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戳进了它的肚子!
受伤的老鼠猛地跳起老高,顾不上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头也不回的向屋外冲去,速度快如猎豹,眨眼就冲到了门口。这时,门底下突然绷出一根细细的绳索,它拖着门迅速的关上了,“咔”的一声,门自动上了锁。老鼠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了门上。
老鼠“吱吱”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这时一个人影已经从床下钻了出来,他手握铁锈长剑快步跑向老鼠,挥剑朝着它的脑袋砍去,老鼠敏捷的一闪,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只是一只耳朵被长剑削落在地,又是几声惨叫后,老鼠双目充血,恶狠狠的扑向来袭者,露出森白的长牙直咬那人的喉咙!
那人的反应也是不慢,立刻举剑横在脖前,另一只手推着剑身挡住老鼠的长牙,发疯的老鼠见有东西阻挡,也不管是什么,张口就咬,结果一口咬在了长剑的剑刃上,锋利的长剑几乎割断了老鼠的下颚。
老鼠疼痛万分的左右扭动着身体,使得伤口越来越大,喷出的鲜血溅了那人一脸。
感受到脸上的那份陌生的腥甜,那人不禁呆愣一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大吼一声,探出左手掐住老鼠的脖子,右手猛的抽出长剑,扬洒出一片温热的血红,紧接着那人调转剑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剑刺入老鼠的胸口。
老鼠濒死前的剧烈挣扎几乎让他的长剑脱手而出,阵阵抽搐从剑身传到手掌,在由手掌传到心头,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脏猛地缩紧,手腕一松,长剑和老鼠纷纷摔到地上。
只见那人的右手还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到墙上才停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看着满手的鲜血,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这是他打小以来第一次的杀生见血,以前最多都是打死一些虫子而已,像这样的拔剑搏杀还是头一次,他慢慢的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喃喃自语道:“聂狂啊,聂狂,杀只老鼠都能变成副熊样,还怎么指望你去救她?”
这个设伏杀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聂狂。倒在他面前的老鼠没过多久便断气了,聂狂平息下剧烈起伏的胸口,起身走到老鼠的尸体旁,屏着呼吸拔出长剑,剑身依旧银白如雪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迹。
聂狂,名声不怎么响的一个普通人,赏金也是不怎么高,只是一个运气不怎么好的人。
不过现在他的运气实在不错,他现在的力量连第一层都突破不了,但是今天倪霜柯和高广成来了。
现在他想干的事只有一件,将这里虫子杀光,开始越狱,去找她……
为了吸引来更多的虫子,聂狂将这次伏击的位置选在了一个宽阔的十字路口旁,周围也布置好了几个简易的机关,而聂狂现在要做就是在鼠尸冷却下来之前将它搬到路口上。
强忍着阵阵晕眩,聂狂将鼠尸拖到了路口正中央,然后飞快的跑到旁边一栋楼房中静静等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多时,路口周围就出现了一些动静。
然而出乎聂狂意料的是,一些肥大丑陋的爬虫很快就到了,这下子聂狂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他好不容易伏杀的诱饵马上就要被这区区几只虫子瓜分得一干二净了。
“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吗?”聂狂在心中自问道。
看着不断逼近的爬虫,聂狂如坐针毡,心中更是斗得天翻地覆。终于,聂狂有些气急的恨声说道:“靠!没有请帖就想吃老子的鸿门宴?!没那么容易!!!”
说罢,聂狂豁然起身,提剑冲出房间,一人一剑,只身“赴宴”。
含着一腔热血,聂狂左手拖着沉重的铁锈长剑全速奔向十字路口,锋利的剑刃不时的在地上擦出飞溅的火星。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些不请自来的巨虫在聂狂眼中渐渐的放大清晰起来,看着前方那一只只壮如牛犊般的巨虫,聂狂的冲动不禁冷却了一些,他吞咽了口口水,脚下的动作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聂狂的坚持()
他的心中闪过一道疑问:“我这是在做什么?这真的值得吗?”
聂狂不得不承认,自己产生了恐惧感,这让他为自己感羞耻,聂狂在心中痛骂自己:“就你这熊样还想英雄救美?我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猪鼻子里插大葱,哈巴狗带串铃,你充什么大牲口?!。。。。。。”
聂狂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甚至最后都骂出了声音,自己给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似乎将心中的胆怯给骂回去了一些。不知不觉间悄然点燃了胸中暗藏已久的怨气,聂狂的肾上腺素开始不要钱似的汹涌狂喷,让他的速度直接飙到了极限。
最后,在巨虫距离鼠尸还剩不到一百米的时候,聂狂终于拖着长剑,大踏着步子,骂声震天的冲进了现场,虽然之力几乎是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他的骂声比较特殊,倪霜柯一下子就发现他了,但是又不好过来,所以倪霜柯也是抽出一把不知名的长剑来战斗。
经过一路上的自我批评,聂狂已由刚开始的豪情万丈变得怨气冲天,此时的他怒目圆睁,脑门上青筋暴露,脸红得像个烧红的铁块,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周围不停围拢过来的巨虫,聂狂停下断断续续的骂声,他略微数了一下,总共有十一只巨虫,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如牛犊,身上的甲壳黑沉似铁,最小的也像家猫一般,在废墟中闪跃着,速度快得惊人。
这些东西可是冥牢第一层的特产,它们单个不怎么厉害,但是如果是一但它们形成了虫海,那可不是好玩的,而第一层到底有多少虫子有人估计过,那个数目大约是七十亿只,遍布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些巨虫在看到聂狂后都警觉的放慢了速度,它们在观察着这个闯入者,判断着他的威胁性。十几秒后,这些巨虫相继解除了戒备,以更快的速度爬向了聂狂。
显然,大汗淋漓的聂狂在这些巨虫们的眼里就像刚出炉的烤乳猪一样诱人。
一场巨虫盛宴就此拉开了序幕。
不管聂狂此时是如何的无所畏惧,看到这么多的巨虫向自己冲来,他的后背还是惊出一层的冷汗,双手立刻握紧长剑,摆出防御的姿势。
短短百米距离眨眼便到,第一只巨虫率先到达,但没想到竟然是那只最小的巨虫,它以变态的弹跳力直接从原地跳过来,不过它的目标不是聂狂,而是淌了一地鲜血的鼠尸。聂狂冒死前来的目的就是保住这具鼠尸诱饵,又哪能让它得逞,于是聂狂立刻动手阻拦。
但是这只巨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想要挥剑劈斩已经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中,聂狂将长剑一转,横在它和鼠尸之间,锐利的剑刃对准了它。
“噌!”
铁锈长剑轻轻抖动了一下,那只巨虫没有丝毫停顿的落在了鼠尸上,但是,紧接着,巨虫的上半身整齐的从身体上断裂下来,黏液四溅的翻滚出去老远,被迎面爬来的两只巨虫几口撕扯开吞了下去。
聂狂看着那只巨虫身上的整齐的切面和一尘不染的长剑,再回想起刚才那股轻微的切割感,惊异的喃喃自语道:“我靠,吹毛断发啊!难到是激光做的?”
但是,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多做深究,剩下的巨虫已经杀到了眼前!
聂狂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握得更紧了一些,有这柄利刃在,他的胆气也硬实了不少。
几秒钟后,一只满是倒刺的虫爪猛的从左侧袭来,聂狂瞳孔一缩,大吼一声,不躲不闪,挥剑斩向那只虫爪。
又是“噌”的一声,虫爪被铁锈长剑流畅的砍了下来,那只巨虫痛得身体一颤,向后退了好几步。
聂狂刚想举剑乘胜追击,却觉身后挂起一阵阴风,聂狂心中暗叫不好,想回身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聂狂索性不去理会身后的袭击,他脚下用力,猛地向前冲了出去,直奔刚才那只断爪的巨虫。
刚跑出去几米远,只听身后“哧啦!”一声响,聂狂先是觉得后背一痛,然后便麻木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去回头,加快脚步冲到前面那只巨虫的身边,单手反握剑柄,用剑尖全力刺向它的脑袋。
“叮!”铁锈长剑插进了地面,溅起一簇火星。
那只断爪巨虫在关键时刻爆退十几米,躲开了聂狂的致命一击,但是它的一只眼睛还是被长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一股浓稠的黑褐色黏液正缓缓从伤口里淌出,原本滚圆的虫眼此刻已经瘪了下去,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聂狂见自己的全力一击落空,不禁恼怒的脱口骂道:“我靠!!!”
但是他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也没有时间去后悔,聂狂双手握剑,曲腿弓步,手上青筋暴起,然后猛地直起身子,大喝一声:“靠!!!”
半截剑身都插进地里的长剑“噌”的一声就被聂狂拔了出来,依旧不去理会身后袭来的巨虫,聂狂再次狂奔出去,目标还是那只巨虫。周围其他几只巨虫都在抢食着鼠尸,期间也有两只巨虫试图攻击他,但都被聂狂或躲过或挡下了。
此时聂狂的眼里只有那只受伤的巨虫,他深知虫子的生命力之顽强远超常人的想象,尤其是这进入冥牢后经过武力觉醒的虫子,就连景门市的雷池禁军对成群的巨虫都感到颇为头痛。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如果不将巨虫彻底杀死,那么自己就会被巨虫活活耗死。
“啊……靠!!!”
已经杀红眼了聂狂嗷嗷叫着冲向那只受伤的巨虫,抡起身后的长剑,斜劈而下!
“锵!”
又是一声脆响,长剑再次斩空,只在地上留下一小截断肢,那只巨虫已经接连两次在这柄长剑下受伤,此刻再见到聂狂不要命的冲过来,它慌忙的转过头,迅速的逃之夭夭了。
聂狂剧烈的喘息着,虽然没能斩杀那只巨虫,但能吓退它也不错。不做停留,聂狂一把抽回长剑,看不看的猛地甩向身后,铁锈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半圆,发出一声锐响。
但是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远处,那些巨虫还在吞食鼠尸的碎肉残渣,那刚才在背后袭击自己的是。。。。。。???
冷静下来思考的聂狂忽觉背上有些沉重,似乎还有些异样的感觉,然后一瞬间将感觉到一阵阵超级剧痛,那种痛入骨髓,令人疯狂的痛,聂狂有些紧张的慢慢伸出左手摸向自己的后背,很快,他的指尖便碰触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硬邦邦的甲壳!!!
那只巨虫就趴在自己的背上!!!
全身如同被电流击中般打了个激灵,聂狂只觉得全身的汗毛瞬间都炸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和恶心猛锤聂狂的心脏,聂狂一下子蹿起老高,惊呼一声:“我靠……!!!”
惊慌中,铁锈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好在聂狂很快就清醒过来,他瞪着眼睛感受着背上的情况,随后,一阵细不可闻吮吸声传到聂狂的耳中:它竟然在吸血!!!
“我。。。。。。靠,不是吧?老子这么。。。。。。这么倒霉?”聂狂的声音都不由得有些打颤。
不过,再怎么害怕,自己的小命还是最要紧的,那具鼠尸已经快被分食光了,巨虫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想到这儿,聂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长剑,调转剑尖,从左肩向下斜刺下去。
“扑哧!”
长剑刺穿了巨虫的身体,迸出一团黏液,还夹杂着几声尖锐的虫鸣,聂狂的后背只觉一阵剧痛,看来那只巨虫是打算死不松口了,既然这样,那就看谁的命长吧!
聂狂右腕一转,长剑立刻在巨虫的身体里搅动起来,随即身后响起了刺耳的尖鸣,后背上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似乎都被撕下去一块肉。
“我靠!真他妈疼!!!”
聂狂不禁大喊出声,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不见放缓,连戳带拧的一通乱搅,直把背后的巨虫捅得像个筛子似的。
也不知自己乱刺了多少下,背上的巨虫不鸣叫了,也不再撕咬了,聂狂不知道它死了没有,反正它的脚爪牢牢的抓在自己的皮肉上,怎么也下不来。
来不及用长剑把它从背上慢慢割下,不远处的那几只巨虫已经将鼠尸吃得干干净净,正将肥大的身躯转向自己,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口,怪叫着爬了过来。
聂狂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后背伤口的失血,他现在连长剑都无力举起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巨虫,聂狂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不甘心的说道:“我靠!真他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唉!”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聂狂依然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进入冥牢后,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只剩金善烟这一个朋友,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金善烟为了自己有一点伤害,所以聂狂决定要做些什么。
他怕死,但他更害怕后半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突然,这些巨虫在距离聂狂不足十米远时全都停了下来,扬起头,不断的挥动触角,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沙沙”
几声轻微的细响在聂狂的后方传来,聂狂木然的回头看去,只见又一只巨虫出现了:一只蚂蚁。
“一只蚂蚁?”聂狂不禁一愣。
这只刚出现的武力觉醒蚂蚁和聂狂的鞋子一般大小,全身黑褐色,三对足,上颚的口器像钳子一样,弯曲的触角在地面上不停的探索着,很快,这只蚂蚁抬头望向这里,并开始向这里快速的爬来。
停在聂狂身前的巨虫像是受到某种惊吓般,几声尖鸣后,纷纷溃逃而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呼……!我靠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前一刻还闭目等死的聂狂,现在再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抹了一把满头的冷汗,长嘘一口气,缓解一下快要跳爆炸了的心脏。
看着不远处匆匆爬来的那只小蚂蚁,聂狂没有丝毫的轻视,尽管他现在有些头晕,但他还能冷静的思考:就凭这么一只小蚂蚁,能吓跑了一群巨虫?不可能!这只蚂蚁看样子很像是探路的,蚂蚁是群居的虫类,所以,那些巨虫应该是害怕这只蚂蚁身后的东西:蚁群!
这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虫子,不是其他的监狱犯,也不是监狱看管人员,真正厉害的就是蚁群,它们可是动堪数百万,上千万,它们还有能够麻痹变种人的毒素。
仔细听去,远处已经隐约传来一片“沙沙”的声响,光是从声音上判断就能感觉到后面蚁群的数量应该有不下数十万只,聂狂都能预想到自己被蚁群追上后的下场:百噬千咬,碎尸万段!!!
想到那个画面,聂狂的心脏猛的一缩,继而又疯狂的跳动起来。
“我靠!就不能给老子一个痛快的吗?”
聂狂撂下一声咒骂后转身撒腿就跑,可此时的他,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后背的失血,他连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就更别说跑了,刚跑出去没多远,聂狂脚下一软被绊了个跟头,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聂狂只是一个普通的赏金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将级能力来说他实在是不值一提,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力量和速度在他们眼中太差了。
“咳咳咳咳。。。。。。”聂狂痛苦的咳出呛嘴里的沙土,甩了甩头,双手支持着长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自己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吧!”
明知道自己的生存几率十分渺茫,但在求生的本能下,聂狂还挣扎着跑向前方的一个人牢房,希望能在楼里躲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