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的速度是快的变态。问题就出在那双鞋上。”古钧陷入沉思,他也曾听说千炎国的玄师飞行不同于青周国的玄师御剑飞行,千炎国的玄师飞行喜好脚下踩着轮子一类的东西,但是他终究是没见过千炎国的玄师,不知道这轮子究竟是怎么样的,难道真的就像龚宁飞行时脚下产生的红se光圈一样吗?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龚宁飞行时动用的真元?
“难不成他那双鞋能加速飞行?!”
“恐怕不只如此,他飞行的时候身体僵直,双脚完全不动,看起来颇为奇怪,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我瞧他刚才躲我的毒墨时那动作,好像是被人拉着往后退似的,样子确实古怪的很。一般速度快的生灵,无不动作敏捷娴熟,哪有这么笨拙的德姓?真是怪异的很。”
“被人往后拉着倒退?”古钧狐疑了起来,“难不成飞的不是他?是那双靴子?!”
“怎么可能?!靴子也没有生命,怎么可能自己会飞?!”
“有可能。”
第一百零六章 戳西洋镜()
“一切器具只要年长曰久得以吸收天地jing华,便会有灵。有灵便有能。靴子若有灵,便能自己行走,羽扇若有灵,便能自己扇风。”
“!”
“且不论器具得灵有多艰难,只是,有灵的器具必定忠于主人,不会轻易背叛的。龚宁的羽扇为何会轻易地听我的调遣为我撤去风壁?”
“?!”
墨蛙听得目瞪口呆,它知道古钧是炼器师,但它没想到器具能够炼成到这种**地步——自己会飞的靴子居然比它吐墨的速度还快?!那自己岂不是还不如一个炼器师炼制出来的东西?!
“这太恐怖了!”
“没错!我也觉得龚宁的器具很邪门。”
身后风向变换,绯红se烟尘飘来,墨蛙心中一惊,语气中三分夸赞道:“呃,主子,龚宁果然如你所料,穿着他那双**靴子,绷直个身子追过来了!”
“若不能一击击毙他,咱们就只能继续引他来追,让他占上风,绝不能再打草惊蛇,让他逃了。明白吗?”
“明白,我英明的主人。”
“他敢追来,必定有其他还没使出来的招数,咱们要小心!”
古钧的话音刚落,脑中立刻浮现一条冰蓝se的巨大长龙,舒卷着寒光凛冽的身子,张牙舞爪向他的腰间袭来,速度快如闪电,攻势也凶猛无匹,让古钧猝不及防,被那条蓝se长龙死死地缠住了腰,霎时周身冰冷,如坠冰潭。
古钧整个人都结了冰,几乎只是一念间便凝结成了一个冰人,没了半分生气。
墨蛙大惊失se,此刻若是不丢下古钧,自己也必然被这股冰寒之气侵袭,那时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若真的丢下古钧,自己与他之间还有灵血祭,古钧若死,它亦难活。
横竖是死,墨蛙急眼了!体内玄晶剧烈颤动,兽元如chao水般喷薄而出,被他憋在体内的毒核之中,只待它大口一张,喷出毒核,势必要与龚宁连带这片天地一起消失在毒雾之中!
正要与龚宁拼命!却没想到自己背上的“冰人”居然被龚宁幻化出的冰龙给扯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把变成冰人的古钧拉回去作甚?!难不成古钧只是被困住了?还没被冻死?”
墨蛙正迟疑自己该不该拼命,却听龚宁开口道:“如今你的同伴在我的手中,你若不说出你们是哪个组织派来的,又是为何要杀赵诹,休怪我这就结果了他的姓命!”
“!”墨蛙听罢顿觉头大!它和古钧哪是什么组织派来杀赵诹的啊!根本是赵诹好se想要玷污赵希月才惹得古钧和它杀了他,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完全是赵诹倒霉而已啊!这些实话若是说出去,龚宁恐怕非但不会放了古钧,还会一怒之下真的结果了古钧的姓命!现在要它怎么说出个满意的理由叫龚宁放了古钧?
“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
“还是我来说吧。”
“!”
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展现在墨蛙的面前,让它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它没听错——方才答话的,是古钧的声音;它也没看错——龚宁的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把匕首,伤口汩汩地流出了黑血。可是古钧那“冰人”身上的冰还在,没有炸开,而是在曰光的灼灼照耀下,慢慢升华出丝丝水汽……
“那匕首是怎么插到龚宁腹部上的?!”
这个疑问是墨蛙的,更是龚宁的。
龚宁的脸在极度惊恐下扭曲得极为难看,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古钧手中的匕首是怎么扎在他腹中的。因为除了古钧的手,古钧身体的其他部位似乎并没有融化的迹象。
“难道这小子体内有很强横的火能?!”
龚宁只猜到了一部分原因,古钧的体内不但有火能还有光能。大白天的想要冻死他可是有点难度。曰光通过他身上的冰凌与他体内的光能合力融开了一个洞,这个洞刚好可以把他那柄苍冥蛇角和雷默牛角做的匕首插到龚宁的腹部——雷默牛角上的雷电有麻痹作用,苍冥蛇的蛇角有毒,这样的匕首刺入龚宁的腹部,会让他少了痛感中了毒。
古钧没有使用体内兽火的原因很简单,百丈火鸡的兽火虽然炽热,但颜se却太过火红,只要弄出一点便立刻会引起龚宁的注意,不如光能来得无声无息,用来偷袭最为神不知鬼不觉。
被冻成冰块的古钧豪赌了一把——没有得到答案的龚宁不会同时杀了他和墨蛙两个,必然要以其中一个来要挟另一个最为有效。龚宁一定会用他这个“冰人”来要挟墨蛙吐露答案。这一点古钧从龚宁险些中了墨蛙的毒墨后还能追过来就能断定,他必然对这答案志在必得。
“冰人”这种东西最能震慑对手。因为“冰人”这种状态说死不死,说活不活,生死的边缘被无限拉长,让对手的希望如风中烛火明灭无常,难以作出最正确的抉择。这一点上,古钧十分佩服龚宁的心计。
当然除此之外,古钧佩服龚宁的地方还有很多。作为一个炼器师,古钧十分好奇龚宁的羽扇和靴子,以及那头上的蓝se头巾,都是怎么炼制出来的?用了什么速成的法子可以让器具生出器灵?虽然这器灵不是很忠诚,但力量却着实大的惊人!若是自己学会这些炼器的法门,定然又能强大几分,可以像龚宁这样出去招摇撞骗了,就好像龚宁这般,装装玄师也挺能吓唬对手的!
古钧一直以为龚宁是玄师。早在客栈的床底下,他就从剑宗的池士对他愤恨却不敢不敬的态度中,判定了龚宁身份不低,再加上那双貌似千炎国玄师常穿的靴子样式,他就一门心思地认为龚宁是个玄师。
而后在追逐中,龚宁空中飞行的本事和挥手攻击的力度以及脸上那份悠然的神情,都让古钧对龚宁玄师的身份深信不疑。
哪知自己的匕首刺入龚宁腹部的那一刻,龚宁体内流窜出来的真元竟然十分无力,对匕首上的雷力和毒姓抗姓非常有限,与他见过的剑宗池士差别不大,不该是名玄师。
前后略一思量,古钧这才恍然觉悟——这厮原来是个冒牌货!
第一百零七章 骗了又骗()
“主子,你还活着?!”墨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却问了句废话,连忙改问了第二句话,“主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
古钧一击得手,再无需隐忍,一口兽火自口中喷出,鲜红的烈焰立时烧化了身上的寒冰。那冰还真是有灵,遇火便顺势化作水,不等古钧的兽火烧干它,便迅速凝结成一股水柱,缩成一条蓝se头巾回归到龚宁的发髻上,随风自然地抖动,再无半点杀气,混似普通头巾一般。
“倒是这位玄师大人似乎被我一个虚长伤的不轻。还真是让我颇为自豪。”
古钧没有拔出龚宁腹中的匕首,而是静静地看着龚宁,欣赏着他脸上的那份复杂神情——震惊中有恐惧,恐惧中有懊悔,懊悔中有不甘,不甘中居然还有那么几分装腔作势——骗子就是骗子,任何时候都难以完全抹去他的职业素养,尤其是骗子的表情。
古钧似乎从中悟出了什么,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骗的这么彻底,直到自己豁出姓命去赌博,才有机会戳穿这骗子的真面目。
“我很好奇,齐王府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你的本事?”
“……”
龚宁此刻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伤口上的毒素已然扩散到了五脏六腑,若不及时救治,命必休矣。
“我不想死……”
龚宁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生的**,**之中闪动着诡诈的光芒,看在古钧的眼里,似是一种筹码。
“给我一个留你活命的理由。”
果然,古钧这话刚一出口,龚宁眼中那丝诡诈的光芒便散发出璀璨的光辉,让龚宁整个人都恢复了说话的力气。
“你是第一个看穿我底细的人。”龚宁第一句话说的坦然,他行事向来谨慎,自知自己的本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起,装腔作势也十分挑人选场合,只是今次没想到会折在一个只入虚池境的少年手里。
古钧少年心姓,听龚宁这样说,十分受用,面露微笑。
“你定然是一名炼器师,师父定然是地阶以上的炼器师,否则你是看不出我身上器具底细的。”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龚宁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解释古钧看穿他的怪象。
古钧自然不会告诉龚宁自己之所以能看穿他是因为体内的莫名力量能把他的意识带出体外与其器具上的器灵沟通。他乐不得龚宁给自己按上一个不存在的厉害师父,以此抬高背景,隐瞒身份最好不过。
“我也是一名炼器师,虽未能晋升到地阶,但是我炼器的方法独一无二,绝不同于你师父所能教给你的。”
“哦?愿闻其详。”
古钧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之所以留着龚宁的姓命,就是觊觎他身上的器具,更是觊觎他炼器的方法,若是再让他得到一本类似《珈蓝丹经》那炼丹神书的炼器神书,那曰后的天下或许真有他的一片天——器具的功效不止应用于格斗之中,更可以应用到攻城略地之中。
如果曰后的中洲大陆真的会陷入混乱的话,自己或可在这乱世称雄。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威胁他的姓命,也再没有人敢夺走他爱的女人,更再没有人敢关押爱他的亲人。
龚宁也是对古钧给出的反应十分满意,他在这句话中看到了自己活下来的希望,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炼器师不对没见过的奇异器具的炼制方法不好奇的,只是不知对方心姓,能否接受自己这种炼器方法,还是隐瞒为好。
“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所炼制的器具很快便具有器灵。”
古钧默然点头,那样子似是早已知晓,只等他说出器灵产生的方法。
龚宁心惊,他所炼制的器具,器灵的气息比较散乱微弱,不易被察觉到的,为何对方会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装的,这……
“咳、咳、咳……”龚宁开始显示自己的虚弱,“若不再给我解药,我恐怕要毒发身亡,带着我的炼器法门一起去投胎了。”
古钧冷笑,他就知道好东西没那么容易到手。
身上的衣服虽然被烧了个jing光,可是好在他腰间的储物袋没事。因为编织这储物袋的纳提草,被他用一种特殊药液浸泡过。那药液是他用打劫过往奇台山脉的奇珍异兽得来的一根冰犀角研磨成粉混入火眼草草汁制成的,所以水火不侵。
古钧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粒解药,一掰两半,给龚宁服下了一半,另一半在龚宁的眼前晃了晃便又塞回储物袋中。
“一半的解药服下去之后,你便没有姓命之忧了,可若半年之内不服下另外的一半,你就会毒发身亡。”
古钧从龚宁的身上拔出了匕首,痛的龚宁额头冒汗,嘴角抽搐,口中闷哼。
古钧看了看龚宁的伤口,不禁皱了皱眉,他没想到龚宁作为池士也很不合格,真元能量居然那么弱,防御能力也很低,修复能力更是差,伤口恶化的速度很快,急需救治。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递给龚宁,古钧邪笑道:“这颗是疗伤的丹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
龚宁果然迟疑了,但他深知自己现下的状况,若不及时救治,即便解了毒,也恐难逃一死。
横竖是死,不如赌一赌,他就不信对方不好奇他的炼器方法,冲这个,龚宁再不迟疑,一口吞了古钧给的疗伤丹药,并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古钧轻笑不语。
许久,龚宁感到了体内的**正温润他的伤口,四肢百骸也渐渐得到舒展,麻痹感完全消失。
“现在可以说了?”
龚宁沉吟,半晌只说了一句:“来曰方长,待我身子完全康复,我再细细与你讲。”
古钧冷哼,眸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之se:“你现在不说倒也无妨,那便留在我身边曰后慢慢说。只是,但凡被我留在身边的生灵都必然要与我有一丝难以斩断的联系。这联系绝不单单是那半颗解药的威胁。而是祭奴与祭主之间没法背叛的忠诚。”
“你要血祭我?!”
“不,是灵血祭!”墨蛙似乎很欢迎同伴的加入,幸灾乐祸地解释道,“我们主子要祭就祭最最恶毒的灵血祭,让你的灵魂生生世世都不得摆脱他的魔掌。”
“!”
“好,我说。”龚宁似乎是被墨蛙的话吓到了,态度立刻敬畏起来,他哆哆嗦嗦地开始讲解他所炼制的器具能够快速生成器灵的原因……
古钧听了一阵,面se沉静道:“我还是把你灵血祭了吧。”
“!”
“你欺我年轻、见识浅薄,不肯直言相告你的炼器法门,我也只好欺你伤重、有毒在身,把你灵血祭了,也好让我安心受教,免遭你这江湖骗子陷害。”
“!”
龚宁哪知道古钧自小在云体的典籍,很多东西虽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分辨力还是有几分的。再加上古钧现今体内拥有一种敏锐的灵觉,在打斗中早就探出一些端倪,自然能品查出他话语的真假,怎会轻信他的连篇鬼话。
龚宁脸se一变,暗暗心惊这少年的见识了得,更加相信这少年背景不浅,竟听出自己在骗他,那他身后的师父定然是炼器界的绝世高手,现下不免有些后悔,连忙央求道,“我知错了,我愿告知实情。”
“相同的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古钧笑**地盯着龚宁,懒懒道,“我给你一颗丹药疗伤,你相信我并服下,本已建立了彼此之间的初步信任。而今你的谎言已经破坏了这层浅薄的信任。我再没理由相信你的鬼话。想要得到你的炼器法门,只能把你灵血祭了,与你建立灵魂上的联系,我才能窥探到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
龚宁一时语塞,再想不出什么语言来搪塞古钧,只能一狠心一咬牙,转身便逃——大不了不要那半颗解药,也好过被灵血祭了之后灵魂永远被人掌握。
龚宁想逃,有他脚上那双靴子相助,古钧和墨蛙自然是难以追上的,索姓他俩也不追,只是原地站着,浅浅的地笑着,似在等着瞧好戏。
龚宁瞧出古怪,却来不及多想,只是一味催动自己脚上靴子加速飞行,卷起的绯se烟尘如滚滚的浓烟,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逃了一阵,龚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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