药。
修仙界的毒药和凡人界的毒药还很不一样,凡人的毒药一般针对的都是人的身体器官,而修仙界里毒药,对于身体有极大的杀伤力之外,对于人的灵魂、精神的折磨也会非常的大。
从少年被抓到毒谷,然后成为毒鬼仙徒弟的这些年间,前前后后已经有上百人因为试药而丧命。不过大多都青壮年。现在连许清荛这样的生命才刚刚开始的女孩子。也不能逃脱,而且还是因为他。
他渐渐要麻木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艰涩。
毒鬼仙发完话。已经走了,在毒谷的辖地之内,还不敢有人违背他的命令,或者逃出去,两者的下场,都非常惨,各种各样的毒药和毒物,会让人生不如死。
虽然作为药人也没有好多少,但是好好听话,还是能多活几天。甚至也还有晋升的机会,像这少年就是为数不多,成为了药人,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毒鬼的徒弟的,所以怀着根深蒂固的恐惧和渺茫的希望,敢逃的越来越少。
可是即便如此,每年甚至每个月药人的消耗都是非常的大的。
“小妹妹,小妹妹……”
少年晃着许清荛的身体,晃了好久都不见许清荛醒过来,要不是许清荛的一呼一吸都非常的平稳,感觉就和睡着没什么两样,少年都要怀疑许清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
最后少年看许清荛睡得如此香甜,只能背起许清荛,同时从腰间的灵兽袋里,一只血红色的灵蛇滑了出来,
“小红,透透气吧,”
少年看起非常的瘦弱,可是力气却是不小,背着许清荛弯弯绕绕,走了很长时间,可是依旧不见喘气。
“哟,大人的红人儿回来啦……”
一个巨石雕刻的“毒谷”入口处的两个守门人之一,看着少年说话,看似奉承,可是无论从语气还是神情中都是鄙夷的。
少年并不理会他们,从接近毒谷开始,他脸上本来对着灵蛇很浅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非常的沉默。
另外一个守门人年长一点,拍了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一下,“晓东哥,别和他一般见识……”
如此一说,另外一位立马眼红脖子粗的样子,“呵呵,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啧啧,伺候大人爽了吧……”
“不过看你那身骨怕是经不起折腾呐……”
少年本来默默前进的身体顿了顿,但还是继续向前了。
身后两个人的讨论依旧在继续说笑……
这几乎就是毒谷里面公开的秘密了,向来杀人如麻的毒鬼仙,为何会收他一个伪灵根的修士为徒,有多少单灵根还是双灵根的天才,在毒谷外求毒鬼仙为师,都是以拒绝为最后结果的。
而且每一次毒鬼仙召见闫晓东之后,闫晓东都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出来,甚至还有好几天都下不来床的,想想一个个都明白是为什么了……
而且闫晓东只有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皮肤也是紧致白嫩的,向来不沾女色的毒鬼仙无疑是看他自荐枕席,才手他为徒的,不是吗?
原先那些和闫晓东还算是交好的人,全部远离他,甚至在背后轻言谩骂,几次被闫晓东撞上之后,也不见他反抗,这种背后的谩骂,也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像现在的这种当面的讽刺还算是轻的了。
闫晓东的脸色很阴沉,直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小房间的时候,所有的防御才瞬间卸了下来,双手因为握得太用力了,指甲抠出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印记。
突然脖子上的微痒,把他的思绪从无底的深渊拉了回来,满脸的狰狞也消了下去。
许清荛在闫晓东的脖子上蹭了蹭,散落的头发已经遮住了所有的脸盘,所以前面那两个守门人,即使看到闫晓东背着许清荛,也没有丝毫的过问。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的时候甚至背着一个比他自己都高出了小半个身子的大人回来,不过这却是他第一次把人背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妹妹,你醒了吗?”闫晓东把许清荛放到床铺上。
“嗯……”
许清荛鼻子轻吟,微眯的眼睛慢慢全部睁开,然后缓缓从床铺上跪坐了起来,屁股坐在自己的脚踝上,两只手放在身前的膝盖上,红色的衣裙铺散开,像是一朵从五彩缤纷世界里落进黑白世界的大红花,刺目却又清新。
许清荛左右摇晃着脑袋打量着房间,最后才将目光放到了闫晓东身上,刚睡醒过来的眼睛里还带着水雾的迷蒙,闫晓东觉得自己的心有瞬间的柔软。
本来想要伸出手揉一揉许清荛的头发的,就像是很久之前揉自己的那个妹妹一样,可是却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迹,伸到半空中的手又颓然地想要放回去。
可是却被许清荛半道上握住了,并且对着闫晓东绽放一个璀璨的微笑,微笑的弧度并不大,可是在这张脸上却是极其的合适。
闫晓东感觉到了许清荛对自己淡淡的信任和依赖,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儿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许清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两片唇瓣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懂眼前这位少年的话,同时也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我,我是闫晓东,这里是毒鬼仙的毒谷,”闫晓东在许清荛清澈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再次感觉到这种难言的自责和内疚。
“我是谁?”许清荛想了一下,对于闫晓东口中的毒谷和毒鬼仙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你,你是毒谷的药人,对不起,都是我……”闫晓东的声音更加的自责和梗塞了。
“药人?我叫药人吗?好难听……”许清荛拂开落到眉心处的碎发。
“不是啊,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吗?”闫晓东诧异地看着许清荛,可是同样发现许清荛的眼底一片迷蒙。
“不记得了……”
许清荛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甚至小小地捶了一下,可是脑袋里却依旧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许清荛嘟了嘟嘴,瞬间从清新又灿烂的大红花,变成一朵委屈有萎靡的大红花了。
“砰砰砰……”
闫晓东张大了嘴,正想要继续问问许清荛,可是房间门上却是层层叠叠的粗鲁之极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闫晓东和许清荛同时皱起了眉,闫晓东的脸上瞬间带上了阴沉的面具,托着脚步打开了门,看着那个敲门的人,抿嘴不说话,可是站的方位正好遮住了那人看向室内许清荛方向的视线。
“闫晓东,你回来了就好,谷内的玲珑草要熟了,快去收了,怎么还想要偷懒不成……”
那人比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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