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师姐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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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师姐的剑-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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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欢歌忽然发觉,自己好像特别喜欢那些顽强又偏执的人,看看云中子,看看尹逐梦,想想已经彻底改换门庭的景中秀,又低下头去看看目露凶光的黑狗,嗯,或者东西。

    百里欢歌伸手又撸了一把狗:“至于么,最后的咒术是小云下的,你要是真把他咬死了,这辈子就真不用指望两条腿走路了。”

    狗眼幽深的看着,目光有些轻蔑。

    那意思好像是说,我不咬死他,你们就真能给我解咒?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栽了我认了,做狗也没什么,但我不会放过害我的人。

    百里欢歌看了看它:“你跟着车队走,把杨夕送到地方闭关之后,我让他给你解。”

    狗看着百里欢歌,皱了皱眉,似乎在衡量得失与真假。

    百里撸着它,左一把,又一把:“那个闭关之处,没有三五百年出不来。你人修妖道,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是跟她说不上话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愿,但是你没得选。”

    于是百里欢歌再次上车的时候,就牵了一条通体黝黑的狗上来。

    狗一上车就钻到杨夕身边,摇着尾巴舔遍了杨夕的十根手指头。

    杨夕:“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是在占我便宜?”

    百里欢歌懒得管这些“区区小事”,一摆手:“你可以撸回来。”又去研究他的女性生理解剖图了。

    多宝阁的车队正在经过连绵的群山,这是南疆十六州的地形在天羽境内的延伸。

    一处视野极好的山顶,三十六名黑衣仗剑的凡人剑侠趴伏在蒿草里。

    “车里坐的人必然身份特殊,新港城的两千天羽军队追在十里之外,没有撤退的意思,也不像是追击。”

    “保驾护航,必然的。”

    “两千修士军队,哥儿几个全扔里也打不过。咱哥们又不会自爆!”

    “久子,你怎么看?”

    楚久趴伏在草丛里,眼底的黑色很正:“进了南疆十六州就动手,云想闲的军队不敢越境,他们这个方向上,那一片的地形我都熟悉。”

第381章 恍然如梦(二)() 
三千天羽士兵在空中发起了一波绝命反击;他们脚下布匹上的织绘也随之动了起来。

    那看起来;就像另有几万名士兵,解衣卸甲;留下一切可以留下的装备,随时冲上来自杀式袭击。

    最高的云头上。

    昆仑战部次席张子才,仙灵宫掌门方沉鱼之女方少怡,断天门兵主薛无间的弟子随卞水;共同立在一处。另有如今昆仑战部飞得最快的斥候宁孤鸾,蹲在左近的云头。

    随卞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天羽不可能真的这么快调来如此多的军队!”

    方少怡:“虽然大多战力低下,但如果真的全冲上来自爆;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张子才不太有形象的蹲在空中,和英姿飒爽飘飘若仙的另外两位形成了鲜明对比;闻言拍了拍手掌:“总攻吧,不管怎样;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没有后退的理由。”

    另外两位大门派的精英弟子纷纷点头。

    张子才拔剑之时

    鸡鸣三声,天还不太亮。

    杨夕抱用澡桶打了一大桶水回来;吭哧吭哧洗地板上自己吐的血。房门关得紧紧的;她有点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一个修士;撅着屁股拿手洗地板,洗衣服,毕竟是不太好看。可“除尘诀”的玉简在自语堂里标价三颗一品灵石,一品灵石市价兑换100两银子。洗个地板就能省300两银子,杨夕觉得挺值。

    杨夕刚一到井边,就听见院门口传来房东邓大爷中气十足的虎啸龙吟。

    “你——个——孽——子!”

    杨夕吓得赶紧把衣服染血的那面掖桶里。

    邻居张嫂子蓬头垢面的从窗户探出头来,对杨夕点了个头:“这父子两竟是起的越来越早了,公鸡要是有这么勤快,仙来镇早脱贫了。”

    院门口,房东家正在爆发父子大战正在上演。

    “我不爱修炼,也不想成仙。爹,你别老逼我成不成?”

    “你土木双灵根,万中无一的灵根啊,不修仙,你是想白白浪费老天爷赏赐?”

    “我不要这赏赐还不行么?谁爱要谁要去!”

    “我邓家祖上是合道期修士的门人,修士答应过如果邓家出了筑基的,就会来收为弟子。邓家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你这么个最有希望筑基的,你……你……你这如何对得起祖宗!”

    “爹,六千年前的事儿了,就算那修士没死,谁能保证他还记着一时兴起许的诺?你不能为了这个就让我赔上一辈子。”

    大爷一眼看见了抱着巨桶傻在井边儿上的杨夕:“夕丫头,来得正好,把你昨晚练得那雷电法术给这小子来一下,让他见识见识修士的威力!”

    杨夕有点脑仁儿疼,她该怎么跟没有灵根的房东大爷说,她昨晚上那是在挨雷劫?练气二层冲关就要挨雷劈,说出去鬼都不信。

    房东家的小伙子站在大门外,指着杨夕道:“修仙有什么用?看看你们锦绣坊这些女修士,排名越靠前的,扮相就越伤眼睛。这简直就是修仙的诅咒!”

    话音没落,四面八方突然探出无数个或蓬头垢面或乱如鸡窝的脑袋。“臭小子,骂谁呢?”

    锦绣坊第一织女杨小驴子一身纯黑披风,左眼扣着个大眼罩。站在院子中央,大吼一声:“我才不是最伤眼睛的!”

    脑袋们各自丢给杨夕一个“你可真没自知之明”的白眼,纷纷缩回去了。房东家的小伙子哧溜一声没了影子。

    以上,是锦绣坊隔十天半个月必然上演一次的保留戏目。

    院子里只剩了杨夕和房东邓大爷。两个人的鼻子都有点歪,都被气得不轻。

    邓大爷还可以拿杨夕撒撒气,杨夕就只能憋着。

    杨夕眼中,这个火爆脾气的邓大爷一直是个谜样的存在。

    比如说,这个看上去矮挫挫的邓大爷是位后天九重的武者,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圣,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学武,一心让他修仙;

    比如说,这个满脸褶子的老菊花,其实是锦绣房主人颜红娇的入幕之宾,据老织女们说六十年前颜红娇貌美如花,邓大爷也曾经英武不凡。

    相守六十年,颜红娇貌美如花一如当年,邓大爷却已天人五衰行将就木。然而两人依然可以手拉着手,桃花树下一坐就是一天。

    看起来那样好。

    再比如说,邓大爷的鼻子总是灵的像条狗,而且总是怀疑杨夕修魔。

    邓大爷指着杨夕怀里半桶血水,跳起来惊恐道:“这是什么?练血**?”

    杨夕一闭眼,破罐子破摔:“鸡血,练法术效果的。”

    邓大爷眼一亮:“鸡呢?”

    杨夕忿忿,我就是那只鸡。闷闷道:“雷劈熟了,吃了。”

    邓大爷显得十分遗憾:“下次留给我半只。”

    杨夕:“……”让你嘴贱,这下又得花钱买鸡喂大爷。

    “邓大爷,您用暴力把我从闭关拖出来,到底什么事儿?该不会就为了坑我一只鸡?”

    邓大爷在利用“老板爹”的身份关心完员工的生活后,总算想起了正事儿:“你上次让我帮你打听的事儿,有结果了。”

    杨夕一愣,想起自己随口跟邓大爷问过,附近有没有哪家小一点,近一点的“剑派”今年要开山收徒。没想到“老板爹”比亲爹还上心,杨夕喜形于色道:“当真?”

    2

    邓大爷摸出一块灰扑扑的扁圆形石头,十分不舍得似的递给杨夕。“喏,连‘路引石’都给你买好了。”

    路引石,是修士常用的远距离导航工具。杨夕以前只是见别人用过,自己从来没舍得买。路引石是一次性的,只能指向一个终点,却要五十两银子呢!

    “邓大爷,你真真是我的亲大爷!”杨夕欢天喜地的接过“路引石”,捏在手心里,灌注灵力激发出一片光幕样的虚影。却在看清了光幕的上的影像后,面色诡异起来:“大爷……我书读的少,那两个字好像有点不认识,你能给我念念么?

    杨夕面无表情的盯着光幕上那一片五光十色的大陆全景图。

    只见那路引石上,各色团块标着“*国”“*城邦”或者“**独立领”的字样,挤成一副粘糕样。在一块标着“大行王朝”的‘粘糕’上,有一颗标着“东洲”的‘黑枣’,‘黑枣’上的边缘沾着一粒芝麻。

    芝麻实在太小,写不下字,于是在立体的方向扯出一根箭头,杨夕侧过脸,刚好能看见“仙来镇”。

    沿着这粒芝麻,长长的延伸出一条白色虚线,乍一看有点像没撒好的椰蓉。椰蓉另一边指向一颗溜圆的核桃,核桃上两个苍劲古朴大字金光闪闪——

    “昆仑!”邓大爷挺胸抬头,念得很大声。

    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小一点’‘近一点’的剑派……吧?”

    邓大爷理直气壮:“这路引石的指向,就是最小最近的剑派了!”

    杨夕很暴躁,路引石捏得咯咯作响:“大爷,昆仑天下第一剑!我只是没有读过书,不是没有常识!你敢不敢换个不那么出名的糊弄我?”

    邓大爷对着杨夕挤出一脸鄙视的褶子:“你以为背根棍子就叫剑修,批一打飞剑就叫剑派?我告诉你,九州十八荒,就只有一个昆仑是真正的剑派!其他的只能叫会使剑的门派。”

    杨夕捂着胸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邓大爷还是个完美主义?“大爷,我觉得我来个会使剑的门派就好了,昆仑什么的,您老是坑我去给人送报名费的么?再说,昆仑跟仙来镇隔了十几个粘糕了好么?”

    邓大爷:?“粘糕?”

    杨夕忙道:“我说国家,你听错了。”

    邓大爷点头,严肃道:“区区十几块粘糕算什么?修士为历练心性,横跨‘打糕’也当在所不辞。昆仑一甲子开山一次,有些人一辈子都赶不上,这是你的造化!”

    杨夕:“可是我还不会飞啊……腿儿着过去的话下次开山我或许能赶上?”

    邓大爷眯着眼睛看他,忽然沉了声问道:“夕丫头,你参加过多少次的收徒考试了?”

    杨夕很尴尬:“数不清。”

    她在仙来镇落户,几乎每一个本土门派的开山考试都去过。

    “有几个考过了?”

    杨夕考了这么多年,只有个叫“扫帚门”门派愿意收她当个记名弟子,说是:我们这里名字不好听,女弟子少。你既然是个女的,就来吧。可以给长老们洗洗衣服什么的。

    杨夕无奈道:“我这资质……”

    邓大爷一张刀子嘴字字句句戳着杨夕的心窝:“你是五灵根,进阶需要的灵气是单灵根的五倍。你经脉窄得连根筷子都插不进去,引气速度是正常人的五分之一。你没念过书,别人一看就懂的法诀你要反复琢磨好几天。而且你来锦绣坊之前的事儿……”邓大爷停了一下,道:“如果有一天生出心魔来,我是毫不奇怪的。就算不提心魔的事儿,也没有哪个门派会收你这种跟没有资质差不多的鸡肋。”

    杨夕木着脸,心碎成了一地渣渣:“您可真是我亲大爷。”

    “只有剑修是不同的。”邓大爷的语速很慢:“对于一个剑修来说,资质远不如‘悟性’和‘心性’重要。虽然,剑修主战,一万个女修士也未必能有一人善剑。”

    杨夕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正了神色。略略一想,谨慎问道:“那您是觉得,我的心性,也许是那万分之一?”

    虽然不知道邓大爷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的亲大爷,但总不会是看上了她的‘悟性’,她没那玩意。

    邓大爷脸上,一个极淡的微笑几乎一闪而逝。“心性这种东西太难判断,在你成为一个剑修之前,没人敢断言,我也不能。但是,以你的资质,只有这一条路勉强可走。”

    杨夕皱眉,被眼罩遮盖了近一半的脸上有点看不清神色。“那是不是说,只有昆仑这样的剑派,培养的才是您说的这种更重心性的剑修?”

    “是。”

    “那昆仑有女剑修么?”

    “呵!昆仑连不男不女的剑修都有。”

    “那昆仑今年开山,我要是没赶上,还有别的办法么,比如在山门前跪上三月?”

    邓大爷眼中含笑:“我不知道。”

    “那我要是资质实在太差考不上,能不能在昆仑做个剑仆什么的?悄悄的偷师?”

    邓大爷竖起眉毛:“我不知道。”

    “昆仑道统可以外传么?我要是实在进不了昆仑,是不是先在昆仑山下修炼着,等下一个甲子,总能有点进步的。昆仑收老太太不?”

    邓大爷转过脸,透过独眼少女稚气的面庞,目光悠远的看着些别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邓大爷一连三个不知道,杨夕却莫名的,有了决断。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有一条路可走。即使是其他所有路都走不通的最后选择,杨夕依然欣喜,起码,这是条可能走通的路。

    她失败太久,仅仅一种可能,已经可以让她放手一搏。她年纪尚轻,任何一点希望都能让她赌上一切。

    那是昆仑呐……九州十八荒最大的剑派,世上最好的门派之一。她是不是……是不是也可以偷偷想一想,自己能穿着昆仑的道袍,在那高大门墙里巡山的样子?

    “邓大爷,我怎么觉得,你……对修真的事儿这么了解?”

    邓大爷抖抖一脸褶子,傻孩子怎么突然灵性起来了:“唔,这不是被红娇熏陶的么。”

    杨夕闷闷的:“前几年我去那些门派一家家考试的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该去学剑呢?我白白浪费了好好多报名费。”

    “早几年你跑去学剑了,锦绣坊谁来织布?”

    “现在咋又说了?”

    “你徒弟们不是出师了么?她们还比你工钱便宜!”

    事实证明,邓大爷比较“亲大爷”的时候毕竟是少见的,“老板爹”这种生物与“老板娘”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多数时间都是“后爹”“后娘”以及……“后大爷”!

    杨夕很悲愤:

    “这就是现实版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邓大爷扬扬眉:“另外还有件小事儿通知你,鉴于你还没有完成本月的工作量,本管事临决定安排你来上今天的晨课。时间大约是一刻钟之后。迟到可是要扣月钱!”

    “我的大爷哎!”杨夕把‘路引石’一收,拔腿就跑。“你绝对是我的仇人派来玩儿我的……”

    这时,一个长手长脚的姑娘掀帘子进来,一身金色披风,铜钱布,铜钱纹,脖子上坠了一圈铜钱当项链。刚刚在织造室门口拦着韩**不让进的就是她了。

    雪白罗袜踩在地板上,姑娘掐着腰牙尖嘴利的对那美妇叫:“我说韩姨奶奶,你居然上地板不脱鞋。你们织女工会都是这么没文化么?乌木地板被你那双大脚片子踩出坑来,把你当彩虹孔雀卖了去配种,都不够赔一米的!”

    满室弟子哄堂大笑,还有锦绣坊的铁杆粉丝喊道:“巧娘子,威武啊!”

    金巧巧,锦绣坊排名第三的织女,很好的诠释了锦绣坊越是排名靠前的织女,扮相就越是伤眼的特点。金巧巧扭着水蛇腰,金光闪闪,横眉立目。

    韩**脸色一寒,她的确没注意锦绣坊的地板。织造室,叫的再好听也就是间工房,除了颜红娇那张扬奢侈的性子没人会在里面用这等奢华装饰。韩**咬着牙根:“金巧巧,你不用在这张狂,高利贷上门的时候有你哭的。”

    金巧巧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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