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打群架呢!”篱落叉着腰。一副风流多情的样子,手臂肘推了推红莲魔君,“你不去帮忙吗?”
红莲魔君从来没有对篱落说过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经常在修仙界里露面,就是这百年少了些,还算好认,所以被认出来,红莲魔君并没有多奇怪。
“不了……”仙门魔门妖修混战一团,谁对谁错。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那些魔修他看着焰不顺眼,帮忙什么的。真不是在说笑吗?!
他们不动,可是许清荛却是动起来了,她看见了她家师尊,不知道出了点什么状况,脸色很是苍白,木然中带着机械,各种不对劲,虽然对付那几个苍蝇还是游刃有余,可是许清荛向来护短着呢!
“哟。才才,怎么被欺负了呢!”啊呜冒了出来。这口气,明明就是学篱落的。调戏的味道十足着呢!
“……”
阀才看向了许清荛和啊呜,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动作依旧机械得很,他在透支自己,许清荛他们进来已经有些时候了,而更早进来的阀才究竟经历了什么,许清荛不知道,可是阀才的状况明显不对,许清荛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就砍晕了阀才……
可是手却没有去接的意思,啊呜看着有些生气的许清荛,只能她去接了。
不过,她也有些生气的,阀才的这种透支,表现出来的是对自己的极其不在乎,他就不相信阀才身上会没有点丹药!
啊呜接住了阀才,许清荛也没有再犹豫了,她的手握成拳头,那几个苍蝇样不依不饶的妖修,嘭嘭嘭几下,全部被拍飞,生死不知,而连带着,整个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各种颜色的火焰,全部汇聚到一起,然后一下子爆裂开。
“嘭,轰……”声势极其巨大,扬起漫天的灰尘,红莲魔君和篱落只觉得一眨眼,许清荛和澜洛连带着化成人形的小鸟就一起不见了!还有晕倒的有点脸熟的那位!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几颗丹药下肚,阀才这次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带着点死灰般的枯寂,漠然无比。
不管是许清荛问什么,还是啊呜问什么,醒过来的阀才就痴愣愣的,一言不发,似乎看不到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许清荛一把揪起阀才的衣服,像是抓小鸡一般地将阀才抓到一旁,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阀才,不错过阀才的任何一点反应,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含蓄的意思。
“心如死灰?”许清荛嗤笑了起来,越发凑近了阀才一点,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味道,“是天一宗的人都死光了,还是你的暗恋破灭了,我所知道的阀才,居然是这样没种的男人……”
在许清荛所知道的事情里,阀才所在乎的不过是天一宗和乔三了,家和情人,着实一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呢!
许清荛啧啧赞叹着,那讽刺的意味被她演绎极其到极致,眼角微微挑起,傲慢得可以,“算是我许清荛看错人了,想来木头也会很失望吧,这样的师弟……啧啧!”
或许是,木头这个称呼,唤醒了阀才的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终于有反应了……
“死了……”乔三终于开口了,眼睛里依旧枯寂,“大师兄死了……”阀才哽咽着终于说出来了,“你死了,我也死了,圆子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许清荛其实挺想把阀才的话理解成老神棍在忽悠人,可是阀才那悲伤到极致的感觉的,完全不是作假,可是这要人相信,挺难的吧……许清荛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也不难!
“没有死,我们没有死,我还活着,乔三也还活着,你摸摸你自己,看,是热得吧……”许清荛抓着阀才的手,摸着阀才自己的脸庞,一路往下,最后被澜洛制止了。
好吧,其实许清荛没别的意思,他是想让阀才摸摸自己的心脏的,砰砰砰跳,肯定是活着的啊!
许清荛是破坏气氛的高高高手,阀才虽然呆滞了一下,转而又没有多少反应了……
“我们……现在没有死!”许清荛再次转过了阀才的脸,强迫着他和她对视,认真地神色,似乎刚才那个跳脱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是,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死?修仙道路本就坎坷,能成仙的凤毛麟角,剩下的还不过是死,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阀才的眼睛终于眨动了一下,似乎有所顿悟,可是……许清荛明显还没有说完呢,
“你若是真的怕死,那就努力成仙吧,在我看仙人也未必不死,不过,有个追求挺好的啊!”阀才已经被许清荛划入怕死的行列当中了……
“而且,我觉得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有的时候,不需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要相信自己的心,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
阀才下一个动作却是一把抱住了许清荛和正在听得迷离迷糊的啊呜,声音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哽咽,“看见你们……真好……”
对于许清荛和啊呜来说,不过是几天没见罢了,可是对于阀才来说却不是这样的,进入这个洞府,他就被传送到了一个奇异地空间,他没有做别的事情,他在那里睡着了……
他梦到了所有的一切,他带着满身的绝望和枯寂回来,从那个血流成河的战场回来,东玄之地毁了,或者说,他们所在的修仙界全毁了,在那样的战役当中,所有的好友和同门,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了战场上,所有人都杀得麻木……
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他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些当成黄粱一梦,乔三死了,他死在了他的怀里,他说谢谢他,谢谢他的陪伴,若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觉得一直支撑他的信念完全坍塌了……
那种无可言说的痛,此时一想起,他的心依旧就会痛到麻痹。
可是他依旧没有去陪乔三,他还需要活着,他还有自己的责任,可是一切并没有多少缓和……
许清荛,他的徒弟被抓走了,澜洛去救她,却一直没有回来,最后是啊呜带着澜洛和许清荛的骨灰回来,啊呜悲戚的哀鸣,三月不坠!
他又看到了大师兄,可是却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他,是谁,究竟是谁,砍断了他大师兄的左腿,是谁,让他的大师兄变得如此苍老,一切还没等他去探究,去报仇,他也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
看到你们还活着,真好……许清荛和啊呜安静地被阀才抱着,感觉到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绝望……
“你究竟是我现在的师傅,还是我多年后的师傅?”许清荛纳闷问出来,却觉得多余,可又觉得必要……可是这样问,也表现她相信了阀才描述的梦境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心有余悸,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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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现在的,”其实他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梦一场,带给他无法抹去的痕迹,虽然除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之前的岁月越发地模糊起来……
或许是因为许清荛的缘故,此时,他终于想起来更多现在的回忆,这些东西慢慢占据主导,所以他还是他,那不过是一个真实得让人害怕的梦罢了!
可是经历过就是经历过,不管是多年后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一样了……
“怎么有种老了的感觉呢……”
阀才自嘲着,想笑却笑不出来,许清荛点了点头,都是他们家师傅就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清荛已经接受了阀才是自己家师傅了。
其实师傅不过是一个称号,他们更像是……兄妹吧,阀才着实没什么好教导许清荛的,收拾烂摊子什么的,倒是越发地顺手了。
澜洛伸出手,放在了阀才的头顶,这样的动作,极其地敏感,阀才要是多心一点,肯定不会让澜洛这样继续放着,可是在澜洛眼中,阀才还是一个碍眼的人,可是多了许多莫名记忆的阀才,却不这样觉得了。
虽然他还是觉得澜洛神秘得很,不过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小萝卜头,长成……少年……再到之后……
“缥缈虚主……”澜洛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就面对着六只闪烁着“我不懂得”的直白意思的眼睛了,他顿时有些哑然,顿了顿。他才给他们解释了起来。
“阿荛,你的眼睛其实叫做虚妄之眼,看破一切虚妄。看到过去的任何真相!”他转过头看着阀才,手从阀才头上放开。却把许清荛拉了出来,拉入自己怀中,这个动作连贯极了……
“飘渺虚主,梦空一切,可以预知未来……”看来真正接受了缥缈峰传承的那个人是阀才……
他又低低加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闪烁着不懂的眼睛里,依旧是懵懂,澜洛却是笑了起来。“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关键还是现在!”过去不可改变,未来就是现在创造的!
阀才原本就是一个通透的人,并不需要澜洛多加点拨了,他确实没有必要给自己套上宿命的锁链,否则一切会更加地弄巧成拙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吧……
试图去改变,却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这样宿命的枷锁一旦给自己落上。他会疯了,这样的疯,会毁了一切!
这一梦。他只能用心有余悸来形容了,或许,应该更严重吧……
“圆子呢?”乔三和许清荛一起,阀才是知道的,可是眼下,他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他,不为什么,只为确定,他还好好地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心思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原本定位给自己守护的位置。现在却不想这样做了,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每念一句,阀才的脸色就苍白几分,他不想若有来生,来生太过于飘渺,不可追,他和乔三要只盼今生!
这个梦让他畏惧,也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知道要做什么了,不是想着做什么救世主,逆转战局,他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这个能量,来面对这个预谋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阴谋,他是要珍惜身边的人,乔三,师门朋友,还有身边的这两个不省心的徒弟!
“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分开走了……”许清荛打量着阀才,已经可以确定他终于恢复正常了,心态也算是调整好了,这非常地不容易,看着随意其实至情至性的阀才,许清荛也感觉到了些许的心疼。
想着,许清荛的手上出现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这是乔三留在她这里的,带着点点的雾气和灵力,许清荛将它放到了阀才的手上,阀才的目光瞬间幽沉,不需要许清荛多解释,他已经知道许清荛的意思了。
这朵小花会带着他找到乔三的……
“我要去找他,你们……”阀才看了揽着许清荛不放手的澜洛,笑了起来,他知道现在的许清荛不会有多少危险的,只要他还在,可是……
“真正想要保护一个人,不能只是守着,最好的办法是让她能保护自己……”这也是他要对自己说的。
听了这话的澜洛,却是少见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清荛,你也是,保护好自己……”你身上肩负的东西,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不过后面的这句话,阀才在喉咙间转了几圈儿,还是没有说出来,许清荛远比他想的要通透,这样的话,似乎没有多少必要,另外……
“费城……不要轻易相信他……”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少见的狠色,可是说的这些话,还是带着迟疑的。
阀才有些顾忌,他害怕他说得越多,反而越不好,可有些东西,他不得不说,可他说了之后,又发现自己说的似乎全部都是废话来着,唔……他还是去找乔三先吧……
许清荛看着阀才远去的身影,挑挑眉梢,费城……她似乎没有怎么相信过他吧,但是阀才的这话,许清荛细细一思量,也发现了些许的不同,她并非完全不相信费城,只是本能地忌惮他,忌惮他的城府,以及……野心!
气氛在发现阀才的异常之后,就变得有些压抑了,此时更是沉重,许清荛可以说怕死,也可以说不怕死,那是看怎样死的,像阀才说的那么憋屈,许清荛是绝对不肯的。
所幸的是,他们还有时间,在许清荛看来,他们现在要做的不只是去破坏那些阴谋,更为重要的其实是要增强自己的实力,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谈。
许清荛一转头,就对上了澜洛略微深沉的目光,不自觉就问出来了,“阿宝,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澜洛点了点头,或许,他曾经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让许清荛知道,没有必要再把她牵扯进来,可是阀才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做不到无时不刻的保护,不是因为不可以,而是因为这样相当于把许清荛禁锢住了,他舍不得,许清荛也不会愿意的。
如此一来,他所想的保护,其实就是伤害了。
“阿荛,你跟我来……”澜洛牵着许清荛的手,他们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一部踏入空间转换,许清荛原本平静的心跳,瞬间澎湃起来,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莲池?”许清荛惊讶出声,可是又立马平静下来,不是莲池,许清荛在幽冥之海遇到的莲池可比这个要大多了。
澜洛看着这个莲池似乎也挺惊讶的,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莲池本身,而是莲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想到那么多能人汇聚的东玄之地,又觉得释然。
“娘,爹爹,你们聊着,我去找缘缘说会儿话……”啊呜滴溜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慕濡,很贴心地就消失在他们眼前了,虽然她去找天缘,一样可以听到。
澜洛点了点头,算是给啊呜的回应,许清荛却是光顾着打量莲池,还没有看到啊呜说话呢。
澜洛转回了许清荛的脑袋,轻声说了起来。
“幽冥之海曾经发生过大动乱,这个莲池应该是当时从幽冥之海里割裂出来的部分之一,”澜洛说着,说明他曾经还遇到过其他类似的莲池。
“嗯……”许清荛轻轻应了一声,看着莲池,比在梦境中的幽冥之海感受还要深刻,对于莲池,她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你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是疑惑吧……”澜洛抬起手摸着许清荛出乎意料柔软的头发,语调也变得轻柔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少年人的清雅和温存。
“对于我,你也有很多疑惑,我全部都告诉你……”
许清荛抬起眼睛,明明听不见澜洛的声音,可是她却奇异地能感受他言语里的温柔和坦然,之见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想也没想,一把就揪过了澜洛,直直地望进了他的眼底。
什么都告诉她,许清荛从来没有想到,明明听不到声音,会如此地生动,和让她心动。
许清荛这样的动作有些粗鲁和突兀,可是澜洛却十分地包容,蹭了蹭许清荛的眉心,放开了她,开始说了起来。
“天地开始于一片混沌之中,,那时候天地未明,在一片混沌的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根小树苗,每过万年才能长一寸,十万年才能生一叶,可是混沌的时光还是将它孕育成了苍天巨树,也被称作世界树,此为上古第一神物,”
说道这里,澜洛看着许清荛放光的眼睛,嘴角一勾,笑得有些恶劣,“不用肖想了,它早就消失了……”
“我就是想想,怎么了……”许清荛被澜洛笑得有些恼,她就是忍不住觊觎怎么了。
澜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神物,一般人是不敢觊觎的,许清荛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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