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这样想着,低头又看了手里的报纸,看见何明阳脸颊上的泪滴,心头又是痛,快要到静言的房间,随手把报纸丢到一边,过去敲门:“静言!静言我来了!”
里面是沉默,沉默的没有任何回应,夕佳有一瞬间以为是不是静言离开了,没在房间里面,怎么会这么安静。
“静言?”夕佳最后叫一声,四下看,说不定乔静言已经去了花园或者什么地方走走看,也不能一天到晚的在房间里憋着,会憋出病来。
拿了手机出来,正打算拨过去,里面门锁忽然“咔嚓”的一声,乔静言过来开门。
门打开,乔静言脸色一片苍白,白的几乎是一张白纸一样,扶着墙壁,身体摇摇欲坠。
“静言,你怎么了!”夕佳急忙的进门去,伸手扶住乔静言。
乔静言看上去身体差到了极点,好像是得了很重的病。
“我没事……”乔静言摇摇头,话刚落音,嗓子里面似乎是有什么翻涌而出,乔静言急忙扶着墙壁冲去了浴室里面,对着马桶忍不住的呕吐起来,吐完去水池边漱口洗脸,趴着在洗手台上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夕佳站在浴室外面看着乔静言,乔静言从镜子里面看到夕佳震惊的脸孔,勉强的平抑了呼吸,转身过来,看着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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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你是……”夕佳也不确定,看着乔静言的样子,苍白的脸色,是感冒了也不一定,可能是感冒了吧?
感冒的时候也会呕吐,也会难过,脸色也会苍白……
可是乔静言的身体一直都是最好,身体强健,以前在学校里面的时候爬高上低打篮球都是跟男生一起厮杀的,一字马都当玩儿似的,体育年年都是运动会上面参加多少项就多少个第一名的,谁见过乔静言感冒?
可是不敢想。
乔静言缓缓回头,看着夕佳:“夕佳,再帮我个忙好吗?”
乔静言问说,夕佳点点头。
乔静言说什么,她都能答应下来,她都会答应。
她现在只是怕,怕是那个结果。
“帮我买验孕棒。”乔静言的声音有些苍凉的意味,一字字的,眼底都是决绝。
夕佳点头,过来扶着乔静言回到房间里面,说:“好,我现在就去帮你买,这不是什么问题,静言,你有几分的把握?如果是怀孕了你怎么办?是章霖昭那个混蛋的吗?静言,怎么办?你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乐乐你都没带着,现在要怎么办?”
提到乐乐,乔静言的眼底明显的痛。
“我想乐乐,可我没办法,我不能带着她出来,她太小了,夕佳,先帮我买验孕棒,我也很乱,先检测了再说好不好?”乔静言坐着在床上,眼底也都有些茫然。
有几分把握?也许她自己最清楚,找验孕棒是多么侥幸的想法。
算算时间,根本就是没错,是那一次,那一次他跟她大吵,胸口还有枪伤,伤的那么重,还带着绷带,一层层的,章霖昭的医生说他是从鬼门关回来,有弹片残留在身体里面,安排了手术一片片的取出来,还要好多个手术,他是醒了,看上去还那么虚弱,她是低估了他,吵着要离开,他那次发了大火儿,压下她……
事后他的伤口裂开,章霖昭的医生都急起来:“你这是在寻死!要是再这么乱动,再发脾气,神仙也救不了!”又回身指着她说:“你好好照顾他听见没有!要不是你,他能弄成今天,就知道说走走走!今天你走出去,霖昭他要是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除了你,他要是死了对乐乐有什么好处!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不能有事!”
一点不像个医生,倒像是发号施令的。
平常都有章霖昭在,她注意力都集中在章霖昭身上,没感觉到他身边的这些人有多恐怖,此刻看着那些人怨恨的眼神,才察觉,他们这群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看他身上的弹片,血肉模糊,炸弹爆炸的时候他抱着她,紧紧的护着她在身前,背上被爆破的碎片弄的血肉模糊。
她终于是能安静下来,为了那些几乎是恐怖的伤口。
……
是那个时候吗,算一算,真的是差不多时间。
乔静言的脸上露出茫然来,他为了她承受的那些伤痛,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那几乎是奄奄一息她以为他已经死掉的时候,他依然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他的眉梢上有血流下来,滴着在她脸颊上,她伸出手去,他身上到处都是血……
到处都是……
那些可怕的记忆一下子涌出来,连带着他唇角最后露出的一点点微笑……
明明已经是满脸伤痕,明明已经是流了那么多血,可是看见她完好的脸孔,他的唇角就有笑容……
爱情,是她最不敢想的东西……
***
十一更新晚,以后一定补上!
结果
那是太多太多的记忆,多的堆叠开来,一层又一层的压覆,让她几乎是无法喘息,也曾经想过,她这样的离开是不是正顺遂了他的意思,可是知道不是,他一定会找她,发动所有的可能来找她,他是恶魔,他从来不会放手……
她是他手心里的一只小老鼠,他是猫咪,游戏从他开始,也只有他能宣布结束。唛鎷灞癹晓
她的离开,会将他激怒,可留下,会将自己困死。
心不是不会痛,不是任由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麻木,她曾经以为可以平静,可是他淡笑着在给她那样许多许多让她以为的错觉以后,一下子残忍的***刀尖。
在他的眼里,这应该是很小的事情吧?游戏规则他来制定,她无从反抗,反正这么多年下来她的反抗也都没有任何用处,他握着她的女儿,她就没有办法,反正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所以才被那样的不看重悛。
往事一幕一幕的继续,在她的脑海里面,隐约记得他的笑,唇角微微的一点点的上翘,看上去是心情愉悦。
在他来说,万年不变的冷漠有这样一点点的上翘就算是难得。
头很痛,一下子就痛起来,痛的有些抽搐镡。
在那次事情之后,她也有些后遗症,时不时的会头痛。
在他身边她都几乎是忘了,每天都看他痛的几乎要打吗啡,就忘了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乔静言捂住额头,头痛欲裂,脸上露出忍耐的表情来,低声说:“夕佳,我头痛……”
越是说,脑子里面越是有一根筋跳着抽动,抽的她眼泪都要落下来。
“怎么回事?你别想太多,压力大就会这样,别急,静言我们去看医生。”夕佳匆匆的说。
她以前在奥地利整夜整夜失眠的时候,引发头痛,医生就说过,不要有心理压力,尽量不要想太多就好,对精神有帮助。
乔静言捂了头,抬头看夕佳:“不看医生!我自己可以!我一定可以,冷静一下,我一定可以。”
她都已经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不想看医生,靠自己一定可以忘得掉,只要不想章霖昭的事情,一定都可以忘得掉。
不想他,就会好起来。
夕佳没办法,站在一边,低声:“你别急,静言,你别急,会好起来的,你都已经离开他了,你离开了那个混蛋,以后都会好的。”
乔静言的眼底忽然的湿润,有眼泪流下来。
说不上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夕佳递过来纸巾,乔静言觉得头痛,痛的眼泪都落下来。
然而心底清楚,逃开了那个人,却被卷进了新的牢笼,他在她的心里,铭刻着那样深,她再也逃不开……
“静言,我去买验孕棒,你等着我回来。”夕佳给乔静言盖上被子,让乔静言好好的睡一觉,转身出去买验孕棒。
***
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了阿福,远远的就对上阿福冰冷的目光,夕佳只当做没看到,出门去买东西。
现在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没有比静言的事情更重要的了,静言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开车去药店买了东西,回来,又上楼去自己房间拿了薰衣草的精油,翻箱倒柜了很久才找出来,以前记得有一瓶的,对头脑有舒缓的作用,先拿了去给乔静言,要是效果好再出去买来。
回来房间里面,把验孕棒给乔静言,自己在屋里点了薰衣草的香薰,乔静言去了浴室里面。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乔静言还没出来,夕佳过去敲门。
“静言,有结果了吗?”隔着浴室的门,夕佳问。
门开了,乔静言在里面站着,脸色更难看,定定的看一眼夕佳,说:“两条线。”
夕佳站在门外,两条线的意思就是已经怀孕,夕佳又伸手拿过了验孕棒外面的说明书,看了一眼,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不准的几率太低,百分之十太少太少,应该是确定了。
乔静言出来,躺着在床上去,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香气,问:“薰衣草的味道是吗?不知道还能不能闻,好像有很多忌讳。”
夕佳过去灭掉了香薰开了窗户,回来看乔静言。
“静言,你打算怎么办?”夕佳问。
这是最切实的问题,打算怎么办,好不容易逃出来,如今又怀了孩子,流掉还是生下来?
乔静言摇摇头:“夕佳,我很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想过会怀了孩子,乐乐在他的手里,他应该会好好对待的,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生下一个孩子给它应该有的关心和爱护,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流掉它吗?我……”
夕佳伸手拉住乔静言的手,过去抱住她,低低的声音:“静言……”
乔静言很少这样脆弱,夕佳看见就觉得难过,看乔静言眼底破碎的光亮,那样的让人心疼。
“静言,没关系,还有我在,一个孩子没什么的,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给你安排,不会有问题,你在这里就很安全。”夕佳安抚说。
乔静言点点头。
***
从乔静言的房间出来,夕佳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好像都已经看不见了太阳,看不见明天,乔静言真的太辛苦,怎么会这样累,怎么就招惹上了那样可怕的人物。
到最后乔静言也都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做,后来等乔静言睡了,夕佳才离开。
车子开上高架,绕着城市一圈一圈的转,一圈圈的……
因为不是堵车的时间,路上还好开一点,可是到底开不快,夕佳想了想,径直开出城去,绕着最外围开着走。
随意的穿过小巷和街道,想开到绕城高速上面去,路上遇见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想了想又过去买了一大簇的郁金香,放在车后座上面,还是觉得乱,又去了一趟医院,问了问关于怀孕护理的注意事项。
从医院出来,正往车上走,忽然电话就响起来。
夕佳看了看号码,是何明阳。
接起来,对面的声音有些吵杂,仿佛是从天上来:“夕佳,我在机场,看见报纸了打给你。”
夕佳“哦”了一声,站在原地,太阳有些刺眼,她低下头去:“不然我去送你吧,我离你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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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机场,一个小时就够了,可能一个小时都用不到,运气好赶过去机场真的可以见到何明阳。
何明阳对面的声音仿佛是笑了笑,声音低低的:“不用了夕佳,我马上就登机了,我是打给你说,最后还给你添乱了。”
他的声音软软的飘散过来,声音里带着清朗的意味,一如以往的任何时候。
“明阳,怎么说添乱,我给你添了多少乱,你从来都不嫌弃我,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明阳,你去澳洲自己注意身体,我有空去找你玩,热气球在哪里坐的?”夕佳声音也淡淡。
说不出那些太煽情的话,她从来都不会说,或者对着何明阳就说不出来。
好像跟何明阳之间,就只适合插科打诨,以前她还会撒娇耍赖,何明阳是最好的朋友,一直在身边的那一个。
就连分别,都说不出什么离别的话语。
“好啊,你来,我陪你去坐热气球,黄金海岸的名牌包不比米兰差,你要是有心去看我,我送你个铂金包限量的当你的藏品。”何明阳说话里面也带着轻松愉悦。
夕佳听着,眼底就湿,他最是懂她。
知道她此刻的乱,所以说的更轻松,一点压力都不给她。
“好啊,为了铂金包我也去,要个黑白双色的。”夕佳声音是笑,眼底有些朦胧。
“那好啊,我等着你了。”何明阳说。
两个人都知道,根本不会去,可是两个人都认真的说,说的好像一定会成行一样。
那边更吵,何明阳顿了一下,似乎是听什么,然后说:“夕佳,我要登机了。”
意思是要挂断了电话吧,要登机了,去那个遥远的地方。
有一瞬间夕佳会想,为什么和明阳会喜欢上澳洲那个地方,莫不是只是因为她想逃开了S市,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可能如何明阳所言的,他只是爱上了那个南半球的世界宜居城市也不一定。
“一路顺风。”夕佳说。
何明阳缓声:“下次回来,一起喝咖啡。”
夕佳等了很久,对面电话一点挂断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再多说,时间就这么一直停着,夕佳也没有挂断,半天开口试探的说:“明阳?”
“嗯。”对面何明阳低低的一声,证明他还在。
竟然都没有挂断电话……
何明阳那边说:“夕佳,怎么没挂断?”
“你怎么没挂断?”夕佳问。
她是站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赶时间,抬头看着阳光都刺眼,心里也乱,跟何明阳打电话才稍微的安心一点,何明阳不一样,他不是忙着赶飞机?怎么还不挂。
“你不是要登机了吗?”夕佳追着问一句。
对面还是一样的吵杂,真的应该是登机的声音,只是他一直没挂断。
那边愈发的吵杂,何明阳似乎是走到一边去,略微的安静一点。
“我刚登机,现在已经坐下了,待会儿想继续打也都没办法。”何明阳说。
夕佳“哦”了一声,说:“那我挂了。”
“嗯”何明阳答应下来。
夕佳一直等着,吱吱啦啦的声响从手机那边一直的传过来,只是没有一丁点的挂断的声音,那边空姐柔软的话语也都远远近近的传过来,她听得都那样的清楚,清清楚楚,可是就是不挂断。
还是她先沉不住了,说:“明阳,你怎么都不挂断。”
“一直都是你先挂,我再挂断,我想这是一个习惯,就让我继续下去吧。”何明阳缓声。
说的好像是多么平常的事情,说的好像再正常不过,好像理所应当。
夕佳心口有些疼,她怎么都不知道,她一直都没注意过,每次挂断电话就“啪”的按掉,对方是何明阳,所以她就按掉,她没有那种缠绵的小心思,也都没有想过要他会在电话那边等着她挂断。
一个人听着对面的忙音,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落寞或者心里如同是被那些短暂急促的“嘟嘟”声斩断了一样。
思念的细线,纷纷碎落一地。
“明阳,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你真的是最好的,最好最好的。”夕佳声音有些哽咽,强压下去不想让何明阳听见。
何明阳那边低低的笑声:“好了,挂电话吧,不然我误了飞机了。”
夕佳挂断电话。
何明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夕佳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她从来都不知道,何明阳对她有过这么多的心思,有那么多的细节,她根本都不注意,觉得稀松平常,一回头才看见,都已经是不一样。
那个人是何明阳……
因为是他,所以一切都会柔软下来。
何明阳,是她心目中永远的那个少年,青春年少,在风中。
***
大理石地板闪的光亮,顾廷烨在办公室厚实的皮制座椅里面坐着,看着一些文件。
电话铃声忽然大作“铃铃铃”的响起来。
顾廷烨接起电话,外面是秘书Lily的声音:“总裁先生,您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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